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大人求轻爱  一

章节字数:4222  更新时间:20-04-24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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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风绿江南,有美人楼上吹笛,笛声婉转,美人如画。

    柳溪桥便是那位美人。

    柳溪桥还是位高手。

    高手自然别有一番风度,他白衣飘飘,翡翠冠束发,自顾自吹着曲,浑然不在意四周。

    这样的人要么太有自信,自信的盲目,要么就是他武功远在在场的人之上。

    他放下笛子,笑吟道:“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

    楼下围着三个人,正虎视耽耽盯着他。

    柳溪桥叹道:“诸位究竟意欲何为?”

    为首的男人道:“自然是希望柳少侠交代下残花酒的事情。”

    柳溪桥笑道:“你若是有事相求,就不该用交代二字。”

    男人道:“还请柳少侠下来。”

    柳溪桥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一向温柔和舆,所以他就应了男人的要求,运起轻功,翩然落在他们身前。三个人执武器向后退了一步

    为首的男人咽了口唾沫:“武林盟收到了苍舒教寄来残花酒,说是里面确有明烛天南。”柳溪桥甩开扇子扇了扇:“阁下知道我是谁。”

    男人道:“少侠乃归雁楼第三号人物,柳溪桥柳少侠。”

    “归雁楼是什么地方?”

    “武林正道执牛耳者。”

    “苍舒教又是何等门派?

    “武林第一魔教。”

    “那你也知道明烛天南是什么。“

    男人已有些不耐烦:“百年前流传的奇药,可增进内力,但是剧毒无比,只剩一副保存在归雁楼,但是现在却被苍舒教酿成了残花酒。”

    柳溪桥一收扇子:“那便是了。归雁楼的明烛天南没有丢,那苍舒教的残花酒是用什么酿的呢?”男人转了转手腕:“这也是我想问柳少侠的。”

    柳溪桥温柔笑道:“可柳某自己也不知道。”

    为首男人身后虎背熊腰的大汉震声道:“你大师兄沈岩钥沈掌门失踪了,保不齐监守自盗吧?”柳溪桥长发被春风吹起,一片新叶悠悠落下,他道:“大师兄为什么失踪就要问武林盟了,毕竟他是从武林盟出来才失踪的。”

    大汉吼道:“少废话,归雁楼定然有残花酒,交出来!”

    兑罢三人齐齐攻向柳溪桥,柳溪桥叹了口气,将扇子挂回身上,手一转,拿出青玉笛。笛子不是剑,没法一击见血,可领头人看见这玉笛,比看见一把剑更惊惧。

    柳溪桥三下五除二就将三人击倒在地,全程没废什么功夫,他温文尔雅问道:“诸位这么关注残花酒,想必也知道些苍舒教的事情。”

    为首的男人向后退了退,压到了大汉的脚:“柳少侠,请问,我,我知无不言。”

    柳溪桥和善地微笑:“你们可有关于苍舒教主的情报?”

    男人脖子有些僵硬,他想了想:“那教主年纪与您相仿,不知姓名,二十四岁左右。是老教主年少时期收的徒,当自己亲儿子养的,少年时就不以真面目见人,善用鞭子,武功卓越,天下少有。”

    柳溪桥叹道:“这些我都知道。

    他欲转身离开:“我甚至还比你们多知道一点。”

    有人朗声笑道:“柳兄多知道点什么?

    柳溪桥一回头,看见自己的朋友,嵩山派越长离打马而来。越长离高挑消瘦,生着一副清秀面孔。他勒马而立:“柳兄多知道的,不如说给我听听?”

    柳溪桥到姑苏的一家客栈住下,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事情始末,他本在外云游,匆匆忙忙被二师兄文十九召回门派,随即又匆匆忙忙出门。如今才有时间细细琢磨一番

    归雁楼是当今武林数一数二的门派,却从来懒得管闲事,都是凭自己喜好做事

    苍舒教也是武林数一数二的门派,也是不管闲事,全凭自己喜好做事。

    唯一不同便是归雁楼是正道,苍舒教是邪道。

    苍舒教比起和武林正道打架更喜欢收拾自己的这边的邪门歪道,老教主一统天下魔教后,自觉人生目标已达成,便和断袖情人双双退隐,传位给了摘传弟子。

    苍舒教和归雁楼井水不犯河水已久,但同为“第一”,这次发难直接冲着归雁楼就来了。

    他长叹一声:“残花中酒,又是去年病。”

