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对不起,我爱你

章节字数:4735  更新时间:17-02-22 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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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落雪纷纷,冷气涌进屋里,林豫失落的坐在那里,身边散落着精致包装的盒子。他忧伤的抽着烟,烟气与冷气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看着林豫,那个我曾经朝思暮想的人,那个曾经跟我许下一生一世的人。此时此刻,就在我面前,不由得一时愣忡,推开门的手僵在原地。

    我曾经想过一千次和他的重逢,或许是杨柳依依的诗情画意,或许是大漠孤烟的萧索肃杀,或许是“死生气阔,与子成说”的慷慨浩荡。却唯独不是现在,不是今时今日,不是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屋子里一片肮脏污秽。而我,不堪入目。

    “你……你……怎么……你怎么在这?”我惊慌失措的问着。

    他默默的熄灭烟,悄然站到我面前。颤抖的双手,把我抱在怀里,在我耳边轻轻道:“白一城,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只是……只是,你……”他声音哽咽,所有的话语再也连成完整的语句。抱着我,良久。

    放开时,已是无声涕零。

    他擦掉泪水,向屋里走去。我极力的想要掩饰屋里的肮脏污秽,拦在他面前:“不要进去,好吗?”

    他摇了摇头,轻轻放下我拦在他面前的手,冲进屋子里,不由分说的给了栓子一拳,愤恨到咬牙切齿,疾声厉色的对栓子吼道:“杜亦,我警告过你,离白一城远一点。”

    栓子的眼眶一瞬间发青,却讥笑道:“你有什么权利对我指手画脚?你以为你为白一城做了点事,就了不起了?褚浩在电话里说完,我差点没笑死!”

    我一步跃到林豫身边,焦急的问道:“栓子的话什么意思?你瞒了我什么?”

    林豫摇了摇头,目光低垂。我急得拉着他的衣领,用力地摇晃着他,可是他就是不肯提及一个字。

    栓子在一旁,笑得极尽疯狂,说道:“白一城,你还不知道?看来林家小少爷有意瞒着你,他不说,我说……”

    “住口!”林豫怒吼着,一拳打在栓子的嘴上。于是,他们厮打在一起。不知林豫哪来的力气,竟然把栓子按倒在地。

    栓子力气不及林豫,身上处处淤青,开始嘴上讨便宜。他说:“林家小少爷,你就算做再多,白一城始终是给我玩的!”

    我极力的隐瞒的事情,被栓子随口说出,险些没站住,幸好身后就是墙壁,索性靠了上去。

    林豫愣在那里,他的嘴角肿起,微微的渗血,依旧把栓子死死地按在地上。

    栓子见状,继续说道:“林家小少爷,你知道白一城和我在一起,有多享受吗?”

    林豫身形一滞,转过头对我吼道:“白一城,为什么要和这个人渣混在一起?为什么!”

    栓子见机脱身,拿起盛满水的拖布桶泼在林豫身上,语气轻佻的说着:“这盆水,应该够让你清醒了。白一城不说,我告诉你是为什么,是因为他爱我。”

    我几乎崩溃,懊恼的抓住头发,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靠在墙上的身体渐渐的滑到在地。

    林豫握紧拳头,直到双手颤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不是,林豫,不是那样的。”

    “那到底是什么?你说啊!”他向我举起拳头,却终不忍心,打在我身边的墙上。

    一瞬间,血从他的指间留下。他却浑然不在乎,紧紧的抓住我的衣袖,说:“白一城,告诉我那是假的。只要你说是假的,即便我刚刚在门外听到了,我也会当成是听错了。”

    血,然后了我的衣服。可是,屋子里一片凌乱,刚刚发生的一切炳若观火,我不爱栓子,却不得不承刚刚真的发生了一切。

    我始终是不能欺骗他,只有声声泣下,低下头说道:“是真的。”

    林豫目光如剑,落在在我的身上,仿佛要把我看融化了一般,可是在他看似冷酷怨恨的脸上,却划过一滴眼泪。

    许久,他的手放开了。泪眼阑珊,长长舒气,幽幽的说:“在你心里,我到底几斤份量,你就然连骗我都不肯。算了吧,白一城,只要你开心,一切都好。”

    之后,对栓子淡淡的说:“好好照顾白一城,他胆小,怕打雷,所以下雨天你一定要关进窗户。他没事喜欢胡乱地画一些东西,你一定给他削铅笔,不然他笨手笨脚的……”

    “不用你教。”栓子打断他,饶有趣的看着地面上的保障措施,“白一城什么样,我会不如你知道多?”

