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汉皇重色思倾国  第四节 昏君当国,大臣凶猛(下)

章节字数:6967  更新时间:09-06-16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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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方进这个人才能是毋庸置疑的,至于气性格,蔡东藩先生用了八个字总结:性情偏狭,好修恩怨。区区在下觉得,往简单里面说,他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翟方进,字子威,汝南郡上蔡人。家世微贱,到他父亲斋公那代开始识文断字,担任了本郡的文学。

    可惜斋公早逝,十二三岁的翟方进就因为父亲去世无法继续学业,就凭借着他父亲留下的那点关系在太守府中做个小吏。

    可惜翟方进这个小吏当得并不称职,经常顶头上司骂作迟钝。久而久之,小翟方进就过得很郁闷,开始怀疑自己的人品…不好意思是怀疑自己的智商。

    于是翟方进跑到一个汝南郡很有名的算命先生那里去相面,问算命先生自己能做什么。

    算命先生认为翟方进的相貌很特别,就对他说:“你虽然只是个小吏,但是却有封侯的骨相!你应该努力学习儒家经学,以求仕途发达!”

    翟方进闻言喜上眉梢,加之他本来就不想做那个被人呼来喝去的小吏,于是称病辞职,打算辞别继母去京城学习经学。

    翟方进的继母看他年纪尚小,怕他一人到长安应付不来,就陪同他一起来到长安,依靠做鞋卖鞋来供养翟方进读书。令人钦佩。

    翟方进也没有辜负她后母的一片苦心和算命先生的吉言,在长安跟随经学博士学习儒家经典,颇为刻苦用功。

    加上翟方进天资聪明,十余年后,已经有大批的学生开始跟随他学习儒家经典,他在京城的儒生中也是颇有声望。

    之后,翟方进先被选为郎官,后又举明经科升为议郎。

    这时候的翟方进,为人给人的感觉是谦恭而礼让的,有一个例证。

    就在翟方进开始带学生的时候,清河县有一个老点的儒生叫胡常。他和翟方进研究同一个科目,但是官职比翟方进高,研究学问也早,偏偏名声就不如翟响亮。

    于是嫉妒心使得这位胡先生在人前人后谈论翟方进的时候,颇为不敬。翟方进听说这件事情后,丝毫不恼怒。反而趁胡常开大课讲堂的时候,派遣自己的子弟和门徒去胡常那里听课,提出疑难问题,并记下胡常的讲解。

    久而久之,胡常对此事有所耳闻,不免对翟方进颇为叹服。再与别人交谈时也开始称赞翟方进,二人成为挚友。

    可惜,对比翟方进以后的表现来看,翟方进这次,基本上是装出来的。

    河平年间,翟方进转为博士。后数年,升为朔方刺史,居官虽然略显严苛却十分公正,颇有威名。几年后,又升任为丞相司直,在薛宣手下供事。

    当了丞相司直的翟方进脾气立马见长,或者说原形毕露了也行。

    有一次翟方进等一干人等陪同成帝赴甘泉宫,翟方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马车就窜到驰道里面行驶了。

    恰好被时任司隶校尉陈庆发现,就弹劾了翟方进,没收了车马。

    翟方进一定没有听过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因为他很快就反过来弹劾了陈庆。

    有多快呢?陈庆没收翟方进的车马是在去甘泉宫的路上,翟方进弹劾陈庆是在到达甘泉宫后。

    弹劾的理由是这样的。陈庆当时有些事情被人告了状,奏章还在尚书手里压着。陈庆就和廷尉范延寿谈到此事,无非是说自己原来在尚书的时候也这样,有些事情由于疏忽也给压后个把月处理云云。

