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机心

章节字数:7620  更新时间:17-05-16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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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哪?幻倏在黑暗中摸索着,他隐隐听到有孩子天籁般的笑声和一女子的柔声细语,他冰冷的血液止不住沸腾了起来,他偱着声音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奔跑。最后,他奔出了这片黑暗,豁然开朗:一个蓝眸的女子抱着一个面孔如月色的孩子对他粲然一笑:“你来了!”

    他大叫一声坐了起来,眼前一片漆黑!

    身体上的痛楚又让他支撑不住,他又倒了下去,睁着眼睛审视着这一片黑暗,手又捂在了胸口先是一惊后又想起:“噢,她在大福那里!”

    黑暗中有沉重的呼吸声,他忍痛轻唤道:“是谁?”

    “我!”

    是句息的声音,他还活着!

    “是伯桓救了我们?”

    “除了他还有谁?”句息咳嗽了几声,断断续续地道:“不知道…不有…还多…少…兄弟…活着?”

    洞中有一束阳光斜射了进来,幻倏抖动着睫毛慢慢睁开眼挣扎着坐了起来环顾着灰暗的洞中,洞中躺着浑身浴血的兄弟们,所剩无几!

    无垢!无缺!六十九!十三!龙五!其他的兄弟呢?

    幻倏痛噎着哭声!

    无垢他们醒了后,悲痛欲绝!

    洞中阴云密布,众人一直呆坐着。

    听到脚步声,众人一回头,见到身躯伟岸的明帝和他身后的一年轻人时,无垢不顾伤痛冲了过去一拳挥中了这年轻人,年轻人撞在洞壁上后又跌落,无垢用脚踏住了他:“怪物,你还来作什么?”

    明帝将无垢拉开:“无垢,他有话说!”

    载希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轻抖了一下袍裾,走到幻倏的面前,只见幻倏微垂着眼睑削薄的嘴唇紧抿着,恍如一尊泥塑漠然僵直。

    幻倏抬起手:“载希你说!”

    “如何说呢?”载希在来之前他已想好如何将事情的始末给表述出来,可一看到洞中兄弟的愤慨之色又将他脑中的思绪给打乱了。

    “我来问,你!”无垢将拳头又握了起来,目光冷锐逼视着载希,“你怎么…和陛下在一起的?”

    “我去找他的!”载希只觉得无垢的眼中的锐利能将他心中的紊乱削去,渐平静了下来,“玉儿被捉到天台山,我就去找他了!”

    “良心发现?”

    载希眼角微微略过幻倏,“当初,我和帝君约好,如果他被困就让我去找明叔。。。。。。”

    “你说什么…”无垢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渐支撑不住坐了下来指着幻倏,“他和你约好?你们?”

    “从一开始,帝君就看出了我假投诚!”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吃惊又是愤怒,六十九踉跄地扑到了幻倏的面前挥出一拳,打得幻倏身形一晃,六十九指着他大骂:“混蛋,你还配…做混元山之主吗?你怎么不去死?”

    明帝扶开了他:“六十九,稍安勿躁!听载希把话说完!”

    载希便又继续道:“那天从天庭回混元山,我瞅个空去找帝君,让他给我赐名并让他能让我以一种新面目重新活下去。

    他便问我典在大殿中让莫商杀我时,拳头紧握切齿痛恨却拿眼看典,他完全可以杀了你而且典又下了令,怎么不动手?何故?那晚在俟城对你的狠劲怎么没有了?是想起兄弟情份了?还是典根本就不想杀你?

    我只得跪下求帝君饶我一命,我说那晚我真的能活下来我父亲不会再杀我,不过还要做一件事后就天地任我逍遥,不然就是囚禁终生!我说我呆在这里等待机会,好将混元山一网打尽!

    ‘他连我也要杀?’

    ‘现在不杀,以后也要杀!只是个时间问题!’

    ‘那说说你等什么机会?’

