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元熙

初登大宝  第18章、不翼而飞（2）

章节字数：1012  更新时间：16-09-28 0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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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舞的男女舞伎逐人奔跑跳跃上场，鼓声亦渐渐激昂，中间又忽响起一段弦乐合奏，声声相扣音音相和，好似落入玉盘的大珠小珠，令闻者莫不胸臆直抒。茕茕稳稳立于高台一侧，凝眸而视，清水一般的目光自台下众人缓缓流过，丹唇微启，绽放出艳压百花的鲜妍微笑。随即便可听见几处响起不和谐的砰砰之声，原来被她那清泉似的目光一触，竟是有好几个人情难自禁地掉了手中的茶碗。

    乐曲结尾将至，茕茕微一提气，右脚为轴，连续而又平稳地转了十六圈，旋即美丽纤瘦的身姿便湮灭在涌上来的舞伎之中。此时乐声骤然降低，舞伎们皆一起止步，自袖中扬出各色薄纱，似彩云朵朵，将茕茕围挡在最中间。朦胧的纱影里只见茕茕以背示人，右脚垂直绷起，左右响板高举过头顶做三声重响。然后纱影蓦地散开，她亦跟着优雅旋过身来，静静定在原地。

    欧阳烨满意地看着目瞪口呆的靖西王撒了一身的茶水，感慨道：“这无极后宫，也只有茕儿妹妹当得起‘仙姿佚貌’这四个字了。”

    云扶抿嘴一笑，“臣妾替慧嫔妹妹谢过皇上的夸奖。”悠然闻言一双丹凤眸子不由高高挑起，才想不屑地哼了一声，却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冷静下来一言不发。星熠则暗自攥住了手帕，目光犀利狠狠地剜向台上。同安大长公主向母后皇太后欠身笑道：“北方有佳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崔家女儿，果然皆非同凡响。”

    “娴妹妹谬赞。”母后皇太后颇为谦虚，“茕儿到底还年轻生涩。倒是当年毓妹妹那一舞，连定北王、靖西王这样的英雄都皆是倾倒。那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久到欧阳娴自己都快不记得了。同安大长公主不意母后皇太后会突然提起从前的往事，微微一愣，脸色也跟着晦涩了些许。她的目光随即转向台下的靖西王，见他不掩一脸垂涎的神色，不免心生鄙夷。忽又瞧见一旁垂手而立的左丞相龙嵩。见那人明明已经年过四旬，却风采依旧，甚至翩翩俊雅更胜当年。同安大长公主只觉得自己虽自恃金枝玉叶一向心比天高，却最终逃不过镜花水月命比纸薄的命运。

    太皇太后瞥见同安大长公主似悲似喜的神色，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情之一字，惘然了多少痴情儿女呵。

    “哀家瞧着慧嫔这孩子虽然小，但是色艺双绝，为人也小心不张扬，是块好材料。比之崔修媛的天真不加掩饰，倒是更惹人疼。”太皇太后的赞赏无疑将今日茕茕的荣耀推向了顶峰。台下早有文人做赋数首，又有宫廷画师献上颜料甫干的精美画作。四方使臣们亦纷纷上前，不是称赞茕茕的舞技精湛舞姿恍若仙人，就是歌颂大夏国泰民安基业绵延万年，还有人干脆虔诚跪地山呼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