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昙花

章节字数:5724  更新时间:18-07-19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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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同学来了。”

    院里的学生纷纷跑出来凑在了先生的门外,屋里的人也好奇的向外瞅。

    这是个平凡的小镇,学堂里的新面孔激起了浪花。镇子里都知道来了个官员被发配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官员到是平平无奇可偏偏他这姑娘娇娇弱弱,大眼睛滴流打转,学堂里的傻小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姑娘一个个红了脸,脸越红越要看。

    “这个女娃娃跟我们姝儿有的一拼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那帮子堵在先生屋外的孩子们捣蒜似的点着头,眼尖的小伍看见搭伴进来的纪姝和吴蔚修大喊:“蔚修姝儿快来,我们有了个从京城来的新同学。”

    吴蔚修不以为然:“我们姝儿……”

    纪姝打断吴蔚修的话:“京城的同学稀罕的紧长什么样,快让我瞧瞧。”说着便挤到了前面,看见了那趾高气昂的被贬之人,身后的小女嫩的掐的出水,微微一怔笑了起来,“我到以为是个俊俏的小伙子,可惜了。”

    说罢转身便走。

    外围的吴蔚修没有兴趣,见纪姝神情微妙得出来也没多想跟在她后面走进了学堂。不过好奇心还是有的,路过先生房间门口撇了一眼屋里,看到了人,心里却想着哪赶得上姝儿半点。

    到了上课的时辰,吴蔚修敲响了学堂外的铃铛,等学生都坐在位置上,先生才领着方才在屋里的女娃进来。

    “虽古人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求学好识本就是难得,只不过老夫没想,姝儿之外另有女子,这位新学生刚从京城过来,人生地不熟,大家莫要欺负,同为女子姝儿你多照顾。”

    “是,先生。”

    “小女月樊随父来此,若有不知,冒犯各位还望见谅。”说完一鞠躬不卑不亢,对着先生和学堂的学生笑了一下,“先生您看我应坐在何处?”

    “同为女子,当然跟姝儿一座。”

    闻言林月樊走到纪姝旁边微一欠身,半跪坐在她旁边,低声道“事出突然,月樊没带书籍,可否借姝儿的书一同学习。”

    纪姝眯了眯眼“当然当然,先生都说求学好知是难得之才,我怎可耽误月樊的求知之路。”说完课本往她那推了推。

    这一来新学生便入了新集体,一月下来相安无事,只是这林月樊和纪姝之间总有种微妙的气氛,每当蔚修问起来,纪姝也是不咸不淡的说合不来。

    每天清晨纪姝和吴蔚修进了学堂便开始一起温习昨日先生所说的知识,这本是大家都知道的,此时此刻只属于他俩的时间,只不过这次,出现了个不速之客。

    “蔚修,姝儿。”正在讨论的俩人闻声抬起了头,“不知可否请教一些问题,昨日先生讲的,月樊有些不明了。”

    吴蔚修听了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微微一笑便低下了头,一旁的纪姝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吴蔚修,知道他是顾及自己,撇了一眼周围的人,都停下手里的事往这里看了看,纪姝明白这若是答应了以后便没有俩人清闲的早晨,但若不答应,这么多人看着,自己是无所谓,吴蔚修是先生认定的管事生,难免会招人嘴碎。思前想后,纪姝转了转眼珠子,“不知月樊想问些什么,我刚看见先生走进了后堂,正好我也有些问题不解,咱们一起吧。”说完也不等林月樊说话,拿起卷着的书轻轻敲了吴蔚修的头,“呆瓜,等我回来告诉你。”抓着月樊的手腕便走进了后堂,也不知道是真问假问,俩人过了好一阵才出来,先生在堂上也夸了她俩,说你们这帮男儿还不如俩女子好学。

    此后每天清晨林月樊都会来“找茬”,偏偏纪姝花样百出,每次都能把她推出自己和吴蔚修的圈子。往复几次,林月樊也挂不住小姐脸面渐渐不往他们身边凑,反倒和班上的同期打好了关系,嘻嘻哈哈的好不热闹。