    林豫转过头,看着我微微地笑着,把我紧紧地拥入怀中,轻轻在我耳边说:“白一城,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吃饭,生病要吃药,没事的时候多运动,别总一个人发呆。”

    说罢,转身离开。

    “林豫,不要走!”看着他离去,我一阵窒息,想要追上去,却被栓子束缚在怀里。

    他没有说话,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了凄凉,之后关上门。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我忽然感觉到心碎了。我没有想到再见时会这样的场面,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我还来不及惊喜它就发生了。

    栓子抱着我,一副旗开得胜的样子。我奋力的挣扎许久,终于摆脱栓子的束缚,焦急的跑到阳台上寻望林豫的身影。

    窗外,北风中大雪飞扬。林豫蹲在纷飞的雪中,抱着那些盒子泪流不止,湿透的衣服冻结成冰。

    他擦干眼泪,把那些盒子扔进了垃圾桶,之后开着车消失在风号雪饕之中。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会在分别前紧紧拥抱我,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说着他要走了。同样也是这个人,再重逢后会紧紧拥抱着我,轻轻的叫着我的名字,说着他回来。

    如今他去只能落寞的离去,从此之后,天涯海角,只有他一人天地悠悠间形单影只。

    北风吹雪雪风碾,

    滴水成冰冰水寒。

    天涯自此个两路,

    只影悠悠天地间。

    我发疯一般跑下楼,在垃圾桶里翻出那些盒子,把它们一一拆开,直到拆开最后的那个,我愣在那里。

    那个盒子里,碎了的玻璃零零散散,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个玻璃贝壳。

    回忆的画面浮现在眼前,许多年前,林豫曾经对我说:“白一城,如果我跟爸妈走了,你会不会忘记我。”

    当时的我们,从未曾分离。我不假思索的说:“我想我是不会的。”

    他笑了,又问道:“你会想我吗?”

    我笑着回答:“我?想你?我想我是不会的。”

    “白一城,你……”他气急,一时无语。面色不悦,不再搭理我。

    我坐到他身边,推搡着他,说:“呦,生气了?逗你呢!我哪里舍得让你走。”

    他笑了,如阳光般灿烂:“你要是想我怎么办?”

    我问道:“不知道。你呢,你想我了会怎么办?”

    他沉思片刻,说:“我会找一个贝壳,把我所有的话说给它。然后把他放归大海,让海浪把它带到你身边。”

    “我们身边有没有海。”

    他认真的说:“如果是那样,我就把它收好,直到见到你时候,把它送给你。”

    我撇了撇嘴,说道:“咦……受不了了。”

    思及至此,泪水默默的滑落。十多年了,他依旧是那可林豫,可是我却不再是那个白一城了。

    曾经似水流年里,我们许下天真的承诺。如今承诺还在,人难如旧。

    情歌快步踏归途,

    错与故人失前路。

    一语尚温染风雪,

    风雪满载离去处。

    我抱着那些盒子,来到楼上。仔细地将那枚贝壳用胶水一片片粘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收起,可是残缺的碎片,终究难以完好如初。

    栓子走过来,说道:“不哭了!”

    我甩了他一个耳光:“滚开!一切都是因为你,杜亦,我恨你。”

    他唯唯诺诺的说:“可是,我爱……”

    我打断他,没有片刻迟疑:“你没资格说爱我,你爱的也从来不是我。你以为你那点破事谁不知道吗?”

    “我有什么事?”他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

    “你有没有事你自己清楚,我真后悔当初没白你关在门外!”

    他极力压制着愤怒,声音变得很古怪,说道:“你什么意思?赶我走?”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不是要结婚了吗?准新人!怎么可以总住在我家。”

    “我懂了。”他说着,有一点失落。收拾好行李,他站在门口看着我,嘴唇翕动欲言又止,之后推开门离开了。

    窗外落着雪,房间一片死寂,一如我此刻的心。在休息两天后,我的脸伤已经好了,前两天我还面目全非,现在又恢复了原有的样子。可是林豫走了,我的心也跟着他走了,从此我的世界破碎一片,再也无法复原。

    来到单位时,所有的人都在拼命的忙碌,气氛一时间变得不适应,弄得我一头污水。直到上楼打扫的时候,透过门缝我看到程子初。于是,一切了然于心。正在自诩聪明时,一个现实猝不及防的摆在我面前。门缝中,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女婴,走到了程子初旁边,身后跟一个十来岁的男孩。那个女人把一个女婴送到程子初怀里,亲昵地对程子初说:“老公,看看你的宝贝女儿,现在你儿女双全了。”

