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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贺文、Ⅱ  第三章、「心诚则灵」

章节字数:3108  更新时间:12-12-21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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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石又捞起了一汤匙甜汤。但是,那匙甜汤并不是他要给自己的、而是送到了黑河守嘴边。

    

    「尝尝看吧。虽然甜度可能会达不到妳的标准。」

    

    「可……这汤匙是你……」用过的……黑河不禁面露迟疑之色。

    

    「咦?难道妳嫌弃我——」

    

    他还没来得及装出深受打击的样子,随即见她二话不说张口含住汤匙。

    

    女方原本的用意是不想让男方伤心;但是,却似乎发展成了奇怪的结果。

    

    黑河后知后觉地愣了一大下,接着立刻松口、并且身子弹了个老远。

    

    「啊!欸、那那那那那个——」

    

    「真该说妳是好骗呢?或是……」白石故意叹出一大口气。「——真的很重视我啊。」

    

    相较于男方依然老神在在,女方已经羞窘得想钻进地面或者干脆一头撞死,双颊涨得比熟透的西红柿更加鲜红。

    

    「好了好了、妳不要躲到桌子底下,快出来吧。大家都在看我们这边了。」白石对着桌子下方招手兼频频诱哄。只是,他这些举动反倒更引人瞩目。于是,黑河只好迅速爬出来。

    

    「真是的,你不要一副像在叫小狗的样子,很丢脸耶!」

    

    「让我不得不做出这种丢脸动作的人,不知道是谁啊。」

    

    女方自知理亏,因此便乖乖坐着、吃自己的棉花糖。她也只有在某男面前时,才会表现出安份温驯的一面;「理亏」的成分可能更多了些。

    

    轻快柔和的圣诞歌曲源源不绝地传出装设在墙上的喇叭,店里摆着圣诞树、充当礼物的盒子堆得到处都是,彩带和彩球也吊满了四面墙壁以及天花板,店门上挂着铃铛与圣诞花环。

    

    过了安静的几分钟后,白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对方的脸色。视线落在她左眼下方那道微小的痕迹上。

    

    「守,妳不会生气了吧?」他试探性地问道。

    

    孰料,黑河守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啊?什么?」

    

    男方顿感一阵无力、身子逐渐倾斜,一头撞上旁边的玻璃窗,发出不小的声音。

    

    「白石,你在干什么啊?要是撞破玻璃的话该怎么办?」黑河看了看那面玻璃,然后皱起眉头。

    

    「妳竟然不是先关心我有没有受伤,而只担心玻璃会不会破掉……我好难过……」男方伤心得趴在桌面饮泣。

    

    「哎、好啦好啦、你不要再演了……」黑河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这才意识到视野中似乎闯进了什么奇怪的景象,于是再往玻璃窗的方向望去。「啊、小金?」

    

    白石也直起上半身,然后被「玻璃窗外的东西」吓了一大跳。「呜哇!小金?!」

    

    远山金太郎整个人像只壁虎般贴在玻璃上,脸孔五官全都压得扁扁的、面目全非,完全辨识不出原本的样貌。外头的路人频频对这里投来好奇的注目礼,至于店内的顾客则是被吓得不轻。

    

    「这小子在做什么啊?」似乎隐隐约约听见玻璃传出劈啪声响。「呜哇!他要把玻璃挤破了,快阻止他啊!」

    

    就在这时候,店门被推了开;一列穿着大衣围了围巾、背着网球袋的中学生徐徐走进。他们身上都没有书包;忘了带书包没关系,但是却少不得网球袋——这东西已经是这票网球少年的注册商标。

    

    「终于找到你们了、真是。」忍足谦也走到好友面前,瞪着他那碗热腾腾的甜汤猛瞧。「我们几个奉『远山奉行』大人之命到处搜寻你们两个,结果竟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晒恩爱吃东西,实在太悠闲了吧。」

    

    「混蛋、谁在晒什么啦?!」尽管女方震怒驳斥,然而她那双通红到彷佛能滴出血的脸颊却毫无威严、更没有半分说服力。男方则是完全没有反驳或否认的意愿。

    

    「……幸好有千岁的预测能力帮忙。」石田银阖起双掌低喃。

    

    「别那么说啊、不然会让我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什么奇怪的神棍欸。」千岁的目光被一只躺在柜台上翻身的猫咪吸引过去。

    

    「什么啊?找我们干什么?」白石斜瞟着跑进店里、躲在石田银和小石川背后不肯露面的小少年。「小金这么快就恢复情绪了吗?」

    

    「哎唷、小金根本就没怎样啦!他才没有心情不好呢。」金色小春迅速挨到了黑河身边,作势要偷袭对方的棉花糖,不过被棉花糖的主人一把拍掉手。「小守守妳打痛人家了啦!好过分——」

    

    「什么!小春你的手很痛吗?要是肿起来的话就不妙了!来来来、我帮你吹吹。」一氏裕次扭头斥责伤害了小春的某女。「黑河,妳怎么可以这样?小春也是为妳好啊、真是太过分了!」

