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福祸相依

章节字数:7310  更新时间:16-03-07 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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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的事情很奇妙,真是难以说清楚。白特刚挣扎着坐起来,恰巧孙淑静正在病房门口悄悄地探头往里看。她看到病房有三张床,住满了病人,白特正无精打采地坐在中间的床上,不知道要干什么。

    “不好好躺着,坐起来干什么?”孙淑静赶忙把手里的一袋苹果放到桌子上,过来扶白特。

    白特晕晕乎乎的脑袋听到有人说话,抬起头一看,居然是她。他像是突然看到了救兵一样,又惊又喜,气喘吁吁地问:“你怎么来了?”

    “白天上班,没有陪魏主任和张姐送你到医院,我不放心,下了班就赶过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我帮你,你快躺下吧。”

    “我口渴,想弄点水喝。”

    “有水杯吗?我去帮你接点热水。”

    “没有水杯,帮我买瓶矿泉水吧。”

    “我杯子里有热水,你要是不嫌弃就拿我的杯子喝吧。”孙淑静把自己的杯子拧开递给白特。

    “不能拿你的水杯,别的不说,万一把感冒传染给你怎么办?”

    孙淑静见白特不肯用她的水杯,便下楼买了一次性水杯回来。

    “真是太谢谢你了。”白特和她说话都没有称呼。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孙淑静。他们是大学同学,毕业一起在同一家单位工作,而且还在同一个部门,同一个办公室,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喊孙淑静觉得太生疏,喊淑静又太亲切,白特觉得倒不如不称呼好。

    白特喝足了水,眯着眼睛和孙淑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孙淑静背对着白特坐在床中间,在削苹果。

    这个小女生,水果刀居然随身携带。不过仔细想想,她做的也对,万一遇到坏人还可以防身。

    “听张姐说你这次住院算工伤?”

    “嗯,还给我放三天假。”

    “看来魏主任还挺器重你的,这也给你算工伤。”稍停一会儿,接着说:“听说公司今天又接了一个项目,和你上次参与的项目差不多。”

    白特笑了笑,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半睡半醒间,他突然想到刚刚自己在想的事情——辞职。此刻他又在想这些事。

    顾念离开了,他一个人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思。他也想辞职离开。顾念离开短短一天的时间,他已觉得自己的生活完全失去了光泽。他想换个环境,这样或许会有帮助。

    孙淑静将削好的苹果递给白特,白特早已从辞职的想法进入了混沌状态。

    等白特再次渴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像躺在温水里一样,汗渍渍的,暖通通的,还有点黏糊糊的。

    白特睁开眼,感觉头脑不再沉重迷糊,轻松多了。他准备坐起来,却感觉腿被什么东西压着。一看,原来是孙淑静。

    孙淑静居然没有离开,坐在凳子上,趴在床上枕着白特的小腿睡着了,病床四周的白色遮帘也被孙淑静拉起来了。白特四下看看,居然没有找到一件可以给她披的东西。他摸摸湿漉漉的被子和自己汗渍渍的衬衫,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担心眼前的这位姑娘因此而感冒。女孩子身体比男孩子更娇嫩,怎么能这样将就着睡觉呢?

    白特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他打算轻轻地把腿抽出来,下地喝口水,再给孙淑静找件衣服盖。

    孙淑静察觉到白特的细微动作,坐了起来,小声问:“渴了吗?我给你倒水。”她倒水时看到削好的苹果,这才又记起来,问:“吃苹果吗?”

    “嗯,肚子还真有点饿了。”白特自己伸手去拿那个削好的苹果。

    孙淑静夺过那个苹果,说:“我给你重削一个。你躺下盖好被子吧。”

    同病房的其他病人已经睡着了,白特不好和孙淑静争执,便乖乖的看着孙淑静给他削苹果。他突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如果可以爱女孩子该多好。那样不仅可以有自己的小孩,而且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法律保护。这样的话,即使两个人没有了爱情,但凡有点感情,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就分开。”

    孙淑静只顾着低头削苹果,根本不知道白特在看她,更不知道白特的想法。当她把削好的苹果递给白特时才发现白特一直盯着她看,她不好意思的地下了头。白特也赶紧躲闪,不好意思再看她。他知道一个男人盯着一个女孩看是不礼貌的,但是眼前这个喜欢他的姑娘却没有觉得不礼貌,反而在心里开出了花。被喜欢的人关注,这是每个正常人的需求。

    白特边吃苹果边说:“你应该趁八九点钟路上人还很多的时候回去的,现在这么晚了,打车回去也不安全。”

    “今晚上我在这陪你。你现在刚好点,万一下床再着凉怎么办?”