    原来,程子初离开许久,就是这个因为他有了女儿。难怪他对我说不用结婚,现在都儿女双全了,还用得着结婚吗

    我清楚的知道,我和他之间只是寂寞时的慰藉,而我却说了在一起的诺言。想到此处,只觉得没来由的恶心。

    抱过女儿,程子初笑了。门外,我也笑了。此刻程子初儿女双全,幸福的笑。而我,明白了程子初所有的谎言,自然笑了。

    我礼貌的敲开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认认真真的打扫。

    “新面孔,这是谁?”那个女人看到拿着拖布我,问道。

    程满脸冰冷,看不出任何表情,冷冷的说:“企划部主管。”

    我的脑子飞速的运转,耳边是脑细胞拼命工作的声音。我好像明白了自己“雇佣”的身份,于是认真的把地面擦得干干净净,客气的向程子初和程夫人检阅完,微笑着轻轻关门。

    离开前,程夫人笑着来捏我的脸,她说:“好萌。”

    我躲开了,留下她一脸尴尬。

    此后的很多天里,程子初和程夫人都出双入对,办公室所有的人对程氏夫妇纷纷投去艳羡的目光。我倒是没人与亦云,可却也没胡思乱想。反正有没有一刻把程子初真的放在心上,于是每天工作照旧。

    偶然的一天,程夫人没来公司,程子初把我叫到办公室。沉默的气氛维持了好久,我打破沉默:“程总,如果没事,我出去了。”

    他点了烟,说:“陪我坐一会。”

    “这不是我该坐的地方。”

    他气愤的拍着桌子,说:“你什么意思?”

    我笑说:“字面意思。”

    “你……”他气恼的坐了下去,说道,“白一城,我们难得有时间在一起,你就不能好好的吗?”

    难得有时间?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让我好好的?笑话,他和程夫人终日夫妻出双入对,今日只怕是清闲无聊,想换换口味。

    若我依着他,那便正如栓子说的我下贱。

    “算了吧,程总。”说着,我起身准备离开。却被他推到墙壁上,他疯狂的亲吻,手也顺势伸进了我的腰带。

    我没有反抗,任由他糊做非为。林豫离开了,现在的我就是一具尸体,一具尸体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正在这时,一声凄厉的吼叫:“程子初!你在干什么?”

    门被推开了,来的人正是程夫人。程子初见到程夫人,迅速放开了我,说:“没……”

    程夫人愤怒地向我走来,甩给我一个耳光。我回手给一巴掌打在程子初脸上,笑着对程夫人说:“我从不打女人,但你若是再敢无礼,我就悉数还在你老公身上。”

    “你!”程子初气愤的把我推开,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却口听见他们争吵不断。

    傍晚,老地方酒吧。程子初坐在我的对面品着酒,缓缓的说:“白一城,让要你离开是为了保护你,相信我。”

    我看着他假仁假义的样子,万分鄙夷说道:“鬼才信,是怕老婆才对。”

    “你不懂。”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两叠钱,拍在桌子上,“这里有你这个月的工资,多月的就当给你的补偿,没了再找我要。”

    补偿?我嗤之以鼻,程子初你当我是什么?这么迫不及待的开始论斤称两的估价了。我气急,讽刺的说:“程总,你是不是觉得我够贱?”

    “好聚好散懂吗?”

    “不懂。”

    他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要怎样?”

    看着程子初的样子,只觉一阵好笑。自始至终,我也没觉得他有多重要,他却好似谁离开他活不了的表情,说着什么好聚好散之类的。

    我笑着答道:“不怎么样啊?”

    我无心的一说,他却觉得话里有话,一副狠辣的表情:“你在威胁我?白一城,你是不是有个好朋友叫林豫?”

    听到林豫,我暴怒不止,摔碎了杯子,吼道:“程子初,你要是敢动林豫一丝一毫,我让你身败名裂。”

    “你敢?除非你活够了!”

    “我就是活够了,我一人换你一家老小,值了!”

    程子初挫败的捶了一下桌子,悻悻说道:“你浑身带刺,像只刺猬,和他一点都不一样。”

    我笑着,拿起钱一张一张撕碎:“程子初,你的臭钱我不稀罕,我告诉你,别打林豫主意!”

    说罢,我径自走开。程子初失落的放下酒,感叹道:“当真不是为了钱,是我心怀偏见”

    他追出来拉住我,意乱情迷的吻着:“白一城,我要你!”

    这句话,栓子也说过。我顿觉反感,推开他拦了出租车,向家里驶去。

    雪,无声的飘落着。下车后,我看见远远的一个人。他站在路灯下,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融化成细小的水滴,仿佛未干的泪痕,他的抽着烟熟练的吐着烟圈。

    他站在路灯下,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他的名字叫——林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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