    说罢见月上中空,他潇洒出门去青楼了。

    这样的美青年去青楼,其实很难说是谁占便宜。姑娘们纷纷抛着媚眼。柳溪桥眼睛一转,却相中了卖艺不卖身的乐师甜琶女。

    琵琶女生的好样貌,红衣红唇,像是园中一朵芍药花。

    柳溪桥坐在了琵琶女的房间中,姑娘抱着琵琶随手拨着弦,曼声道:“久别秋月,酌酒与君君自宽。”柳溪桥品了口茶,悠悠对道:“曾误东君,不如高卧且加餐。”

    女子一笑:“小柳。”

    说罢她把琵一扔,甩了

    甩手腕:“哎让我装柔弱真的是累死我了,你终于来解救我了。”

    柳溪桥笑道:“让疏影姐久候了。”

    归雁楼堂主疏影姑娘道:“掌门失踪了?”

    柳溪桥道:“说是失踪,但是大师兄走之前留下了口信。一切都可按计划进行。”

    疏影一拍桌子:“沈岩钥肚子里都是坏水。”

    感长离给自己和柳溪桥都耕上酒:“柳兄此次离开归雁楼,想必就是追查残花酒之事,若残花酒之事为真,柳兄可向江南寻一药庐主人,其名云实,残花若能酿成,成事者非此药师莫属。”

    柳溪桥举杯敬道:“多谢越兄。

    越长离离开后,柳溪桥一琢磨苍舒教也在江南,不如直接去江南走一圈

    柳溪桥纵马而行,他心里想着事情,终于面露愁容。

    外人面前自然得云淡风轻,自己独处方知闹心。

    归雁楼唯一真的很靠谱的柳溪桥打马下江南,用一张最漂亮的脸,发最闹心的愁

    他心事重重行至姑苏附近,江南多溪河,总是柔情。柳溪桥走至小河桥边,身侧竹林讽讽,一片竹悠悠飘过,柳溪桥抬手,竹叶落在他白誓修长的指间。

    当真是一副美人图。

    与河水中的血色格格不入。

    只有血,没有人。但是血在河水中扩散的不大。血色尚浓,此处却不似有人争斗过。

    卵溪桥端坐马背上,左手手指拂过腰间的青玉笛。黑色的骏马扔镀步缓行,他垂着眼眸,又一片竹叶被暮春的东风送来,正落在柳溪桥眉间。

    一瞬间有人自竹林间跃出,一刀砍向柳溪桥。柳溪桥抬手勒马,恰好躲过这一刀。

    而他的玉笛并未出手

    四面八方同时跳出六人,柳溪桥四下一扫,听见身后小路有人来。

    来者不紧不慢地走着,和这七人截然相反。眼前七人见一击不中,又似没有听见来者脚步声,一同举刀攻向柳溪桥。柳溪桥自马背上跃起,脚尖在鞍上一点,纵身向后,身姿飘然。黑马通人意,在他动作之时便向前奔去,与主人一同躲过袭击。

    柳溪桥落地后温和地开口:“诸位缘何无故伤人?”

    “他们不是要伤你。”身后忽传来一道低沉悦耳但冰冷的声音,“是要杀我。”

    柳溪桥募然回眸,只见一位与自己年纪相仿的黑衣青年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那人容貌俊美,神色漠然,耳上有一对小小的红色宝石耳钉,手上戴着一颗镶着红色宝石的戒指,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若说柳溪桥是俗世佳公子,如松竹得天机化人,自红尘中生,往红尘中去,是如玉风流。那此人便是昆仑嘀仙人,雕冰为骨披雪为肤。是冬日梅枝上凛冽寒风都吹不散的寒霜。

    青年冷冷道:“一群蠢货。”

    被骂的七个人有些尴尬,杀人杀错就很丢脸了,还没成功,就更丢人了。

    七人对视一眼,同时攻向柳溪桥和那青年。于是很快他们就不丢人了,直接丢了命。

    柳溪桥虽被美色晃了下眼,但他毕竟照过镜子,对脸还是有些抵抗力的,所以很快就收拾好心神,错眼一看,只见那男子杀人干脆利落,手持一柄长剑。柳溪桥竟不识得那是哪派剑招,亦看不出青年功力深浅。

    只有一点可确认,定不输自己,甚至在自己之上。

    柳溪桥见青年杀完人望向自己,便对他笑道:“既然公子武艺高超,那在下便先行一步了。”

    青年本来冷冷地看着那一地的死人,听了这句话,抬起眼皮看了柳溪桥一眼,忽然道:“我若不会武功,你还要保护我不成?”

