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2524 更新时间:19-08-22 18:10
易天玄脉内
远沧溟看着自己手中的半成品,不禁愁了起来。
这件六旸天阙少了一种特殊的铸材……偏偏家里最后一点库存早在三年前被五叔拿去炼刀了。
对了,索性去儒门问问有没有其他的出处或者替代品的相关记载。
文载龙渊内
应无骞挥笔疾书,伏案处理儒门加急事务。一旁的醉雨旸也在专注整理相关的公文,满室皆静。
不期然听见轻快的脚步声愈发靠近,他微一抬首,便看到了一身靛青衣袍的少年人,正缓步行来。
“霄冥见过正御。”端正一礼,远沧溟望向面前华服宝饰的男子,虽然早已熟知,但仍是一凛。
“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应无骞放下笔,语气平淡。
他简单说明了情况,得来对方了然的神情。
“稍等片刻。”吩咐了昭讳隐去取出有关分类的书册,应无骞眼神微动,不发一言。远沧溟安静地坐在一侧小几上,端着一杯儒门副掌递来的热茶,小口啜饮。
“除天乐院中所集外,你需要的资料应都在其中。”将已空的茶杯放好,接过应无骞推来的檀木书匣,远沧溟恭恭敬敬地再行一礼,便直接抱着东西跑向能够作为公共领域的静室。
因为父亲和五叔的关系,自己也与儒门渊源非浅,甚至曾经以旁听的身份接受过儒门教学。虽然儒门正御每次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异常冷淡……性格开朗又不是什么过错!长兄那种性格才容易注孤生好嘛……
“这是……”将书匣打开,远沧溟先简单按照其中书本的封皮分了下类,却对着一本陈旧泛黄的小册犯了难。
“嗯?”他直接翻开册子,不期然被首页上熟悉画风的半身人像吸引住了目光。“是圣司的画风没错,这人叫做……流风畅遗音?”未听说过的名字,想来该是早年牺牲在幽都会战之人。
应当是个身体不大好,气质有点冷淡的儒生。容貌不错,如果笑一笑可能看着会更舒服。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跟儒门正御有些神似。
回过神来的易教少统领赶紧把小册子跟其他无关的书典一起放回书匣,在剩下的那一堆中找到了自己所需,便把所有的书册都放回书匣,将其关上。
“沧溟在此感谢。”收好资料,把书匣递还给安静记录日常的史官昭晦隐,远沧溟向榭云霏打了个招呼,便径直走出了文载龙渊的大门。
忘霄冥在神秘人的攻击下全身伤痕累累,辨不清方向为何。他顾不上寻找铸材便急急往前而奔,丝毫不敢停歇喘息。
行至中途,却见一身红衣的神秘人半倚山石,斜睨着满身狼狈的少年。唇角噙笑,伸出舌头舔舐一下残留在爪尖的血。
“是死是活,就在这一击之后了!”忘霄冥屏息凝神,气贯周身,欲使出搏命之招。
“苍玄湍羽!”光凝白羽,化为道道羽刃直指神秘人,气空力竭的少年拼尽最后一丝气力继续向前奔逃,不过一刻便倒在了密林之中。
浓雾再起,神秘人丢失了猎物踪迹,未有其他举措,形影便消失不见。而雾气散去后,周遭景致虽未大改,却也与忘霄冥所在之处多有不同了。
一道白影缓步行来,手持金剑的儒者望着地上满身狼狈的少年有些惊讶。
“救……我。”忘霄冥朦朦胧胧中依稀看见有人影靠近,下意识地吐出模糊的字音。
“你可能撑住?”看着对方似有儒风仪式的着装,他径直上前先将对方半扶起,喂了一颗疗伤药丸下去。
“多谢……”忘霄冥虚弱地道了声谢,终于安下的心让他放松地昏了过去。
“罢了。”刚上任的天门执命将人半抱起,决定先将对方带回望维蒿居再说。
“你醒了。”忘霄冥睁开眼,却被面前人的仪表吓了一大跳。
灿金发饰配着雪白绒坠,一身雪白儒服间杂金纹白羽。清秀苍白的面容上,一双血红眼眸格外特殊。
……流风畅遗音?自己在儒门画册上看到的万堺牺牲者之一?所以自己果然……是死了吗?
“是,感谢阁下救命之恩。在下身体未痊愈前,可能还要多多叨扰。”从榻上缓缓直起身,下意识地把客套的话一一说出完,忘霄冥定定望着眼前人,气氛一时凝涩。
“无妨。”畅遗音看着眼前少年人有些迷茫却依旧守礼的模样,语气温和了几分。“观你着装,也应是儒门学子,不知师承何处?”
嗯?自己这一身不全是玄脉服制没错,但是被错认儒门之服?余光扫到周围陈设,忘霄冥心内一紧。
这里……如无意外,应该是望维蒿居!看起来,自己一开始的判断似乎有了误差。那么……
“在下劣名晏东溟,年未弱冠,尚未得号。师者乃德风古道西方支脉,一笔春秋之人。”忘霄冥心思急转,将墨倾池旧日所述的儒门组织名号道出,谎言说得十分流畅。
“原来你与圣司同出一派。”他点点头,并未怀疑面前之人说谎的可能。“我名畅遗音,司天门执命之职。”
“在下斗胆一问,”忘霄冥并没完全消化这从未听过的职位状况,但他仍然想搞清楚当下的具体情况为何。“现今本门掌教为何人?”
“正御为儒门之掌,想来你应当听过他的名号。”
……不光听过还是我世叔啊,就是那脾气真的……我性格一贯开朗又不是过错。只是,掌教既然没变的话……这里的时间,应该是自己还没出生的时间。
“自然听过。正御素无根基,资历尚薄,却颇通文‘理,能弘儒风。最后,得尊号,为本门之掌。”应无骞的生平自是不必说,当初第一次在儒门借阅资料的时候就翻到了。是让人不由得……肃然起敬的艰难拼搏。
“看来你确实是儒门学子,”畅遗音把试图下榻的少年推回榻上,“伤势未痊愈前不可随意移动,药快煎好了。”
“执命……”忘霄冥苦着一张脸瘫在榻上,内心仍有不安。是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慌感,他也无法判断和确认。
这份不安感在他一月后随畅遗音去文载龙渊面见应无骞的时候达到了顶峰,并在此后的几月中得到了解答。
玄脉背叛三教与幽都同封,儒佛各自迁出万堺朝城,谋求别处发展。
这是文载龙渊内部的官方解答,忘霄冥无声无息地眨了眨眼睛,满心无奈。
没有流月前辈参与的万堺纪年……真是黑暗,想着被送至佛门的兄长和被送至道门的小弟,他心里有了决断。
前情提示:忘霄冥报出假名后即以假名指代
夜色深深,天地间一片沉寂,不知道哪里来的落叶,在细雨中轻轻飘荡,随风掠过。
晏东溟撑开顺手拿来的一把伞,一步一步地走出几月以来的栖身之所。默默思考着如何寻找六旸天阙所需的铸材,也为着未知前路的血缘亲人愈发迷茫。
畅遗音发觉人已不在望维蒿居,便动身出门寻找。
还未走出多远,畅遗音便见到昏倒在地的少年人。纸伞随意丢在前方,手指张开。面色苍白,连唇也失了血色。雨水浸透了那身整洁的玉色儒衫,显得分外狼狈。
到底这样是要做什么……想想对方的年岁,天门执命再次觉得自己无法理解这样自找死路的行为。
“晏君?晏君?”畅遗音轻轻的摇了摇晏东溟,见对方毫无反应,就将昏迷中的人再次带回望维蒿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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