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6318 更新时间：19-11-19 15:05
至庭中。
西荼拿出一根赵亦得乌木，抚摸着乌木上所刻的“善兮”二字。喃喃道：“亦余心之所善兮。。。”
善兮是赵亦的表字。
字是有身份的人才能取的，本来只有成年后才会表字，但与郡王关系亲近的一位亲王听说郡王得了嫡长孙名亦，便通过屈原的离骚名句：亦余心之所善兮，赐字善兮。代表着赵亦是父母长辈最珍爱之人。并且还刻在了一棵雕成花鸟图的乌木上，作为贺礼送给了赵亦。
后来赵亦想找个顺手的棍子练功夫，便任性地将乌木削圆，只是善兮二字还保留着。
因着乌木的特性，那日便没有被蛊虫腐蚀。西荼见是赵亦随身携带之物便带在身边，只是赵亦并不在意，从来没动过。
西荼拿起自己的佩剑天问，将乌木切成两段。
隔天一早，赵亦醒来，便看见西荼端着药和水在一旁候着。
“公子醒了？那便上药吧。”西荼淡淡地说着。
赵亦一边脱上衣，露出自己身上的伤痕，一边说道：“不错，你越来越懂得怎么伺候我了。”
西荼不回应，默默且认真的给赵亦上药。
上好药，那厢，安正和他娘子便叫二人出去吃饭。
一上桌，西荼便十分娴熟地给赵亦夹菜。
一盘的安正看得发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他的妻子喜欢孩子，不停地问赵亦喜欢些什么，早饭便在只有安正妻子的询问中尴尬吃完。
“公子，要和我一起去寻东至寿吗？”西荼问道。
赵亦：“不了，你自行去比较快。”
“既如此，我就前去了。公子在这里不要随意走动。”
说罢，西荼便向外面走去。
安正跟着西荼走了出去，说道：“我看前几日东哥在西方出现，或者你可以上那看看。”
西荼诧异道：“你不跟我同去？”
安正笑道：“我有事回去一趟，等会我向东边去问问。”
“也好，我们分头行动。”西荼说道。
安正犹豫了一下，继而说道：“虽说可能你不爱听。但我看着那位与你同行的小公子着实不喜欢，态度冷漠，对你也是呼来唤去的。你堂堂一个消亡殿第一刺客，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上吗？”
西荼想了想，叹道：“确实是有一个大把柄。”
“罢了，你自己清楚，我也帮不了你什么。”而后脑筋一转，不怀好意地笑道，“如果你不方便，要不要我替你教训一下他？”
西荼看着安正，思虑了几秒后，只说到：“不要太过分就行。”便离开。
安正看着离去的西荼，心生一计。
西荼走后，赵亦虽说看起来也无恙，但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只能时刻抱着小乌，一点都不撒手。
安正回来，看到一旁发呆的赵亦。问道：“赵公子可有事要做？”
赵亦看了安正一眼，说道：“有事亦有西荼去做，无须我操心。”
安正眉头一皱，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微笑的神色：“西荼往西边去了，等会我也会去东边找找。只是北边那里。。。罢了，明日再让西荼去北边。”
说着，安正准备出门。
“北边有何异样？”赵亦淡淡你的问着。
安正见赵亦感兴趣，说道：“倒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我瞧那屋子怪得很，可能跟消亡殿有关。”
“如何奇怪？”
“那屋子已有十几年没人居住了，我听说那之前是一个女子住在那边。”
“女子？”赵亦问道。
“对，听说有段时间，那女子经常到城里买药，说是炼药用。后来大约十年前就再也没见过那女子了。坊间都传，那女子可能是死在屋里了。”
“炼药！”赵亦一下子便惊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连小乌都被直接扔到地上。
安正见赵亦情绪有点异常，不过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是。那地方怪得很，凡是要靠近那地方的人，没走几步便头晕脑胀，浑身发颤，脚步不稳。人们传说是女鬼的诅咒。。。”
“那地方在哪里？”赵亦急切地问道。
“那条巷子直走到尽头左拐出去，就能看见了。”安正指着路说道。
安正说完，赵亦就不顾一切地朝外面跑去。
直直跑着，再向左拐。出了巷子是一片荒地。树林就在眼前，远方的消亡殿也隐约可见。而赵亦左顾右盼着，终于在靠近树林的一个小溪旁，看见一间破落的屋子。
赵亦朝屋子走去。越是靠近，越能感受到不同的气氛，屋子周围几乎没有生气，连草都十分干枯。
