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天象之说  第五十六回 可曾真心

章节字数:3705  更新时间:16-07-17 0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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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公公送走了轩彤,进了内堂问皇后道:“娘娘,老奴不明白,娘娘为何这般帮王小主?”这话,从皇后为皇上举荐王小主时,他就想问了。

    “本宫不是帮她,是帮皇上。换了任何一个现下可用之人,本宫亦会相帮。”

    “老奴明白了。”

    “明白就好,皇上需要一个卖命打仗之人,就目前情势来看,最好的人选就是王美人之父——王邕,若不是看在王美人还有点用的份上,本宫自然懒得搭理。今日结了善缘,她日后或许能为本宫所用。”皇后笃定分析道。

    “娘娘不怕王小主得宠之后将寇更衣解救出来?”

    “哼,今早你也看见了,皇上囚禁寇语晴的心,硬着呢。仅凭一个王轩彤,还不够!”

    “万一王小主和风头正劲的霖嫔联合起来,娘娘岂不搬了石头……”胡公公偷看一眼皇后,见皇后并未生气,松了口气,暗道自己失言。他只敢说“搬了石头”这头半句,“砸自己的脚”这几个字是决计不敢说出来了。

    “她俩不可能站在一条船上!你当本宫没调查过王美人和霖嫔有嫌隙么?”

    “娘娘圣明,”胡公公又觉不妥,又假设道:“倘若王小主一朝有孕?”

    皇后睨了一眼胡公公,从容解释道:“有了身孕更好,王邕那个老东西会在边境前线更卖命的!再说怀了孕有什么大惊小怪,生得出来那才是本事!”

    “娘娘高瞻远瞩,奴才叹服。”胡公公再无疑问了。

    “如今霖嫔横空出世,本宫能用来微微制衡于她的,数来数去也只有这个王美人了。”皇后微微一笑:“美人这个称呼,明天估计就用不到了……”

    夜,

    交泰殿:

    轩彤披散着头发,额头莲花细钿依旧贴着,尽管她的伤早已好了,她留着这个花钿,时刻警醒自己谨慎处事,低调做人。她身着一抹半透明丝滑抹胸,身披薄薄一层白莲纹丝绸滑腻外衫,端坐在御榻隐秘一角,心思复杂。

    皇普推门而入,见轩彤穿着衣服,略有不悦。须知侍寝女子可都是用被子裹了来,光着身子躺在床上等待临幸的。

    皇普淡淡下令:“脱光衣服。”

    “奴妾,还没准备好。”轩彤下跪解释道。

    “脱!”皇普懒得重复。

    “是,”轩彤眼光泛泪,却生生忍住。她一修养极好的女子,从小被灌输三从四德之思想。如此穿着,已是毕生羞赧之极限,又被人嫌穿的多,厌弃一喝,仿佛受了极大的屈辱般,难堪的紧。

    慢慢褪下外衣,露出一副完美胴体,仿佛剥了壳的莲子,莹白光滑。皇普满意一笑,反复逡巡了几圈,好似在看一件精美的收藏品。

    “陛下,奴妾只问您一句,请陛下回答,”轩彤脸色发红,瑟瑟抖着身子。

    “有意思,你问。”皇普深邃的眼神一凝,淡淡一笑,露出两个俊俏的酒窝,笑容玩味。

    轩彤灼灼的盯着皇普:“古时男女,亦讲求两情相悦,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之例不胜枚举。奴妾敢问陛下,倘若奴妾对陛下有意,陛下是否对奴妾有情。”

    “朕对你,”皇普笑容渐冷:“无情。”

    “奴妾知道了,”轩彤心思死绝,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心灰意冷道:“陛下不过是要奴妾的肉体,奴妾认命,陛下拿去吧!”