    ‘等我能将你催眠的机会!’

    ‘哼,有吗?’

    ‘会有!你总是盯着成方玉儿,你不累吗?你挖空心思想取代成方,你就不乏?’

    ‘你错了!’帝君笑道,‘我一点也不乏,相反我总能斗志昂扬!你的机会很难等,不过你可以制造机会!’

    我吃惊!

    他问:‘你父亲将你安在混元山,必然要里应外合,如果我被催眠了,你又如何让你父亲知晓呢?隔得那么远?’

    ‘帝君,这催眠法是献给你的,以示我投诚的决心!’

    帝君沉思片刻恍然笑道:‘果然诚心!不过你得要先说说莫商为何要切齿恨你?’

    于是,我就说了我家的罪恶,我说的当会儿,帝君突然出房间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冷笑了一声然后又进来了,让我继续说!我又说了一些破事,帝君突然冲了出去将无缺打了个半死,又将无缺送到玉儿和成方的房中,回来后就沉默地坐着。

    后来,他将苏合叫了来,说玉儿成方要走就让苏合去留!苏合自然舍不得玉儿走,就去了!他没留!帝君便让我去找无垢他们,说成方要带无缺走他们要不要跟去?这样一来,无垢他们去找玉儿成方,他们自然不走了!玉儿成方去凡尘后,帝君说可以试一下催眠法则了!他便将苏合无垢他们再次叫了过来,你们也知道了我也不说了!玉儿不顾一切地去林中找成方,那边自然知晓,玉儿去凡尘等成方,尹淇就在那时就过来了!他只是化为了一透明薄晰的梦在结界外等待我将幻倏催眠…”

    “你怎么知道尹淇过来了?”无垢问道。

    “我当然知道!玉儿将大福带走后,我就在主峰冥修其实是望山门处,我见龙五突然转身转了一圈,我就知道尹淇来了…”

    “混蛋!”龙五骂道。

    载希如没听见继续道:“回到曜灵宫,我告诉帝君尹淇来了!他说了声‘知道了!’”

    无垢他们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帝君对我说过:‘你在赌小命,我要赌一大局!’我问他如何赌?他说只要顺着我父亲的计策就行了!”

    赌?

    “我当时问他如何赌?玉儿的心怎么办?万一我父亲和尹淇要是得知玉儿的心在你这里,还不夺走?

    帝君点点头:‘你这倒提醒我了,如何将玉儿安放?’

    他抬眼看着我:‘你可信?’

    我点点头:‘可信!’‘如何让我相信你?’

    ‘你不是想赌吗?你就赌我!’

    ‘好!就赌你!’他将玉儿的心放入我的胸膛叮嘱道:‘如果我被困,你就去找明帝将心交给他!’”

    兄弟们瞠目结舌!

    “你们也许不相信,可我在那一瞬间就有了崇尚的使命感,这颗心我愿意拿性命去保护!”

    “又怎么丢了?”无垢喝问道。

    “尹淇一来,幻倏就中招被催眠,你们信吗?”

    兄弟们摇摇头:“不信!”

    “于是,我就去找允尤告诉她尹淇来了!”

    允尤?

    载希嘴角挂着一丝嘲弄:“我栽在了她的手上!我还以为我能看准女人呢!那天,帝君将你们催眠说成方是幻倏时,我冷眼看着的时候她就悄悄问我是不是内奸?

    我一惊!

    她轻笑了一声:‘我只是随便说说,你真沉不住气!’

    我就求她:‘好姐姐,不要告诉帝君,不然我就死定了!’

    她又笑道:‘你又沉不住气了,我真的是随便说说!’

    我闭嘴!

    她又说:‘放心,我不会告诉帝君的!告诉他除了你死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沉默着!

    ‘你把催眠法则告诉了他,你如何将他制服?’

    ‘哼,机会不是来了,你没看见?’

    ‘看到了!’

