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7096 更新时间：18-08-09 16:45
宁祥镇当年出过一件挺大的事儿，接连死了两个女人。一个姓窦，叫窦元，另一个接着的姓肖，叫肖铃铛。这两个女人本身没什么联系，但他们都和一个男人有关系，那个男人叫沈爱国，隔了不老久这沈爱国也蹲进去了，罪名是杀人。沈爱国打小就不是个安生的主儿，读书不咋地小聪明一个接一个的来，原先家里头是在宁祥镇小学旁边开小卖铺的，后来逢着国家在经济发展战略上的变更，政策开始朝这沿海地区倾斜，活到二十几还一事无成的沈爱国那点儿小心思就又活络起来了，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由开始的小打小闹到最后居然也做出了点样子，成了小镇上第一批万元户，之后就和开了挂一样娶到了窦元。窦元其实长得真是一般，南方水土养人，那时候空气污染也没现在这么重，姑娘都还是水灵灵的，放眼望去镇子上能称得上漂亮的姑娘可真不少，就是没她窦元。但沈爱国哪个都看不上，铁了心的就是要娶窦元，没别的原因，宁乡镇的镇长姓窦。两人结婚后不久就有了个儿子，取名为沈文。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常常是自己不愿意干什么事儿却希望别人能去干了。沈爱国读书不行，窦元也不是啥尖子生，但就是给儿子取名为沈文，希望儿子做一个有学问的人。沈文打小儿就被关在家里跟个老学究一样摇头晃脑背着各种诗词，背不出来就一顿打，当然背出来了也没啥奖。窦元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吃完晚饭把沈文带出去走到人扎堆的地方去让他当着人面把自己一天背的东西给背一遍，然后享受众人的吹捧。其实有多少人真愿意听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天天口齿不清的背诗词呢？也还是那个理由，沈爱国有钱，窦元她爸有权，就算不巴结也别得罪。那头窦元天天带着沈文出去找存在感，这头沈爱国也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啊，好歹也是个老板，还是镇长的女婿，那赶场子是必须的！那时候不像现在，有什么专门的扫黄大队，都是今天可能在帮哪个老人家找找不见了的猫儿子，明天就被派去歌舞厅遛一圈抓抓人了。沈爱国没事儿就跟着一帮子所谓的老板一场接一场的混，反正只要每个月能拿回家足够的钱，窦元也懒得管他。这一来二去的就和一漂亮姑娘好上了。漂亮姑娘不仅脸漂亮，还有个放在那时候很好听的名字叫肖铃铛。肖铃铛小学毕业后就在镇上的小歌厅里做了一个歌女，不知道是不是拖了名字的福，唱起歌来嗓音也像铃铛一样清脆，也算是个台柱子了。能称为台柱子不是光有实力就够的，也得有人捧场让老板赚了钱开心了才能被封为台柱子，肖铃铛能在歌舞厅里混的风生水起一方面自己是个能来事的，另一方面就是靠着沈爱国这个财神爷。他的钱除了每个月拿回家上交的基本都砸到了肖铃铛身上，每天作息也很规律，起床做生意到晚上了去和肖铃铛厮混。本来这夫妻二人井水不犯河水日子过得也算安生，但是老天似乎也有点无聊想搞搞事情，于是在那年夏天，窦元就突然死了，自杀。
“你知不知道沈爱国他老婆死啦？就下午的事儿”小镇上八卦向来是传的最快的，所有人的生活都是按部就班没有任何惊喜，所以甭管好事坏事，只要有点不同的都能让这帮人兴奋好一阵子。“听说沈爱国去通知窦国庆的时候脑袋被一板凳直接砸开了瓢，现在在医院呢。。”此时，把人砸开瓢的窦元他爸窦国庆老先生正牵着独苗苗沈文准备让他再看一眼他妈就该咋咋了。“小文啊，你也是个大孩子了，外公觉得有些事儿也该和你商量之后再做决定了。”窦国庆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孩子，心里非常的愧疚，窦元和沈国庆这两人的日子怎么过的其实他都清楚，也总是琢磨着这两人的相处模式对沈文的成长是不是不大好，不过又想想自己年纪也大了，也没那个精力去操心下一代乃至第三代的事儿了。沈爱国这个女婿在外面瞎折腾但至少没真打算把人给领回家，自己这个镇长的威慑力还是在的，更何况窦元当初愿意嫁给沈国庆也不是被他沈国庆感动的，是被那一沓接一沓的票子感动的，这么想着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现在窦元就这么突然的没了，说是自杀窦国庆是不信的，自己的女儿什么性格自己会不知道？