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帝王薨。

章节字数:6237  更新时间:18-12-18 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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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奏折如大山般压来,不仅是民愤,君王的愤怒也挤压在胸口。

    许久没有体会过心跳,没想到竟是愤怒至极险些喘不过气来的的时候,才久违的感受到心脏尚在胸腔跳动的感觉。

    有的折子上写说:退让一步,割地求和,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再与东夷宣战。

    皇上看后嚷嚷着把写这篇折子的大臣斩了,气得不行,樊于好说歹说,屏退了左右,只留了个皇上贴身伺候的宦官和他还留着。

    直到皇上砸了手边能砸的所有东西,缓了口气,找回了些许理智。

    “这还不如三岁小儿写的!你看看,樊于你看看!”

    皇上抖了抖手中的奏折,想笑又想哭,樊于接来看过,无非是给皇上分析与东夷接壤的哪几个城池可以弃了。

    “说什么樊磊大将军尚在西边镇守,不可擅离职守,便让朕送这些个城池给东夷。”

    “简直无知!”

    皇上骂的唾沫星子飞溅,奏折一本本丢得不知上哪去了,但桌上那些请战的奏折却是一本没丢。

    “若是朕的阳儿在这,定要陪朕一块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他如是感慨着,又想起汝阳那整日里调戏樊于的模样,没个正经公主该有的模样,倒是与教书的太傅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樊于,桌上这些折子的名单你抄一份下来。”皇上敲了敲桌上那些个折子,示意樊于。

    “臣遵旨。”他一向忠心,皇上说什么,便去办什么,除了先前几桩婚事没答应,还真没有违背过皇上的意思。他收拢着折子忽然一想,问道,“不知皇上要做何用?”

    “朕不用。你抄下来以后备着,朕要给阳儿留着。”这些个人脑子还算在转的,尚且还能用,皇上也安心他们能在汝阳身边辅佐,“朕这这几日便要御驾亲征,将东夷残害朕的子民的性命,通通讨回来。”

    樊于手一僵,皇上身旁的宦官还先他一步开口:“皇上,不等樊将军来了再商量吗?”

    皇上沉吟一声,只是望着窗外摇头,双手负背,樊磊哪能回来啊。

    皇上没说出口的,樊于心底也懂,此时东夷敢如此进犯,琢磨着估计与西戎也是商量好了的,只怕樊磊的战报还在路上。此时调动樊磊,相当于舍了整个与西戎接壤的国土。

    朝中文臣多于武臣,那些个武臣纸上谈兵的不少。倘若真要打起来,可能还没有皇帝能行。

    樊于也读过不少兵书,但他适合出谋划策的,挂帅带兵,他骑的马只会小步流星地原地徘徊,让他冲锋陷阵只怕刚喊一个杀字他便只能带着那小步徘徊的马儿原地踏步。

    他儿时也曾听说过皇上的威名,说他的金戈寒戟,能划破穹空,他的铁骑能踏碎河川,听说他未曾打过败仗,而且他身手了得,战事皆打得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如今朝中能鼓舞士气的,那便是曾经传说中战无不胜的君王挂帅亲征。

    樊磊正固守西边疆域,汝阳那支擅长偷袭的堑渊正在西北,让他们来支援实在不切实际。传书过去半月,带人来也要半月,来回一个月之间有多少的变数无法可想。

    樊于认为这确实是正确的抉择,便跪下请愿道:“臣追随圣上,为圣上献策筹谋。”

    “爱卿的好意,朕心领了。”

    他不知为何,自己说的这句话,总有几分悲戚之感。

    “朕年轻时与四大将军一同亲征,无一场败仗。”他目光放远,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与那四人在大获全胜后把酒言欢,他们各自说着将来想要成为的人,他们说想要全力辅佐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今只剩你爹还在。”

    他苦笑着,拍了拍樊于的肩膀,当年,他们可比樊于还小些,那可真的是年少轻狂。长安街里落红满地,百姓们高呼着欢迎他们,马蹄碾了一地红,御上少年不知愁。

    不知过几日他亲征回来时,可还有落英缤纷,可还能再见到在人群中蓦然回首的那个女子。

    哦,那个女子是见不着了,他忽然想起来了,她的画像被他亲手挂上他寝宫中的墙,为的是每日都能看见她。

    “回去吧。朕自有安排。”

    他说着,抬起手一摆,让樊于和那名宦官一并退下,樊于在关上门的那瞬间,看了眼皇上的模样,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眉间的褶子抚不平,他早已经不是少年时的精壮模样,他身形伟岸似为了担负起这江山,为了拥护住这百姓。

    阎王听濮阳说到这,插了句话,他说那位君王做过很多事,其实他的名声并不低于汝阳,但史书上却鲜有记载他的名字。

    袁汝阳听阎王这么说,便与画仙笑了一下,她也颇为无奈道:

    “他让史官将他的名字记成了‘汝阳公主之父。’”

    她笑着,眼里氤氲着,她的父皇始终以她为骄傲,这也是为何袁汝阳颇有自信的原因。

    汝阳说她得知父皇亲自上阵,是她下山以后,与西戎交兵后才得知的。

    西戎骁勇善战,一身肥膘全是用武之地,他们一个能打汝阳三个,十分勇猛。

    但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软弱可欺胆小如鼠的军队。

    那片乌黑军服的军队远远的瞧见他们时便四散开来,他们追到那群‘黑鸦’方才所在的位置时,已经不见了他们的踪迹。

    他们丈二摸不着头脑,往日他们的死对手樊磊那支粪色的军队见到他们时早就已经亮起了兵器。

    他们正想回到营帐大肆宣传一下那只传说中的堑渊也不如何,不过是群胆小如鼠不入流的家伙而已时,却发现驻地营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息。

    他们一下慌了,挨个掀开帐篷找人,大锅里的汤还煮着,喝了一口味道味不错,也不知杀了谁家的牛羊煮的。

    远远的瞧见主帅帐篷里冒着烟,连忙过去,掀开帐门一看,帐内架着一口大锅,烟正是从这里冒出来的,有一女子身材曼妙,墨色兽皮裹着她的身子,她那一头卷发上还有刚消融的冰雪,她一回眸,并不十分惊艳的容貌,独那一双眼睛,似在说话,纯粹干净,毫无杂质。

    她胸前的衣物用孔雀尾的羽线,绣成一只金乌。她手正拿着勺子,搅拌着那口大锅,她笑盈盈地问道:

    “来了?要不要喝口热汤?才煮开的。”

    那几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到反应过来时已经亮出了兵器:“你是谁?!怎么会在主帅的帐篷里……啊!!!你是妖怪!!吃人的妖怪啊!!”

    一人经不住眼前的景象,发出尖叫,他分明见到那女子熬煮那锅汤里冒出个头,头上的五官尚可分辨,那是…他们的主帅……他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挣扎着要逃出帐篷外,吓得眼泪鼻涕直流。还有一人直指着门外,魂不附体似的,他既渴望听到答案,又不希望听到答案,他哆哆嗦嗦道:

    “那那那那…那方才,那一大锅牛羊杂烩汤……”他不敢想,一回想便感觉胃在翻涌,恨不能把方才喝的汤通通吐出来。

    门外,乌羽成群,他们无路可逃。

    堑渊即是如此,直捣黄龙,以最小的损伤钳制住敌人。

    汝阳捏着鼻子连忙出了那帐篷,这么恶心的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但唬人的效果特别好。只是樊竼跟在她后头,还愁眉苦脸的。

    “你哭丧个脸跟着我做什么?”汝阳不满道,“小孩子家家,要多笑笑。”

    “……”樊竼依旧笑不出来。

    “你呀。有什么好担心的?你还信不过你爹?”汝阳说,毕竟这里离樊于的驻地也近了,居然遇到西戎伏兵,怕不是巧合。

    “公主,你就不担心吗?”

    樊竼如此问,正问到汝阳心坎里了。

    “怎么不担心呢?”她如是喃呢着,看向东边,“先前还担心东夷出乱子,如今西戎动了,东夷只怕也动了。”

    若是不着急,她头发上沾上的霜雪早该消了。

    她与西戎士兵再次面对面时,樊磊大将军正在城前与西戎大军厮杀,显出颓势。

    城墙上可看见一只乌鸦自北面呼啸而来,加入了两支正在交战的军队中,这是堑渊第一次正面作战,大伙却意外的默契,相互庇护,以是虽有人受伤却没有人丧命。

    樊竼早在事先与堑渊中的兄弟们说了,那土黄色的是自己人。

    虽不知樊磊的大军是否听过堑渊的耳闻,不过他们见加入战局中的士兵未伤害自己,还帮着掩护,登时觉得有救了,有希望了。

    见还有人不知加入战局的第三方是谁,樊磊便举旗嚷道:

    “汝阳公主率援军赶到!弟兄们!随他们杀啊!”

    战后与樊磊见面时,樊磊八尺男儿把膝下的黄金全送给汝阳公主了,他跪了下来,抓着她的手,险些哭出来,他强咽下眼泪,干渴枯裂的唇颤抖着发出声音道:

    “臣,还以为见不到救兵了。”

    他做着鱼死网破的打算,周围驻兵被牵制,他被围困于城中,已有小半月,绝水断粮,消息也传不出去,他们已到了极限。

    “将军快请起。”她说着,见未来公公还不起身,便对身后的樊竼道:“麻利点,把你爹扶起来。”樊竼连忙上前搀扶自己的父亲,实话说,他总觉得怪怪的,又不知道眼前这个倔得半死的死老头子究竟哪里有问题。

    “将军夫人呢?”她问道,见樊磊表情不对,便没有追问,怕是……

    “内人在城里,安然无恙,公主无需挂念。”樊磊道,公主的表情一下便放松了些,他忽想起要事,“东夷来犯,皇上亲征,公主可有耳闻?”

