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情起  43绝对审问

章节字数:6130  更新时间:21-03-16 0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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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回来了。”叶蔑析低低的笑了一声,看着白幕又轻轻阖上了眼睛,身体往他身上靠了靠,头埋在他胸膛里,一动也不动。

    窗外蒙了层暮色,茫茫中一勾残月若隐若现在远天。虽已是暮春时节,风里仍携了丝丝凉意,他处已是桃红柳绿,唯静清院里还是冷冷清清。

    酉时末刻,白幕从一轮沉睡中醒了过来,几乎成了习惯一样,一到了这个时辰,人便渐渐的清醒过来,夜夜捱到三更天,觉得乏了才又渐渐睡下,这一睡便又是一天。

    门外响起敲门声,当归托着药碗走来,远远看了白幕一眼,才恭恭顺顺转头唤了声王爷,小声道:“王爷,主子该用药了。”叶蔑析点了点头,示意当归把药端过来,发觉白幕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对当归的话充耳不闻。

    叶蔑析宠溺的拍了拍白幕的后背:“起来吃药了,你不是还想让我带你出去玩的,病好了,我就带你出去游湖。”

    白幕双手抱着叶蔑析的腰,闷声不响,半日才不满的哼了一声:“不吃。”简洁的两个字,说不出的固执,叶蔑析轻叹了口气,“不吃药怎么行,你想让我心疼死?”一手端着药碗,一手轻轻将白幕从怀里拉了出来,耐着性子劝他,“是不是我又做错了什么,所以小幕才这么不爱惜自己。”

    “没有。”白幕就像一个宠坏的孩子一样腻在叶蔑析怀里不肯动一下。双目微垂,明明满眼的倦怠,却不肯闭上眼睛歇一歇。白幕觉得真的是累了,一沾着叶蔑析的气息,整个人从心里懒洋洋的想自此睡下去,可他心里清楚,不能在睡下去了,叶蔑析回来,他的王爷回来了,所以不能继续睡下去,近似贪婪的呼吸叶蔑析身上的气息,不肯放松半刻。

    “听话,小幕先吃药,吃完药在睡。”叶蔑析极尽温柔的哄他,白幕就是不理,叶蔑析心里忽然难受,火气也噌噌的往上冒,语气不由就带起一丝怒气,“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是不是非等我发火了你才肯听?”

    怀里的白幕微微一滞,缓缓将手臂又紧了紧,固执道:“不吃就是不吃,你生气我也不吃。”

    伸手将药碗往床头几上重重一放,微一想,强行把白幕从怀里拽了出来,低眼对上白幕混混沌沌的眸光,心里那点火气顿时浇了个通透。

    “你生气了?”白幕忽然凑近叶蔑析的脸,仔细的看着叶蔑析的眼睛,眸里漾开一丝清浅的笑,重复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我没有。”叶蔑析慢慢将白幕抱住,温柔的摸白幕的头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白幕挣扎着想推开叶蔑析,挣了半日,泄了气,额头抵着叶蔑析的肩,伤心似的呢喃:“你不用拿话哄我,我知道你生气了。”声音忽然变得绝望哀怨,“你是不是受够了我,嫌弃我了?我整日歪歪腻腻的卧在床上,什么都做不得,还总是朝你发脾气,你受够了对不对?两年了,也该够了,真的够了。”

    “小幕,小幕。”叶蔑析紧紧抱着白幕,“我怎么会受够你了呢,我还想一直守着你,还想带你去游山玩水,你不是羡慕饶儿他们,等你病好了,我只带你一个出去好不好?”

    白幕微微摇头:“不要,我还是死了吧。”

    叶蔑析的火气又噌的一下涌了上来,抓着白幕的肩膀用力晃了晃,眼底尽是厉色:“你敢!”

    白幕吓的有点懵,看着叶蔑析的眼里全是错愕,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皱眉咬了咬下唇,只说了一个字:“疼。”

    叶蔑析慌忙松开了手,拥着白幕不停的道歉。

    “药呢?我喝。”白幕思绪不稳,反应总是迟得很,连脸上的表情也那般单调,眸里长存的笑总是混着黯色。为什么一直坚强乐观的白幕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消沉?叶蔑析担忧的望了眼白幕,将药端给白幕,他想他有必要仔仔细细的问问孟远,到底对小幕做了什么,竟让叶溪客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喝下药,白幕又如苍耳一般粘在叶蔑析怀里,一边咂口埋怨药苦,又一边往叶蔑析怀里蹭了蹭。