    “天下都是朕的,何况你一个小小的女子。”皇普一声冷哼,叫轩彤径自一丝不挂爬到床上,从龙凤金丝被的底下钻进被窝,开始了一夜极尽羞辱的虐待。皇普本想好好对待她的,奈何她的话,令他很不满意。每念及此,愈加窝火,对床伴折磨的更加肆意了。

    几轮折腾下来,令轩彤几乎闭过气去。不过轩彤还是紧咬牙关挺了过来。她不敢、不屑、也不想流泪,心中唯有一个信念:“语晴姐姐,为了你,我什么苦都能受!”

    夜更深了,轩彤被折磨的散了架,瘫软在床边,目光转向枕边躺着的这个令人厌烦的男子,他的嚣张、霸道、不可一世,今天她总算是领会到了,是九五之尊本就随性而为呢?还是他的霸道凶悍只对她一人为之呢?一滴眼泪终究是没忍住,溢出眼睑,顺着精致的脸颊,脸上缓缓滑过灼热的温度。都说女子的初夜是很美好的,为何于我而言,这一夜这么苦……这么涩……这么累……

    翌日,轩彤拜了皇后,受了一番训诫;又巴巴得赶去拜了太后,得了一堆赏赐。几经辗转,已是累的不行,终于回了翊坤宫,翠喜和兰喜欢欢喜喜的迎来,进了内堂,凳子还没坐热,就听外面一个尖细嗓音传来:“圣旨到。”

    轩彤知自己犯了皇上忌讳,心如死灰的想着,“这圣旨不是命我不留龙种,就是下令赐我一死的,要么就是贬谪类的旨意,总归不会是好的。姐姐,我好辛酸,你要是在我身边,该多好!姐姐,你错了,大错特错,为了你如此这般的表哥,你的等待——不值!”

    轩彤有些发烧,头脑怏怏的,身子没有一丝力气,在翠喜的搀扶下跌跌撞撞携瑟仪居众人下跪接旨。

    本想着这回劫数难逃,却没想到老公公和善一笑,念出的圣旨是:“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朕唯感兵部侍郎王邕之女——王轩彤,深恭懋著,端良贤淑,聪慧敏达,言行纯孝,乃大衍淑女之典范也,特晋为从五品良娣,赐号‘轩’,钦此。”

    “这,”轩彤懵了,这不对呀,皇上昨晚那般凌辱,显然是不喜欢我,怎么还会晋我的位份呢。想不通,没法解释啊。

    “小主,啊不,轩主子,赶紧谢恩呐,”翠喜在身后着急提醒。

    轩彤这才回过神来,“奴……”翠喜猛的一拽轩彤衣角,轩彤会意,改口道:“嫔妾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瑟仪居众太监、宫女大声附和。

    “轩主子请起,老奴恭喜轩主子喜晋良娣,”老太监笑呵呵道。

    翠喜忙掏出几锭银子,打点了这老太监和一干随行,喜上眉梢道:“公公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老太监脸上笑得褶皱更多了:“这种辛苦,老奴受再多也值得。”随即一躬身:“轩主子昨夜受累,老奴就不打扰了,就此告辞。”

    “公公慢走。”

    送走了一群太监,瑟仪居顿时成了一群欢乐的海洋,众人仿佛重见天日一般,七嘴八舌说个不停。成也皇恩,败也皇恩,众人的命一向是和宫里的主子联系在一块的。主子晋封受赏,他们自然与有荣焉。翠喜和兰喜甚至激动的相拥而泣。

    翠喜激动道:“主子终于成了,终于成了。”

    “是啊是啊,一年多了,奴婢跟着轩主子,”兰喜亦道:“总算不用再被欺负了。”

    “主子要好好把握这份恩典,扶摇直上啊!”翠喜连连劝道。

    轩彤累得不行,实在没力气同享此事,只交代了翠喜看赏众人,便径自进了内堂,昏昏沉沉睡去……

    日落西山,轩彤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甚是舒坦。于迷迷糊糊中醒来,轩彤轻轻一捂额头,还是滚烫滚烫,口渴难耐,嗓子干得都冒烟了,“水,给我水。”

