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满庭春华  第十八章哈男护花雾淞园

章节字数:4432  更新时间:19-12-27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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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阑清幽,上官嫦和哈男坐在校园草坪上。这个男孩,像牢牢地箍住了她的心扉,她情愿为他流血,为他哭泣,甚至为他而死。她的心是那么炙热,她的心是那么澎湃,她仰望深空,月斜星坠,银河迢迢。接着,她环望四周,教学楼、学生公寓、草坪、花甬,还有一盏盏校园里的路灯,她用探求的目光轻轻环望。爱情,友情,信念和执着,在她心里缓缓地飘然而过。

    此时,十六岁的哈男已沉醉在上官嫦的美丽柔情之中。在他看来,上官嫦是一个高贵、矜持、自由、纯真的女孩,她简直是天上一朵出岫的云霞,无比贞洁地牵绊在他的身旁,依守他的灵魂。相恋一年来,他一向这么认为,他喜欢上官嫦,一定胜过上官嫦喜欢自己,这一点他绝不会看错。但是,一样喜欢他的还有一个女孩,她就是吴妍馨。三个人之中,吴妍馨和上官嫦正在初中部,而刚跨入高中组的哈男面临一个棘手问题,就是艰苦繁重的高中生活。父亲在期盼他,老师在期盼他,所有人都在为他祈祷。而他,一个任性惯的独身子,从来潇洒无羁。自从上官嫦调入省城中学,他紧随而来。他希望把两人的爱演绎下去。现在,他不仅拥有公主般高贵的上官嫦,也拥有了属于他的学校音乐队。

    哈男仰望天上星斗,蓦然想起母亲的身影,哪一颗星星是天堂母亲的呢?噢,明亮闪烁的星,你可曾是母亲的心。哈男痛苦地低吟。这种无影的痛苦始终伴随着他,从他五岁记事的时候开始。在梦里,它像一只冰冷阴鸷的手,在不经意地时候抚摸他。他想忘记那个影子,但,十六年来,却根本无法从脑海里抹去,他是带着痛苦、噩梦,带着猥琐、忧伤,度过了他寂寞的童年时代。

    哈男难过极了,这种在心里一直如影随形的自卑感,沉重的像个烙印留在心间,使他快要窒闷了。后来,他学会了抽烟,学习了酗酒,学会了结交一些地痞和流氓。他的学习因此一落千丈,这个曾被视为最有“希望”的孩子,在进入高中组后已彻底沦溃,他上网,玩游戏,唱歌,跳舞,无所不出。如今,他无法救赎的爱上了眼前女孩。他们一起进影院,一起逛公园,一起空中蹦极,校园里,他们的欢声笑语无处不在。

    校园是寂静的、是神圣的。晚风拂荡,落叶飘散在他们身旁。一只深藏在绿荫里的鸟,发出嘤嘤的啼叫声,仿佛他的吉它发出一声声单调无续的弦音。

    公寓楼蓦然亮起了灯,哈男和上官嫦诧异地举目四望,一个赤裸的男孩一丝不挂地跑出公寓楼。紧跟着,身后有男生、女生纷涌而出。“他们一定是疯了!疯了!疯了!快抓住他呀。”一个尖嘶厉吼地叫声狂风巨浪般传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谁疯了?是谁,是谁?”哈男自语着,心里一惊,猛然站起了身,他的目光急遽地紧随男孩在校园里移动,男孩飞驰在草坪上,飞驰在操场上……哈男马上反应了过来,“不要往那边看。”他赶忙将上官嫦抱在怀里,用手掌蒙住了她的双眸,“他是一个行为主义者,大家都以为他疯了,其实他正在为自己的决定而庆贺。”几分钟后,男孩在他的视野里渐渐消失,没有了呼啸,没有了追随,也没有了呐喊声。

    上官嫦的心随着呼喊的声浪一怔一怔地跃动。哈男松开了她,她的眼前是一片昏暗。像一场梦魇,瞬间即逝。校园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影子,连那只嘤嘤啼叫的鸟也不知踪迹。哈男又坐下身,紧紧地偎依着上官嫦。月光下,两个心无旁骛的痴男怨女,把彼此视为生命的守护神。大约有半个时辰,他们默契地一声不语。冷落的校园只听见他们微微的心跳声。他听得见轻缓、舒坦的上官嫦的心。他也听得见剧烈、狂乱、毫无节奏的自己的心跳声。哈男紧紧揽住上官嫦的身体,问道:“上官嫦,我的心在为你哭泣,在为你说话,在为你歌唱,你听得到吗?”上官嫦愣了一会儿,面前使他捉摸不透的男孩,已抓住了她的心。她早已目窕心与了。上官嫦说:“我的心是属于你的,我的人是属于你的,今生来世,我们永永远远在一起,你说这样好吗?”哈男一时激动,快要说不出话:“当然好了。你让我想起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有一句经典台词——”里昂,看,爱是无法阻挡的!””他揽住上官嫦的身体,想给他所有的温暖,想给他所有的爱意。他的目光火一样炙热的照耀着上官嫦,好像要将她吞噬。他真想将她变为一生一世的拥有!