死都要拖个垫背的。但是现在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和精力去管这事儿了，一心只想着辞官然后带着自己的外孙到别的地方去看着外孙安安生生的长大。这镇子就这么点大，邻里街坊的其实也都藏不住什么秘密，现在沈文走哪儿都能有人在背后用着自以为别人听不到的声音窃窃私语，这样的环境，铁定长歪。“小文啊，外公想问你。。外公想问你愿不愿意和外公一起去E市生活。外公在那里有个老战友，可以帮你转学，E市比咱这个小镇子大多了，你到了那里可以有更多的书看，你不是最喜欢看书了么？”沈文看了眼他妈的尸体，没吭声，就在窦国庆觉着暂时没戏的时候，沈文突然仰起脸，看着窦国庆很认真的说“可以的外公，小文都听你的，不过能不能再过个一两周？我想和我的同学还有老师告别。”窦国庆一听赶忙答应，“可以的可以的，小文咱不急，和老师同学告别是应该的，外公这边也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等处理好了我跟你爸爸说一声咱就走。”“外公，能不能再答应我一件事情？”沈文似乎又点小紧张，手在裤子上蹭来蹭去，“外公能帮的到的话，可以的。”窦国庆把沈文的手牵了起来，这是自己女儿唯一的孩子，是老窦家唯一的后代了。
那天晚上窦国庆陪着沈文一起回家拿点衣物，准备把沈文先带回自己的家里住一段时间，毕竟沈爱国刚被自己开了瓢，这一时半会儿的估计除了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也去不了别的地方，更别提照顾沈文了。“外公，我爸爸呢？”沈文收拾自己的衣服收一半像是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个爸一样问道，窦国庆有点尴尬，虽然再来一次自己还是会一板凳砸过去但是该怎么跟孩子解释这是个问题，妈妈刚死，外公就把爸爸打进医院了？“小文啊，你爸爸他今天。。。”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爸爸是不是又去和肖阿姨做生意了？”沈爱国这个王八犊子！窦国庆看着外孙的眼睛是彻底不知道怎么接了，“我今天早上去上学的时候碰到了肖阿姨，肖阿姨让我和妈妈说一声今晚爸爸和她要谈生意，不回家了。”窦国庆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肖铃铛？”“是啊。”“小文，外公想起来你爸爸前两天落在我这里一份文件，估计也和他们的生意有关，这样，外公先送你去你华老师那里呆一下，一会儿外公给你爸爸送完文件就回来接你好么？”窦国庆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肖铃铛谈一谈，窦元自杀这件事情于情于理自己都是不信的，这几年来沈爱国在外面赌博这方面还算好，不赌，玩女人也不算滥，其实也一直就是一个肖铃铛，窦元自杀这事儿不说跟她肯定有关系，但她一定知道点什么！此时冷静下来的窦国庆也不像是下午刚得知女儿噩耗那样一心只想待着沈文立刻离开这个镇子了，他想要知道真相，他想要知道窦元为什么会自杀！
窦国庆把沈文安顿好，就立刻骑着车子奔向了肖铃铛住的老房子。“肖铃铛！肖铃铛！”屋里头没人吱声，窦国庆寻思着这小娘们儿不会是找沈爱国去了吧，可是沈爱国现在在医院躺着呢，还是她干了什么事情溜了？？越想越有可能的窦爱国急了，“肖铃铛我窦国庆！你快出来啊！”“镇长？你找肖铃铛？她应该不在家。”这是肖铃铛的邻居，也是歌舞厅里的姑娘，估摸着今天应该没去上班，这会儿一脸睡到一半被吵醒的样子，“你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么？”窦国庆这会儿急着要找肖铃铛，也不顾及那么多了，抓着小姑娘手臂就问，“我不知道啊！中午我看着她抱着一盆子衣服出去估计是去后面河旁边洗衣服去了，之后我就回屋睡觉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回来啊，我和她也不住一屋里。。。”小姑娘拼命挣开了窦国庆，揉着自己的手臂瞟着窦国庆。