    成方帝君从屋内冲出来后,我和允尤看到他冲到一片琉璃的湛蓝中消失了!我急向那片琉璃冲了过去后,居然从天池里冒了出来!”

    一阵惊呼:“成方他在混元山?”

    “我就以为我眼花,以为帝君投湖了,我就潜了下去,在湖中找帝君,没有!我从湖中钻出来时,又看到玉儿向山门外狂奔,她以为帝君跑出了混元山!唉!”

    “后来呢?”众兄弟又问道。

    “后来,我就站在主峰上了,等尹淇过来!过了一会儿,我见你们回屋的回屋,回山的回山,想必那时已经清醒过来了!”

    “再后来,尹淇来了!刚才我已说过了,我知道我现在允尤肯定在盯着我!你们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找允尤了?”

    说此,众人点头:“不错!是得找她!”

    “我找到了她告诉她尹淇来了,她有什么打算?她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就说我要将尹淇引进来!

    ‘呵,你引进来他会相信?’

    我摇摇头!

    ‘载希,说吧!在我面前要说真话!’

    她边说边靠了过来,我抓住了她的肩膀:‘好姐姐,我告诉你吧!我要将幻倏催眠!刚才我进去找他说让他将我的容貌改变,他说他很累了!我想这是机会啊!可我又不敢!思来想去,我只有找你了!姐姐,我父亲虽然不会再杀我,可要囚我一辈子!要是成功的话,天地任逍遥!姐姐,你帮我!’

    她笑道:‘帮你可以,不过你也要带我出去逍遥,我真的很喜欢你!’

    ‘姐姐,你怎么帮我?’

    ‘这个你就不要操心了!到时候我叫你进来施法就行了!’

    我一听自然欢喜:‘多谢姐姐了!’

    她笑着向我怀中靠过来,我避让着,她不悦道:‘没良心的!’

    ‘姐姐,我都快急死了!尹淇在外面等我呢!以后我们好着呢!’她便笑着出屋了,去找无缺讨香。回头的路上,她遇到了宛云心……”

    句息的心开始狂跳,不知道这个女人做出了什么?会不会和他有关?

    载希果然用眼瞥了他一下:“宛云心问她拿香做什么?

    允尤吱吱唔唔不答!

    ‘载希带你走了?’

    ‘你怎么知道?’

    ‘哼,男人说的话你相信吗?’

    允尤便问:‘你的话能信吗?句息不是因为你走的?’

    ‘是!是因为我!不过他居然不要我了!只有我才能控制男人,哪能轮得到男人将我舍弃!苏合又对我冷淡,全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宛云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将那女人的心给捏爆了!’宛云心说此抬眼看允尤,‘你不想?’

    允尤不语!

    ‘你刚同载希浓情蜜意,就立即去讨香还不是想将幻倏给催眠?他都被催眠了你还怕什么?’

    ‘我告诉尹淇就成了!我为什么要捏爆?有本事你自己去摘了那颗心!’

    允尤说着就走,宛云心在后冷笑道:‘别自作多情了!载希根本就不喜欢你,他只是在利用你!谁都知道他喜欢苏合,你眼瞎还是耳聋?’…”

    载希讲到这里,无垢喝道:“你不许喜欢他!他是苏合,是天空,是大海!”

    载希问道:“正因为他是苏合,我才喜欢他,有错?”

    “反正你不能喜欢他!”无垢嘟嚷了一句,“他将来是要取妻的!”

    “知道!”载希笑了一下,继续道:“允尤便问:‘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想不想让我给幻倏催眠?’

    ‘当然!我只是提醒你,如果你将幻倏真的催眠的话你就能摘了那颗心,如果不能,就证明他是被假催眠!’”

    “这女人是天庭的?”六十九惊问道。

    “不知道!这女人反反复复的!”载希也不确定,“后来,她去了天庭,我父亲将句息陛下交给她让她去镜心湖畔过日子算了!我父亲不再想杀句息陛下了,一是大天神真的没几个,二是总不能背上残杀兄弟的恶名吧!哪成想,她走到半道上将句息陛下放了,并说苏合在雪山之巅等着他去救……”

    句息叹道:“现在你这样说,我也只能想到她是想让我死了!”

