正文  第九章

章节字数:2980  更新时间:10-03-09 1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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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终于重新安定了下来,房子是租来,心里就是那么的不踏实,床换了新的,家俱换了新的,一切都换了新的,新的让我刺目,新的让我有种被抛弃的流离失索,家没有了,幸好李云皓还在,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俩依然守在一起,不幸中的万幸,我庆幸。

    搬家时,因这个小家的空间有限,李云皓拿了些东西存在了公司,当我们第一次躺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时,我问李云皓:“这会是我们永远的家吗?”

    “不会的,这不会是我们永远的家,你是个坚强的女人,而且是个很有韧性的女人,我相信你一切都会挺过来的。”李云皓这么称赞我,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我听着有种心花怒放的虚荣,他是在告诉我,我是他的支柱,他的脊梁,虽然无法在他的事业上助他一臂之力,却可以在生活上给予他无限量宽心。

    “云皓,你尽管去拼,尽管去搏,我不会拖你的后腿,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真的,不用再操心这个家,咱们会重新开始的,咱们会把一切都赢回来的。”我靠在李云皓的胸口,最后一次和他畅开心胸畅谈未来,设计幸福,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娜娜,我对不起你,你是个非常好的女人,贤慧温良,甚至可以说朴实善良,是我害了你,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实在不能称为一个男人。”李云皓当时所说的一切在我听来,不过是因为生意的惨败而对家庭造成的负担,如果我能再深一步的探究下去,或许就没那么多或许了,可是人生的路是无法回头的,走过去,身后的门再也不会打开。

    “云皓,说什么呢,不就是生意失败嘛,犯不着这么作贱自己的乱说,不就是房子嘛,以后咱们有钱买个更大,买十套八套外加海边别墅,怕什么,住哪不是住,现在离市区多近啊,以后逛街可方便多了。”我自有自己的一套自我安慰法,要说服别人,先说服自己,我扭着身子在他怀中不安份起来:“云皓,这是我们搬来的第一晚,让我们一切重头开始吧。”说完,我匍匐在他的身上,他反身又把我压在身下,他的吻落了下来,伏在我的眉眼之间,最后唇与唇之间紧密的连接在一起,我被吻的轻喘不止,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当两人裸裎相对的时候,我在他耳边说:“快进来吧,我想要你。”可是这晚我们什么都没做成,也许是生活的压力,也许是他自责的愧疚,也许他什么都不想留给我,包括最后的温情,他一蹶不振,无论我们用什么方法和手段,最后在筋疲力尽中,两人沉沉睡去,那一晚过后,我有无数个夜晚总梦见那个晚上,梦见他永远无法再**,永远只能做个太监一样的男人,在心里狠狠的怨毒的诅咒他。

    搬家的第二天是周六,我不用值班,在家歇着,因为前一天的忙碌,我直睡到十点才起床,起床时李云皓已不在身边,我懒懒的赖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一滩滩的水渍,这是幢早年的房子,楼上大概不至一次渗水,积了一滩滩的水斑,我要在这样的房子里待多久?

    下午,我在家做饭时,听见李云皓开门换鞋的声音,我赶紧走到门口,问道:“云皓,我在厨房没看见你开车进小区,是不是车出问题了。”这车可不能再出问题了,汽车可不是自行车,修起来几百几百的,可不是小数目,我在心里嘀咕着。

    “哦,车给人拖走抵债了。”李云皓轻轻巧巧的回答了一句。

    “怎么,车也给拖走啦,那你以后怎么去谈生意,总不能打着车去谈吧,那多丢人,一点样子都没有,谁会相信你那公司有做大生意的实力。”我一听就急了,连车都没了,这家里还剩下什么了。

    “房子都卖了,留着车就象老板啦,娜娜别这样,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如果能遇到个好男人不要顾及我,好不好。”李云皓开着玩笑,却把听急了:“说什么呢,怎么戴绿帽子也成了时尚啦,别乱说。”我听了一脸的不高兴,掉脸进厨房对着黄瓜一阵猛切猛剁,指望着李云皓会象以往一样进来安慰我两句,或者在我脸上扣个吻,揉揉我的头发,抑或是挠我的痒痒,把我逗笑了,只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没听见任何动静。

    卧室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我走近一瞧,李云皓在抽屉里乱翻着:“云皓找什么呢?”