赵亦终于走到门前，没有安正所说的不舒服感，但赵亦并不在意，推着门却推不动。门已经被钉子钉死，窗子都被封死。
赵亦后退几步，用力一撞，便将门撞开。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破旧的屋檐透露着几缕微光，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熟悉的药味。
赵亦毫不恐惧地踏进屋子，眼眶渐渐湿润。年久失修的房门在惯性下又自动关上。赵亦慢慢地往前走，抚摸着墙壁，回忆着甜蜜的过去。
墙上、桌子上刻着些不重要且熟悉的字迹。赵亦坐到椅子上，愣愣地发着呆，时间仿佛就此定格。
一刻钟后，眼神转到了墙角，起身走过去。回忆着熟悉的过去：她总喜欢将重要的东西藏在房屋最角落的地砖底下。
赵亦走过去，挖开地砖，没想打里面竟然有本书。上面写着“北方手记”四字。
赵亦颤抖地将手记拿出，上面熟悉的字迹令赵亦止不住眼泪，这是娘的自己！
翻开簿子，前面的大部分都是北柔的炼药记录。但在后面，赵亦却看到北柔的心情日记。
治平元年，六月初三。
今日买药，碰见一男子，见我将益母草写作亦母草，便指我错处。我心生不悦，益母草我如何会不知怎么写，只是寻求便利才写作“亦”。
治平元年，六月初四。
那男子还在镇上，想到昨日之事愤恨难平，于是使了点伎俩让他皮肤发痒。得意过后便上前给药。没想到他丝毫没怀疑是我所为，反而对我万分感谢，实在有趣。
治平元年，六月初五。
今天没见到那男子，他去哪了？
治平元年，六月初八。
已有四日没见那男子了，我以为他离开了。没想到他还没走。我只是脚滑了一下，他竟然就搂我的腰，真是下流的登徒子！
治平元年，六月初九。
那个登徒子竟然说他喜欢我，想上门提亲！想来真是羞愧，我竟撒腿就跑，没有打那登徒子一个嘴巴子，给他点颜色瞧瞧！
治平元年，六月二九。
我想离开这，和元郎在一起。
。。。
安正在与赵亦谈完后，细想觉得赵亦的情绪不太对。不放心的他跟了上去。
正当看到赵亦时，他便立刻进了屋子。
安正怕不好跟西荼交代，准备过去将赵亦带回来。没想到刚走两步，就浑身难受，赶紧就退回来。
安正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也没等到赵亦出来。焦虑的他也没办法靠近屋子，只好讪讪回到自己家，不安地来回踱步，祈求着赵亦能早些自己回来。
直至日落西头，赵亦也没回来。安正打定主意，不顾一切也要冲进那房子。正欲出门时，门外响起西荼的声音。
“公子，我回来了。”西荼疲惫地走回来。这一整日，他可不仅在西边寻找，差不多是将整个消亡镇都跑了一遍。
西荼见安正站在庭内，问道：“赵亦没事吧？”
安正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西荼见安正犹犹豫豫手足无措，忽然紧张起来。从午后开始西荼就隐约有不安的感觉，只是身上也没发疼就没在意，难道？
西荼立刻冲进赵亦房间，小乌趴在床上，见到西荼高兴地“喵”了一声，但赵亦并不在屋里！
西荼回到庭中，抓着安正问道：“赵亦呢？”
“在北面那个破房子里。。。”安正不安地说道。
西荼二话不说冲出屋子，向那个破旧的房子跑去。
其实西荼很早就知道那是北柔住过的房子，但是北柔之前在那边布下许多毒物，西荼怕赵亦去那边会中毒因此没有说过。
安正不知道赵亦跟北柔的关系，也想不到赵亦的行为会如此反常。跟在西荼后面，他也十分后悔开这个玩笑。
到了屋子外面，安正拦着西荼说道：“这边有很多毒气，还是不要靠近好。”
“管不了那么多了。”西荼说着，不顾安正的阻拦跑进屋子。
西荼进到屋子，里面很暗。
“赵亦？你在这里吗？”西荼喊着。
然而并没有得到回应。西荼慢慢向里面走着，看到角落一个蜷缩的人影。仔细一看，赵亦跪在地上，怀里抱着东西，额头磕在地上，整个人蜷缩着。
西荼跑过去蹲下，听到赵亦平缓的呼吸声，才松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赵亦没有任何动静，过了一会儿，用如小猫般细微的声音说道：“嗯。”
西荼得到应允，将赵亦抱起。赵亦整个人埋在西荼的胸前，看不见表情。
安正见西荼将赵亦带出来，两人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回到安家已是戌时，西荼将赵亦放到床上，赵亦现在心情还未平静，闭着眼不说话。
西荼见有小乌躺在赵亦身边，也许让赵亦一个人静静也好。然后打算出去商量引出东至寿的方法。
“你留下。”
西荼回头，赵亦躺在床上，眼睛并没有睁开。闻言，西荼只好走到靠近赵亦的椅子边坐下。
第五章东至寿现身
