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聊斋志

正文  第四十五章 胭脂血（6）

章节字数：3352  更新时间：11-08-26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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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我就想，如果我只是一株有灵性的兰草多好？”凤羽黑而亮的眼睛里面噙着泪水，“如果我没有心，我可以依然很好的成为一个媒介，让这对有缘无份的人继续做这春梦。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慰藉。可是我也爱上了楚晟睿，不是关盼盼强加于我的感情。是我真真切切的爱上了他。慢慢的我开始不甘心做两个人的媒介，我的心不断地告诉我要去拥有这个男人。”于是一日夜里，在关盼盼的生魂离去的时候。这株兰草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到即将闭合的花苞里，而是躺在楚晟睿的怀里。当楚晟睿醒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床榻上有个赤裸的女人。正当楚晟睿惊愕诧异的时候，兰草睁开了如婴儿般懵懂的眼睛。“你是谁？怎么到我书斋里？”“我是兰草。就是那盆兰草。”楚晟睿以为这女人精神有问题，但是当看到这女人绿色衣裙上的斑斑血迹的时候他忽然愣住了。“这几天，在书斋。我们……”楚晟睿语无伦次的说着。兰草点点头：“我们一直抱在一起睡觉。”楚晟睿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炸裂了：“你到底是谁？”兰草不耐烦的说道：“我就是那盆大唐凤羽。”虽然凭着本能想去拥有这个男人，但是当时的兰草的智商和三四岁的孩子没什么区别。“好吧，我就叫你凤羽。你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进我书斋的吗？”兰草欣然接受了这个名字：“我就是被一个身体吸了进去，然后迷迷糊糊的走到你这里。看到有个花苞我就进去了。”鸡同鸭讲，楚晟睿问了凤羽一天得到的都是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到了晚上，楚晟睿听到凤羽肚子咕咕响。没有办法，楚晟睿不敢让下人给她弄东西吃。只好自己给她煮了点东西，看着凤羽笨拙的用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楚晟睿只好一口一口的喂着凤羽将东西吃完。“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凤羽回想到当初的情景，眼中却是压抑不住的笑意。“用一句很俗的话说，当你为一个男人又哭又笑的时候，基本可以肯定你是爱上他了。”凤羽放下手中的茶杯。

    楚晟睿在喂完凤羽东西后，凤羽对楚晟睿笑了笑。楚晟睿愣住了，虽然眼前的女子和关盼盼本是两个样貌，但是这个笑容给自己的感觉却如出一辙。“你到底是谁？”凤羽刚要开口说话却念出了那上阙词：“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是你？你为什么要念这首词？”凤羽刚要答话，却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楚晟睿将凤羽抱上床榻，但是他忽然闻到了一股鸦片的香味。然后止不住的睡意扑面而来。

    “他们的联系是如此紧密，再加上我对这个身体的控制力极弱。只要关盼盼进入梦境，她的生魂就可以借助我来和楚晟睿欢会。而鹊桥仙就是个引子。”凤羽微微苦笑着。

    虽然再次见到关盼盼很开心，二人情深意浓的时候自然会享受雨水之欢。然而楚晟睿的疑虑却唤醒了力量不断增强的凤羽，关盼盼只见一道白光闪过。便蹙眉道：“今日的日出怎么这样早。”楚晟睿第一次从夜半惊醒，他看着赤裸的自己拥着同样赤裸的凤羽。而自己还埋在凤羽的身体里。楚晟睿渐渐的冷静下来，他为凤羽整理好衣服。一直坐在凤羽的身边。凤羽醒来亲昵的用脸蹭了蹭楚晟睿，然而楚晟睿此时心乱如麻。这个奇怪的女人，那些奇怪的梦。然而，看着行为如孩童的凤羽。自己根本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而书斋外面传来母亲的声音，想来是担心自己。他忙对凤羽说：“你呆在这里不许出去。”

    母亲带着一些衣服来看楚晟睿，问了问仆人楚晟睿的衣食起居，然后对楚晟睿说道：“你爹说什么也要给你提亲，你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你纳个妾也好啊。我还等着抱孙子呢。”“行啦行啦。”楚晟睿道，“娘你赶快回去吧。”“怎么不让我去你书房里坐一坐。”楚晟睿神色有些尴尬：“我房里乱得很，娘你快点回去吧。”楚夫人被儿子匆匆忙忙的送出书斋有些莫名其妙。她找来服侍儿子的仆人：“你们怎么不打扫少爷的书房。”仆人也是一幅奇怪的表情：“少爷这几日不让我们打扫他的房子，而且每天的饮食都是自己去弄呢？”楚夫人更是一头雾水。旁边的婢女插嘴逗趣道：“莫不是少爷藏了个美人？”“瞎说。”嘴上斥责了婢女，但是楚夫人心里倒是开心了起来。“这几日就按照少爷说的办。”楚夫人神色温和的说道，“过几日，我来的时候你不要通知少爷。”说完带着侍女坐上汽车绝尘而去。