    汝阳惊讶不已,自言自语道:“那嫌命长的不在皇城里待着跑去跟东夷拼命???”

    樊磊对于公主对自家父亲的尊称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羡慕。自家十几个孩子都对他恭恭敬敬的,没有一个虽出言不逊,虽然依旧敬他爱他并不比公主对皇上的少,但是他觉得公主与圣上间,更亲密无间一些。

    樊磊被樊竼搀扶着起身,问:“公主就不好奇,皇上离京以后,是哪位权臣执政吗?”

    汝阳比起这个,更担心父皇,因为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自然是樊于。”

    皇上身边可用之人,多。有谋又有断决力又不参杂私情只为江山图谋的,少,只汝阳一个。

    但,汝阳的,即是樊于的。她与樊于观念相同,皆是以大局为重的人,先国后家,二人皆是冷静理智的人。撇去江山,汝阳最喜欢的便是樊于了。

    不过汝阳不明白,樊磊这么问,是不是怨恨樊于没有派兵来援助他。

    实话说,西戎有备而来,周围驻兵恐怕也跟樊将军处境相似,难以调动。况且樊于身处的那个位置,有多少人会不服,会不会听樊于的话也还是另一回事,皇城中估计也是个危机四伏的情况。

    “此处我也不久留了,我带堑渊四处看看,你整顿整顿士兵。若要再与西戎开战你便点起狼烟,堑渊必全力相助。”

    等到这里局势稳定,她也得回东边去帮帮她父皇了。

    她忽然想起来,与自己相似的樊竼,他估计也是想留在父母身边的。便问他道:

    “你要留下吗?将军和将军夫人在此处,我要去东夷时再来接你。”

    樊竼却摇了摇头:“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我又算得了什么?爹,代我跟娘说儿子不孝,要打完仗再回家。”

    “…好,你且随她去吧。”

    樊磊看着公主带堑渊军离去,他看着樊竼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

    樊磊送别的公主和二子,回了城中临时居住的府邸,府内有一妇人声嘶力竭地拍打着门,大声嚎啕。

    公主骑着马,踏过遍地城中尸首,亲人们翻弄着尸体找着熟悉的身影。

    一声又一声不可自抑的哭声从那些失去亲人的指缝间传出,她在哭丧声中出了城,没听见混杂于其间樊于生母悲痛欲绝的哭声。

    “樊磊!?你还在乎我吗?”

    她敲打着门,挠着门,歇斯底里地质问着。樊磊虽没有开门的举动,却心疼得很。

    “在乎啊!你可是我的夫人呐!”

    “那你便放我出去,我去求求公主…樊磊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们呐!是你的骨肉啊!”

    她哭得声嘶力竭,哀嚎不已,与府外丧亲之人别无二致。

    “夫人…不行呐,别怪夫君我狠心,公主不能动!这是请君入瓮的把戏!身为先生的女儿,夫人你应当更清楚才是!”樊磊苦口婆心,门里的人却不听,生生哭着自己的孩子。

    “那是我怀胎十月,鬼门关走过几遭生下的孩子啊!樊磊!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骨肉分离,血亲生离,真是命都没了半条的悲痛。只是哪个能忍,哪个不能忍的分别而已,他们都是痛的,樊磊心中尚有着边关,自然知道公主于这个国的重要性。

    此时动公主,无异于将这个国家推向覆灭。

    届时,别说那些被俘去的子女了,他的长子,次子,身为将军的他和他挚爱的夫人,一个也别想活。

    但,他心底有一处在叫嚣着,也不想让夫人这般模样的活着。

    堑渊既出,剥皮啖肉的名头是越叫越大了,叫到最后甚至汝阳公主人尚未到,西戎大军便已经抛盔弃甲,一溜烟似的逃了。

    她所向披靡,横扫西戎,有不服者,皆被她“料理”收拾,直到无人敢来犯。

    曾有人质问她:“你还有没有仁慈之心了?”