西荼守着赵亦至次日。赵亦的脸上已经恢复往日的冷漠。伺候完上药后，便带着出门吃早饭。
安正因为昨日的事情，早饭特地着意让妻子添加了许多。
赵亦和安正的妻子坐在桌前吃饭。
安正偷偷将西荼拉到一旁。
“赵公子可安好？”安正担忧问道。
“一切无恙，安叔不必介怀。”西荼回道。
安正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不然我心里实在难安。”
西荼：“这不怪你，是我的错。”
安正：“不过说来也怪，为何你们靠近那屋子没有任何问题。”
西荼知自己和赵亦身体里有消亡蛊，没想到这种传说中的神蛊竟然有这么大的能力。虽说困束了自己，倒让自己变得百毒不侵。再一想到赵亦，真是慈母情深，这蛊对赵亦倒是百利而无一害，也难怪亡主对消亡蛊如此渴求。
西荼思虑了一下，说道：“大约是我与公子都中过蛊毒，因此便不怕了。”
“中过蛊毒？”安正略微吃惊，若是西荼也罢了，赵小公子这样的娇贵之人是如何中了蛊毒？安正虽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西荼回到赵亦身边，给赵亦擦擦嘴，说道：“公子，今日与我一同去寻东至寿如何？”
赵亦看着西荼，说道：“我可没办法飞檐走壁。”
西荼笑道：“公子若想飞，我带着便可。只不过找人这种事要有章法，我昨日寻了整个城镇不也没找到。”
赵亦沉思了一下，说道：“也好。我自己去也许还能找到更多线索。靠你。。。”说着不屑地看了西荼一眼，“没用。”
西荼似笑非笑地挑挑眉。
一刻钟后，两人披上了斗篷，行走在消亡镇的街道上。
“公子，这两日我在消亡镇都没有见到消亡殿的人，恐怕他们已经搬离这里了。”西荼看着街上一片平和说道。
“这不是预料中的事情吗？不管如何，消亡殿我是一定要去的！”赵亦平静地说道，“况且东至寿是消亡殿元老，我就不信从他嘴上不能撬出些关于消亡殿的秘密。”
西荼不语，事实上，东至寿只要提到跟消亡殿有关的就发疯，恐怕也很难知道什么。
“赵亦？西荼？”身后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二人回过头，来人便是那日在客栈偶遇的燕岚。
燕岚高兴的说：“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公子好。”这时，燕岚一旁清秀的姑娘行了个礼。
“这位是？”西荼注意到这名女子，当日在客栈的时候不曾见过。
燕岚介绍道：“她是小芳，就是我那日于山贼手上救下的女子。”
小芳含蓄地笑道：“两位既是恩公的朋友，那也便是小芳的恩人。”
“不用客气，我们不熟。”赵亦冷冷说道。
西荼笑笑不说话，倒是燕岚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不熟悉没关系，以后我们相处多了就熟识了。”
“。。。”赵亦不想反驳。
“对了，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燕岚问道。
西荼跟赵亦对视了一眼，知道燕岚不是简单的人物，与其隐瞒着被怀疑，不如直言。
说道：“在找一个发疯的老头。”
燕岚困惑：“发疯的老头？”
“对，那老头抢了我们的东西。你可有见过？”虽然直接，但西荼也并不打算将所有事都全盘托出。
“那倒是没有。”燕岚想了想说道。
“恩公。。。”小芳犹豫了下，开口道，“我家在镇外，前几日我总瞧见一个奇怪的老人，不知道是不是恩公想找的人。”
“他在哪？”西荼有些激动地问，比起赵亦想找到线索西荼更多的是见到故人的心情。
小芳有些踌躇，弱弱说道：“这。。。小芳不知，前几日偶尔都能看到。也许走着走着便出现了吧。”
西荼和赵亦互看一眼，带着些许防备。
“既如此，不如我们就边走边逛，到镇外的亭子那边。也许人不多那个老人就会出现。”
燕岚提议道。
西荼和赵亦为了找到东至寿只好认同。
西荼一路上都在紧密关注燕岚和小芳的行为，赵亦倒是十分淡定。
一路上，燕岚不停地拉着赵亦说话，问赵亦的各种情况。只是赵亦并不怎么理会，大部分是燕岚在自说自话。
出了城门，见远处有一小亭子。
“恩公，我上回就是在那看见那个老人的。”小芳说着。
于是一行人便打算过去亭子坐着。
“是谁？”西荼感受到左后方有人在注视，转过身去一看，“东叔！”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东至寿！东至寿也听见熟悉的声音，高兴地朝西荼跑去。
“西荼，是你啊！我好想你啊！”东至寿浑身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像个叫花子。
