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爱丽丝(替我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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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谁在弹琴?

章节字数:2022  更新时间:20-10-28 1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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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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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

    优美的手指在琴盘上弹跳,随风飘扬的白纱随着轻轻起伏的身影一起一落,微微射进来的光在空中散成无数漏下来的光束,晕染地上点点的斑驳。随风起舞的纱,随旋律不断起伏的身影,缓缓垂下来的温柔的发。

    “由纱……”

    一扇门推开,缓缓走进来的修长的身影。

    并肩坐下,女子温柔的眼,垂眸的笑,细细的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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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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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更加温柔的声音。

    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开始放在纤细的手旁边,和她一起四指连弹,并肩如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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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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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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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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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踩踏板上扬的音阶,更加欢快的节奏,又缓缓疏落下来的思念。

    窃窃如私语,垂蜒。曲中有人意,巧寄思慕情。

    眸下些许的期待和温柔,细细追问修长身躯的少年。

    “等这次拿到肖邦国际第一,我们就可以申请科斯蒂音乐学院。”

    “……”

    “还是你喜欢维也纳的音乐和戏剧艺术学院,或是多伦多的音乐学院,我们去加拿大申请交流生?”

    “……”

    长发从少年肩上缓缓滑下,少年的身躯挺拔而修长。

    洁净白衬衫,微微漏出的锁骨,下滑线条的胸膛。

    和白衬衫一样洁净的白纱裙,含蓄端庄的温柔美丽。

    同样的白衣,同样跃动的手指如行云流水,同样的节奏和音符。

    变幻的音乐,起伏飞舞的纱窗。

    弹跳的指,并列的肩,一齐起伏的背影。

    阳光洒下来,为这一切都蒙上了光晕。

    迷茫白雾中,我静静看着眼前一切,曾经空荡无比寂落的钢琴室,此刻变得无比温柔。迷惘中,我向前一步,寂静的钢琴室,空荡荡的存在,瞬间消失掉光芒,此刻又变成寂寞无人的空荡存在。

    原来以前钢琴室是这样,有硕大的窗,飘扬的纱窗,还有,洒进来的温暖阳光。

    此刻,寂静又寂寥的钢琴室,安静得像夜光中沉睡的梦。

    画面又一转,还看不清眼前的飞影,只听见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你到底怎样才爱我?”

    “对不起,由纱,我……”

    “我们一起去公读吧,拜托你了。”

    “奖项我不能要,对不起,由纱,真的很对不起。”

    “为什么……那不是你想要的学校吗?”

    “……”

    “爱我,就这么难吗。”

    画面又一转,我从梦中被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这些缥缈的不存在,带给人格外的无可言语的悲伤。

    窗外的铃铛似乎又在吹着响,寂静的夜里又开始飘荡起《献给爱丽丝》的钢琴声,断断续续,时弱时强传来。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音乐楼吗?

    经不住心中的疑问,我果断起身合衣而去。

    在离开前,我最后看了小友小内一眼——

    她们还在静谧中无比安静的做梦……

    夜晚的风呼呼很大,摇起的铃铛叮叮当当,杂乱不断。

    “溪苫,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总是听得到铃声……”

    “这所学校自从由纱学姐自杀后,音乐楼就被封了,外面系的红绳铃铛也是为了辟邪,因为怕闹鬼。”

    “为什么,只有你能一直听见?”

    “或许,洛连学长身上能找到答案……”

    这些回荡在我耳边小友和敏嘉的善意提醒,促使我不断加快脚步。

    是谁什么晚了还在钢琴室弹琴?

    为什么只有我能听见摇摆的铃铛?

    我一定,要找到答案。

    夜色似绸,月浓如酒。

    我轻轻推开钢琴室的门,“吱”的一声扬起一室的尘埃。

    我再一次推开钢琴室的门,依旧如第一次进钢琴室那般,硕大的落地玻璃窗,一室纤尘的空旷,昏暗的光线,轻扬的尘埃,空气中迎面扑来的灰尘和霉气呛得人咳嗽。

    一切如初见时那般。

    不断飘扬的白纱窗……

    月色洒下了空灵,那一台漆黑得发亮的钢琴,就坐落在那里。

    似乎在看着我。

    不知不觉,像受到某种召唤般,一步一步走向了黑钢琴……

    风吹动窗帘轻轻,月色落下了似水空灵,一切静谧得刚刚好。

    我轻轻落座在钢琴架前,座椅的柔软,舒适。

    不知不觉中,瞥了一眼校园的主道,才发现,坐在这里的视野,可以看到大半个校园的林荫树道。

    包括学长回宿舍的那条路……

    也包括,我每次回寝室的路。

    还有,我和学长每次约会的林荫树林。

    这里,可以看得到大多数本院学生的日常,或是上学,或是约会,或是那潜藏在一角林中恋人接吻的隐秘。

    几乎大半个校园的秘密,都可以在这里窥探。

    心里突然有些不易察觉的悲伤。

    怔怔,我再抬头仰望头上一顶明月。

    今夜恰巧月圆,晦暗中似乎又缺一角。

    硕大的玻璃窗,落下的月光,正中空灵的我和钢琴。

    白纱飘荡的起伏中。

    我手不知不觉放在钢琴上,然后,弹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正是《献给爱丽丝》的曲子。

    白纱的纱窗飘了又飘……

    整个音乐楼的上空都飘扬了献给爱丽丝的曲子。

    突然门“吱呀”一声响起——

    我回头,脸上还挂着两条湿漉的泪痕。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悲伤,又是何时流的泪。

    洛连学长的身影在门的另一侧,脸上有不可置信的震惊。

    “溪苫,你……”

    我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后背:

    “不要离开我……”

    灵动的白纱飘了又起,渐渐消失了刚凸显的人形。

    皎洁月色下,我和他矗立在黑钢琴旁。

    月光下拥抱的修长身影。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拉长成三个人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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