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本无  第3章 人生禁锢许多年(中)

章节字数:1096  更新时间:17-04-08 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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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城处于江南。

    难以叙述的时光,将在这里匆匆而逝。

    你见过的时光会走,所以谁也不停留。

    ——

    小区里有一条贯穿的河流,水很浅,到了冬季甚至连河底是沙石都能看见。倒不是这水有多么清,而是水实在太浅。但是这河里生物倒不少,应了那句“水至清则无鱼”的话。

    然而,我是一点儿也不关心所谓的烟雨江南。

    到了新家,我在沙发上坐下,虽是舒适,但却十分陌生。我仰望着天花板,回顾着一切的来历,但却没有一点意义。

    我已经来到了。

    这个城市,高楼林立,有如同东方巨门的大厦,有广阔无边的湖泊,当然也少不了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的韵味。但是它不美,一点儿也不美。比起那个小村,这里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天空在这里是阴沉沉的,仿佛会吞噬一切的快乐;人们在这里是冷冰冰的,比起路边瘫痪的小草还要了无生趣。我不喜欢这个地方。出自内心的不喜欢。

    但我还是决定前行。

    来到S城的第一天,我就没有安生下来。许久未见的父母强迫我去观赏附近的园林,但我其实没有一点兴趣。

    去的路上,母亲拉着我,诉说许多许多的好笑的故事。

    父亲则是找机会硬灌关于这个园林的知识。

    “烟花,你知道吗?这个园林已经有400多年的历史了,它被列为中国四大名园之一,是世界文化遗产,造园艺术独具一格,已经成为S市园林艺术的代表,在世界上享有盛誉。”父亲绘声绘色地说着,迎合着莫名在春天掉叶的路边的巨大梧桐树的影子,他看起来十分快乐。

    我脚踏着凹凸不平的石块,百感交集地问他:“爸爸,你知道‘园’怎么写吗?”

    “当然知道,我的小烟花不会吗?”

    “我会。”我说。

    “那为什么要问爸爸呢?”父亲用和蔼的声音表达自己的不解。

    “‘元’代表它的价值,‘口’代表它的真心。四方圈园,本应是隐藏着的,现在却被人发现做成捞钱的工具,早就失了它本来的神气吧。”

    父母一时无言,而我们已经走到了入口。

    “你看,父亲。”我指着那个快被人挤破的入口,“就算这样,也是美丽吗?”

    ——

    我的问题被母亲随便搪塞了一下,然后一家三口便买票入了园。父母好像没有什么表现,但我知道每个人内心都正在波涛汹涌。

    走到一半,我爬上假山,靠母亲的怀抱才在人满为患的亭子里挤占一席之地。我安顿好后,便静静看着湖水。

    微风吹过,水波荡漾。

    “真美。”我指着涟漪微笑着对母亲说。

    母亲也笑,我悄悄观望,确实是真心的。

    “但是母亲,如果没有那个的话——”我指着水面上荡漾的食品包装袋说,“这里一定会更美。真的。发自内心的。”

    “嗯。”母亲轻轻应我。

    父亲在底下呼喊我们下去,母亲把我抱下石凳,我却没有等她,兀自下了假山。

    ——

    很多事情,让我感知到了时光的丑陋。

    所以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在这意外之地,我无畏地绽放。

    我从来只是夏烟花。

    那个别人心中的,无忧烟花。

    怎么会轻易动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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