    日月如梭,三年一晃,任谁家小孩都长成了俊郎少年和俏丽姑娘,吴蔚修和纪姝两家正准备说媒,谁知吴家媒婆刚出门被别的媒婆堵了个正着,此媒婆是林家的。巧了的是这正被准备去找人的纪家媒婆看见了,三家媒婆便在路中间吵了起来。老妈子声音本来就大,更何况是三个老妈子,整个小镇都是叫骂声。老吴头在家正拾掇院子,外面小厮气喘吁吁的进来说媒婆们吵起来了,老吴头第一个出去了,看着三个老妈子争得面红耳赤不由得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住口!住口!这是做什么,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要脸呢!”老媒婆回头一看正是自家老爷,一下子腰板都挺直了:“老爷!也不知从哪蹦出来的混账东西,截胡也就算了,还说自家小姐愿意嫁都是给我们祖上添光,这等傲慢,作甚?我们家少爷本就有心中之人,无需多言。”说完拉着纪家的媒婆准备往纪府走,谁料那林家媒婆气不过动手打了起来,这下事情闹大了,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

    纪姝出门置办物品碰巧看见了,好不容易挤进去见自家媒婆受欺负,心里不好受,那媒婆也是纪姝的奶娘,平常在家院里见了都会恭敬的叫声奶娘,多了这一层,心里更加不痛快,赶忙上去拉架,此番虽是给自家奶娘解救出来,脸却在推搡中被林家媒婆抓了个口子。

    奶娘从小看着纪姝长大,生的灵巧动人,好不喜欢,这一看孩子脸上有了划痕,气的钝胸,一下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吴老爷一看赶忙下来查看。口子到不深,只不过在纪姝脸上看的很刺眼,吴老爷子这下慌了神:“快快快,带纪小姐去府内擦药!”纪姝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被自家奶娘和吴老爷子推进了吴府,林家媒婆自知有错也灰溜溜的走了。

    等蔚修知道这个事都已经是晚上了,想去看看纪姝如何却被自家老爹压了下来,“你若想娶纪小姐进门说媒期间就不要见了,见了不吉利,纪小姐那伤口不深,更何况我知道你不是喜欢纪小姐的容貌。早些休息吧,就要科举考试了。”

    蔚修这下心里不乐意却也无法违抗父命,唉声叹气的回了房,心里却像有只小猫一样一直挠着,干瞪着眼睛睡不着,想起床透透气。推开门一看,外头皎月当空,小院子照的透亮,蔚修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发着呆,忽闻一股酒气,寻着酒气抬头看到有个人坐在树叉上,好气又好笑:“来者何人?为何来此?”

    那人听了不仅不怕还晃了晃耷拉下来的脚,咕噜喝了口酒:“也不知为何误打误撞入了这院子,这院子有着心水之人的味道,不忍驻足,来贪婪的吸一口。”

    吴蔚修听了轻哼一声,走到树下喃喃到“空中月,月下院,院植树,树上人。”说完便想看看树上的人,刚抬头,树上一阵晃动,落下的树叶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只刚刚耷拉下来的脚点了一下他的肩膀“别看,说媒期间,见了不吉利。”

    蔚修看了看树里的那个阴影挑起了嘴角的弧度:“好。”

    话音刚落呼啦一个人跳入怀中,未等看清,纪姝的两只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蔚修可知我是谁?”

    “娘子。”

    “胡闹,我还没和你成亲呢,我问你我姓甚名谁?”

    “纪府大小姐纪姝。”

    “错……我是你娘子。”

    忽的嘴唇一湿,如若蜻蜓点水,那人偷完香便从怀里蹦到树上,随后留下撒了满地的桃花酒和落叶没了踪影,吴蔚修又呆了一会儿不自主舔了舔唇,红着脸匆匆回屋歇息。

    吴纪两家的亲就这么结下了,两家媒人找的镇里最有名的先生给算的日子,定在冬至。吴家聘礼也早早的送到了纪家,纪姝天天就在那屋子里擦着凤冠霞帔,不时的还要嘟囔几句,念叨着心心念念的人。吴蔚修呢,则白天全身心温习备考,晚上全身心想念纪姝。

    说起来纪姝还与自己是世家,只不过这件事除了父亲和他们俩镇上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当年三王爷谋反被自家祖父知晓,欲进宫禀告皇上,知道此次进宫定是艰险,跟父亲交代完后事就出门去了。哪知奸人早就猜测祖父要进宫告密,祖父出府的刹那便被锁喉抛尸乱葬岗,隔天早晨才被上山采药的平民发现。此事刚传到皇上耳里,就有奸人信口雌黄污蔑祖父与乱党勾结,还有伪证在手,皇颜震怒却看在祖父曾为先皇鞠躬精粹的份上,免了抄家死刑,举家被发配了边疆。纪大将军与父亲是同期,关系甚好,知道自家祖父是受奸人所害,只是朝堂上伪证太真无法反驳,后来父亲受大将军提点,与我装扮成了小厮混在发配队伍中间。果不其然途中遭遇山贼,我俩趁乱跑了出来,几经波折到了纪将军布置的小镇,才有今日这般地步。而那纪姝更是凄惨,本是将军之女,武功高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闺秀,岂料三王爷最终逼宫成功,将大将军押至城门之下,第一件事就是要那纪大将军将女儿许配给自己,大将军啐了口吐沫:“我家姝儿就是嫁入穷苦劳民也不要与你这种人成亲!”