    好嘛,就这几句闲话被翟方进抓住了,立马上书弹劾陈庆,罪状两条:一曰泄露国家机密;二曰大不敬。

    结果陈庆就被免职了。

    接任陈庆司隶校尉职务的人叫涓勋,也栽在了翟方进手中。

    涓勋上任不久,北地郡出了个大案子。有个在逃犯的家属冒充司隶校尉属官司隶掾和长安县尉,杀了当地县长。

    丞相和御史大约是考虑到不知道犯事的人是不是和司隶校尉所部真有冠以,于是上奏章向成帝请求派丞相府和御史的人参与案件调查。

    这样一来搞得涓勋感觉很不爽,于是上书批评丞相薛宣:“臣奉命为司隶校尉,职责是督促公卿大臣。根据《春秋》,君主身边的臣子地位再卑微也在诸侯王之上,这代表着王权的至尊。可现在丞相府居然要派人来监督司隶校尉的调查,完全无视上下尊卑。薛宣这个人不学经术,靠着熟悉吏事树立奸威。北地案即使调查有问题,危害只是受害人一家,而丞相薛宣这种作为,明显是擅权专权,会危害国家!”结果奏章公议后,大部分的人都赞同涓勋的观点,认为丞相越权了。

    区区在下前面说什么来着,薛宣就是吃了不用人家的指定教材学习的亏。

    涓勋对薛宣的不待见还不止这样。按照惯例,司隶校尉的官职是在丞相司直之下的,所以司隶校尉上任前,都要去丞相府和御史大夫府拜谒。在朝会上之时,司隶校尉要和丞相司直排在两千石官员之前,一起恭迎丞相和御史大夫。

    涓勋因为打心眼里看不上薛宣,所以就任之前没有去拜谒,在朝堂之上也对薛宣等大员不怎么恭敬。

    刚当丞相司直不久的翟方进对涓勋这种作为很看不过眼:丞相你都不放在眼里,以后丞相府的人还不都要被你踩死!

    于是,翟方进就开始暗中去找涓勋的茬。还真被他找到了。

    原来涓勋虽然对丞相和御史大夫不待见,但见了皇上的舅舅成都侯王商,那是相当恭敬。见了王商的车,涓勋立马下车,侍立路边,等王商过去之后才上车走人。

    原来也是个看人下菜碟的。

    翟方进的奏章于是就递上去了。

    别忘了咱们翟方进是明经科出来的,《春秋》读得那可不是一般的熟啊。你涓勋不是那《春秋》说事嘛,咱就拿《春秋》说事:

    “《春秋》大义,尊上公谓之宰,海内无不统焉。皇帝见丞相,要起身迎接;要是路上碰见了丞相,皇帝要下车,以示尊重。皇帝尚且要如此尊重丞相,何况普通大臣?可涓勋这个人,对丞相傲慢无礼,对成都侯的又礼节失度,实在是个邪谄无常的小人。这种作为有失国家体统,扰乱朝纲,不适宜做官。请免其官!”

    涓勋就被免官了。

    这下朝廷上下的人对翟方进可是另眼相看了,心说这人狠,干了刚一年丞相司直,罢免了两个司隶校尉。

    倒是丞相薛宣对他颇为器重,常常对丞相府的其他官员说:“你们给司直干活的时候,小心谨慎点吧!翟君迟早做丞相的!”

    其时,国家大陵墓昌陵工程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这种国家级的大工程,自然有很多王公贵族趁机揩点油。翟方进对此严加彻查,弄出不少贪赃大案。于是又升为京兆尹。

    在京兆尹任上,翟方进仍然是作风不改,打击豪强毫不手软。这时他的故友,已经是青州刺史胡常写信给他。信的内容很简短,概括后就六个字:“哥们,你悠着点!”

    翟方进何等聪明,立马明白自己的有点过,于是修正自己的执政风格,不再走极端严苛路线了。

    如前所述,永始二年王骏病逝,翟方进接任了御史大夫,但是没几天就和薛宣一块被贬,又降为执金吾。

    俗话说国不可一日无君,丞相虽说没那么夸张,位置总空着也不是个事。薛宣被免二十多天后,经朝中大臣们的推荐和成帝的首肯,翟方进任丞相,封高陵侯。

    同时荣升的还有时任光禄勋孔光,孔子第十四代孙。这个人先给他冒个泡,其他容后再表。

    就这样在赵飞燕的飞升和其他一群人先先后后的倒霉中,永始年眼瞅就过去了。不过在永始四年,王商得了场大病,干不了活了,于是病退。

    不过没有王商,还真是玩不转。次年二月,也就是成帝元延元年(前12年),王商就拖着还没痊愈的身体又回到了工作岗位,职位还是大司马卫将军。

    也许是成帝这些年玩得的确有点过火,元延元年又是异像频发。比如什么无云而雷;什么大流星从太阳下划过,屁股后面还跟着小流星一群云云。

    第一点不好解释,第二点区区在下觉得可能是某星座的流星雨。

    还是老套路,碰到这种事情作为皇帝的成帝必然要向群臣征集意见:来来来,大家都说说,为什么会出现这种问题!

