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三两枝

二、慕名花  15、去留之间

章节字数：2969  更新时间：20-04-06 1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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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个深夜的清凉，街面上的霓虹灯依然那么灿烂辉煌，行人的身影稀稀落落，几个酒醉的人扶着马路边的树杆，干呕一阵。秦放看到他们的样子，自己也想上去爬在树干上每每的呕吐一番。

    喝过一场白酒，脑子里飘着各种取闹的画面。他在街边拦了出租车，送尚成旭和钱红玉离开，自己不想坐车，便晃晃悠悠朝团结广场的方向走。依稀记得，王盛阳喝醉了，倒在桌子上，王芳照顾着他。李小璐跟出来送了他们，拉着他的胳膊，叮咛了许多。似乎坚持要他打车离开，又似乎悄悄耳语了什么，他一时间意识飘忽，全然记不得。只是一味地朝前走路。

    不知走了多久，他有些困倦，便坐在道边的大理石路牙上，低头迷糊起来，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秦放感到周身燥热，睁开眼睛一看，周围环境陌生。他坐起来感到头疼的厉害，再看床头的柜子上，有女士的包，衣服架上还有女士的衣服。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被劫持了？”秦放心里咯噔一下，找自己的手机，发现自己的衣服也没在身边。

    正自惊讶中，“哎呀，怎么喝了这么多，怎么醉了呢，明明好好的回家了，怎么就出现在这里，究竟怎么回事。”秦放自言自语，环视一圈，见这是一家不错的酒店客房，应该是有人把他送到这里了。正想着，听到卫生间有冲厕的声音。

    “有人，嗨!会是什么人呢，难道是张蕴红？不对，她不知道我出去了，难道是王盛阳找我了，也不对，他比我醉的厉害。除此，只能是王芳了。”秦放想到这里，心里更是担心：“完了完了，如果是王芳，自己可就犯下滔天大错了。”

    他强忍着浑身的不舒服，蹑手蹑脚走到侧所门口，倾听里面的气息，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人似乎在洗脸。

    正要离开时，里面传来声音：“你醒来了？”

    “哎呀，是你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秦放听到那熟悉的百灵鸟声，心里顿时放松了许多。

    “你还以为是那个美女，投怀送抱，让你夜夜笙歌了呢，是吧？”李雯璐拉开侧所们，走了出来。她上身只穿着淡粉色的内衣，半截短裤，整个腿露在外边，洁白修长。

    “看什么看，都怪你，睡着了还吐吐吐，你看你把我的衣服全霍霍了，我都没得穿了。”李雯璐满脸幽怨地说话。见秦放两个指头捏着额头，望着她眼睛痴痴地，她自己脸上一红，伸手搀扶他回到了床上。

    “躺下接着睡吧，你喝的太多了，这身体肯定是伤得不轻”李雯璐拉开被子，给秦放盖上，又从床头拿出一瓶八宝粥，打开了“先喝点这个吧，虽然是凉的，但至少能护护胃。”李雯璐手扶着让秦放喝了几口。

    “你也上来吧，这地下有点凉，你穿这么少。”秦放说着，揭开被子。

    李雯璐看着自己雪白的大腿，脸红红的，她嘴唇一咬，钻进了被窝。

    秦放感到李雯璐的腿和身子跟石头一样冰凉，他伸手将她的肩膀拥住，“说说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你呀，都惹事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喝那么多酒，是警察给我打电话了。我接你时，你蹲在马路边，呼呼大睡，两个警察才帮我把你弄到这的，你可知道，我还是头一次坐着警车和一个男子开房的。”李雯璐说完，脸上烧烧的。

    “我没对你干什么坏事吧？”秦放调皮地问。

    “嘻嘻嘻，你整个就和三岁的孩子一样，能干什么呀，全被我摆布着，呼噜噜，还拉着我的手说梦话，说着说着就呕吐。衣服我给你洗了，在卫生间晾着，好难闻的味道，怎么就全吐到衣服上了。我的衣服，也好可惜的，被你糟蹋的不像样子。”李雯璐埋怨着，但她内心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觉得醉态中的秦放，很好玩，很有意思。

    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说着说着，那夜已近黎明，他们竟然双双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末，秦放和李雯璐都不用上班，两个人没什么顾虑的一直睡到快中午时。起床后，用吹风机把未彻底干了的衣服吹一吹，这才收拾好自己，离开了酒店。