    上官嫦满足地再次闭上了眼眸,柔声魅语地问:“哈男,你想让我做你的天使是吗?”哈男迷惘地望着,他不明白上官嫦究竟是何用意?“你肯定会是我的天使,梦一样的天使。”哈男吻了吻她温润火热的唇,感到莫名冲动,接着说:“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看见你明媚的双眸,我就相信,你一定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天使。我发誓,绝不会让你从我的指间溜走,让你从我的身边离开,我要将你融入我的生命里。现在,我要让每个人知道,你上官嫦只属于我,月老为证!”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你相信吗,这个世界上有种灵魂,它决定着你的思维,你的意志,你的存在,灵魂把你带到想要去的任何地方,让你解脱,使你快乐。”上官嫦问哈男:“我们每个人都有这种灵魂,是吗?”哈男微笑着,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兰心蕙性的上官嫦。他看着像天使一样动人的上官嫦,又想起了她的母亲。但是,他再也看不清母亲清癯的面容,以及母亲叮咛过的每一句话。这个世界没有时光机器,倘若有,他一定会让母亲出现,他要看清楚母亲的笑貌,母亲的脸颊,和听清楚母亲温柔的话语。

    上官嫦睁开了眼睛,仿佛看见哈男满含泪水的双眸,正坚定地注视她。上官嫦问哈男:“为何会有眼泪呢?”哈男试了试眼角的泪水,对她说:“我的眼泪是幸福的、也是甜蜜的。我的眼泪是为你而流,只有你能让我流出幸福和甜蜜的眼泪。”

    两人沉静在彼此的呼唤中。不料,在他们身后霎时出现了三张狰狞的脸孔。哈男的余光瞥见了他们,仿佛木雕般伫立在他和她的身边。“你就是哈男?”一个带着邪恶面容的人问他。哈男怔了半晌,用一种怪诞的表情望他们:“是又怎么样!”那三张脸孔几乎同时吼笑:“因为牵扯吴妍馨的关系,所有你要受到一点皮肉惩罚。”哈男问:“什么惩罚?”话音未落,情势风云突转,三人朝哈男的身体袭击而来。哈男哪儿是他们三人的对手,不过几个回合,被他们打倒掀翻在地。上官嫦大声地向他们求诉道:“不要打他,放开他,放开他!你们这些坏蛋放开他。”然而,他们依然不肯罢休,横拖倒拽,在哈男的身上雨点般地踩踏。突如其来的阵势没有唬吓住上官嫦,她找来了两名校园保安。打架被治止。

    打人者跟着保安狼狈地走了。草坪上,哈男蜷缩着痛苦不堪。上官嫦哭泣地蹲在他的身旁,用纸巾揩净他脸上的血渍。从哈男鼻孔里流淌出来的鲜血溻湿了她的纸巾。“哈男,快点站起来!”上官嫦向着哈男大声说。哈男愤然而起,他颤栗地抓住上官嫦的手。之所以这样,只是因为他怕失去上官嫦。爱怜地望着哈男,上官嫦不停地哭泣。“不要哭泣。”哈男轻轻抚去她脸颊的泪花,对她说:“我不喜欢眼泪,我也不相信眼泪,你一样不能有眼泪,知道吗?”上官嫦道:“但你是为了吴妍馨才落成这样的,你是无辜的。”

    寂静的夜色下,又只剩下两个痴情男女。打架对于哈男简直不足为奇。从小,他就学会了和别人争斗,他从争斗中明白了生存的道理,明白了活下去的勇气。他从不责怨谁。人生就像一场短暂的游戏。他,不疾恶如仇,但他却明晓事非。

    哈男揉搓着受伤的胳膊,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三个野蛮恶棍,纯属学校和社会的残渣败类,他们毫无人性,毫无道德,做尽坏事,老天迟早有一天会降临厄运在他们身上。上官嫦缓缓抬起哈男的胳膊,用嘴哈气,想以此缓解他的疼痛。

