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臆断

章节字数:3968  更新时间:17-09-06 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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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昊天的神庙建在北方的一座高原上。这里的天空湛蓝得令人心碎,朵朵白云比雪还要洁白还要轻盈,成群的马儿奔跑在绿色的草原上,空气里散发着丝丝干净的芬甜。

    瞭望着他的宫殿,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让沉甸甸的心微微放松,迈着修长笔直的腿向他的家走去!

    远远地看到他带着孩子骑在一匹高大的骏马上向我奔驰了过来,高声欢呼着:“沉璧,你好吗?”

    我好吗?谁都知道我不好!

    昊天一俯身,长臂一探,我没动!他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抱下葫芦,葫芦站到我的跟前,仰着小脸问道:“姑姑,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抱起他,“闲着,出来逛逛,就逛到你家来了!”

    昊天把马一拍,马拖着缰绳跑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清亮又不失深沉:“沉璧,找我?”

    轻风吹拂起我们的衣衫,我点点头:“回去谈吧!”

    昊天默默地走在我的身边,葫芦搂着我的脖子同我说着话,告诉我他现在能通悟了很多法则,比爹爹的要多的多!四叔家的肉豆豆闹着要同他比试,他们决定办一个比试大会,看谁厉害!

    “姑姑让你学这个不是让你比谁厉害的!”我点着他的小鼻尖,注视着他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是让你将来能把世界变得更大更好,做一个心胸广阔坦荡的男子汉!”

    “好的!姑姑,我要做个像我爹爹一样的男子汉!”

    “对!”我违背着心意用力点了一下头,对着葫芦把昊天肯定了!

    到了昊天的家中,离姜很热情地邀我相坐,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放到我的面前:“姑姑,这水比不得你的清露,将究将究吧!”

    我道声“谢”,把小葫芦的小屁股一拍:“出去玩去,我同爹爹有话说!”

    离姜便带着小葫芦走出这间屋,轻轻关上了门!

    昊天坐在我的对面,等着我开口相问!

    我喝了一口热水,问道:“我想问你,有关记载白弋的章卷,你有没有看到?”

    “没看到!”

    “没看到?”大出乎我意料之外,我审度着他微垂的眼睛,“典说是他亲自记载的!你又是修订《乾纲》的人!”

    “我只修订成方编著的《乾纲》,你读过!你一打开后,就没读出这满章满卷的都是你的名字?”他抬起黑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其他的章卷是成方后来全都纳入到《乾纲》中的,尹淇也有接触!”

    成方、尹淇怎么可能把这章卷拿掉?成方那时候听说南方有双头妖兽很是吃惊,根本就没有肯定这双头兽是白弋!尹淇更无从得知,就证明他们俩人根本就没有看到那章卷!

    霓都说双头怪都被我父亲灭了,可想而知,白弋跑到大荒这事,是很秘密的事!我父亲把白弋打成重伤,明叔为她求情,这时候,依白弋的性情要做的事便是逃!明叔又怎知道她跑到大荒了?大荒那么隐密,他偏能在白弋重伤的时候找到她?

    没猜错的话,那就是柯泰跑去找明叔的!

    白弋建惊天大魔窟,为何能建得那么大?柯泰只是一小混混啊!当真就是白弋无穷的魅力把诸神拉下水了吗?她第一个接触的人一定是能给予她最大帮忙的神!决不是明叔!

    明叔在与她有感情后却跑了,明叔更不可能给予她这样大的帮助!

    大荒属于旭日城管辖,当时的旭日城主是谁?白弋第一个接触的一定是他!

    想到这里,我问道:“旭日城主最早的那一个是谁?”

    “我爹!”

    我的眼睛都快要瞪破了!我急忙托出高阳那天献给我的青铜镜,扭开镜后的扣锁,拉开铜画,放到他的眼前:“哪个是你爹?”

    他的血全涌到了脸上,眼中也充斥着血丝,把青铜镜往地上一推:“没有!”

