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章节字数:2162  更新时间:19-11-25 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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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龙明的意料,饭堂竟然只有一张桌子,宽约两米,长约十数米,但仔细一瞧,它是由数个小方桌钉制而成,连为一体,桌上摆放着美食,有些餐盘上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但重复的菜品甚多,人们并没有哄抢,围坐在桌边按序就餐,让龙明奇怪的是,餐具仅有一只餐勺和数不清的一次性手套,餐桌上的食物尽由大块的肉、骨头和面包组成,人们大口吞咽,将腮帮鼓成气球状,连夏梓兔也放下了往日的拘谨,带着手套分解肉骨,她许是发现了龙明的目光,瞥了一眼,伸手招唤,龙明正要回应,只见文向径直走到夏梓兔身旁的空位,像是回归专属座位一般,心安理得地坐下,夏梓兔用手肘将干净的手套推给文向,两人旋即面向餐桌,加入了吃饭的大部队之中。

    【原来不是在叫我……】龙明心想着,他将书包放到储物格中,转向应东航的身旁,正要坐下,他环视一圈,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异常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画面,虽然略有疑问,但肚子已然禁不住这等诱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先吃再说!

    从未见过这样的食物,龙明紧凑着眉头,食物还未送到嘴边,便有一股肉臭味飘来,他赶忙将其放入自己的餐盘中,左看右看,似乎并没有人像他这般不适,龙明转而拿起一块面包,正要送入口中,那股肉臭味再次袭来,胃酸上涌,眉头紧锁,龙明赶紧将面包放下。

    “你怎么了?”应东航发现了龙明的异样,他一边咀嚼食物一边问道:“你不饿吗?”

    “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画面。”

    “画面?”应东航扫视一圈,人们大口吞咽着食物,抛却斯文,却又不会妨碍他人,食物残渣仅掉落在自己的食区,虽然撕扯食物的样子看似野蛮,但也不失人类独有的文明,至少不会像野兽那般争食夺地。突然,应东航脑筋一转,龙明的提醒让他也觉得熟悉,他在记忆中搜寻相似的画面,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到应东航的表情,龙明便知道自己并不是多疑,“我觉得……”话还没说完,肚子已经在强烈抗议他的磨叽了,他试着撕下一小块面包,颤颤巍巍地将它送入口中,有些硬,咀嚼时需要加大力气,待牙齿将其碾碎,口水已然混入其中,霎时间面包融化,奶味顷刻爆炸开来,不经意间一股肉香扑向味蕾,虽是一小块面包,龙明却吃出了肉的感觉。

    “吃太胖会被杀掉的!”应东航冷不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在场的所有人纷纷停下动作,张着嘴看向应东航,不知该不该继续吃,应东航赶忙解释道:“这……这是一句台词,抱歉……”

    话虽如此,但饭堂里的人明显拘谨了许多,而夏梓兔则用敌视的目光看着应东航,应东航装作没看见,他小声对龙明说道:“有个动漫里,有类似的场景。”

    龙明哪管应东航说的话,仅是品尝了小小的一块面包,龙明便已经被眼前的食物彻底征服,虽然食物中带有肉的原始臭味,但此刻的龙明却毫不介意,甚至有些喜欢这般新奇的口感,他终于理解旁人疯狂的缘由,大口吃肉真的过瘾!

    文向突然站起身来,他伸出手越过面前的食物,直取归属于龙明的肉骨,餐盘一下子少了一块硕大的美味,龙明抬头看着文向,文向面无表情,仅是短暂地于他对视,便像是没事人一样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龙明倒也没说什么,毕竟相顾无言,也没有必要继续。

    但是,文向却开始变本加厉。

    看着眼前的食物一块块消失,文向的手和嘴一刻也不停歇,龙明啃食的速度远远比不过他,不出片刻,餐盘里只剩些渣滓,龙明只得起身探向文向的餐盘。

    “你干什么?”问话的正是文向,他迅速抬起胳膊,挡住龙明手的去路。

    “吃东西啊。”龙明不解。

    “那你拿我盘子里的干什么?”

    没想到文向倒打一耙,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龙明点了点自己的空盘,“那我的食物呢?”

    “和我有什么关系?”

    “???”

    龙明向夏梓兔投去求助的目光,文向的动作定然会影响到夏梓兔,她一定将全程看在眼里,许是感觉到龙明的热切,夏梓兔将食物吞咽完毕,她打量着面前的餐桌,虽是一片狼藉,但仍留有不少食物,她忍不住打了个嗝,旋即用手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顿时一抹红晕,连直视龙明的眼神也有些躲闪,旋即她清了清嗓子,捂着嘴小声说道:“我还没吃饱~”

    “还有呢!”说着,应东航向门口的服务员招了招手,不出片刻,桌前再次被美食填满,应东航不忘道谢,便再次投身于“战斗”之中。

    看着眼前的美食,龙明突然没了食欲,他深知文向还在生他的气,但已经不再像昨日那般剧烈,他明白,文向在等待一个正式的道歉。

    “有酒吗?”龙明用手肘碰了碰应东航,“啤酒就行。”

    “你要喝酒?”

    “不行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多么过瘾!”话虽如此,但龙明心中自有打算。

    “行啊!”应东航招呼着,“先来一件啤酒!”

    “有酒杯吗?”

    “要什么酒杯,在这里喝酒都是对瓶吹!”话音刚落,酒已落地。

    龙明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这么多?”

    “对啊!一件十二瓶!”

    ……

    脑袋仿佛丢失了它的处理能力,读取和写入通通变得迟缓,龙明甚至记不清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瓶啤酒,更记不清说过什么话,说话的对象是谁?表达的方式是什么?印象中好像直视过夏梓兔的面容,也好像看到过文向,但只是零碎的画面,始终无法将其拼凑成完整的过程。

    头痛欲裂,摇晃时更甚。

    漆黑一片,龙明坐了起来,手掌忽然传来一阵软绵的触感,它在起伏,耳边响起一串轻鼾,龙明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借着屏幕的灯光,他终于看清了身边的异样,一名少年呈“大”字平躺,圆鼓鼓的肚皮上正是龙明的手,少年睡得正香,并没有被龙明的动作惊扰。

    龙明将被子盖到少年的身上,侧躺在他的身边,“对不起。”声音很轻,好像只有自己的能听见。

    却并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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