    “我们去踏春吧！”，看着外面晴好的天气，感受到温暖的春日，李雯璐提议。

    “好啊，可是去什么地方呢？”秦放有点犯愁，他的脑袋还是木木的，像是被酒精刺激坏了，没有一点灵感和思考力。

    “你见过黄河吗，在银川不知道去黄河有多远。”李雯璐问。

    “不远，听说东边就有黄河大桥，从这里出发，没多远，你想看，我们就去吧。”秦放顺着李雯璐的意思说。

    打了出租车，来到银川东郊的黄河大桥，远远他们就听见了那低沉的吼鸣，像远方隐隐的奔雷，像一万张牛皮大鼓被纷纷沓沓地一起擂响。天空里的一轮圆日照耀，把泛黄的惊涛骇浪，那飞溅碎末沫，照的粼粼闪闪。

    秦放挽着李雯璐的手，从桥侧的石径走下大桥，来到河岸的石块上，那里有惊涛拍岸，飞浪拍溅得訇訇作响的岩石上。凝望苍穹下一片茫茫无际，来无边去无影，那河水不知来自何方，去向何方。他们只能静静地伫立着，从涛声和河风里倾听大河的呻吟，一浪推卷着另一浪的余音，没有间歇地急骤地擂在他们屏气凝神的胸膛上。一阵大风卷来，一声浪涛里挟卷着漫天的飞雨碎沫，凉凉地溅了他们的头上脸上。在轰鸣的刹那，岸在颤栗，脚下的大地也猛地一抖，仿佛要沉陷，然后那轰鸣又从大地深腹沉闷地反弹了过来。浪涛的轰鸣，和大地恢宏的回声，震耳欲聋地把他们夹击在中间，震击得摇摇晃晃。

    李雯璐紧紧地抱着秦放的胳膊，领略了瞬间里，黄河的恣肆和狂放、恢宏和雄浑。过了一会，风骤然停息稍许，河水渐渐收敛了，渐渐风平浪静，渐渐恬静了下来。李雯璐感到黄河是富有灵性的，就像一个坦荡胸怀的人，他让你认识的不仅是他的阳面，而且还有他不灿烂的另一面。她转眼凝视秦放，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她觉得自己就像飞跃在河面的白鹭，停靠在一杆芦丛上，凝视水中蕴藏的希望。

    看到李雯璐美丽的脸庞，略显忧伤的表情，和那被微风吹散的发丝，感受到水面扑来的凉意。秦放脱下他绒厚的西服，将李雯璐单薄消瘦的身子裹在其中，再紧紧地把她搂在怀中，生怕被浔涌的黄河浪涛卷了去。

    “怎么样，这河水不比寻常吧。”秦放轻声问她。

    “看到阳光下的河面，我感到自然力量好大，而人好渺小哦，都说男子的心胸犹如滔滔江河，我怎么觉得，你的心胸只是这微小的一卷浪花。美丽，但没有气势呢。”李雯璐略带调侃地说着，将一只白嫩的手掌轻轻地在秦放胸间抚摸。

    “黄河是中华民族的象征，只有像**主席这样的领袖人物，在黄河岸边才能融山水一色，心意驰骋，舒发无限的胸怀，堪比这滔滔之水。我是一介草民，细小蝼蚁，哪能有那样的胸怀啊。”秦放喟叹地说。

    “那我就是这岸边的一朵小小的牵牛花，只待陪伴你这棵小草，拂去你的寂寞，给你灿烂的颜色了？”李雯璐比划着说。

    “妥帖，我们就是一花一草，流落人间，历经细雨和风，追求属于自己小幸福的小生命呐。”秦放说完，更加紧密地搂着李雯璐。

    两个人静立在岸边，听着水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任时间悄悄流逝，不忍离开。

    “雯璐，我想换一份工作，换一份我自己喜欢的，可以一心投入，执着追求的工作。”秦放忽然打破沉寂。

    “你想当老师？”李雯璐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

    “你怎么会这么聪明，尽然能看透我的心思？”秦放惊疑地问。

    “你为一堂讲课，那么上心，那么用心，我感受得到，你骨子里喜欢朗朗书声的校园，喜欢将自己沉浸在知识和写作的海洋里，只有当老师，适合你。”李雯璐自信地告诉他。

    “也许吧，可是，我没有学历证书，没有这方面的条件，我何以实现自己心里想要的呐。”秦放忧郁地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些也许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你不肯不肯跨过这些障碍，秦放，我一直相信你和别人不一样，你会走出这一步的，你要迈开步子，不要顾虑重重哦。”李雯璐真诚地鼓励他。

    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河水微波翻涌，安静了许多。李雯璐拉着秦放的手，抬脚爬上石径，来到桥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