赵亦素来洁癖，见此状，后退了几步。而小芳也躲在了燕岚的背后。
东至寿环顾了一下周围的人，待看见赵亦后一愣。
赵亦感受到东至寿的眼神，不悦地皱起眉。
东至寿突然放开西荼的手，颤颤巍巍地慢慢向赵亦走去，嘴唇发颤，眼眶早已润湿，喃喃地带着泣音说道：“儿子。。。儿子。。。”
众人大惊。
赵亦嫌恶地后退捂着鼻子说道：“疯老头，谁是你儿子。想当我爹，你也配？”
东至寿一恍惚，向后退，摔在了地上。
西荼上前扶他：“东叔，你没事吧？”
东至寿站起来，愣愣看着赵亦，说道：“是我不配，我不配。。。”
然后疯叫了几声后，撒开西荼的手跑走了。
西荼看着跑走的东至寿，想去追，又担心赵亦。回过头来，皱着眉对赵亦说道：“公子，你过分了。”
赵亦不满地微眯着眼睛，说道：“怎么？你对我很不满吗？”
西荼不语。
这时，一支穿云箭朝西荼射过来。
西荼快速退到赵亦身前，朝着箭过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衣服，下颚有疤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树上。
男子见到西荼后，阴霾地说道：“西荼，你果然回来了！”
西荼一下子就认出来人，皱着眉说道：“雪蒿！”
雪蒿拿出箭，放在弦上，冷冷地说：“南舟说过，只要你回来，便杀无赦。”
“南舟说的？”西荼用乌木打掉雪蒿射过来的箭，“既然如此，那便不是亡主下的命令咯。”
“南舟的意思，就是亡主的授命。”雪蒿还是不断地朝西荼射箭。
西荼见雪蒿只是冲自己过来的，便打算近攻。于是用轻功，纵身一跃，便到了雪蒿面前。
雪蒿拿出箭来应战，西荼以乌木棍应战。
赵亦在远处观战，注意到了西荼拿自己的乌木作战。还未来得及多想，一支箭朝自己射来。
这时，燕岚拿出刀将箭砍成两半，说道：“想要伤害赵亦，先问过我。”
西荼不悦地皱起眉头，没想到雪蒿竟然还有帮手。见燕岚护着赵亦，西荼决定速战速决。
雪蒿是使用弓箭的高手，但是近战肯定不敌有第一刺客之名的西荼，轻功也不及西荼好，不过几下，便被使用乌木的西荼打伤，幸好有帮手出来挡着。
雪蒿知道仅这些人不是西荼的对手，今日也是给一个下马威。南舟那边已经几日没有消息了，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一声令下，几人便快速撤离。
西荼赶忙回到赵亦身边：“公子，没事吧？”
“无碍。”赵亦不慌不忙说道。
西荼看着燕岚，说道：“今日多谢燕兄出手相助，就当是抵了那日我帮助兄台的恩情，如此一来。咱们互不相欠了。”
燕岚感觉到西荼的不友善，皱眉说道：“赵小公子有难，我出手是应该的，无关恩情。”
赵亦见他们似有针锋相对之意，说道：“天色也不早了。燕大侠不送小芳姑娘先回去吗？我看她吓得不轻。”
燕岚看见不远处的小芳，吓得低头泣泪，连忙安慰道：“小芳姑娘不用担心，我送你回去。”说罢不甘心地跟西荼赵亦作揖离去。
西荼也牵着赵亦的手，慢慢走路回安家。
“你为何拿着乌木当武器？天问呢？”赵亦问道。
西荼笑着说：“我觉得还是木棍好用，又方便。以后就用他做武器了，公子要不要给它取个名字？”
赵亦给了西荼一个不高兴的眼神，知道西荼是在糊弄他。
西荼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自顾自地说道：“上面刻着善兮二字，既如此叫善兮，公子觉得可好。”
赵亦生气地说道：“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而且你知道善兮是我的表字。”
“公子可真是一点幽默感都没有。”西荼说着，停下脚步抽回手。将乌木上边旋开，打开后是一柄剑，件上面刻着天问二字。
“天问在这，以后它就是天问了。”
赵亦脸色恢复正常，说道：“下次见到东至寿，把他引导树林前。”
“这是为何？”
“我自有方法让他为我们开路。”
西荼虽然不知道赵亦的打算，但却并未阻止。而后又想到燕岚，问道：“公子，燕岚此人，可信？”
“燕岚？”赵亦满不在乎地说道：“此人没什么城府。不用在意。”
西荼托着腮：“我倒觉得他目的不纯。”
赵亦沉默，看了西荼一眼，而后说道：“我猜他是冲着我来的。”
西荼敛起松散的神色：“既是冲着公子你来的，我更不能放心。”
“你想怎么做随你。”赵亦对这些事完全不关系。
西荼笑道：“是，公子。”
作者闲话：
写小说真是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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