    已经是北地太守的谷永和一如既往的热心肠中垒校尉刘向继续上书,成帝一如既往地看了两人的奏章,点头称是,转手就扔到脑后,然后就去找他的美人们去了----反正朝廷的事情有王商等一干舅舅们顶着。

    可惜,怕什么来什么。王商虽然勉力撑着,可惜身体已经不行了。所以没有熬过元延元年的冬天,病死了。

    王家倒不怕这个“王凤死了,有王音;王音死了有王商,王商死了,后面还有两个排队等着的呢。

    别不服,人家家里就是兄弟多,你奈他们何?

    本来论资排辈,王商之后应该轮到红阳侯王立补缺。可惜王立这个人实在不怎么地,之前干过私吞百姓新开垦的农田,然后转手卖给朝廷的勾当。

    由于是王立卖给朝廷,自然是关联方价格,所以王立就稍微多收了那么点钱。其实也没有太多,不过多了一万万钱而已。

    不过不知道是王立这个事情做得不干净还是因为分赃不均,总之最后被有司给查了,所以他名声就臭了。王家人和成帝都不同意他接任辅政大臣。

    于是,王立的弟弟光禄勋曲阳侯王根接了位置,职称是大司马票骑将军。

    不管是王立继承还是王根接手,其实对于王家来说没有什么区别。对于朝廷上下来说,区别也不大。反正大伙是明白了:只要成帝在,王家的领导核心地位谁也别想动摇。

    想明白了这件事情,有些人就要开始改善和修补与王家的关系。

    首当其冲的就是已经退休的前丞相张禹,因为这个老头之前和王根有些不快。

    张禹这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儒生,发迹于元帝甘露年间一次儒生举荐。由于面试他面试官对他的表现大为赞赏,说此人可以试用。后张禹考中博士,刘骜被立为太子后,他被推荐给太子教授《论语》,由此迁为光禄大夫,然后外派做地方官。

    成帝继位后,将这位老师召回京师,封关内侯,复为光禄大夫,给事中,领尚书事。

    如前所述,当时的大将军是王凤,张禹本来就不敢和王凤一起供事。结果又被封为丞相,战战兢兢干了几年后,死活不干了,于是成帝批准他退休。

    说道这里您一定觉得这是个谨小慎微,不敢事权贵的人。

    其实差不多,这个老头其实是个胆小鬼。而且是个生活奢侈放荡的胆小鬼。

    这个老头政事活计干得不怎么样,置办家业那可是一点都含糊。等他从丞相位置退下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有了四百顷土地,而且都是临近渭水、泾水的关中膏腴之地。家里的财物那更是堆得跟小山似的,而且老头不但喜欢靡靡之音,还喜欢女人。

    总之,这个大爷对待自己生活的态度和官场上的表现对比之悬殊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张禹的专长是《论语》,他饯行的比较好的应该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不过看起来告子的“食色性也”他也是身体力行得不错。

    张禹退休后,开始琢磨着给自己休坟墓。看中了平陵附近有个肥牛亭的地方,位置也比较靠近成帝的延陵(即前文的初陵,成帝后来给改了名字)。于是就开口向成帝要这块地。

    王根看到了,觉得事情不对,因为这块地实在是太靠近平陵昭帝的陵寝了,因此上书反对说:“肥牛亭是平陵寝庙祭祖的地方,张禹身为帝师,不懂得避让,反而主动开口要这块地方。亏他还是学《论语》的,岂不闻子曰‘赐爱其羊,我爱其礼’,皇上应该收回这块地,重新赐他别的地方。”

    可惜成帝对这个小舅舅明显不如对自己的老师亲,还是下诏把肥牛亭给挪了地方,还是把地赏赐给了张禹。

    王根这个气啊,可是也没有办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人家老刘家的,人家愿意给,你能怎么办。