    她说:“有人来犯,一来便是兵刃相向,他与我谈过仁慈否?我又何谈仁慈?我只当他们,是来送命的。”

    巾帼须眉,当仁不让。

    不出一月,西戎退兵,不仅如此,甚至为了让堑渊不追击他们,甚至让出一部分本属于西戎的城镇。

    汝阳踏上那本是他乡现如今却在她国土之内的城镇,城里尚有来不及撤走的西戎居民,他们战战兢兢心惊胆寒,望着语言有些不同的邻国人,眼里满是不解,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汝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西戎与东夷像是联合好的,他们不仅占领城池,还将原来城中汝阳的子民们坑杀,不留活口。

    樊竼看多了西戎坑杀他自幼居住的地方的邻城人的景象,恨已入骨。

    尤其是当他看见来不及掩埋的尸体,是自己儿时的一位友人,或是路边和蔼亲切的老爷爷,他们本该有自己的人生,他的朋友尚未娶妻生子,那老人尚未享尽天伦之乐,全被坑杀了。

    樊竼欲杀之后快,汝阳却拒绝了他的提议:“百姓做错了什么?错的,是那群不长眼的当权者。”

    她拍了拍那些百姓当头的人,只说:“该做什么还是去做什么,该住哪儿还是住哪儿。吃饱穿暖便好。”

    当头人却听不大明白,一听见吃饱穿暖便频频点头。

    樊竼见她轻描淡写地带过,心里很是不愉快。

    直到第二天,堑渊驻守的城墙上挂着那西戎东平大将军的头颅,汝阳坐在那顶头颅下紧盯着西戎的动静。樊竼本不明白,后来听守城人说,入夜后是公主独自一人去的,也是她提着头颅回来。

    盘旋着的秃鹫就等汝阳离开,等着飞扑而上,吃那块带骨的腐肉。

    不多时,西戎便派了使臣出来,恳求汝阳公主将东平大将军的头颅还来,态度很是诚恳。

    樊竼当时才想起来西戎的信仰,是一个人离开人世后完完整整地入土,与大地融为一体,这才能贴近他们神明所居住的地方。

    不过汝阳笑了没答应,并且告诉他们说:

    “东平大将军不会是最后一个。”

    她一声令下,秃鹫们便将那颗头颅分食殆尽,连点渣渣也没留下。

    一时间西戎人心惶惶,尤其是主战的官员们,这份对公主的敬畏之心只增不减。

    终是换来了一纸休战请愿。

    她将这个局面交给了樊磊去负责,至此,樊竼也算是心服口服了,他势必生死追随公主。

    她想着该去看看父皇收拾那东夷收拾得如何了。

    怎知,转眼却收到了一封皇帝薨了的书信。

    她读完后,沉默了许久,将书信拿在手里反复的看,一直没有实感。谁信呢?一行墨字说死就死了,两年前还老责备自己撩拨他的爱卿的死老头子怎么可能会死?

    她不相信,或者说不想相信。她给堑渊说汇合的地方后,快马加鞭赶了数十天的马程,累死了几匹马。

    却还是没能见到皇帝最后一面。

    皇帝早已经留下自己的遗书,让手下去办,所以在汝阳赶到前,尸首便已经送去与汝阳的生母合葬了。

    她带的冰山雪莲,终只能烧给他了。

    袁汝阳一路上听说着自己的父君是如何中计,如何被残忍的对待,尸身上的伤口不计其数,东夷人还在兵刃上淬了毒,让他的伤口腐败得更快。

    她赶到东夷时,营帐里乱糟糟的,群龙无首,都没人知道也没人去管她是谁,为何出现在军营里。

    这支军队还能负隅顽抗到她到达,父君的手下还不算得太无用。

    她摸索着来到了正在争吵的几员大将所在的营帐中,悄无声息地绕过他们,走到营帐内的里间。

    这里尚有她父皇独有的气味,叫她怎么能信她父皇已经不在人世?

    正嚷嚷着要分了皇上手上士兵和兵符的几员大将走到了里间,看见陌生人影吓了一跳,定了定神便嚷着问道:“你谁呀!?在这干什么?主帐是你想来就来的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不知这长公主的身份,你们可还满意?”

    几人愣在原地,本来还打算着等公主来了,与公主一同抱头痛哭,拉拢拉拢公主对他们的好感,将来仕途也好走些。如今看来是没有用了,只见公主刀剑出鞘,拿在手中把玩着,“你们方才说,想要分了什么?”

    她像是十分困惑,不得其解的模样,停下玩手中利刃的动作问道:

    “我有些没听清,好像是,命不想要了,想要分给本公主,是吗?”

    随后到来的堑渊军远远便看见三四个鼻青脸肿的大将服饰的人,围绕着公主,正在为她捶肩揉背,公主正在揉着自己的手,满脸不悦:

    “有点痛。”

    几人连忙将着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都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不该…”他们一时接话接的太快,却不知道怎么圆它,冥思苦想后,接道:“属下就不该长肉!”

    “也不该长骨头!”

    “对!”

    看得堑渊军瞠目结舌,樊竼都不知该如何与长兄汇报公主近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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