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前尘碎事  第十九章 花落水流逝年华(下)

章节字数:1119  更新时间:11-01-01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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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已是深秋,寂静的夜晚,晚风吹得旷野干枯颓败的野草和树上掉落的黄叶簌簌作响。被埋葬在泥土深处的荒魂,即使是在如此森然的夜晚,也只能如此静默的发出隐约的声响。

    秋风吹来深冷的寒意,旷野地方在夜幕的笼罩之下,更是显得一阵阵的森然。不知哪里飞来的寒鸦徘徊在高空中,“呀呀”的鸣叫着,仿佛是哭诉,又像是来自死亡的呼唤,一声一声听的人顿生恐惧。

    夜无眠喜欢在日光和煦的时候阖眼,温暖舒适的阳光照在身体上,丝丝热度透进血液里,和体内的麒麟血交织相融,被激活的麒麟灵力在身体里游走不息,让人全身上下都感觉无比舒畅。

    只是相比于黑夜,明亮的白天根本不值一提。

    黑夜浓重的墨色,遮天盖地的昏暗。夜无眠对黑色有着近乎痴迷的执着,或许是因为冷凝霜总是一身的白衣如雪,他潜意识里想要和她相配;或许是因为夜族年轻的王习惯于夜晚行动,以浓重的夜色掩盖自己的所为;又或许是,夜无眠颀长的身影融入浓重的夜色中,便不会显得孤单而落寞了。

    夜无眠又是淡淡一笑。

    踩碎落叶的声响微微传来,夜无眠眼神一紧,反手按上了腰间的“斩魂”,屏息等待着来自四方的有可能的袭击。但是很快,他便放下了戒备之心,因为眼前出现之人,是他的忠诚部下,夜昼。

    “王,是属下。”

    夜无眠的眼神里有意思说不清的意味:“这么夜了,你怎么会来这里?”

    夜昼欠了欠身略一施礼,缓缓道:“属下去了王的书房,但是王不在,属下就猜王是离宫到了这里。”

    何其相似的对白,那时候刚从剑族领地回来,这个永远青衫整齐,温和安然的人也是寻他到了这里,安静的等待着陷入睡梦中的夜无眠,等待了整整两个时辰。

    夜无眠突然有些动容,然而这只是转瞬一刻,片刻他便恢复了自己如初的沉稳冷静:“族里有事发生了?”

    “没有,族里很安定。只是属下有些事想不明白,想要请教王。”

    “你说。”

    夜无眠往身后的枯树靠了靠,夜色如水中,不知哪里的光映照出他眸中的金色,散发着不同往日的震慑感。本来应该心生惧意,可不知为何,夜昼只感觉丝丝痛楚从心底蔓延,便只再次施礼,依旧是缓缓道:“属下想请问王,灵山之行,剿灭轩辕,机会有多大?”

    “不大。”

    “不大。”正如自己心中所想,夜昼不觉小声自语重复,顿了顿方又道,“不大,那到底是多少?”

    夜无眠侧了侧身,望向夜昼的眼光里含义不明:“死的机会,比活的可能性要大。”

    “既是如此,为何还要作此一搏?”

    夜风掠过,两人的长袍猎猎作响,夜昼的青衫隐没在昏暗的夜色中,已然没有了自己的颜色,夜无眠纯黑色的金边长袍。也只剩下浓重的墨色。长久的沉默,整个世间仿佛陷入了永久的长眠中,忽然而至的寒鸦,一声便划破了乌云密布的天际。

    “上冰峰以后,我又去了灵山。”夜无眠淡淡道,“见到霜儿的时候,她问我这么做值不值。夜昼,你觉得,我这么做,到底是值,还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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