    我捡起了青铜画,把画扭好,淡淡道:“我也明白了!那章卷要么是你爹抽走了,要么是典根本就没记!”

    “你别在这里血口喷人!”他的脸胀成酱紫色,冲我吼道,“我爹和伯父不是你想得那么无耻,他们是光明磊落的大天神!”

    “好好!”从来没见他对我这样过,见好就收,“当我没说!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不,是…总之,务相不是明叔的孩子,还是高阳的骨肉!这个…你知道吧?”

    他先是一惊,后又黯然:“你还是不相信我!”

    “这如何……”我无从解释,本来就是不信,谁让他当初对烟波国,对幻倏不讲道义的?如果真的有这章卷的话,典那时被押在行宫,知道有这章卷的就是高阳,昊天又去修订《乾纲》也是有可能接触到这章卷的呀,拿掉这《妖篇》也是在情理之中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如果务相不是他的孩子,他会那么再意白弋?

    “诶,你别生气!”我拿起水壶给他倒热茶,“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了,我就问问,没拿就没拿!上面无非就是说把白弋的皮囊脱了,用火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走了!”

    “你有什么疑问就说出来!”他把水杯一推,水杯倒了,热水全淋到他盘坐的腿上,他犹不觉得烫。

    “没了!”我对他作了一揖,“打扰了,告辞!”

    “你永远都不信我!”

    听到他在我身后说了这一句,我打开了门,在门口玩耍的葫芦见到我出来了,便张开小手向我扑了过来:“姑姑,妈妈做饭去了!你留下来吃饭吧!”

    我抱着他亲了一下:“不了,多谢你妈妈!我走了!”

    葫芦很失望,含着泪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再见到你?”

    “你有空去凡尼!”

    “我天天都有空的!”

    他纯真的泪水滚了下来,我的鼻子也酸了:“让你的十叔带你过去吧!”

    “为什么不是我爹爹?”

    我放下了他,摸了摸他的小脸,化风而去!

    明知高阳会矢口否认,我还是去了他家的山头!宪已辞去神职,他觉得开酒楼更适合他,这样他才能享受他的人生。他追不回来理理,他也看开了,有时放手也是一种包容!

    他在他家的山头开了一家大酒楼,就如同魔船内的结构一样奢侈豪华。现在在我眼里看来,这座酒楼无异于惊天大魔窟,也许是高阳为务相筹集资本!宪的酒……唉,希望全是我的臆测而已!

    站在他家的洒楼门口,宪见了,喜出望外迎了出来:“稀客啊,你怎么来了?”

    我微笑着走进他家这座装饰得金碧辉煌的酒楼,赞道:“真好!还是你有用啊!”

    “怎么说这话呢?”宪大笑道,“你不是骂我吗?最没用的是我啊!”

    “你爹呢?”我看着店堂里坐着的几位上神,他们冲我点头微笑,我也对他们拱了拱手!

    “哦,在酒窑!”宪捧起一只碧壶给我倒了一杯色泽瑰红的酒,“尝尝!”

    我浅尝了尝,绵醇芳甜,赞道:“好喝!”

    宪把碧壶往我的眼前一送:“拿回家喝!”

    我把壶又推了过去:“这怎么好意思呢?不用!”

    “诶,拿去!”

    宪又推了过来,我又推了过去:“宪!”

    他怔了怔:“怎么了?”

    “没什么!”我把这壶酒接了过来,“谢了!我走了!”

    “啊?你怎么总出人意表?”

    我笑道:“是啊!我就是这样的!”

    宪把我送出酒楼,默立片刻,道:“你有事就说吧!”

    “没事!尹淇紧张他的孩子和函香,让我在这里多呆几天!我又不敢回凡尼,呆在那里又闷得慌,所以就出来逛逛!我刚才还逛到昊天的家中了!”

    “是嘛?”

    “多谢了!”我晃了晃酒壶,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我差点忘了,无垢的孩子要办满月酒的!到时候给我准备好酒,我要带回去的!多少银子?”

    “只管拿去,不要客气!”