    “哦,没什么,你忙你的吧。”他头略抬了一下,又低了下去,我问不出个子孙丑寅卯,就随他去了。

    在厨房正忙的不亦乐乎时,听见关门的声音,我赶紧跑出去追在楼道问:“云皓,晚饭在不在家吃啊。”他人已经下到了一楼半,也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恍若说了句:“好好保重。”我摇着头笑了,怎么可能说了这句话,茶几上的手机响起了短信声,我打开一看是云皓的消息:娜娜我走了,别找我,律师会给你分居协议,抽屉里留了封信。我睁大了眼睛,眼睛瞪的几乎把眼珠子都瞪掉下,说的什么,这说的什么,我潜意的只有一个声音:问清楚他,怎么回事。

    我想都没想,鞋也没换,开门冲下楼去,楼下的出租车刚刚起步,我紧追上去,车子却越开越快,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穿着拖鞋,跑不快,干脆脱了鞋跟着狂奔,头发披散着,我知道我疯了,我不能不疯,不疯的话根本不知道事情怎么到了这步田地,车还在继续开着,我还在拼命狂奔,脚被石子杠的生疼,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只想双手紧紧抓住车门,只想问清楚这是怎么了,车在左拐弯处时,我被另一条道上的车撞倒在路边,顺着惯性在路边上连滚了几滚,腹部象被人用手生生的扒离开来,下体‘呼啦’一下一个物体和身体分了开来,血顺着裤角流淌下去,我耳边传来:“出车祸了。”“撞死人啦。”再下一秒,我完全失去了知觉,眼前一抹黑,天旋地转中我象被托着放在天空中,不停的转啊转,越转越远,直到消失在最遥远的天际,我孤独的流浪在一望无垠的黑幕中,四周星星点点,只是没有色彩,一团黑,我想我应该是快要死了,我听见了血液流动的声音,嘀嘀嗒嗒一滴滴的往下流淌,是血还是泪,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人没有死,没有成植物人,自然睡够了就要苏醒,我醒了,却不愿睁开眼睛,可能是怕见太阳,太阳下的罪恶多么令人痛恨,明目张胆的背叛,肆无忌惮的背离,我的全部现在还剩什么,剩下一具残缺的躯体,和一颗破落的心,那里面存着什么,悔恨,刻骨,仇恨,愤懑,所有一切刻毒的怨愤如潮水般奔涌出来,我用心去营造婚姻,最后我得到了什么,谁告诉我,我最后输在了哪里。

    “娜娜,娜娜,你醒醒,看看妈妈好不好。”耳边是妈妈哭天喊地的哀嚎,哥在一边悲愤填膺的怒斥:“李云皓,你个畜生东西,人渣,我诅你全家死绝了。”在一声声的控诉中我努力睁开眼睛,嗓子哑的几乎出不了声:“妈。”

    妈停止了哭泣,哥闭上了嘴巴,妈紧紧拉着我的手说:“娜娜,你醒啦,你终于醒了,三天三夜,你睡了三天三夜,你要把妈急死嘛。”妈拉着我的手,手上插着的点滴,哥在一旁又给了我一个打击:“娜娜,你那孩子掉了。”

    妈起身一巴掌拍在他的头上,骂道:“你长了个满嘴喷粪的嘴,除了吃饭就会放屁,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我点点头,实在发不出声音,脸上是泪水吗,怎么感觉天花板渗水,一滴滴全落在我的脸上,这是医院还是在租来的新家,一会李云皓就要下班了,他还在等我煮饭给他吃,可是他去了哪,他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我没有说话,我的嗓子不允许我说,我也不想说,我更不想听,房间静了下来,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多久后,门被人推开。

    “阿姨,今天娜娜怎么样了,醒了没,我给找的护工照顾的怎么样,不行我再换。”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我努力回忆我认识的人中,这是谁的声音,眼睛却沉的怎么也睁不开,只能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哦,娜娜刚醒了一下,现在又睡着了,那个护工挺老实的,人挺好的。”妈妈似乎和这个人也认识,他们的对话倒有着几分熟捻,我努力在记忆中寻找这个人,他已经站在了我的跟前,我略睁开眼皮,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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