窦国庆这会儿也没空去管着小姑娘咋想的就直接扭头去了河边。“肖铃铛！肖铃铛！”窦国庆来到河边是什么人都没看到，沿着河走了一段想着人估计是不在河边的，洗什么衣服能洗一下午？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前面地上零散的几件衣服，看样子都还没洗过，但是怎么乱七八糟的散在地上的？？这么想着窦国庆走过去准备看看什么情况。肖铃铛屋后头这段河和旁边的地面还是有点距离的，要是要洗衣服，得蹦到俩石板上，一块用来蹲着，还有一块用来洗衣服。现在这河旁边，蹲着的那块没了！窦国庆心里一咯噔，隐隐有了一个不大好的猜想。
“今天真是赶上了，事儿可真多！你说跟了沈爱国的女人是不是都得倒霉啊？”中午沈文他们家外面人挤人的画面现在再次在肖铃铛她家后头那条河旁边重现了。“要我说就是沈爱国这家伙做的孽，他和肖铃铛的事儿这好几年了谁不知道啊，搁我是窦元早跟他拼命了。我跟你说，我觉得窦元自杀是假，指不定就是沈爱国和肖铃铛在背后搞了什么鬼！窦元可把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搁在沈文身上了，就指着他这个儿子以后能有出息，都忍了这些个年数了，能突然自杀？不过么，这也是报应了，现世报！估计窦元咽不下这口气把肖铃铛也给弄死了吧！就是沈文这孩子倒霉，妈妈死了爸爸指不定就是杀死妈妈的那个，你看看那边窦国庆，也是一点精神气儿都没了。。。”
这边窦国庆跑去报警之后，警察也立刻过来勘察了现场开始组织打捞工作，也就一小时不到，肖铃铛的尸体就被捞上来了。得亏着宁祥镇的地势还算好，河流也不是很急，否则这一下午的还真不知道尸体会不会被冲得不见影儿了。打捞出了尸体确认了身份，警察松了一口气，窦国庆却被一口气梗着。他前脚刚怀疑窦元的死跟肖灵玲这女人脱不了干系，后脚怀疑对象也死了，这下子真不知道怎么办了。跟着警察会去做完了笔录之后窦国庆去吧沈文接回了家。准备第二天沈文上学去了自己去医院里和这个一年到头没见过几次面的女婿谈一谈。“外公，你把文件给爸爸了？”沈文看了看床旁边给他拉蚊帐的老人，“恩，送了。”“那我明天能看到爸爸么？我有些话想和他说。”窦国庆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沈文他爸被自己打进了医院，就听到沈文说“外公，我爸爸今天没有在和肖阿姨谈生意对不对？您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找到我爸和肖铃铛？”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头的月光朦朦胧胧的招进来，隔着蚊帐，窦国庆看不清此时沈文脸上的表情，但是他却感觉到呼吸不上来，里面坐着的仿佛不是自己十岁出头的外孙，而是一个成年人，一个似乎带着怨气的成年人。“小文，你爸爸他现在在医院里。之前他来通知我你妈妈那事儿的时候我。。。我实在是没忍住就扔了东西砸了他，也没注意力道，你爸被我砸伤了现在在医院里。。。。”至于肖铃铛也死了这事儿，窦国庆一点都不想说。“对不起外公，我以为。。。我以为爸爸不要我了。周围同学一直说爸爸会不要我和妈妈。说他喜欢肖阿姨，以后回和肖阿姨生小孩去。”“外公还在这里呢！你爸爸他试试看！”蚊帐里的沈文依旧还是那个小小的孩子，窦国庆觉得自己今天真的是太累了。
第二天沈文被送到学校去之后没有立刻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而是看了眼他座位在他斜前方的刘三。这名字没别的意思，就是在家排行老三所以叫刘三，虽然名字看起来好像父母好像对这孩子很不上心，但是实际上是因为刘三的父母都是农民，小学都没毕业，也不会起什么有意义的名字，就干脆按照出生顺序来了。但刘三可是他们家最得宠的幺子，前头两个都是姐姐，因此从小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也都先紧着他来，最后体重也没控制住，长成了一个小胖墩。此时的刘三在座椅上坐立难安，看着沈文来了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急着想说点什么，沈文“嘘”了一下，“要上课了。”