    “我没事,再怎么说也是男人,没有那么娇贵,倒是你,熬一夜明天气色肯定会很差。”

    “没事,我趴这儿睡一样休息。你睡你的,不用担心我。”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和我在床上挤挤吧,不过床上都是我的汗,湿漉漉的。”他对孙淑静的关怀,只是出于感激,算是知恩图报。

    白特看着眼前个子不高,有些内向的孙淑静,心想:“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对女人但凡要是有一丝冲动,我应该会成全眼前的这段感情。”

    孙淑静听完这些话,以为白特和她的距离更近了一些。这对她来说是个好兆头,她憧憬:“或许再努力努力白特就会向我表白了。能和白特在一起,我做这点牺牲算什么?”

    她恨不得马上答应和白特同挤一张床,她才不会介意白特的汗水味。但是她羞答答的回答:“不了,我趴着就行。你睡你的,不用管我。”

    孙淑静是很传统懂事的一个姑娘,她不会做出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事情,她更不会接受别人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对她来说,名声很重要。

    白特在床上躺好,闭上了眼睛。孙淑静以为白特睡着了,也趴在床上睡了。

    睡了一天,又是输液又是吃药,白特此刻精神好多了。他悄悄地拿起手机。马上就晚上十二点了,手机上没有一个顾念的来电,没有一条顾念的短信。白特惦记着顾念,不知道他到家了没有。不知道他睡了没有,已经十二点了。

    白特打出一行字:“到家了吗?”紧张犹豫许久,终于点击发送。

    白特在想,顾念到底爱不爱他?如果顾念依然爱他,只是因为距离问题的话,他白特可以立马辞职过去找他。若顾念不爱他的话,那以前的缠绵悱恻耳鬓厮磨算什么?

    “自从杨孝幼来过之后,顾念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难道他去找杨孝幼了?那个杨孝幼到底什么什么来头?”自杨孝幼出现以来,白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白特依然无解,打了几个哈欠居然睡着了。

    天亮了,病房里外形形色色的脚步声渐渐密集起来。白特和孙淑静也都醒了。所幸白特住的病房都是小病小痛的病人,一夜没有听到哭声和呻吟声,睡得很安稳。白特早上醒来觉得好很多了,只是身体稍微有点发软。他昨天一天几乎没有吃东西,又出了那么多汗,不发软才怪。

    孙淑静正在重新梳头发,白特下地穿好鞋,对孙淑静说:“请你吃早饭。”

    “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现在感觉很饿。我们去喝粥吧。”

    “你昨天怎么搞的,前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感冒了呢?”

    “一言难尽,不说了。好饿,好像大吃一顿,我们去吃饭。”

    从病房到早餐店,白特对孙淑静表达了一路的谢意。孙淑静要了一份南瓜粥、一个包子和一份咸菜。白特要了一份南瓜粥、一份小米粥、一个馅饼和一份咸菜。

    两人相对而坐,孙淑静看着白特的两碗粥,笑了。

    白特狼吞虎咽,匆匆吃完,七分饱,刚刚好。孙淑静还在慢慢地嚼着。突然白特心里一阵不耐烦:女人真是麻烦,吃个饭都这么慢。他开始想或许这便是他不喜欢女人的一个原因。其实,对面如果换成顾念的话,他一定会安慰:“不用急,慢慢吃,有的是时间。”他只是在给自己不喜欢女人随便找个理由。

    现在对面坐的是孙淑静。白特说的话自然不一样:“昨天晚上真是太谢谢你,改天一定请你吃饭。哦,对了,你有事就吱声,如果没特殊情况,我保证速叫速到。”

    从病房到这,这话白特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跟个老妈子似的。孙淑静却没有觉得烦,反而觉得十分温暖。她喜欢这种被人挂念在嘴上的幸福!