    翠喜一见轩彤醒来,忙扶她起身坐了,递上一碗甜腻腻乱糟糟的稀粥:“主子别和水了,喝点粥吧,这是一碗桂圆莲子八宝粥,兰喜她们几个熬的,她们轮番熬了几次,很熟很烂,专等主子醒了能喝上热乎的。这里面的材料可都是在御膳房新领的,祝主子能早生贵子的。”

    轩彤刚喝了两口,本就觉得太甜,翠喜不住的说些早生贵子之类的话,轩彤顿得眼前这粥更难喝了,遂开口道:“我没胃口,嗓子干,你给我口茶吧。”

    “哦,”翠喜又尽心的端了盏茶:“主子,这是西南诸侯上贡的南山百合莲子茶,此茶最有助于催孕了,蝶妃娘娘她们都喝这个呢,主子福气好,如今也能喝上贡品了。”

    轩彤一听这话,“噗”的一口全吐出来了,“难喝,给我换清水。”

    “是,”翠喜委屈想着,主子今天怎么这么难伺候,是不是位份晋了,脾气就大增了啊。

    轩彤咽下清水,又补了两口燕麦,总算恢复了些力气,坐得僵了,刚想换个姿势,微微一动,忽觉身下硌得慌,伸手一摸,竟抓出一把花生和莲子。

    翠喜献宝似的连道:“主子,这是今早奴婢和兰喜一起放的,里面有莲子、桂圆、花生、琵琶、瓜子,都是祝主子早生贵子、富贵平安的意思。”

    轩彤的头更痛了,也懒得理了,无念道:“我有些疲惫,你去传太医来给我看看,顺便叫兰喜放洗澡水,我要沐浴。”

    翠喜会意道:“洗澡水是从早上一直烧到现在的,奴婢这就叫兰喜来侍奉主子洗澡。主子初次承宠,身子难免不适,不过后宫妃嫔,谁不想一索得男?!奴婢明白主子的苦心,定将那位伺候过寇小主的宋太医请来,只有那位宋太医最可信。”说着欢快的去请太医了。

    “额……”轩彤无奈,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啊……

    轩彤在兰喜的伺候下尽褪了衣衫,见上面飘满了莲花花瓣,眉头又是一皱,小心拨开花瓣,刚迈进池子沐浴,一探身,脚下一滑,险些跌足池底。

    “又是莲子?!”轩彤气问。

    “主子,这都是奴婢们的心思啊。”兰喜无辜道。

    “我再也不穿莲花宫装了!”轩彤摇头,暗自下定决心……

    宋太医为轩彤仔细的把了把脉,面容微窘:“轩主子,您这高烧是因为昨晚上运动的过于剧烈了,本无大碍,不用吃药的。”

    一句话说的轩彤大羞,脸都红到了耳根子,本就高热的体温更加滚烫了。

    更有翠喜、兰喜两个小丫一个劲儿挤眉弄眼,一副深知要害的模样,羞得轩彤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有劳太医了。”

    “不过,”宋太医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轩主子信期刚过,又新沐恩泽,正是有孕的最佳时候,微臣给主子开两剂坐胎药,争取轩主子一朝受孕。”

    “不、不用了。”轩彤初经人事,哪里肯要这个,再说她本就不想怀孕。

    “要的,要的,”翠喜忙道:“大人不知,我家主子面皮最薄,大人只当是为我这奴婢开了两剂闲药可好。”

    “这种药也敢随便开,小妮子春心荡漾了吧?”兰喜打趣道。

    听得两婢女在身边荤话连篇,轩彤只想缝了二人的嘴,对宋太医歉意道:“大人见笑。”

    “无妨,”宋太医温文一笑,“微臣已将药方开好,主子若是需要,派人到御药房取来便可。”

    “多谢太医,”轩彤客气一笑,这种药,她才不会去取。

    宋太医前脚刚走,皇上跟前的李三波李总管跟着就进了来,谄媚一笑:“轩良娣,陛下今晚交泰殿有请。”

    “啊?还是我?!”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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