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

小楼篇第一卷·风起青萍时  第十章 鹬蚌争

章节字数：1291  更新时间：16-08-19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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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将众人聚于此处，只是想给你们说个故事而已。”青衣男子话中带笑，听似温和，却让在座见识过他御剑之气的人毛骨悚然。

    酒肆中的人一时之间都晃了神，这小楼之主从一开始就在大堂中饮酒，方才的一番搏斗未曾伤及他半分，其他人也没有察觉到他的真正实力。这般高深莫测，却只为讲一个故事？

    “杏谷的二位弟子，”青衣男子缓缓而言，云苓和休羽只觉被一股压力迫得微微点头，那青衣男子似乎极为满意云苓和休羽的弟子，“你们可清楚杏谷的前任掌门、你们的师傅是谁？”

    “家师川谷，早年曾入世历练数年，之后一直隐于谷中，阁下年纪尚轻，想必不知这段往事，为何忽然提起家师？”云苓斟酌再三，语气缓缓，心中却隐有不安，不知这青衣男子有何意图。出谷数月以来，虽也遭遇凶险，但都在知己知彼的境况下能够勉力度过，面前这青衣男子，却是今日计划中的一个变数。

    那男子轻笑两声，原本温和的语调在这笑声之后逐渐尖利起来，“所谓的神医川谷，不顾伦常道理，与自己的师妹通奸，还生下孩子，以为避于谷中就能……”

    莫须有的故事戛然而止，休羽的剑似是将那话阻于男子的喉中，他没有往前半分，手中的剑抵着男子的皮肤，近一分则见血。

    “休羽！”云苓反应也快，因为她看到原本胁着万重山的剑在休羽扑过去的瞬间回防，此刻正抵着休羽的后心。此剑比休羽手中的剑更狠些，已没入血肉一寸有余，没有正中要害，似乎只是为了警告休羽。

    云苓人未动，袖中暖炉已经向前飞去，炉下底座蓦地弹开一个檀木盒子，一条白线从盒子中窜出，直飞向抵住休羽伤口的那把剑。昏暗中众人看不真切，只见那白线绕着剑围了几圈，沿剑柄向前缓缓而行，直至剑尖与休羽血肉相接之处，凝成一团白雾般静止不动。

    那唤作凌霄的女子站在休羽左侧，离得最近，也看得最清楚。那白线是一条小指粗细的白色小蛇，似有灵性一般停在剑尖上，看似静止不动，却是阻住了剑尖深入的力度。它的信子一吐一收，每一次都刚好击中休羽的伤口，休羽伤口上的血逐渐被小蛇吸入口中。蛇身似是由于吸了血的缘故，逐渐由白转红，成为赤红色。

    休羽似是知道后方有云苓相助，手中的剑又欺近一分，那青衣男子的喉上顿现血丝。青衣男子倒也不慌，自顾自开口：“以为避于谷中就能掩盖自己做过的丑事……”

    每多说一个字，休羽手中的剑便欺近一分。

    凌霄双目圆睁，似是极为愤怒，但青衣男子未将下达命令，她便没有轻举妄动。云苓已悄然自梯上行至休羽侧后方，巧妙地隔在凌霄与休羽之间，也稍为防备梯下的万重山。

    “堂堂小楼楼主，何时竟当起了说书先生？”云苓对于青衣男子方才施展的以气御剑有所畏惧，但大敌当前，若是她有一分一毫示弱，情势会更为不利，是以开口相激。

    青衣男子理也不理云苓，凝气于掌，向前推出，划破喉间皮肤的剑竟似被一只无形的手往外推，休羽额上青筋顿起，蓄力于剑，却再推不动剑半分。

    休羽性子极为倔强，紧握着剑柄不肯退让，他的手指逐渐变成青灰色，却还是紧紧拧在一起不肯松手。剑柄上的棱角逐渐刻入皮肤，鲜血沿着剑柄凝聚，一滴滴落到地上，与泥土混为一体。

    青衣男子眉间一皱，休羽手中的剑忽地一旋，挣开主人的控制，向主人腹间迅疾回旋。云苓心中一凉，休羽前有剑气相逼，后有凌霄的剑相迫，进退不得，处境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