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

正文  第66章,亲王混战急（6）

章节字数：1123  更新时间：11-10-18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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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正时分，还差一个时辰才到天明。

    曾经显赫一时、威震四方的齐王司马囧在自己的府邸割喉自尽。他是在极度绝望的时刻，抛下了他的老婆、孩子、仆人、侍应们，心不甘情不愿地撒手人寰的。王府里的人，经过了凄凄艾艾的哭天抢地，最后，上吊的上吊，喝药的喝药，一大堆人全都没有熬过那个漫长寂静的夜晚。

    黎明时分，齐王府终于消失了动静。河间王示意他的军队轰开府门，就看到堆积如山的尸体，他们从中找到了司马囧。那时，司马囧正坐在正厅的一把八仙楠木椅子上，已经没有了气息，脖颈处多了一道深深的裂口，血在裂口处凝固成陈腐的酱紫色。

    剩下没有死绝的士兵，在府门被轰开时，纷纷缴械投降。河间王为绝后患，把心一横，吩咐士卒下了降兵的武器，再将他们一一斩草除根。长沙王司马乂在一边看着，血腥暴力的场面，他已见惯不怪，洛阳果真热闹，比长沙有意思。听河间王将已故亲王司马囧的府邸，一分不留地赏给了自己，甚是开心。这一趟京城之旅，收获颇丰啊。

    洛阳不记忆伤痛。也许，等一场大雨下过，残留的血迹和过往都会被悉数冲刷干净，没有人再回记得，这一场充满暴力和血腥的屠杀。

    几天以后，京城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熙来攘往的人群依旧，皇宫里吵吵嚷嚷的争执依旧。只是，本来属于齐王司马囧的一切，被河间王司马颙悉数掠夺而去。现在，他成了又一位大将军，额外的殊荣是入朝不趋、剑履上殿。

    这几日，远在后宫，献容听到一些传闻，说是长沙王司马乂带着军队奔赴洛阳了。心里嘀咕：不是说，亲王们没有经过皇帝的准许，只能呆在自己的封地，不许擅自到京城来溜达的么？她问一个知道点内情的太监总管。总管太监说，长沙王是得到河间王的授意，来到京城。他们是想合伙干掉齐王。一个天大的阴谋，一场无可避免的激战，就要在洛阳展开。再过几天，后宫又是鸦雀无声，寂静极了。似乎，在那阵子寂静中埋葬了天大的秘密。献容关注着这件事情，终于流传出小道消息，说是，齐王司马囧死了。

    那日，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献容心上一怔，司马囧死了？那个坏事做绝的王爷，就这样死了？真有点难以置信。曾经在一个冬天雪地中谋害她腹中婴儿，甚至还想置她于死地的齐王，她曾经觉得那个人就像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杵在她面前，永远永远无法散去，他就这样给另一位同样心狠手辣的亲王逼上绝路？这些政治投机者们，不知道在千方百计通向帝国最高位置的道途上，冒了多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

    晚上睡觉，献容梦到司马囧可怖的面孔，梦见他用刀子割破自己喉咙的一刹，脸上无尽的痛苦狰狞的表情，就那样定格在她惆怅难耐的梦中。从梦中醒过来，叹气，可真是恶有恶报啊。

    窗外还是沉沉黑夜。惠帝有好一阵子没来过弘训宫了。似乎，忙于昏睡、耽于酒色的司马衷，早就遗忘了这座偏居一隅的后宫宫殿，里面还住着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