    白特失眠的晚上,顾念也没有休息好。不只是因为他睡在火车上,更重要的是对于白特的感情,顾念既感激又愧疚。他非常感谢白特能够在他感情空白期陪在他身边。

    顾念走后本不打算再和白特联系的,他不想藕断丝连,最重要的是他不敢面对被自己深深伤害的人,这也算是对白特受伤爱情的一种冷包扎。他以为一向聪明的白特会知道他的想法,但是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生活在爱情里的人,当爱情即将被撕碎时,首先想到的不是保护自己,而是保护大势已去的爱情。

    白特的眼泪让顾念重新思索到底该怎样面对这么一个爱自己的人?当时杨孝幼屏蔽他的时候,那么绝情,惹得他差点心死情亡。而今他这样对待白特,白特一定也好受不到哪里去。顾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决定做一个对白特不主动、不拒绝的人,让白特慢慢冷却。

    顾念自坐上出租车开始,就根本没有时间想白特了,他一心想的都是杨孝幼,甚至在路过花店时还特意为杨孝幼买了一束百合花。离杨孝幼越近,顾念越激动,他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归来,是浪子回头破镜重圆还是雪中送炭旧情复燃?

    年轻的爱总是无法捉摸,时而如炸弹爆炸,遍体鳞伤;时而如登临仙境,美轮美奂。

    煤气上的砂锅正“咕噜咕噜”吐着热气,党参和当归的味道已经炖进鸡汤里了,浓香的汤气逃过油烟机窜向厨房外面。藕盒早已经炸得金黄。杨孝幼此刻正在翻炒着刚刚腌好的糖醋排骨。他精心准备着晚餐,迎接顾念的回归。

    当杨孝幼把菜和红酒都摆齐时,已经到了晚上六点。他拨通顾念的电话,:“怎么还不回来?”

    “马上就到。”

    二十分钟后,顾念终于出现在杨孝幼面前。杨孝幼换上紫色的西装裤,白色的衬衫,打了淡淡的香水,虽然外形比以前壮实了不少,但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干净精神,十分诱人。顾念白色的休闲裤由于长途跋涉,不知道在哪蹭上了灰,紫色的POLO衫也已经汗迹斑斑。但是这并没有影响两人火热的期待。他们没有任何寒暄,四片嘴唇早已干渴地吮吸在一起,顾念来不及放下手中的花,紧紧地抱着杨孝幼,如饥似渴的感受着曾经熟悉的温度。

    能为彼此献出如此热烈的吻,必定是相思入骨了。顾念被杨孝幼压在沙发上,感觉喘不上气了,费力躲开杨孝幼的嘴,大口大口地喘气,同时把一直握在手里花送上。

    杨孝幼深深地闻过百合花的味道,满足的闭上眼睛回味着如此熟悉的幸福。此刻弥留在顾念鼻间的是饭菜的香味、百合花的香味、杨孝幼身上的香水味和自己身上的汗臭味,他的心间荡漾起万种情愫,感觉同时被幸福、浪漫、温馨、激情所包围。他在如此丰满而又热烈的气氛中,兴奋的有点找不着方向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热烈过了。

    杨孝幼将花插入花瓶,带顾念入席。

    杨孝幼将每一样菜都夹给顾念尝了一边,满怀期待地问:“怎么样?”

    顾念起杯抿了一口红酒,问道:“你这公子哥儿,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还做得这么好吃。”

    “怎么,我就不能会做饭吗?”杨孝幼反问。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你变得贤惠了。”顾念对杨孝幼的这个改变很欣慰。

    杨孝幼解开袖口,将袖子撸起来,露出小臂,撒娇说:“刚刚为了给你做饭,人家的手臂都受伤了。”

    顾念拉过杨孝幼的手臂一看,果然,小臂有一块区域集中分布着许多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暗红色斑点。小的斑都是圆形,大的斑就像是水滴在胳膊上又往四周淌开。顾念边小心地吹着气边心疼的问:“怎么搞的?”

    “炸藕盒的时候不小心把油溅到胳膊上了。”

    顾念关切问:“有没有抹点风油精?”

    “没有。你不是最讨厌风油精的味道吗?”杨孝幼很疑惑。

    “风油精有很大的用处,慢慢开始喜欢上它了,现在书包里必装的物品就有风油精。”

    “以前你一闻到风油精的味道就抓狂,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风油精涂在自己身上和涂在别人身上的味道是不一样的。”

    “要是涂在我身上呢?”杨孝幼坏坏的笑着问。

    “自然是诱惑我犯罪的香味。”顾念也坏坏的笑。

    吃过晚饭,他们爆发了一场激战。事后顾念好像满腹忧愁。

    杨孝幼趴在顾念胸口,手指在顾念平坦的小腹上画着圈圈,问:“想什么呢?”