    

    不过,她还是没理会搞笑二人组,只一径盯着露出祖师爷身后的那一搓红棕色发丝。

    

    金太郎时不时探出一颗眼睛和一部分小脸,又缩回去;再探出一颗眼睛和一部分小脸,又迅速缩回去。重复了同样的动作几遍。

    

    「金太郎,你怎么了?」小石川低头问道。「你是在担心老师有没有生气吗?为什么?」

    

    「这还用说吗?」财前光搔了搔后颈,代替当事者出面解释。「因为他之前才骂了黑河老师一句『大笨蛋』、又说『不理妳』啦。都已经烙过这种狠话了,现在哪有脸出来面对她。」

    

    「对欸、小金刚刚说不要理妳了。」白石笑问着坐在对面的女人。「该怎么办?妳要让他理吗?」

    

    「真是的,别说傻话。」

    

    女人强硬的口气导致小少年更缩得不敢出来。

    

    黑河又朝那搓红发瞄了一眼。

    

    「……小金,你要不要吃棉花糖?」

    

    「我要!」

    

    于是,(伪)姊弟间短暂的小口角就这么顺利平息了下来。至于某部长虽然觉得难得只有两个人独处的浪漫时光、却不幸杀进了「一大票程咬金」实在非常破坏气氛,不过看在小少年愉快的笑脸和某女放心的表情的份上,就也不计较太多了。伙伴们聚在一起热热闹闹也不错。

    

    「阿守,我刚刚……稍微思考了一下。」远山金太郎挤在黑河身边,完全化身成了只红毛大狗;头上竖起一对狗耳朵、屁股上的毛尾巴摇个不停,瞬间把她的棉花糖横扫殆尽。

    

    小少年的话让黑河挑高了双眉。「哦?思考?你也会思考什么事情吗?我还以为你满脑子就只有网球和漫画和食物而已。」

    

    金太郎怒视着光明正大嘲笑他的一群前辈,决定不理他们。「妳不相信圣诞老人对不对?」

    

    「嗯啊、我不相信。」黑河拿起小春替她加点来的豪华棉花糖组合。她大小姐本来想吃「豪华圣代组合」,不过被白石以「现在是冬天不能吃冰的」这理由给回绝掉,并且另外点了一碗热汤圆;还被队友们消遣「你根本就是她爸爸嘛!」。

    

    「那、只要让妳亲眼看见圣诞老人的话,妳就会相信了吧!」

    

    黑河先是凝望着金太郎那双眨巴到会让人眼瞎的闪亮亮大眼睛片刻,然后才缓缓来回扫视一干众人。

    

    和欢欣雀跃的小少年截然相反,所有脸庞都是一副万念俱灰的表情;包括IQ两百的小春在内。还笑得出来的人,大概就是觉得「应该会挺有趣」的千岁千里;他晃到了柜台旁边,正在逗弄猫咪。

    

    「呃?你们大家是怎么啦?怎么一个个都好像世界末日要来临的感觉?」白石拍了拍忍足谦也和石田银的肩膀;响应他的只是一声声叹息。

    

    「哦?那你要用什么方法让我亲眼看见圣诞老人呢?」黑河守想自己大概明白了事情真相。总而言之,一定是这些家伙为了可爱的小后辈,就随便答应他这种「不可能的任务」、瞻前不顾后、自己挖坑自己跳了进去。

    

    然而,冷酷无情的她理当没有半分恻隐之心,反倒涌起了一股幸灾乐祸的情绪。

    

    哼哼哼——活该。

    

    「这个嘛……一定会有办法的啦!大家已经说好了,要跟我一起呼唤圣诞老人降临!」远山金太郎伸出手指一一点名。「你们说对不对?千岁、谦也、小春、裕次、健二郎、阿银、阿光!对了,白石也要帮忙哦!」

    

    「咦?我也要吗?」部长吃了一惊,用食指指住自己的鼻头。他现在的心声相当符合所谓「莫名其妙被卖掉」这种情况。

    

    金太郎用力点头。「当然啊!难道你不想让阿守见识真正的圣诞老人吗?」

    

    远山小朋友一副是「连这点小事情都不肯答应、还敢说喜欢她吗」——的理直气壮态度。

    

    事已至此,就算他不想点头都不行。某女则是一副充满期待——「坐等好戏」的成分居多。

    

    ……真是的,这女人。部长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就是说啊、我也很想看看真正的圣诞老人长什么样子呢。」黑河端起甜汤圆凑到嘴边,但是却憋笑憋得半滴汤都喝不进口;假如想咬汤圆的话,一定会当场喷到部长脸上。于是,她只好又放下碗,用「拍桌」这行为来发泄亟欲大笑出声的冲动。

    

    「那就这么决定啰!我也会找阿修来帮忙的!」全场大概就是远山金太郎最兴奋雀跃,黑河守则是完全置身事外。

    

    「离圣诞节还有几天,我们大家都来用心祈祷圣诞老人到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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