    “这女人……不能得罪!”无缺总结了一下!

    众人默然!

    “允尤回来找我,问我是不是对她真心?我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人挑唆了?

    ‘也不是挑唆,好像她说的话也有道理!’

    ‘什么话?’

    ‘这样,如果幻倏被催眠后,你让他摘心!’

    ‘啊?姐姐,万一他是装的我的小命不是玩了?算了,你不信我就算了!我再找机会吧!’

    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走了,我就是不装也是一副心事忡忡的样子。允尤的心又软了,答应我去燃香!我所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去找焜昱了!”

    “焜昱?”无垢他们一脸讶意。

    “对!她想让焜昱试摘心,焜昱喜欢她,你们不知道吗?”

    无垢一众摇摇头!

    “你们真是……见的世面太少啊!”载希叹息道,“到外面见见世界也是一种修行啊!整天呆在结界内……”

    六十九指着幻倏:“他不让…我们出来!”

    幻倏冷笑道:“现在不是带你们出来了?”

    “你现在带我们出来不过是你的阴谋!”无缺喝道。

    “好了!让载希…继续讲下去!”句息做了个压手的动作,“允尤让焜昱去摘心,焜昱难道仅仅是色心?”

    “至于允尤对焜昱说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答应了!允尤后来找到我说愿意为我试香,我问她是不是骗我?她说她想通了,不管幻倏有没有催眠,只管找个机会跑了就行,所有的事情交给尹淇就行了!

    于是,她就去燃香,无缺的香放尽后,我就走进屋内将幻倏催眠,催眠后我就让他出去将尹淇接进来。

    幻倏听从我的话飞身出了曜灵宫,同一个人撞了满怀,这人就是焜昱,他惊道:‘帝君,你的心呢

    ’幻倏就指着梧桐树:‘树上!’焜昱便上树找心,幻倏就将尹淇迎了进来。这时,一直忧闷在屋内的苏合竟然跑了出来,见到尹淇大惊,问他是如何进来的…”

    “苏合他怎么突然跑出屋的,那天?”幻倏问道。

    “噢,是宛云心告诉他载希是内奸,焜昱是叛徒,让他出屋去找幻倏!”载希答道。

    “这女人啊!”众人皆叹。

    “尹淇说是我将他带进来的!”幻倏苦笑了一下,“苏合又气又恨便将我痛扁了一顿,尹淇又让他将兄弟们叫出来一起扁我,他也答应了!其实是尹淇将他催眠了!”

    “后来,苏合单独被带到雪山之巅遭剜肉挖骨之刑!”载希说此眼中有泪要涌出急仰起头看着乌沉的洞顶,“这样的痛永远都凝结在他的骨髓中,会成一辈子挣脱不掉的梦魇!”

    无垢摸了摸袖子眼中折射出彻骨的恨:“斐颉既然没拿走,我们现在就可以为苏合报仇!”

    无垢取出了一青亮的匣子,还没打开,就听十三抱头大喊:“星光,星光!斐颉来了!”

    无垢看了看手中闪着光的匣子明白了,锃亮的匣子与阳光相接相辉,十三以为是星光,他被斐颉吓傻了!无垢收了匣子,拍着十三单薄瘦削的背:“别怕!没有星光,没有斐颉,是匣子!装坏人的!”

    “收好!收好!”十三抱头蜷曲着身体迭声道。

    兄弟们痛心不已,又对幻倏投去了愤恨的目光,幻倏在颓唐灰败中又透出难言的酸怆!

    “载希,你继续说!”明帝对载希抬了抬手。

    载希点点头,又道:“尹淇将苏合一众兄弟催眠御小装入袋里,又让幻倏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趁这时,我决定走!就问允尤愿不愿意同我走?她说她愿意!