这节课沈文没认真听，刘三也没认真听，老师在讲台上看的一清二楚，沈文么，妈妈刚出事儿，爸爸又被外公打进了医院，没心思上课可以理解，刘三是怎么回事？“刘三！回答一下我刚刚的问题！”刘三站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出去站着！”本来也没啥心思上课的刘三也没试着反抗一下，直接就这么出去了，下课之后，沈文一出教室门就被他拉住扯到一个没啥人的小角落去，“沈文！你爸那情妇在河里被淹死了你知道么？”沈文楞了一下，“不知道。刘三，你先别慌，这跟你没有关系！”“我妈说警察说是因为河边的石头松了，然后肖铃铛她踩在那块松掉的石头上在河边洗衣服，然后滑到水里被淹死了！”刘三越讲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沈文不得不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刘三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什么要去那个河边么？”“记得！自然课老师布置的作业，要我们分组下一次上课的时候每组带一种小动物来班上和大家一起学习！”“我们俩抽到了什么？”“小蝌蚪！”“小蝌蚪在哪里能找到？”“河里！”这时候的刘三似乎回来一些神志，“对！我们去河边是为了去抓小蝌蚪！去完成自然课老师布置的作业！”“可是当时我站在那里的时候没有觉得那块石头不稳啊！”沈文扫了他一眼，说“刘三，肖铃铛这事儿跟咱们没有关系，你也没必要记着这个事情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但是我觉得你可以控制一下你的体重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的解释。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沈文没说的是他们俩抓完小蝌蚪爬回地面上各自回家之后他又折了回去。用来洗衣服的那两块石板本来也就是放在河边的一小块露出水面的地上的，要不是这一小块地平平整整的石板放在上面不会摇晃，早就出了无数次落水事件了。沈文折回去，没干别的事儿，就是把踏脚的这块板子下面的泥巴地给捅松了之后又虚虚的垒了起来，面上看着没啥问题，踩在上面就知道石板下面不结实，晃一下准得滑河里去。
之后一整天，刘三都没再来找过沈文，放学也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急匆匆的走了，沈文也没在意，他看到了校门口来接他的窦国庆。“小文，今天我去医院跟你爸谈过了，等你妈妈的葬礼结束我们就走！”“那爸爸呢？爸爸不跟我们一起么？”“爸爸他要留在这里赚钱啊，有了钱才可以供你以后读大学，不过爸爸说他每年都会来看你的，你放假的时候也可以回来看他啊。”这话说出来窦国庆自己都知道也就骗骗小孩子了，谁信啊？沈文也不信，但是也没再出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能在走之前再去看一眼爸爸么？”沈文突然抬头，轻声问了一句。“可以，我们去吃个晚饭然后就带你去医院。”窦国庆看看自己的孙子又是一阵心酸。
医院
“外公，我能不能单独和爸爸呆一会？就一会儿。。。”窦国庆了看自己的外孙，转身到病房外面找个地儿蹲着抽烟去了，“小文，你妈妈他。。。”沈国庆张开嘴却没法说句完整的话，他不知道怎么说。“爸爸，肖阿姨也死了。”沈国庆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安慰一下沈文，就听到沈文用冷冰冰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啊，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什么死啊活的，你外公说要带你去E市。这样也好，你去那边读书环境比咱这小镇子强太多，那边也没人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你也不用怕。。。”“爸爸，你知道哪里最安全么？”沈爱国觉得自己似乎并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哪里？”