    柳溪桥脾气好得很,仍是笑道:“自然。”

    青年忽然笑了一下,笑意冰冷:“不怕我是什么歹人?”

    “不怕。”柳溪桥道,“若是歹人,我也能杀你。”

    青年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向那小桥,与柳溪桥错身而过。

    “这里有两批人想杀我。”青年在错身的时候轻声道,“第一批已经被我杀了,死在河里。

    “。。。。。。”柳溪桥没有动。

    青年已经走远,空留一句话。

    “本来这批我已经放过,但想了想,还是折返回来杀了。”

    江南好,风景旧曾谱。

    柳溪桥安抚道:“倒也不必如此义愤填腐。”

    类似的话,柳溪桥二师兄,副楼主文十九也骂过。

    他长吁短叹,迎风洒泪:“娘的,沈岩钥这混账就知道我给找麻烦。”

    柳溪桥当时刚回门派,其实是憎逼的,只好安抚道:“二师兄辛苦了。”

    文十九悲呼一声:“师弟,你可回来了,为兄要架不住武林盟那些傻子了。

    文十九叹道:“当年师父为什么就收了我们三个摘传弟子,这出了事人手都不够用。还是师弟你聪明啊,怎么都不当副楼主,这门派破事贰多,你看这短短数日头发都白了。”

    柳溪桥安慰道:“二师兄仍是风姿卓越。”

    文十九喝了口茶:“不开玩笑了,这事要从你前几日下山后说起,你前脚刚走,后脚掌门师兄就收到一封密信。”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柳溪桥,只见那信封上画着一只桃花,下面写着苍舒二字,左下盖着苍舒教主印。

    柳溪桥微微皱眉:“这桃花画法倒是少见。”说罢打开信封,便见里面只廖塞数语,上书:吾等得明烛天南,制残花酒,去毒存药性,先行告知沈掌门,不知归雁楼可能阻江湖风雨?

    疏影听到这里疑道:“明烛天南那破药最后一副不在咱家密室里吗?当初武林盟废物不敢收,抢塞给咱们归雁楼了。”柳溪桥喝了口茶,淡淡道:“问题就是归雁楼的药没丢,但是残花酒里确实有明烛天南。”

    疏影怒道:“这苍舒教主带着太无聊了吗?居然主动撩闲了?

    沈岩钓沈楼主,为人正直沉稳,但是确实心黑,说这事得提前给武林盟过下路子,不然日后撕扯起来,归雁楼容易被泼脏水。于是他转身就去武林盟把归雁楼老相好苍舒教给卖了。

    老相好的先来挑事,沈岩钥反手把老相好坑了也是常理之中。

    结果卖了没到一天,苍舒教就对外公布了这件事,还送了一坛残花酒给武林盟,武林盟扣扣搜搜分了不到一串给归雁楼,美其名日请归雁楼研究下这酒到底怎么回事

    柳溪桥沉着面色道:“然后大师兄跑回来跟二师兄说,武林各大门派但凡有点心思活络的肯定要来归雁楼责问明烛天南一事,叫他留在归雁楼应付,千万不可开密室让他们查看。同时让我去调查残花酒一事究竟是苍舒教玩什么花样,随即;兄就走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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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影拍案道:“小柳,你就说需要我做什么吧,我特意混进青楼,这里消息广,好打听。”

    柳溪桥笑道:“我需要你帮我打听一个人。“他抬手展扇,“此人名为云实,有一药庐名醉花阴。”

    夜色渐深,柳溪桥便打算回客栈,疏影送他行至楼下,柳溪桥担心她一个姑娘家——虽说这个姑娘家特别豪迈能打便催她回后院,正说着柳溪桥忽觉得有些不对,他四下一扫,只见青楼大堂中恩客,青楼女子,龟公等人来来往往,疏影见他不动,正要说话,却见柳溪桥忽然抽出玉笛向前挡去,只听一声兵器相接的响声,疏影偏过头一看,一只短箭被打落在地,未等她说什么,四下喧哗声起,尖叫声此起彼伏,数条身影破窗夺门而入,一时间大堂大乱,姑娘们四散,有些恩客亦是慌慌张张大喊大叫。

    柳溪桥指尖一转,青玉笛似剑一般舞起,丝毫不逊刀剑,一时间杀气肆意。柳溪桥正要开口,便听见一道冰冷的声音。

    那声音他上午才听过。

    “这次他们依旧不是来找你的。“黑衣青年靠在门边,漫不经心地说,“你又被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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