    叶蔑析无奈的抚着白幕的后背笑起来:“不用搂这么紧,我跑不了。”白幕嗯了一声,只将手臂又紧了紧。

    窗上映了半扇晨光,冷冷清清打在窗台上翠绿的文竹上,偶尔透来几声鸟鸣清亮的拉长。

    叶蔑析揉了揉酸痛的眼角,压着太阳穴用力按了几下,看着怀里睡得正沉的白幕,眸色渐渐暗下来。

    昨日回来的匆忙,就是白幕,他也没有仔仔细细看过,这会儿醒得早,才察觉到白幕身上的伤,藏在皮肤下的是沉淀已久的青紫交错的於痕,一个月的修养都无法抹去身上的伤痕,那一个月前,白幕又该是什么模样?难为他还活着。

    叶蔑析轻轻吻了吻白幕的额头,侧支着身子看白幕清瘦的脸面,一如两年以前第一次相见,不同的是,那时的白幕尽管一脸病容,可那双眸底渲染的是不屈与乐观,不怨与热爱。

    两年前,初秋。叶蔑析因公事去了一趟花都镇,花都镇镇如其名,以花盛名,叶蔑析之所以肯接太子殿下派下的这趟差事,原意也是要在花都镇好好玩一阵子。

    彼时的白幕仍是养在家里的娇弱公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床都很少下来,若真累了时,便遣两个丫头扶着他在屋里走走。

    白幕畏寒,无论秋冬还是春夏,一双指节分明泛着不健康的手终日存不起半丝温热。幸好他爹也格外心疼他这只能养在药罐子里的儿子,虽被绸缎庄里的事务压的喘不上气,可还是时时嘱咐下人要细心照看白幕,不许出半点差错。

    叶蔑析出府,照例仍是只带了铜勒与朴朔,花都镇的尾子巷花种最多,正值初秋,夏花还盛,秋花待放,正是一片灿烂的时候,择着这个时节来,正是赏花的好时节。

    一行三人低调的走在尾子巷里,叶蔑析打着扇面心情颇好的对着一众花草品头论足,虽说的杂七杂八,但也无伤大雅。

    叶蔑析说的正高兴时,忽然觉得有人戳了戳他的肩膀,叶蔑析莫名其妙的一回头,便见一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畏畏缩缩的看着他,话说得也不大利落:“您,您是不是,六王爷?”说完抬头惶恐的看叶蔑析的反应。

    叶蔑析被傻小子的模样逗得来了兴趣,只将手里的折扇哗得一合,拿扇柄抵着下巴,一手半搭在朴朔肩膀上,含笑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眯眼看了一会,压低声音慢慢问,“你崇拜本王吗?要不要本王给你个面子,让你请本王吃顿饭,如何?”

    傻小子余年顿时更加惶恐不安,哆哆嗦嗦的硬着头皮回道:“若您是六王爷,就请跟我走一趟,我家公子想见见您,若不是。”余年微微一顿,叹了口气,“若不是,那就算了。”

    朴朔抬头稀奇的看了看叶蔑析,沉思许久,转头问余年:“你家公子是哪位?”

    余年毕恭毕敬的一揖手:“我家公子是锦瑟布庄白家白幕公子。”

    “你认识吗?”朴朔问叶蔑析。

    “不认识。”叶蔑析立即摇头,眼尾挑起丝笑,“不过去见见也无妨,说不准还能蹭顿饭吃呢。”又一把拎过余年,不解的问,“不过,你家公子怎么知道我的?我这么低调。”

    叶蔑析一问,余年为难的脸都皱成了一团,摇头摇得像只拨浪鼓:“我不知道,公子说王爷会来尾子巷的。”

    叶蔑析松了手,扶着下巴一顿好想,半日,跳出一句话:“真是个聪明的公子。”朴朔不紧不慢的接口,“很值得一见。”

    余年带着叶蔑析三人七拐八拐到了一处宅院的后门,余年屈指拍了几下门,也没忘了回头解释几句:“我家公子吩咐过了,要将几位大人从后门带进宅里。”

    不多时便有小厮从那头开了门,偷偷摸摸的四下看了看,向余年招了招手:“快进来吧。”

    叶蔑析顿时一头雾水,怎么感觉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余年眼尖的看出叶蔑析的困惑,连忙解释:“我家老爷不许公子见任何人,所以,还请王爷见谅。”

    叶蔑析只点了点头,对那位不得见任何人却偏偏请他这个陌生人相见的公子很有兴趣。

    宅院布置简洁,不似那些个大户人家,专于堆砌造湖,反而是花草树木格外葱郁。余年到了一处房门,陡然放轻了脚步,耳贴着门静静听了听,轻轻敲了两下门:“公子,您醒了吗?”

    叶蔑析歪头看着紧闭的房门,听得一声清脆的嗓音含着轻笑徐徐传来:“我醒着呢,进来吧。”稍一顿,又问,“我要请的人来了吗?”