    新皇为正皇威,诛九族。将军早知会有今天,几天前就将自家爱女连哄带骗拐出了京城,纪姝带了奶娘和几个得力的丫鬟便下了南,等知被抄家,也已是尘埃落定,又因为大将军早就找人顶替了她的位置,所以此事她得以潜逃。事后一月才被自家父亲找到并接济至此,又在镇中另起别院供给居住。父亲平常忙于事务都是自己照顾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纪姝,来来往往两人便有了瓜葛。只是纪姝永远有些琢磨不透的地方,叫吴蔚修好不烦恼。

    冬至,飘雪

    早晨开始吴家就热闹的紧,鞭炮放的噼里啪啦的响,从巷子头到巷子尾铺上了红色的纸屑,迎亲的轿子从吴府出发浩浩荡荡得出发,晃晃悠悠的往纪府走,可到了纪府门口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走的更快,马上的吴蔚修勒马止步大喊:“到了到了!别走了!”没人听他的,周围看热闹的有点愣,顺着迎亲队伍想看看究竟,纪府门前突然空了下来,只剩下一袭红衣的吴蔚修,茫然的看着纪府的大门。

    “原来接的是林家小姐!”

    吴蔚修猛然转头去看,咣当一声纪府大门一开,纪姝穿戴整齐,头盖攥在手里,前帘的碧珠因为动作幅度太大震的叮当响,红唇紧抿,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外同样惊讶的吴蔚修,当即明白个七八分,跌坐在门栏上。迎亲的队伍即便没有吴蔚修在也井然有序,等俩人回神,从纪府过得空花轿上已经装了人回来。吴蔚修立即下马向纪姝跑去,纪姝已泣不成声,待两人快要抱在一起,也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人一下挡在了两人之间,一个手刀敲晕了吴蔚修拦腰抱着一个起跳不见了踪影,留下纪姝一人保持着那个要抱不抱的姿势呆呆的颤抖。没过多时,纪姝反倒笑了起来,也不管那擦拭多次的凤冠霞帔,通通拆掉,青丝布下,抬手抹掉了唇上的朱红,“关门。”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且说那吴蔚修这一晕便是四个时辰,喜宴早已吃完,院子里静静地只有虫鸣,对面桌边有个小娘子,可不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红烛跳动的欢实,可在他看来确实嘲讽,对面的人知道他醒了,也没动微微低了点头貌似害羞。吴蔚修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开了门转身作揖:“我想你我都知,我要娶的并不是你。”

    那人也不动,不高不低的说:“若是想让前朝将军的女儿留有一命,就回来,不想就踏出你这个门院。”

    吴蔚修心突的一跳,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今天迎亲的队伍全都是生面孔,吴蔚修还以为是家里不够人手找来的外人帮忙。他同今早跌坐在门栏上的纪姝一样坐在了地上,门外月光皎洁,与那日那人在树上等他一样,恍惚中他还以为那树的阴影里有她。

    屋里二人均是坐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伺候的丫鬟们进屋看了个明白,只想扶自己少爷起来,刚唤一声,吴蔚修便直挺挺得到了下去,大夫来了之后说:“怒火攻心,伤心过度,再加上一夜风寒,吃点药调理就好。”可谁也没想到,这吴蔚修如同睡死过去一连睡了三天。吴家忙了三天谁也没时间理那个少奶奶,等老爷子突然问起来,下人没一个知道去了哪里。

    少奶奶,不见了。

    林家给吴府翻了个底朝天,也不见踪影,直到有一天说乱葬岗有一具女尸,林老头和众家丁去一看,正是自家小姐,只是自家小姐并没有断气,但是生不如死。手筋脚筋已被悉数挑断,手脚均脱臼已久关节处的积水肿的老高,身上干净得很,脸蛋明显是让人粉饰一番,但只有等她张嘴才知道,她的舌头没有了。手法如此残忍,众家丁都不忍直视,林老头哭的几近昏厥,那空洞的眼神,一看便知也已经毫无用处,林月樊成了废人一个。林老头重金买了纪姝的人头,可这纪姝自从那日被夺爱之后早已不见踪影,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渐渐的也被淡忘。