    “你是谁？”“你是谁？”楚晟睿徒劳无功的问着凤羽，“家住哪里？”“家住哪里？”最后楚晟睿无可奈何的说道：“凤羽是笨蛋。”“你才是笨蛋。”“哼，这句话倒是说得很清楚嘛。”因为不知道凤羽是哪里的人，但是她的衣着打扮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女儿。但是自己和她发生了关系就要给人家一个交代。“把你的衣裙脱下来，我帮你洗一洗。”凤羽毫无顾忌的脱下衣裙赤条条的站在楚晟睿跟前，楚晟睿拿起一件晨衣给凤羽披上，“以后不许再别人面前脱衣服听到了吗？”“不可以吗？”“不可以！”

    在慢慢的相处中，楚晟睿对凤羽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感情。这让自己很矛盾，在晚上和关盼盼相会的时候。楚晟睿心中的愧疚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而凤羽也在控制着自己的意识。楚晟睿和关盼盼的相会越来越少。再一次梦境中，关盼盼叹息：“梦境终究是梦境，可是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楚晟睿无言的拥紧关盼盼，“我答应你。”

    但是当楚晟睿醒来时，他看到躺在怀里的凤羽。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愧疚，自己占有了这个女人的身体。然而想的却是别的女人，凤羽睁开了眼睛，眼中有越来越浓的依恋。“凤羽，我的名字叫楚晟睿。”凤羽点点头：“我知道。”她搂着楚晟睿。“睡吧！”

    当楚晟睿醒来时，发现母亲正坐在书房里。“娘！”他忙起身套上衣服却不忘用被子将凤羽遮住。楚夫人看着面红耳赤的儿子倒是没有责怪之意。只是意味深长的笑了。

    低低的谈话声吵醒了凤羽。“娘，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她也说不清楚。”楚夫人沉吟道：“难道是烟花之地的女子吗？”“不是，是儿子夺了她的清白。”楚夫人看到屋内湿漉漉的裙裳上斑斑的血迹，也无话可说。凤羽起来看到楚夫人躲在楚晟睿身后，看着凤羽的样子楚夫人也略放下心来。不像是烟花之地的女人。楚夫人和善的对凤羽笑了笑。“不管怎么说都要给人家一个名分，对外面就说是从人贩子那里买来的好啦。”

    “是！”母亲离去后，凤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楚晟睿。楚晟睿也耐心的一点点教凤羽为人处世。每天的生活忙碌而充实，楚晟睿发现自己渐渐的梦不到关盼盼。这让他松了口气，因为和关盼盼相处时自己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严重。和凤羽相比，关盼盼像是一株有毒的植物，充满诱惑。醒来却将自己的心划得满是伤痕。而凤羽给自己的感觉更像是梦境中的孟心兰。可是孟心兰和关盼盼是一个人啊，这纠葛复杂的感情让自己心力交瘁。于是他索性不去想了，转而筹备自己的婚事。

    因为凤羽来历不明，而且脑子不清楚。楚老爷虽然对儿子愿意娶妻开心。但是他只同意凤羽做妾，另择其他的小姐为妻。然而楚晟睿则坚持取凤羽为妻。

    一日，楚晟睿带凤羽同爹娘一起吃饭。楚晟睿夹了块鱼肉给凤羽，凤羽咬了一口便干呕了起来。“鱼刺卡住了吗？”楚晟睿拍着凤羽。“让大夫来看看吧！”当大夫说凤羽有喜的时候，一直板着脸的楚老爷也不禁多了几分喜色。“快办婚事吧。”楚夫人笑吟吟的说，“不然再拖一段时间孩子就要出来了。”“爹，我要取凤羽为妻。”楚老爷皱皱眉头便也不再反对。

    “你很幸福吧！”淑娴看着凤羽，凤羽笑了仿佛那时的喜悦的心情跨过时间的洪流又回到自己的身上。“我还有了父母兄妹。”“哦？”“就是这个身体的白家人啊。”

    婚礼的当天，白家人受邀来参加婚礼。当他们看到新娘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俪娟！”白家人上前扯住新娘，“你还活着。”凤羽吓得躲在楚晟睿身后。当白家人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时，白素娟说道：“她确实是我的妹妹，她耳朵上还戴着我送她的耳环呢。”但是毕竟死而复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而且凤羽身体是温热的。楚夫人说道：“也许是和令爱长的像的女孩子吧。”“俪娟脖子后面有一颗红色的胎痣。”检查过后果然有颗胎痣。“对了这是她来的时候穿过的衣服。”“这就是我妹妹去世时穿的衣服。”“够了，这太离谱了。”楚晟睿说道：“如果她是你们地小姐死而复生的话怎么会不认得你们呢？”看着凤羽警惕的眼神。白家人沉默了。楚老爷咳了一声：“不管她是白家的女儿也好，还是其他的什么人。总之她现在是楚家的媳妇。不如这样吧。你们认她当个女儿不就行了么？”白家人想了想便也同意了。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你是活人，还是死人？”“我是兰花！”楚晟睿无奈的笑了笑拥着凤羽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