    王根对张禹的得宠很是不爽,所以没事就想找张禹点茬,但是成帝反倒越发护着。这下王根恨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啊。

    话说张禹生活再滋润,也架不住岁月的霜刀,所以没事闹个病什么的。成帝于是三天两头派人问候送药不说,还经常御驾亲征去张禹家问候。

    实在是厚遇到不讲道理。

    张禹这种关心自己老婆孩子的人,自然会利用成帝嘘寒问暖的机会争取点利益:“老臣老朽,死不足惜,育有四子一女。蒙陛下厚恩,三子都已封官。唯小女远嫁张掖太守萧咸为妻子。老臣身体眼见不行了,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还能见到这个女儿,甚是思念。”

    成帝闻言,立刻说道:“朕把萧咸调回即是。”张禹卧病在床,忙令还在身边的少子代为拜谢。

    张禹刚才已经话中有话,四子,三子已经封官。

    就剩下跟前这个了,但是张禹突然脸皮变薄,腼腆了起来,不好意思直接要官。当然,不好意思要不代表不想要。张禹于是频频用慈爱地目光注视这个留在身边的小儿子,并做欲言又止状。

    成帝当然看出来张禹的意思,当即口头宣布张家小儿子为黄门郎、给事中。张禹两件事情都摆平了,心情立刻爽朗起来,病似乎也好了一大半。

    不久后张禹病愈,成帝又来探望。这次是带着问题来的。

    因为张禹虽然退居二线,成帝还是非常信任和尊敬他。尊师这点成帝是做到了,重道可就差点,因为明显他这个老师就不是个有道之人。

    问题是这样的,王根继任大司马之后。以刘向为代表的一干人士继续借着灾异不断上书弹劾王氏专权,成帝心里也开始打鼓,于是向老师讨教。

    可惜,张禹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他心里明白因为坟地的事情已经和王家有点不和,眼看自己大限不远。

    要是和王家的梁子越结越深,自己倒好说。可是眼见自己的儿孙辈没什么强人,就怕自己挂了儿子孙子以后吃王家的苦头。不如借这个机会和王家示好。

    于是张禹对成帝说:“《春秋》记载灾变,或者因为诸侯互相攻杀,或者因为夷狄犯中国。上天之意深远,原非人力可以参透。因此子不言怪力乱神。连子贡之辈,也未能听到孔子谈论性命与天道,,更何况现在那些粗鄙的儒生呢。陛下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多与臣下行善举,这才是儒家经义的本意。那些新学小生,胡言乱语,误人不浅,不用理会他们。”

    成帝对张禹那叫个信任啊,听了这话,如释重负。

    这种消息自然会很快传到王家,张王两家由是关系和睦起来。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买王家的账,现任丞相翟方进就比老丞相张禹有鼓骨气的多。

    红阳侯立推举前任少府陈咸为方正,并经过了御前对策考试,拜为光禄大夫、给事中。

    翟方进上书弹劾陈咸“陈咸以前做为九卿的时候,就因为贪赃渎职被免职,不当蒙方正举”。同时弹劾“红阳侯王立选举故不以实。”

    成帝于是下诏罢免了陈咸,但是对王立不予追究。

    这件事情看起来挺简单的,翟方进的弹劾也没有问题,陈咸以前做少府的时候的确犯过错,王立推举陈咸的确有问题。

    看起来这件事情翟方进做得是正气凛然,特别是敢于弹劾王家的人,勇气可嘉。

    但是呢,看完下面关于陈咸的介绍,诸君就会觉得,这件事情其实味道还是有点不那么太对。

    至少,不像看起来那么正义。

    话说陈咸其实也是个苦命孩子,做官起步比较早,起点也高,但是一路颇为不顺。

    前文交代过,丙吉死前向宣帝推荐了陈咸他爹陈万年,所以陈万年在御史大夫位置上干了八年,后死在任上。

    陈咸少年才高,十八岁入宫为郎官(当然是因为他爹的原因)。初为郎官的陈咸刚直不阿,多次上书讽刺近臣。后被迁为左曹。

    陈万年死后,元帝就把陈咸升为御史中丞。陈咸初担重任,执法更加公平严格,很受人敬惮。那会石显得势,而陈咸则毫不为其权势所动,经常揭发石显。

    可想而知陈咸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被石显寻了他个过失,扔进监狱一通暴打,眼瞅着陈咸就要呜呼哀哉了。