    ‘焜昱呢?你是一定是答应他什么了,他才背叛幻倏的!’

    ‘我没有答应他什么呀?他只是愿意为我做任何一切的事情!’

    ‘好吧!走吧!’

    我就带着她出了曜灵宫,焜昱还在树中找心,这时宛云心冲树大喊:‘焜昱,你女人跟人跑了!’

    焜昱便向我们冲了过来,这是我最好的跑路机会,尹淇只能会以为是男女纠葛不会注意的!我带着允尤一路狂奔,焜昱在后穷追不舍。

    跑着跑着,允尤停了下来:‘你走吧!’

    我心中大喜,可又做出不舍之状:‘你不同我走了?’

    ‘我想不通!’

    ‘哪?’

    ‘成方帝君去了哪?你怎么会从湖里钻出来?’

    我松了一口气:‘这个啊!想不通就算了,走了!’

    她盯着我笑道:‘载希,你以为我问什么?’

    ‘没有啊!’

    我见到焜昱快到我跟前了,心里大急可仍故作镇定:‘焜昱来了,你希望我为你打一架吗?我不会输的!你等着!’

    ‘不了,载希,我很感动!我现在觉得焜昱是对我最好的人,我跟他走了!’

    我几乎都快笑出来了,我做出很难过的样子:‘我走了!你多保重!’

    ‘你和幻倏定了大计什么的,对吗?’

    我一怔!

    她又笑道:‘你又沉不住气了,我只是随便说说!’

    我转身就走!

    ‘站住!’

    我一转身,允尤看着我又笑:‘宝贝,我逗你玩的!你跑什么呢?天地都任你逍遥了,你有什么好急的?’

    ‘姐姐,你到底想做什么?又不同我走,还在戏弄我个不停,有意思吗?’

    焜昱站在了允尤的身边,紧盯着我:‘你可以将我们催眠!’

    我骂了一句‘有病’转身就走!允尤在后面笑道:‘你和幻倏眉来眼去当我不知道吗?我也只是利用你出混元山,这地方至从那贱人来后,我就不想呆了!’

    我头不回地向前走!‘贱人的心在你哪里对不对?’

    我跑得更快了!

    只听身后允尤大声道:‘九殿下!’

    此时,我就恨我自己荒废了很多年,跑得更拼命了,恨不能一脚就到东海!

    尹淇越过我并将我拦住了:‘大哥,你跑什么?’

    我笑道:‘我怕允尤还会缠着我,你知道我不喜欢女人的!我也只是利用她!’

    尹淇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总是不屑与我说话,径直在前走了!

    这时,允尤却叫道:‘九殿下,你没忘了拿什么东西吗?’

    尹淇回身看着她,允尤笑盈盈地走到我面前靠了过来,我避让着:‘走开!’

    允尤笑道:‘载希,我知道你将幻倏催眠后拿走了他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你想留为己用对不对?’

    尹淇的目光又转向我:‘大哥,你拿走了什么?’

    我避着他的目光:‘能有什么?读出明明法则将来能让我换容!’

    这时,焜昱冲了过来当着尹淇的面探进了我的胸膛:‘载希,你想去找她对不对?你也喜欢她,对不对?’

    焜昱的手放在我胸膛内就是不摘,带着戏弄之色问我:‘你想让我摘还是想让九殿下摘?’

    我恨道:‘你摘!混元山怎么会出了你这个叛徒?’‘天地任逍遥不好吗?’

    焜昱一边说一边摘了心,‘再不要听别人使唤我!我受够了!’

    焜昱将心捧给尹淇:‘这是龙辟若的心,殿下请收好!’

    尹淇又是惊讶又是高兴,他将心收好后问道:‘你想求什么?’

    焜昱道:‘我现在同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求什么?自由,爱人,我都拥有了!’

    ‘那你为什么要将龙辟若的心给我?你完全可以不给的!’

