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孟婆、强者之路(二更求收藏)

章节字数:2186  更新时间:14-12-13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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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眸相对,似是有水波交接。

    在公孙九娘的眼中仿佛倒映着地府灰蒙蒙黑洞洞的天空,黑暗沁染了她的双眸,那是无限的大恐怖,无尽的深渊,骸骨铺满了晦暗的大地,死灰色的灰尘铺天盖地,细如发丝的神秘生灵在雾霭骸骨中游荡,生灵所到,寂灭。

    空旷旷、幽深深。

    雨落下了,那雨色泽像是浸染在浓墨中千万年,黑的那么深,那么晦暗。

    顷刻间,倾盆大雨而下,雨落满了地府,一片汪洋。

    一道霹雳闪过天空,雨中诞生了第一个生灵,那是水中的精灵,天地赋予了她生死的职责。

    画面到此一断,莫名的公孙九娘感到了一阵伤心和凄凉,那是生命诞生之景,可悲凉还是忍不住袭来。

    桥上孟婆端起一碗汤,送到面前的鬼魂手中,一饮而尽,从此再无今世记忆。来世等待他的又是什么?

    公孙九娘有感看着孟婆端起碗、放下碗。视线始终不离手中的那碗汤,她怔住了。

    姬无涯注意到了公孙九娘的异样,皱了皱眉头,可有想起什么,那微微抬起的手臂又放了下了。

    转身默默离去,看似冷漠的身影中隐藏的却是火山般暴动的情绪,可他忍住了。个人有各自的缘法,强求不得,这次或许就是她的缘法了。

    一滴眼泪从眼角落下,落在地府焦黑的土地,落在一棵种子,地府绛珠草的上面,生命萌发了。时间流逝,她又会开出怎样的果实,一切都是未知。

    生命中的奇迹往往就在不经意间,一个传奇或许就是从巧合开始,但这何尝不是生命的美丽之处呢。花开花落,果实落地,再孕育新的生命,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望着师尊姬无涯重新踏上奈何路,公孙九娘几次张开口,却总说不出口,千言万语郁结在心底。只是化作了一句保重,她默默的在心底祝福。

    修习《雷劫天灵诀》以来除了对雷电的掌控之外,她的视力和反应力都有了很大的提升,一直以来她只是希望可以在最后让师尊惊讶自豪一下。

    或许姬无涯也没有想到吧,他的那滴泪,会被公孙九娘看见。

    嘴角俏过一道隐秘的笑容,师尊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了,自己该上路了。就算失败也是无憾了,人知足就好,人间我回来了。

    公孙九娘对着幽黑色的忘川整理了下自己的着装和黑亮的头发,像是上战场整理战袍一样。

    踏上奈何桥,许进不许退,退者死。看着一头狼妖似的鬼魂咆哮着下桥下跑去,一只苍白的触手从忘川中伸出,准确的命中目标,缠裹起来,直接拖入河中,连气泡都没有冒出来,就再没有了动静,死一般的寂静。

    丝丝黑色幽雷在身体中游荡了一圈,又再度潜伏起来。力量重新充斥着身体,这让公孙九娘心底微微放下了石头。

    度日如年,煎熬遍满了全身每一块地方,还没有来地府之前,她一直信心满满,可到了地府她才知道,就是她的师尊姬无涯也有无法顾及之处。

    还是力量,如果她可以拥有改变命运的力量,或许一切都会不同,对力量的渴望涌上了心头。谁说女子就要一直庇护在男儿的羽翼之下,为什么自己不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让男儿受自己庇护呢,当然这样的男子自己是看不上的。

    男儿当自强,女子更要自强。

    在公孙九娘前面的鬼魂挨个从孟婆身边走过,一碗孟婆汤,前世今生从此再无关联。这对公孙九娘而言比尸山血海还要恐怖,记忆力有自己最难以忘怀的人,有自己的美好和甜蜜,忘了这些,她便不再完整了。可她还是要迈出这一步,她逃不掉的。

    分分秒秒都是无尽的煎熬。

    终于轮到她了,轻轻向着孟婆迈出了一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感受到了公孙九娘的目光,孟婆再次抬起头,视线始终盯着公孙九娘的眉心。那是识海所在。

    绯红色渲染了整个识海,一座绯红色的石碑在识海中沉浮,石碑通体光滑,没有雕刻过的痕迹,只是在石碑正上方,古朴而散发着靡靡情意的篆字如同生长在其上。上书:情榜。

    叹了一口气,亘古从没有开过口的孟婆叹道:“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步吗?情榜,自封神榜以来,天地浩劫又起,到底是榜御人还是人驾榜,就看她了,天地浩劫系于她一身,也罢,助她一臂之力吧。”

    可惜孟婆所说的乃是远古之言,如果姬无涯在场的话一定可以明白其中的惊天秘闻,可公孙九娘现在只是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在她的眼中,这孟婆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像是在讲述天书,冥冥中她似乎觉得这些话和自己有莫大关系,可就是听不懂。

    好像无数的猫爪在心底挠着,公孙九娘正要开口询问。

    就见那孟婆做出了奇怪的动作,她举起一碗孟婆汤,轻轻左摇右摆,口中念念有词,道音回荡,就像是天地在和她诉说那至高的奥妙,一下子困住她的瓶颈消失了。

    这一刻她和天地是那么近,仿佛只要她再走一步,就可以窥见那天地奇妙,达到《雷劫天灵诀》上讲述的雷劫轰顶的伟力。

    《雷劫天灵诀》共分九层,为一三人雷,四六地雷,七九天雷,和那未知的劫雷。

    黯雷泽中苦修三年,如今一朝顿悟,其中凝结的是自己的积累和这场机缘,二重人雷境转瞬即破。

    还记得自己初次破开一重人雷境时,天地伟力加身,仿佛她已经无敌于天地了,可惜那时师尊姬无涯直接一盆冷水泼下—将她抛入了黯雷泽深处受那日夜不停的雷击电鸣。她才终于从力量的膜拜中清醒,否则她不过就是雷奴罢了。

    现在那种感觉再度袭来,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了师尊的守护,自己能行吗?疑惑、怀疑的种子从心底萌发。可不知道为何,她突然想起了姬无涯转身时落下的那滴泪。

    这一幕不断在公孙九娘的脑海中回荡,她不能退缩了,一道声音从心底响起。

    女子常常庇护在强者羽翼下,而这时女子往往是最脆弱的,因为一旦她依附的强者不在,她只是弱者。

    而要想成为强者,只有脱离强者的羽翼。

    公孙九娘已经意识到了这点,即使她最初是被动的,可现在她正在走向强大。

    勇于面对心中以为只有强者才能帮自己度过的难关,她就是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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