    还好他的一个铁哥们硃博给他四处活动,总算救了陈咸一条性命。硃博这个人后面还有戏份,此处暂且不表。

    结果陈咸罢官,髡为城旦。

    成帝即位后,石显倒台,王凤认为陈咸因指言石显而被百官,为人忠直,就向成帝谏言起复陈咸,任长史。后升任冀州刺史,历任了楚国内史、北海、东郡太守,颇有口碑。

    但是陈咸为人也有点问题,用法过于严苛,好以杀伐立威,而且嘛,不是太廉洁。

    不过执政效果还是不错,而且王凤还比较赏识他,所以陈咸的仕途看起来还是一片光明的。

    可惜,天降横祸。

    王章上书弹劾王凤时,提到冯野王可以代替王凤辅政,奏章中推荐陈咸可继任御史大夫。

    交待一下,王章和陈咸是挺好的哥们,当初二人都因为得罪石显,一个被罢官,一个被城旦。

    王章大约也没有想到,他的这封弹劾王凤的奏章断送了自家的性命,还捎带着把好朋友的前途给废了。

    陈咸这个郁闷啊,但是有什么办法,没处说理啊。由于被王凤拉进了黑名单,陈咸在王凤在位的时候,自然是永无出头之日。

    好不容易熬到王凤死了,王音辅政。陈咸起复为南阳郡太守。而这时,名气、出身都不如比陈咸而且出道还晚的薛宣、硃博、翟方进、孔光等人都已经混到九卿级别了,陈咸心里自然是不那么舒服。

    心理不平衡了,就要想办法弄平衡。

    办法总是有的,陈咸和陈汤关系不错。而陈汤又颇得大司马王音的赏识,于是就投陈汤所好,送点金银珠宝什么的,请陈汤帮忙活动活动弄个京官当当。

    陈汤受人钱财,与人谋官,给陈咸弄了个少府干。

    可惜陈咸当了少府后,毛病还是没有改。由于少府是皇帝私人资产的官家,所以自然是个肥差,陈咸总之是没有少捞。

    做了少府,捞了油水,陈咸的运气看起来又回来了,而且在他当少府后的第二年,又一个看似不错的机会来了。

    原御史大夫王骏病死,当时有三个人继任御史大夫的呼声比较高。时任京兆尹翟方进,时任卫尉逢信和少府陈咸。

    结果翟方进虽然得到了御史大夫的位置,每当几天就和薛宣一块被贬,从御史大夫贬为执金吾。

    收拾薛宣和翟方进之前,成帝派人向朝中的大臣们咨询了意见。逢信和陈咸由于之前争御史大夫的事情,毫不意外地都在翟方进头上踩了几脚。

    可惜,天意弄人,执金吾翟方进没几天就变成了丞相翟方进。

    陈咸这把就抓了瞎。

    没过多久翟方进就开始和陈咸算账,上书弹劾陈咸:做郡守时残暴严苛,邪枉贪污;通过贿赂陈汤得到少府职位,位列九卿却不尽忠正身,实在无耻,不适合位居九卿。

    陈咸又被罢官。捎带着一起被罢官的还有和陈咸一样踩过翟方进的逢信。

    之后,陈咸故技重施,和红阳侯王立拉上了关系,于是出现了前文所述的情况。

    按照陈咸的想法,大约是我阴了你一次;你整了我一次,大家扯平就是了。

    可惜,翟方进似乎不这么想。

    所以,刚刚得到职位的陈咸又被罢官。

    翟方进的这些作为,实在很难界定到底是执法公正,还是挟私报复。因为翟方进的弹劾,是有正当理由的,而私人恩怨,也是有的。

    或许,区区在下之前对翟方进的那句评价还是对的:他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

    陈咸其实并不孤单,因为遭到翟方进弹劾的九卿之上的官员,名单有一长串。除了陈咸和逢信,还有陈咸的好哥们硃博,萧望之之子萧育等等等等。

    但是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可能翟方进对陈咸特别眷顾,所以几年后,翟方进又弹劾了身为平民的陈咸一次。暂且不表,后文另有论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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