    ‘那我再告诉殿下一件事吧,她的石头不过就是祖零散精魄其中的一只,只要你晚上安心静下来,就能看到这些精魄!根本就不是逍遥石!她的信念是幻倏和成方硬强加给她的,什么祖选的?’

    尹淇很是吃惊:‘兄台,你恨谁?龙辟若与你有仇?你恨幻倏我很能理解,可你恨她……她得罪过你?’

    ‘只是因为我讨厌她!她太自以为是了!法则?不错,的确是她凝创的!可这些都是幻倏成方和兄弟们一起用法力支持她,她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都把她捧上天了!我只想看看她离开幻倏成方兄弟们她还能做出什么?’

    尹淇笑道:‘放心!她什么也做不出来了,她会永远囚在天台山只到风霜耗干了她变成枯骨!’

    尹淇走后,允尤对我说:‘载希,我之所以没将你出卖给尹淇,你死了对我来说也没多大的用处,可你活着仍是以载希的身份活下去,以污秽不堪的身份活下去!明明法则?哼,你读出来了?你来混元山兄弟中有谁同你说过话?你也只是对幻倏表表忠心!忠心如何表?幻倏还用得着你的催眠法?你听过他的魔音了没有?他用你的催眠法只不过是让你父亲那边的人相信,他已经接受你了!现在不管什么大计大局都没用了,你们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我怔怔地看着她,她叹道:‘载希,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如果真心对我,我也不会去找焜昱!只要你对我说真话,事情就不会是这样了!’

    我完全懵了!

    她又笑道:‘瞧瞧,你又沉不往气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这女人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他们二人就从我眼前走了!呵呵。。。”

    载希干笑了几声结束了事情的叙述。洞中沉默了片刻,句息问幻倏:“你的大计是什么?不惜让兄弟死,让玉儿隐入绝境?你也半死不活,这就是你所谓的‘大计’?如果苏合他……我这一辈子还有理由活下去?”

    幻倏微欠身,脸上浮显出沉痛的愧意,可眼眸深处却有一种坚定和刚戾:“你们听我将话说完!你们再决定如何处置我!”

    众人皆不语!

    幻倏便缓沉道:“成方厌恨我,而我却想成为他!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回归的!我只有在天地大火中涅槃重生,才能真正成为成方!如何要这天地大火?只有信仰的坍塌造成天地之劫!那天载希告诉我,典他现在之所以不杀我,是因为时间没到!他所谓的时间没到就是年轻一代的大天神还没有培养出来,要成为一个大天神需要几万年的磨砺感悟,可这些大天神只能在他的儿子或者他选的年轻人中产生,哪会轮得到混元山的精灵?玉儿是祖选的,他更要除去!他已经失去了信念,可我有信念!我相信祖选玉儿没错,她一定会救混元山重拾苍穹的信念!而典对混元山的打击,对我的囚禁只会让诸神对他的信仰动摇!我相信至死地而后生!虽然这信念中有大一半是我的私心,可你们想一想,我们如果贸然出山与典对抗,诸神会怎么想?他们只会更坚定对典的信念,而我们真的成为妖魔翻不了身!我是对不起兄弟,我也想让兄弟成家立业,可如何日子才能过得安稳?成方一味地避世只想将玉儿留在身边,他只想过他静美的日子,隐于山林!他应当和我站在苍穹顶上,接受诸神的膜拜!天地之劫,是磨难可更是我们的机会啊!只要混元山的精灵救世,混元山就会成为苍穹的信仰啊!”

    说到最后,他重重地挥起了拳头强烈着语气问了一句:“你们明白吗?”

    他言语中涌动着的激情似有一种感染力,让众人的眼中也有了神祇之辉煜煜闪动,胸怀中的那份坚毅剽悍只为找到信念而存在,激昂的热血只为信念奋争。浩荡壮阔的苍穹啊,你如何将我们锤炼成神?让我们成为信仰永远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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