    “那怎么行?酒楼开在这里就是要赚银子的,开个价!”

    “给你打五折,收你一千俩!”

    “行!到时候我准备一千俩送来,再会!”

    “再会!”

    回到烟波国,坐在城楼上,倚着果树,对着烟波浩渺的湖水喝着壶中酒,以为会醉,偏脑筋越发清醒,继续臆度着当年的事情!

    如果,昊天的爹被白弋拖下了水,为白弋大开方便之门,慢慢地白弋的惊天大魔窟就屹立在大荒!可有一点,外界并不知道这女人就是白弋,只知惊天大魔王,因为刑天阿蛮说的就是惊天大魔王,他更不知道白弋是什么时候被我父亲带走压在山下!他那时还说要把蒙若兄弟卖给他当妾,就证明阿蛮在死的时候外界都认为惊天大魔王还活着。

    这说明白弋被我父亲带走是很秘密的!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

    难道白弋是以另一种样貌出现在大荒的?

    我又拿出铜镜,扭开扣锁,拉开所有的铜画,细看这些一幅幅令人血脉贲张的图,有几幅的图画上出现着同一个体态非常妖娆的女人,她戴着一张媚趣横生的面具,驾驭着那些恣意放纵的肉体。这女人是不是白弋?

    也许是她又或者不是她,这都不重要,因为她要的东西都在这册上!

    有一点我想不通,高阳就凭与典是“好朋友”就能把昊天的爹取代做旭日城主?不可能!

    靠出卖白弋?可怎么个出卖法让他能当上旭日城主呢?

    我父亲当年只是把她带走压在山下,没杀的原因就是因为白弋说务相是明叔的孩子吗?可如果我父亲要是相信的话怎么没把这事告诉明叔?

    白弋当初在南方拿出了另一个铜画,上面尽是刻着我父亲和她的事,她说只有这个册子,那污册只是外界的传言,是这个原因让我父亲没再对她下狠手吗?

    这个不得而知了!

    算了,别想当年乱七八糟的旧事了,也没有必要再去问高阳或典!

    现在想想高阳他之所以要让昊天偷了那章卷,并不是爱白弋,而是他认为典在当时的情况下要么死,要么终身囚禁!能让白弋死的方法只有他知道,他也知旭日城不会再是他的家,留着白弋的秘密是他最后的筹码,只要他不死,总有用武之地!他喜欢守着秘密过活,尤其是无人知晓的秘密!

    他去找明叔,告诉他务相其实是他的孩子,这对于一直无子嗣的明叔来说就是上天对他的怜悯!如果是高阳的孩子,又有哪一个做父亲的不承认自己的亲身骨肉,还把孩子推给别人认祖归宗?就是再不喜欢,也决无可能,这关乎到一个男人的尊严啊!再想想务相的高大英俊的相貌,也与高阳清逸文秀的形容相差太远,包括我们得知务相是明叔的孩子时,不也没有半点怀疑?

    以明叔的功绩,成方却没有把明帝宫和桓河还给他,这让他的心里有多少不忿?加之这务相是他孩子的事,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布棋局?棋局每一步走势无不是南方!南方有白弋,南方有不满现状的鸿越一家,这是天时地利人和局!

    明叔,你好冤啊!你以为你是布局之人,哪成想你却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白白送了性命,而这布棋之人谁又能想得到是高阳?

    白弋在最后的时刻是不是告诉了务相他其实还是高阳的孩子?这让本以为拥有了高贵血统的务相有多少羞愤和耻辱?是不是他一戟捅杀了这个谎话连篇的女人?还是白弋为了让他走,命令他这样做的?

    务相他去了哪?他断然不会躲在苍穹某一处苟活着!也许他去了苍穹外,凝创着属于他的一方天地,只有这样他才能变得更强大!

    你就在那里吧,别再回来了!

    壶中酒已喝尽,心念也停止,倚着树睡了过去!

    醒梦中,依稀有人给我盖上了衣衫,我想睁眼看看这人是谁,偏眼皮比铁还要沉,半点也掀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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