不知道沈文想说啥的沈爱国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道。“监狱里”沈文看了看眼前这个脑袋上包了一堆绷带的男人说道。“小文。。。。”“爸爸，你知道郑兴叔叔么？”沈爱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放心，郑叔叔现在应该还没办法来找你，但是之后就不知道了，毕竟妈妈捅了他好多刀，还剁掉了他一条腿。”沈文看着沈爱国，声音清脆。“妈妈和我一起把他埋在了后院，之后妈妈就生病了，我好怕。老师说生病了就要吃药然后睡一觉病就好了，我知道妈妈身体一直不好，一直在吃药，我觉得可能是吃的太少了所以没有效果，我就多喂妈妈吃了一些。”“你！你杀了你妈？！”沈爱国觉得喉咙仿佛被扼住一般，“我爱妈妈，我问了妈妈这些药够不够，她可能觉得不够，就又倒了几片。”沈文依旧没什么大的情绪起伏。“你。。。”沈爱国气得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可是还没做起来就被一阵强烈的头痛逼得又倒回了床上。“爸爸，你别急啊，我还没说完呢。郑叔叔没有死。”这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沈爱国当场僵住。“沈文，你到底干了什么！”“爸爸，郑叔叔为什么会出现在妈妈的房间里？”沈文从旁边的果篮里拿了个橘子一边剥一边又抛了个问题出来。“你知道的。。。吃橘子么？”沈文把剥好的桔子塞进了沈爱国手中。“你和肖阿姨都知道的，对么爸爸？”“哦对了，你知道肖阿姨和郑叔叔的关系么？”沈爱国这回是彻底受不了了。“沈文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也没什么，毕竟我还小，你们大人的事情我也不大清楚。我就知道你和肖灵玲的水里掺了东西准备弄荤我和窦元，然后找郑兴来强暴窦元准备表演个抓奸然后逼着她离婚顺便净身出户，我就知道肖铃铛是郑兴的情妇，郑兴弄死窦元，肖铃铛带着你来抓奸的时候再弄死你然后他们就可以抱着你的钱私奔，我就知道肖铃铛洗衣服要蹲着的那一块石板下面根本就是松的。你猜我是怎么知道的？你猜我把郑兴挖出来放了之后等他恢复了他会干什么？”“沈文，窦元平时到底都教了你什么？你这么小年纪就做出这种事情？我管不了你但是警察可以管！我一定得报警。。”沈爱国说着便挣扎的想要下床。“沈爱国，你觉得会有人信么？我妈的死你可以说她自己吃药，那后院的那块土底下的血你怎么解释？郑兴我是放了，可是他那条腿可是被沈文活生生的砍断了，我可没有那个善心放了他还给他一个袋子装他那条没用了的腿。。。”“你想要干什么？”沈爱国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嗡嗡作响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任何东西，面前坐着的这个小孩仿佛已经不是个人类而是一个地狱中爬出的恶鬼。“我马上就要和外公去E市了，虽然外公说有他的战友帮衬但终究是寄人篱下了。读书还有生活都是需要钱的。”沈文看着床上一脸木讷的男人开口说道。“还有，我放了郑兴，他之后会做什么我不知道，开始问你的那个关于安全的问题，是给你一个建议。”窦国庆抽完烟看了看表，也挺晚的了，想着本来这两父子之间就没有什么感情，这会儿也不过是即将分别孩子还想再看看自己的父亲，其实也没什么太多话需要说，便起身朝病房走去。“爸爸，妈妈虽然不在了，但是还有爷爷奶奶，和我，我们都爱你。”窦国庆推门进来听着这话又是一阵的心酸，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的世界太肮脏，这么想着就越发的看沈爱国不顺眼。“小文，时候晚了，咱回去吧，你爸爸他也需要休息。”“好的外公。爸爸，再见。”沈文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跟着窦爱国走出了这间宁祥镇医院里最好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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