    顾念满腹忧愁地说:“我的工作现在还没着落。前几天我在网上看了一下招聘信息,形势不容乐观,相关工作不好找。”

    “没事,我去找我的导师问问,看他有没有可以推介的工作。”杨孝幼的手指依然在顾念小腹上画圈。

    “不用,我明天再上网看看,实在不行就把我的要求再调低一点,先赚够我们的生活费。”

    杨孝幼亲了顾念一口,像是突然想到一件事,问:“你为什么非要坐火车,不坐飞机呢?害我等了好久。”

    “我迟迟不肯到你面前是因为我想让我们的思念更持久,这样就会记得更深刻。”

    两人紧紧相拥,一起坠入美梦。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白特躺在病床上打点滴,思念顾念的情愫在脑中盘旋出一首他自认为情真意切的诗,他便认认真真地写进短信里,发给了顾念。

    《前世今生》

    那一世,

    我对你的爱穿过肌肤,

    融入骨髓,

    那时的我是最有温度的一个人。

    我与你静静地相拥在山顶上,

    看火红火红的朝阳从黑暗中快速烧起。

    我与你静静地并肩躺在树荫下,

    看大朵大朵的白云从蓝天下变幻飘过。

    我与你静静地依偎在沙滩边,

    看多彩变幻的夕阳被黑暗慢慢吞噬。

    孟婆前一别,

    你说:

    “来生你做女人,我做男人保护你。”

    我说:

    “下辈子你还做我的女人,我还做你的男人。”

    结果,

    我们都在投胎志愿书上,

    毫不犹豫地写了一个字:

    “男!”

    于是,

    我决定要用今生找到你,

    然后,

    依然做一个有温度的人。

    当顾念看到这一条可以叫做情诗的讯息时,他迅速删掉了,连同白特以前发给他的信息一起,全部删掉了。他不想让杨孝幼看到这些。

    杨孝幼和白特不一样,不会给顾念留个人隐私。正在床上抱着顾念“嗯嗯呀呀”撒早娇的杨孝幼夺过手机,带着困倦的声音说:“谁呀?这么早就扰民。”

    “中奖短信,我已经删了。”

    杨孝幼也没发现什么,信以为真,把手机还给了顾念,继续撒早娇。

    顾念搂着杨孝幼,心里却不踏实。眼下,他竟成了个负心汉。

    杨孝幼是顾念全力以赴的第一个人,为杨孝幼,他曾像一个为国奋战的战士,不知疲倦的付出与妥协。虽然中间分开了两年,但是顾念仍然忠诚于当初的那份“陪你一辈子”的信念,因为他依然是一个热血男儿。分开的两年里,一个懂事的白特陪在他身边,他虽然喜欢白特,但是白特依然没有敌过他的信念。

    顾念搂着杨孝幼,觉得愧对白特。他觉得自己应该避开杨孝幼给白特回个电话或是短信。可是杨孝幼把他黏的这么紧,他哪有机会?这么一瞬间,他觉出白特能给他充足的自由空间是多么的伟大,那是对他无尽的信任。正是因为白特不翻查他的手机,他才又回到杨孝幼身边,而他还骗白特辞职回家是为了照顾父母。

    就在顾念觉得愧对白特时,白特已经给他打来电话了。

    顾念稍作犹豫,接通了。

    “还没起床吗?”

    “没。”

    “懒虫回到家就不起床了吗?赶紧起床帮爸妈收拾一下家务。”

    这时,杨孝幼凑到电话旁边问:“宝贝儿,谁呀?”

    顾念解释:“同事。”

    白特听到另一个男人和顾念亲昵的声音,半天没有说话。停了片刻,顾念问白特:“你不上班吗?”

    与此同时,白特苦笑着反问:“你身边是杨孝幼吗?”

    顾念不敢遮掩,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字:“是。”

    白特这下全明白了,不知道该说什么,说了句:“我知道了,就这样吧。”

    白特的这番话被凑在一旁的杨孝幼听的清清楚楚。杨孝幼也猜出是谁打来的电话,他明知故问:“是白特吧?”

