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文  第二话 延夏

章节字数:2105  更新时间:10-11-15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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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秋天落叶开始大片大片的脱落时,我惆帐的看着窗外的蓝天,微凉的清风中隐约传来树叶清新的香气。

    那时我对自己说,我得坚强,忘了阳。

    我平静的走进理发厅,将我的长发剪去,我爱它,但它对我说是累赘。必须除去。

    我闭上眼,长发在我耳边脱落,心痛得说不出话。但我的脸上始终平静。

    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忘了如何流泪。

    (二)

    阳平静的接受我提出分手的要求,没有挽留。

    我想那是应该的,因为这世上从来不存在着永恒。

    我想我们还小,扛不起漫长的未来,许不下永恒的承诺。

    但我接受了晓的追求,只为忘了阳。

    晓比阳活泼,比阳开朗,比阳坚强。他总爱眯着眼睛背着阳光大笑着向我走来,然后将我从一片平静带进热闹。在喧闹中我忘记了思考,只能随着晓哈哈大笑,伪装快乐。

    阳始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脸上平淡得让我心寒。

    我始终搞不清楚我为什么会接受晓,究竟我有没有喜欢上晓,我只想什么也不用思考然后跟着他疯狂大笑,籍此寻求快乐,籍此忘记悲哀,忘记阳。

    冬天南方没有下雪,所以气温不低,我从夏天便给阳织好的毛衣,一直没有送出去。

    晓总在我耳边说,冷死了,怎么没件“温暖牌”。

    我淡笑,没有回答,没有在意,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为笑付出太多。

    晓还是发现了我织给阳的毛衣。他捧着它在一旁兴奋大叫:

    “谁说琳心灵手不巧?总有一天吓死你们这帮傻子。”

    他的快乐让我道不出事实。

    我想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阳是晓哥哥。

    [三]

    我想如果我真的能忘记以前的所有的话,我和晓一定会过得很开心。但我知道,阳一直占据在我心里某一个角落。

    晓的生日晚会上我是女主角,他揽着我跳了一支又一支的舞。他的笑容告知我他很幸福。然而我只是愣愣的看着他,一脸严肃。

    “琳,你笑时可爱多了。”晓抗议,“不笑时严肃得让人害怕。”

    我淡然一笑,放开他的手,“我累了。”然后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晓被朋友簇拥着,他频频投来眼神向我求救,但我不想理会。

    阳坐在我身边,我原先是不知道的,直到他开口。

    “你编织技术进步了,晓的毛衣,很漂亮。”

    我无言,静静地看着他,三个月来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

    他苦笑“琳,我猜不透你的眼神。”

    我轻蔑的笑道,“因为你不是我。”

    然后我开始疯狂的喝酒,我想醉到至死方休。

    阳始终不懂我,始终。

    (四)

    阳找我,对我说要我好好对晓。

    我冷笑,“我不好好对他你会宰了我是吗?”

    他困惑的看着我,然后别过脸,“他是我弟弟。”

    “对,他不是你,我不会用对待你的方式对待他。”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厌世吗?”

    我静默,不答,气氛就那样一直僵持下去。

    谁了解我为什么厌世呢?谁了解?

    (五)

    我开始远离晓,开始杜绝一切与他会面的可能。

    我已伤害了阳,我不想再伤晓。

    冬天最冷的时节来临,我整天躲在宿舍温暖的被窝里抱着阳送给我的流氓兔睡觉,即使我难以入眠。

    舍友总是为我带回晓的信,我把它扔进垃圾桶,我想游戏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晓总是穷追不舌,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我会面的可能。

    我给他写了一封信,“我是一个执着追求完美的人,不完美我无法接受。”

    他问我,“我不够完美吗?”

    我回答,“不,不完美的是我。”

    因为我有着一个我无法接受的缺憾。

    “我会为你补全你的所有不完美。”

    我笑着,“你能令时光倒流吗?”

    谁也不能,因此我注定终身不幸。

    (六)

    春天和熙的阳光照进我的房间,晓燃烧一冬的激情有所冷却。他渐渐退出我的生活。

    我开始习惯一个人生活,我拒绝我所有的朋友,我一个人重复着我单调的学习生涯,春天灿烂的阳光于我毫无区别。

    因为从那时起,我的世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存在。

    晓找了新的女朋友,品味低俗得我想吐。那天偶然在校园遇见娇媚的她与无奈的晓,我想笑。

    晓说,爱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太辛苦,在爱于被爱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只是他的激情在冬天还没燃尽,从他看我的眼神我知道他仍在乎我。

    但我是冷血的。

    阳以他优越的成绩站在我的前方,我想追却无法追。在图书馆里的他安静得让人害怕,我总是静静坐在他不远处看着他。

    他也许知道,又也许不知道。

    (七)

    夏至未至间,我心情持续沉重。

    晓与新女友分手,听说她将我送给晓的毛衣撕得四分五裂,晓狠狠得甩了她一巴掌叫她滚。

    她走时说“我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春天时我一直抗拒夏天的到来,但它仍在我的拒绝里到来,夏天炎热的气温里我心情持续低落,开始回到当初拒绝任何人的日子。

    我知道,我的生日快到了。

    晓为我张罗了一切大小事宜,我不想举行Patry,但我拒绝不了,那天晚上阳和一年前一样,没到场,晓陪着我,我不想说话。

    Patry举行到一半时她趁晓外出找阳带了一大堆人来捣乱,人数多得我们无法反抗。

    她捉住我,说好好招呼她,然后我的衣服被撕开,我想起了那一夜的黑暗,我奋力反抗,然后拿过水果刀割脉自杀。

    世界在血液流失中逐渐模糊。

    我想起了阳。

    (八)

    我醒来时躺在医院,晓守了我一夜。

    他十分的憔悴,红肿的眼眶令我心酸。

    “你叫着他的名字,整整一夜。”他苦笑,眼神里充满不解,“为什么这么的傻?”

    “阳呢?”我问。

    “你爱阳,你一直都爱阳,为什么明明相爱却要分开?”

    于是我缓缓的叙述了那时。

    一年前我生日的那天,阳约我在公园等他为我庆祝生日。那晚他没有出现,在公园里傻等的我被两个社会青年强暴了。

    那时起,我忘记了如何流泪。

    那时起,我的世界只有黑白两种颜色存在。

    那时起,我便无法再爱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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