    叶蔑析眸子倏然一亮,将折扇哗得一开,代余年回了一句:“来了,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门的那头,却一阵沉默,良久,才道:“王爷请进来吧。”

    只听着那把润如春雨的好嗓子,已是让人兴致高涨,该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说出这般动听的声音?不等余年引路,叶蔑析率先推开了门,顿时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叶蔑析稍稍一愣,拾步走了进去,床前六步外设着一道折叠式花鸟鱼虫四页屏风,那个拥有一把天籁一样动听的人就在屏风里头,阵阵药香里,混着那人轻声低饮的声响,隔了好一会,听见一声轻置,大抵是喝完了茶,终于放下了茶杯。

    朴朔略歪着头,透过屏风的缝隙也只瞧得一个模糊的人影。

    余年走进屏风里,收拾了茶具,又央求似的向白幕道:“公子,你略歪歪身子在躺会儿吧,少说几句话,别累着。”

    白幕笑着催促:“行行,你下去吧,去厨房看看我要的粥熬好了没有。”

    余年似乎不情愿,端着一个碗从屏风里走出来,眉头皱得紧紧的,看来平日没少替他家公子操心。从叶蔑析身边走了过去,大概不放心,又退了回来,忐忑的问:“您真的是当朝六王爷啊?”

    叶蔑析早已被屏风里头的人儿给吊足了胃口,迫切似的点头敷衍:“当然,你还怀疑本王是假的吗?”又将扇子啪的一合,眼色示意铜勒将余年扔了出去。

    “王爷请进来一叙。”屏风里头沉默许久,终于开了口,满室药香缭缭绕绕的荡开,叶蔑析将折扇往手心一敲,眉眼皆笑的拐进屏风里,却顿时一愣。

    白幕懒洋洋的靠着床栏,正用手捋着一头青丝,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肩上披着件蔵青色的衣服,见叶蔑析进来,也只抬头露出个清清浅浅的笑,略弯着眉眼,清澈的眸底染着一丝缥缈,宁静而美好,唇角微勾,吐气若兰:“阁下可是当朝肃康王叶蔑析?”

    叶蔑析愣愣的站着,半日不曾回神。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就像倒映在水里的素净昙花,缥缈清淡,连说话的声音里都不敢带上半丝不好的情绪。

    那时只听着白幕的声音,叶蔑析就喜欢上了白幕,心里还有那么一个小计谋,盘算着连这把好嗓子一并拐回王府。可是,当他一眼看到白幕眼底那片宁静与明朗,叶蔑析半丝歹心都不忍动。哪怕只是想一想,都不忍心。一如现在的白幕,就像摇曳在夜风里随时凋落的残花一样令人心疼。

    不管白幕多大的脾气,他都一一包容,不同于对待朴朔与李轻饶,他是真心的想好好的保护白幕。叶蔑析也一直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白幕,可是世事无常,总有那么一些事是他不能料及的。让他心疼的白幕居然受到那么大的伤害。

    叶蔑析自责的叹了口气,垂眸却见白幕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看,叶蔑析柔柔的一笑,伸手摸了摸白幕的脸颊:“怎么醒了?”

    白幕一动不动的看着叶蔑析,迷茫的眸底渐渐淡出少许清明,伸手摸着叶蔑析的脸,温和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蔑析稍稍有点错愕,将白幕往怀里揽了揽:“昨天回来的,你忘了吗?”

    白幕哦了一声,咬着嘴唇,皱眉半天,不确定道:“昨天晚上我还做梦,梦见我朝你发脾气,你还生气了。”忽然想起叶蔑析方才说昨日就回来的,不由忐忑起来,“该不会我真的跟你发脾气了吧?”

    “没有。”叶蔑析轻轻一拍白幕的后背,又将他朝怀里紧了几分,“我什么时候也不会对你生气的。”垂头看着白幕,强调了一句,“不管什么时候,不论小幕做什么事,我都不会生气的。”

    白幕反应了半天,终究是只淡淡拖出一个嗯字。

    辰时用过药,又强迫着白幕喝了一碗粥,因为白幕身体各处衰退的厉害,消化不好,只能吃些流食,可白幕日日都觉得没什么胃口,身形消减的很厉害。

    不过片刻,白幕又开始瞌睡,却强撑着不愿意睡去,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叶蔑析说话:“轻饶呢?”

    “他还在路上,过几天就回来了。”叶蔑析托着白幕的后脑勺笑着回答。

    “哦。”白幕轻轻应了一声,又问,“那朴朔呢?”