    “嗯。”

    “看不出来他还挺关心你的。”杨孝幼讥笑道。

    顾念解释道:“他只是问我到家了没有。”

    “刚刚的短信是不是他发来的?”杨孝幼开始质问。

    很奇怪,人们在爱情里总是很敏感,总能敏锐的捕捉到蛛丝马迹并且将那些蛛丝马迹联系到一起。虽然有误解的时候,但是杨孝幼这次猜对了。

    顾念见杨孝幼坐起来开始质问他,知道如果不及时遏制住杨孝幼的愤怒,接下来将又是一场战争。他赶紧陪着笑安慰:“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白特已经结束了,不然我怎么会回来找你呢?你一直都是我的NO。1。”说着顾念要去抱杨孝幼,却被杨孝幼推开。杨孝幼上纲上线,怒视着顾念,问:“你别以为你把信息删了我就没法追踪了,你敢让我查九点那会儿是谁给你发的短信吗?”

    顾念见他又开始较真,知道糊弄不过,握着杨孝幼的手哄道:“好了好了,是白特的短信,他就是问一下我回来了没有。我不也没有回他吗?你应该相信我的。”

    杨孝幼甩开顾念的手,下地穿鞋去刷牙洗脸,嘴里依然盛气凌人地说道:“当着我的面你是没有回,背着我鬼知道你们怎么搞!”

    顾念学着电视剧里的动作,跪在床上,三指朝天,对着杨孝幼的方向慷慨陈词:“我发誓,我对你的感情忠贞不二。”

    “哼,忠贞不二!忠贞不二你能和他混在一起?在他面前你是不是也这样低三下四?”杨孝幼咄咄逼人。

    顾念终于忍不住了,追到卫生间,尽力遏制住自己的愤怒,质问道:“杨孝幼,你怎么总是这样呢,你能不能不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他不无理取闹?他不无理取闹就去找他呀,还回来找我干嘛?别以为离开你我过得很颓废,离开你我照样过的很好。”

    “你不要总是攻击我的妥协行吗?我对你妥协是为了把你留在身边,是因为我在意你。也请你尊重一下我的妥协可以吗?”顾念已经气得大喘气了,却还在努力压制怒气。

    “你要是感觉受委屈了可以走,不用你妥协。排队挂号追我的人有的是,不缺你这一个。”杨孝幼的气话像一把把尖刀刺在顾念心上。

    顾念气得青筋暴露,大喊一声,踹了一脚门。

    “长本事了,还动起手来了。别踹门,门招你惹你了?有本事冲我来。”说着,杨孝幼将刷牙缸塞到顾念手里,“来,冲我来,砸我,砸死我好去找白特。”

    “啪!”一声巨响,顾念将牙缸摔在地上,边往卫生间外面走边吼了句:“白特从来不会像你这样无理取闹。”

    杨孝幼见顾念把牙缸给他摔了,又听到他说这样的话,抓起肥皂使劲砸到顾念头上。顾念没有回头,走向卧室。肥皂落在地上滑到了卫生间门口。

    顾念怒气未消,坐在床上不知道该干什么。他来到这里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和杨孝幼吵了一架。他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杨孝幼这样又不是一次两次,为什么以前都能包容忍让,这次却对他发这么大的火?”

    他不由的想起大学时他和杨孝幼观念不合时的情境。

    频率最高的拌嘴无非是完成作业之后对答案的时候,他俩的答案偶尔会有不一致的时候。答案不一致他俩便会交涉,交涉初期,双方都会坚持自己的理解和解答是有理可循,是正确的。随着交涉的逐步深入,杨孝幼的气场越来越强,顾念的气场越来越弱,最后总是顾念俯首称臣。但是顾念嘴上妥协心里不妥协,依然保留着他自己的解答方法。这样也就保证了他们班每门课的作业都至少会有两个不同的版本。有时候也会在买衣服或是逛超市的时候交涉一番。不过都是些对生活没有羁绊的交涉,不仅不会搅乱他们的生活,而且还能给他们枯燥的大学生活增加些令人兴奋和温馨的变化。

    对顾念和杨孝幼来说,唯一一次也是最严重的一次失败交涉就是毕业时各奔前程的时候。那次失败的交涉让白特有机会靠近了顾念。白特让顾念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安静民主的世界。

    “啊!”“啪!”杨孝幼走出卫生间的时候踩到了湿漉漉的肥皂,在地板上狠狠地滑了一跤。

    “啪!”摔在地上的杨孝幼奋力把肥皂砸向卧室。

    顾念没有理会他。当顾念再次走进杨孝幼的生活并且和他发生战争时,他觉出了白特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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