    而那吴蔚修自从昏迷转醒之后,最常做的事就是在院子里的树下站着,风雨无阻,反复折腾,吴蔚修最近这几年都下不了床。下不了床也无妨,他在床上找了个能看到庭院那棵树的位置敞着门呆呆的看着,谁都不能关。

    吴蔚修坐在床上闭着眼想起她那天在门口那身嫁衣,那个模样,喜欢却心疼,夹杂着愧疚,心口一阵绞痛,猛的咳了几声,一阵清凉扶在脸上,吴蔚修僵硬着身子都不敢睁眼睛,床边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有熟悉的味道,吴蔚修深深的吸了口气,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人。

    她脸上还有浅浅的划痕,不喜不悲,来了也不说话,抬起手从额头到眉骨到眼帘到鼻梁再到脸颊,嘴唇、下巴,良久,方才开口:“怎的瘦了。”此刻吴蔚修再也忍不住抱着纪姝开始哭,但又不敢大声,怕引人过来。

    纪姝早就得知当年站出来要弹劾大将军一家将其株连九族之时,就是这个林大人一手操办,只是自己一介女流之辈无法报仇,当看到他因被人算计贬地于此时又因为想与吴蔚修过上安稳的日子而放弃复仇,不曾想林月樊横刀夺爱,积怨已久得仇恨便一下子爆发出来了,她凭着自己武功高强,绑了林月樊,挑掉手脚筋脉,期间叫骂不停,纪姝嫌她吵便割掉了舌头,至于眼睛,是因为长期在暗室呆着突然接触阳光刺瞎的。

    吴蔚修听完不知作何反应,该说是他们活该呢?还是说纪姝残忍?但这又如何?

    “我们走吧纪姝,离开这里,深山之处,隐秘生活。”

    “好啊!不过我怕是到不了那个时候了。”说完撩起了衣袖,一条红线从手腕蔓延直肩头,“前些日子不慎,中了小贼的毒,再过几日我便要下去向阎王请罪了。只是可惜了,我纪姝一生都没机会嫁给你。”

    “有的!”吴蔚修从床上弹起,晃晃悠悠的下了床,在衣柜里拿出了那年她留在纪府的嫁衣。“以天为父,以地为母,日月可鉴。”纪姝披上了红衣与吴蔚修拜了简单的天地,看着纪姝那满足的笑容,心里的阴霾也好了个七七八八。

    这几天吴蔚修的别院连个下人都没有,全被赶了出去,任何人都不见,他们俩在里面你侬我侬的过了三天,当晚正直中秋,纪姝坐在那棵树的树叉上晃着脚丫看着树下的人沏茶。

    “蔚修,这十五的月亮怎么这么圆?”

    “十五的月亮不比十六圆,明天你且看,比这更圆。”说罢抬头看看纪姝那原来如此的表情。

    “待你身体恢复好了之后带我去江南吧,我想看看烟雾缭绕的古城,划一方小船,吃吃茶唱唱曲,怎样?”

    吴蔚修一怔,说:“好啊,说起来早听说峨眉山险峻,我们可以看看谁先登顶,然后看个日出日落什么的,对了!那长白山据说常年积雪,雄伟壮阔,令人不禁下跪,那云南丽江据说一眼望底,透如碧石,那……”抬眼望去树叉上的脚丫子早已凉透,纪姝头靠在枝叶上,眼帘微垂看着吴蔚修,带着爱意,似若看他又似若在展望以后,只是眸子里没有了光彩,嘴角挂着一血痕,却笑的幸福。

    吴蔚修呆了一下,又猛的醒悟了什么,颤抖着抿了口沏好的茶。

    凉了。

    头顶那十五的月亮刺的他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是啊!好景多如鸿毛,你什么时候陪我看?我替你看,然后下去讲给你听,你可愿意等我?”

    

    作者闲话:

    这其实是我的一个梦而已,当然啦,没那么复杂,梦都是一晃而过的,我就记了个大概,但是醒来后那股子忧伤劲在身子里面翻腾,难受的很,花了一天时间写完了之后,又有修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能我有很多不好的地方没改过来吧,bug什么的大家都多担待点。名字叫《昙花》是因为我觉得他俩的爱情跟昙花一样,难得,罕见,纯洁,美丽却易逝,从骨子里还透出一阵凄凉,所以个人认为,昙花为题,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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