    “他和饶儿在一起。”白幕耐心道,“会和饶儿一起回来的。”

    “哦。”白幕安静下来,叶蔑析觉察到白幕又睡了下去,拉着被子往白幕身上一扯,不想敏感的白幕忽然又惊醒过来,诧异的问:“咦,轻饶呢?”

    叶蔑析,“……”

    推开房门,站在台阶上迎着朝阳晨风,叶蔑析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轻手轻脚掩上门,步履沉重的向院外走去,是时候,去见一见那个色胆包天的孟远了,叶蔑析冷冷勾起唇角,他要将白幕的痛千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阴暗的地牢,投进来的阳光也带着几分晦暗,地牢不大,唯一值得称赞的是刑具齐全,值得欣慰的是,叶蔑析想见的人也老老实实的呆在笼子里。

    孟远抬头,透过乱糟糟的头发看见眼前多了一把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一张小几,一盏茶,还有一碟点心。叶蔑析来了,看这架势,叶蔑析是打算慢慢的审问他,孟远此时反而出奇的平静,似是早会料到会有今日的下场,连一句多余的怨言也没有。

    有脚步声临近,一双白缎靴闯入眼帘,孟远垂下头,低低的笑:“王爷回来了。”

    叶蔑析一动不动的站在孟远面前,面无表情负着手,良久,坐上太师椅,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茶气袅袅,拂得叶蔑析眼底的笑也带着几分不真实。

    沉默许久,叶蔑析终于开了口:“孟远,你知道我为什么抓你来吗?”

    “知道。”孟远坦然自若,却还笑得出来,“是为了白幕,从我对白幕下手起,我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了。”

    叶蔑析翘起二郎腿,向椅背靠去,一手闲闲的支起下巴,一手擎着茶杯,淡淡的问:“你知道,既然知道白幕是我的人,你怎么还敢干这些蠢事?”

    “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孟远叹了口气,“我也知道我是不可能得到白幕的,他是王爷的人,我怎敢起歹心,况且,白幕一直被王爷保护在府里,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跑到王府劫人。”抬头看着叶蔑析,毫不畏惧的问,“王爷你信不信,从我第一眼看到白幕起,我就想得到他,那个坐在殇水桥上耍赖的公子,就像一束阳光,吸引了我全部的心思。”

    “哦?”叶蔑析向一侧伸出手,侍立在旁的小厮立即将准备已久的木棍递了过来,叶蔑析握着木棍在手里掂了掂,“很好,够胆。”倏然起身,木棍顺势落在孟远身上,一顿乱棍下来,叶蔑析微微喘了口气,跌回椅内,端起茶杯,重新审视着孟远。

    这一顿乱棍打的孟远剧烈咳了起来,血从嘴里往外直涌,叶蔑析下得手狠,专挑着他脆弱却不致命的地方狠打,孟远有些吃不消,呸出几口残血,呼呼的喘了几口气:“王爷这是为白幕报仇吗?不如直接杀了我吧,我也知道我罪有应得。”

    “你接着说。”叶蔑析不理睬他,屈起手指在小几上轻扣了两下,“把我想知道的说完再死不迟。”

    “王爷就这么想知道?”孟远问,“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但是,如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不能感受到小幕的痛苦,也没有办法确定,到底给你一个什么样的死法才算对得起你。”叶蔑析说的合情合理,似乎是真的为孟远考虑一样,认真道,“别人说的我不听,也不想听,此刻,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如果我不说呢?”孟远不屑的笑起来,“别把我当傻瓜一样看,你是不会让我痛痛快快死的,不是吗?”

    “那你就要考虑考虑两位小公子的将来了。”叶蔑析阴沉一笑,冷哼道,“别以为把儿子送到乡下就不会有人找到,你好像忘了这是谁家的天下了。”

    孟远终于开始害怕了,挣着身上的铁链,愤怒的吼叫:“你把他们怎么了?你要胆敢动他们分毫,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呵,我以为你是油盐不进呢,原来不是啊。”叶蔑析邪邪得勾起嘴角,带起一丝狠戾,“我还在想,孟家的两位公子该怎么处理才算合适,现在就要看你的态度了。”

    关于白幕,孟远不想多提,他自己做下的事,他很清楚,如果一五一十的交代出来,别说是他求死不能,就是他的儿子也恐怕求生不得。

    叶蔑析似乎看出了孟远的想法,开口承诺道:“放心,我保证不会宰了你儿子,但,你必须保证你说的每一句都属实。”

    “好,我说。”孟远舒出了口气,叶蔑析他还是有所了解,既然应下的事,鲜少会出尔反尔,心里稍稍安心下来,抬眼却是满目痴迷,“白幕深居王府,对他的渴望说白了只是我的奢望,可我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天在街上再一次遇见他,我觉得这是上天赐给我和他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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