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前尘往事皆忘却  第十一章 她心中的困惑

章节字数:2564  更新时间:11-07-12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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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鸢嫱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伸了伸懒腰,走到梳妆台想,突然想起那日慕容昀言为他绾发的样子,心里暖暖的。随手绾了个发髻,便走了出去。一出房门便看见慕容昀谦匆匆而来。

    “师兄,怎么了?”

    “苏家的人来了,看样子是出事了。”

    苏鸢嫱心头猛然一惊,“我去看看。”说着疾步走了出去。

    慕容昀谦在身后喊道:“小嫱,先去吃点东西吧。”

    苏鸢嫱回头粲然一笑,“没事的,我随手抓点糕点吃吃就好,不用准备了。”

    慕容昀谦沉浸在她的笑容里,愣愣地忘记了说话。

    苏鸢嫱匆忙赶到大厅的时候,见到的是狼狈不堪的楚亦,身上混杂着泥和血,头发凌乱,与平时的翩翩佳公子判若两人。

    见到苏鸢嫱的来到,他扑通地跪倒在里地上。“属下有悖主子使命,没有将紫晶雪莲带回来。”

    苏鸢嫱心头一震,冷冷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挑最好的人去护送吗?你就这样回来见我。”

    楚亦低头,“属下技不如人,让一群黑衣人夺走了紫晶雪莲。”

    苏鸢嫱叹了口气,“罢了,若是你都敌不过,那也没办法。人回来就好,你下去吧。”楚亦犹豫了下,马上告退了。

    苏鸢嫱愣愣地看着远方,心里觉得空空的,找不到方向。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苏鸢嫱浑身烦躁,索性起身出了门。来到嫣红楼的后门,拿出一个令牌随即走了进去。

    夙国所有人都知道,这商行有两大奇才。一个是潞城的苏小姐,手段凌厉,男子都自愧不如。因喜穿白衣,人称“白衣修罗”另一个是暮城的严老板,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有人说他是男人,有人说他是女人,严老板则喜欢穿黑衣,人称“黑衣鬼面”。苏小姐对妓院赌坊这两个产业不插手,而严老板则是只对这两个行业情有独钟。夙国大大小小的妓院赌坊都是他出资开的。好事者很希望看到苏小姐与严老板的商场大战,但是二人产业本就井水不犯河水,多年相安无事。有人传言,当年苏小姐与严老板达成了协议,所以宁可把这最赚钱的两大产业让给乔老板。也有人传言,苏小姐之母乃是青楼出生,苏小姐往事不堪回首。更有人传言苏小姐和严老板早已喜结良缘,产业尽归自家门下。过了多年依然是众人热议的对象。其实苏鸢嫱也有青楼产业,比如暮城赫赫有名的嫣红楼。

    走进嫣红楼的后院,便听到一阵悦耳的琴声,一个青衣男子温柔地抚着白玉琴。令人想不到的是此人便是嫣红楼的管事万俟流影。

    “流影,我来了。”面对这样一个如玉的男子想不温柔都很难。

    流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光芒,很快便消失了。“嫱,出问题了是吗?”

    “流影,这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果真是你。我觉得好疲惫,所以想到你这里来谈谈心。”

    “怎么了,慕容昀言出事了?”

    “没有,只是我给言治眼疾的紫晶雪莲被人劫走了,我觉得好无奈。他眼睛复明的希望就这样的没了,我真的很没用。”

    “嫱,你每次都把自己想的那么强大。你一直想要保护慕容昀言,一直为他不断努力。可是你不要忘记其实你只是个女子啊,你本应该享受这世上最完美的幸福。”

    “最完美的幸福。”苏鸢嫱淡淡一笑,“对我来说,言就是我所有的幸福。”

    “可是你真的了解他吗?一个男人眼睛看不见,不能保护他所爱的女人,还要那个女人为他来回奔波。你认为他会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的一切吗?”

    苏鸢嫱浑身一震,她一心只想为言做事,做自己认为好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像这样的想过。原来一直都是她太自以为是了,根本没有顾忌言的感受。

    看着苏鸢嫱沉默的样子,万俟流影继续说,“其实身在王侯府中,他这样也是一种幸运。不然你以为他的阴谋中如何存活下来。”

    苏鸢嫱呆呆地看着流影,一时间忘了说话。

    “嫱,其实你至少关心则乱,不然以你玲珑的心怎么会看不明白。”

    “流影,我知道了。谢谢你,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哦”他淡淡的应声

    苏鸢嫱转身离开却没有看到他眼底无边的落寞。

    万俟流影抚着琴,叹息道:“关心则乱的又何止是她,连我也是,竟然想着去帮慕容昀言。”他苦笑,“我真是可怜啊。”悠扬的琴声带着一丝丝的惆怅在安静的夜里盘旋着,只有风听到了他心底那一丝寂寞的响动。

    苏鸢嫱回到梅苑的时候,天已经有点蒙蒙亮了。走进门她发现有一丝响动从梅林传来,她回头看见的是慕容昀言有些苍白的脸。脸颊两侧冻得有些通红,嘴唇暗暗的发紫。

    苏鸢嫱惊异地看着他,有些心疼地说:“言,你怎么在这里,这么冷你感觉不到吗?”

    慕容昀言虚弱地笑笑:“没事的,我看你一个人出去,不放心。但是我怕我会拖累你,所以还是等你好了。”

    苏鸢嫱脱下自己的裘衾给他披上,他也没有推却。

    “言,你想复明吗?”

    慕容昀言惨淡地笑笑,“以前很想,很想,但是现在却无所谓了。”

    “为什么?”

    “曾今我很好奇外面的世界都是怎么样的,但是长大后我发现眼瞎也有好处。看得清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必像哥哥那样活在危险之中。我很幸运,可以遇见你,遇见你之后我才发现我其实很爱这种眼瞎的味道,因为这样你会在我身边。同情也好,怜悯也好,只要你在,这双眼睛可有可无。”慕容昀言无神的眸子对上苏鸢嫱,郑重地说:“因为你就是我的眼睛,我最想要的东西。”

    苏鸢嫱哽咽地说:“对不起,从前我一直很想给你复明,所以到处奔走总把你孤单的留下,我给你一次次希望,又一次次让你失望。”

    慕容昀言笑笑,“没有什么对不起的,我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是我拖累你了。”

    苏鸢嫱握住他冰冷的手,将指尖的温度传递给他。“言,你不是负担,你是我活着的希望。因为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苏鸢嫱的思绪飘了很远很远。“我第一次看见你时你也是这样站在梅林中,惊鸿一瞥我觉得你好像是天上的神仙。这样的你让我想起来我的母亲,她总是眼里看着桃花却是满满的寂寞。其实我是个自私的人,如果你的眼睛很常人一样,这样出色的你又怎么会看到我的存在。我很想给你复明,但是又害怕你复明了之后看见了这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人,不再把我当成唯一。这些年我努力让自己变的强大,可是在你的面前我总是习惯性的自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你有着最干净的灵魂,而我的灵魂早已腐败了吧。”

    慕容昀言惨淡地笑笑,“嫱你是因为我干净而爱上我的吗?如果我早已不干净了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那样的爱上了。不管你干不干净,我都没有退路了,苏鸢嫱此生只爱一人,言,你可懂?”

    慕容昀言轻轻地搂住她,低声说:“嫱,我也没有退路了,不管怎么样,你以后只能是我的。”

    苏鸢嫱有些惊讶一向温和的慕容昀言说出这样霸道的话,转而心里却是异常的甜蜜,因为这是他独一无二的誓言。

    “言,我们成亲吧,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慕容昀言无神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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