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西塘行

章节字数:1893  更新时间:16-05-29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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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来到这个小镇。起初,朋友和我说笑,劝我一定要带着对象去那个地方住上一晚,感受小镇带来的慵懒,我还满怀希望和憧憬,想象着青石路上,弄堂深处,我拉着她走过一处又一处的街巷。会遇到卖绣花的老太太,亦或者遇到卖玫瑰花的小姑娘,我都可以随性地买上一点,送给身边的她。然而这样的浪漫只是想象,还略显酸味。

    连夜驱车一身疲惫,清晨都比往日来得闷热,我的西塘行,并不是一次敞开心扉的旅行,它为去而去,匆忙而没有准备,更没有美丽的邂逅。行迹匆匆本不是我的作风,而此刻却成了主调。躺在客栈洁白的床单上,外面宁静到能听雨点敲打窗户的声音,嗯,下着雨,湿漉漉的天气,没有带给我们一个温暖而明媚的早晨。烦躁和厌倦很容易侵袭疲惫的身躯,这一定不能成为一次畅快的旅行,我心知肚明,却也不想就此作罢。

    我以古镇之名,寻找民俗之风,最后,我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过客。

    实在不能窝在床上,哪怕脑袋眩晕,也想与西塘,这座在别人口中诗情画意的小镇来次正面的邂逅。踩着楼梯,踢踏而下,濛濛细雨,也足够打湿衣襟。和客栈老板娘打了个照面,就一个人溜达出去了。看着街上三五成群的人走过,看着情侣一把伞下的亲昵,忽然感悟,我这是在做些什么?我反背双手,假装对一切不在乎,独自走路,心里念叨,两个人的旅行是种浪漫,一个人的旅行好似流亡,那么此刻,我流浪在西塘的雨下,那又湿又热的怀抱中。

    我独自走了很长一段路,从街头到巷位,漫无目的,只想呼吸下这座古镇的气息,完了告诉你,我曾来过,不算很久,却也足够回味。雨水浇湿了我的发梢,浇湿了我的衣裤,却淋不清醒我的心。我好似怀有什么,昂首阔步,特立独行,不告诉任何人我的苦闷。沿路都是小小的饭馆,标着不同名号,吃起来都是类似的味道。嗯,我想做个惬意的人,于是摸摸湿漉漉的头发,坐在饭馆的中央,点上两个小菜,看看雨,看看走过的人们,不想那样匆忙,即便我与这座小镇仅仅是打了个照面,我也想有个属于个人特色的开始。

    一直就喜欢雨,钟情于雨,想找到那个和我一起躲在伞里撒欢的人。嗯,我必须承认,有这样癖好的人不多,但你能否想象,古镇本就与雨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雨水滴答,印穿石板路,才有了岁月的痕迹。我与你体会这种味道,也仅仅希望岁月可以相守。

    刚进店的那对情侣,好像在闹别扭。男的一脸无奈,女的甩手不干,是为吃饭在吵架吗?最终男的投降了,拉着女孩的手,出了店铺,我见她满心欢喜,似乎目的已经达到,尽管我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爱人的心有时候那样难懂,有时候却也像个孩子那样单纯。我忽然想到以前的她,只要什么不开心,都会写在脸上,尽管我会试图说服她,但我从来也没有得逞过,因为倘若你真爱一个人,就会放下一切去迁就她。那么我真的爱过她吗?如果爱过,为什么又要分开,又会爱上别人,连我自己都得不到的答案。

    在古镇的路口,是一排等客的人力三轮车。很想很想,此刻身边有个人,拉着她一起上车,只要她不介意这湿漉漉的天,我们可以趁着小车,慢悠悠地在古镇逛上一圈,我试图去拉某个人的手,却发现存在的只是空气。在有伴而来的人群中,我是略显尴尬的,甚至有些失落。

    雨渐渐在大,天渐渐暗下去,走进弄堂,走向古镇河边。小时候,我也经常走在这样的弄堂里,所以西塘对我而言不是一种稀奇,而是一次回味。光着脚丫走在石板路上的感觉会特别欢快,可惜而今的我已然不能如此,但我真的不介意,有个古灵精怪的女孩,在身边可以这么做。对了,古灵精怪,原来我还喜欢这样特点的人。

    因为连日雨水充足,河水满溢,穿行在青石灰的瓦房群中,增添了几许江南水乡的味道。想到年少时,在河埠头玩耍的我们,往水里翻着跟头,摸着螺丝。人一生,最终可以带走的,只有这片片回忆。那么你和我,为什么要从相爱的人变成相互伤害?

    这种时候,一定要吟诵戴望舒的《雨巷》: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的雨巷……我好像一直在等那个懂诗歌的人出现,最后我发现怎么也等不到这个人。就好像我们约在弄堂深处见面,可我怎么也寻不到你的踪迹。我们是等错了地方,还是等错了人,还是天意让我们这样消耗完了青春,再追悔莫及。

    桥的那头是一条酒吧街,很多人渴望新鲜刺激,渴望有次冲动,那么买醉很好,只要有人愿意带你走,你也可以轻轻跟随。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不犯错,倘若过于理性,算不算对自己的另一种折磨?

    走了那样多的路,跨过那么多的桥,就是没能有幸与你相会。遗憾,心与心失之交臂。即便没有祝福,也不要不欢而散。我们都曾以为对方是相守一生的人,谁知道这不过是善意的玩笑。

    好啦,今晚,我已不在西塘,那么,你在哪里?有没有在等一个人,你是否为她点亮了一盏灯,照明了来时的路?愿你们心心相惜,携手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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