    上官嫦问道:“好一点了吗,还痛不痛?”哈男面色煞白,眸中闪射惊悸。哈男笑道:“这点伤不算啥。我是一个男子汉。”上官嫦望着傻笑的哈男,有些感动,有些悔不当初。公寓楼的灯一盏接一盏灭了。校园变得漆黑。哈男坐在草坪上,似乎还没有返回歇寝的意思。上官嫦揽住他的脖子,柔声问:“我们是否该回去休息了呢?”哈男坚定地回道:“不!我想再坐一会儿。”一轮依稀的月光里,上官嫦看清楚哈男那张英俊的脸庞,他疲惫地坐着,长眉若柳,弧唇红润,上身粉红衬衣沾满草籽,透过衬衣薄薄的汗珠渗出来,将原来较好的身板更加突显得玲珑剔透。上官嫦抓住他的手,有一丝濡湿的热流传递到她身上。上官嫦问:“你害怕吗?”哈男札手舞脚,活像一只红壳黄腹不安份的螃蟹,盯着问话的上官嫦,咯咯地怪笑:“我怕?不过是场打架游戏。”上官嫦专注地一听,眼眶中滚动着泪珠。上官嫦瞒怨地说:“你把它当成一场游戏?你想过我的感受吗?那些不要命的坏蛋,根本不管你的死活。万一你有个好歹,那怎么办?”哈男抿着嘴唇,添了添嘴角的血迹,大义凛然地说:“只要我的美人安然无恙,我宁愿将我的生命托付给你。”上官嫦愕然了,张大瞳孔惊嗔地望着。这个男孩,他的纯真痴情,他的刚毅果敢,深深触动了她的心扉。上官嫦感动地抽泣,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迅速从脸颊上滑落。哈男一望,便由衷地动容。哈男攥住她的手:“告诉我为什么哭呢?”上官嫦埋着头轻闭眼眸,心里简直比被煨了毒药的刀割还难受。上官嫦颤瑟地回道:“我是看见你才感到难受。谁让你对我好呢。”哈男吃惊的听完,似是拨云见月,茅塞顿开。原来,她是这样在乎自己。两人搂抱在一起,听着彼此心跳,沉默无语。

    夜已深沉,吴妍馨一个人走下公寓楼。她走在绿荫带里,凤凰木焦黄的叶片不时飘落她脚下。光线昏暗,看不清楚任何人。但,凭着往日对上官嫦和哈男的了解,知道他们肯定在操场上。她翩跹如蝶,飞快地走着,一件枣红和葱绿相间的织锦针织衫,搭配着一条藕合色软料短腿裤,使她极富朝气。她的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脸庞肌肤细致如美瓷,耳朵上宝石绿耳钉使她增添几分成熟的气息。她扭动纤美腰肢,脚下轻盈似跃,目光像一道寒光凛利的剑气,四下搜寻。当她走进操场中央,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影。她一面走,远远地唤了声上官嫦。

    上官嫦坐拥在哈男身上,听见是吴妍馨,遂紧忙相迎。吴妍馨走近,发现哈男不动声色,感到有一丝诧异,笑道:“他怎么了,这样看我?”上官嫦面色难堪,慌称他肚子痛。吴妍馨狐疑地笑了笑:“怎么不回公寓楼睡觉?将要一点钟了。”上官嫦揉了揉鼻尖,笑道:“我们马上回。妍馨,不要管我们,你先回公寓楼睡吧。”吴妍馨望影揣情,对哈男说:“真不舒服就到校医务室看看,别硬撑着。”哈男呲牙一笑,咽了咽干瑟的喉咙,回道:“我知道,谢谢你的关心。”两人尚未有睡意,吴妍馨觉得有些困惑,只是既为好友,并没有刻意遮掩之处,便返回歇寝。

    上官嫦注视着哈男,他长发斜梳至耳,一只耳朵上戴着银色琥珀耳钉。一双眸子深邃的像黑夜里的鹰,露出一丝孤傲,一丝彷徨,一丝漠然。上身粉红衬衣掉了几颗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上官嫦望着哈男阳刚味十足的神情,突发其想,说道:“闭上眼,请脱下衣衫。”哈男微一愣神,正欲阖眼,已觉上官嫦伸手轻轻扯拽。哈男问:“你要我的衬衣做什么?”上官嫦涨红了脸,心里一片袒然,说:“我给你拿去洗洗,再缝上纽扣。”哈男听了,吃惊极了,他笑意荡漾,如春风拂柳,明月浮空,他裸露的胸膛中,一颗孤傲的心怦怦跳动。“你会缝纽扣?”他带着质问的口吻问。上官嫦不好气地斜望,轻轻拽了拽他,气嘟嘟地说:“哪个女生不会做针线?只是多少而已。瞧你,活像个乞丐。”哈男痴痴地笑了,两人卿卿我我,一起走向公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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