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战信密传,初次识柔情

章节字数:4913  更新时间:09-08-24 2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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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远枫正在太液池边与银月腹中胎儿亲近,却见了赵守义来,便携皇甫嵩辞了银月,迎着赵守义走去。

    萧远枫目不斜视,走过赵守义,赵守义与传信驿使只好紧跟其后。

    走到议事堂前,萧远枫直直进入。议事堂无令不能进入,皇甫嵩停了步,眼见赵守义与驿使进去,大门在其后关闭。

    看赵守义的脸色应该是有大事发生。到底是何事?

    赵守义看着他的神色此事分明与自己有关,是什么样的事与已有关?皇甫嵩心中暗忖,其实心中早已明白,莫不是大夏新君赫连定那边有消息传来?但,到底是何消息?按时间算新君已经将要渡河,这边定会有消息传来。

    那么,渡河之战是成是败?萧远枫远在长安,萧远浩远澜部已经无力进击,如无意外,新皇赫连定已经挥师西进,取了凉州!

    皇甫嵩心中突突乱跳。眼见赵守义送令兵出来,满脸的得意。赵守义见到皇甫嵩,抱拳笑道:“候爷,王爷请您进去。”

    皇甫嵩按下惶恐,急急进到议事堂内。

    王爷金甲紫袍,剑眉星目,体形俊伟。虽然坐着,也犹如天神,他见皇甫嵩进来,俊郎的脸上带出笑意:“皇甫,你猜方才传到什么消息?”

    “王爷不妨说说是那方面的,属下才好猜测。”皇甫嵩强自忍了不安,淡淡笑着。

    “哈哈!”萧远枫猛然放声大笑,笑声如雷声滚过:“赫连定北渡黄河时被吐谷浑部击败!”

    “什么?”皇甫嵩呆若木鸡,脸色一时苍白。

    萧远枫意识到什么,起身离案,轻轻拍了拍皇甫嵩的肩膀:“本王忘了你曾是大夏旧臣,听赫连定兵败心中未必开心。”

    “属下……还请王爷治罪!”皇甫嵩双手抱拳,已经跪了下去。萧远枫未等他跪稳便拉了他起来:“算了,你是有情有义的汉子,闻知故国就此全亡无动于衷反倒怪了。”

    “王爷!”皇甫嵩不由自主泪流满面,:“属下谢王爷知遇!如不是王爷,就凭属下今日失态,已是死罪!”

    “好了,你已经娶了我魏国安燕公主,是我大魏的驸马。可是你当我不知你数月前与赫连定对阵时未尽全力?”

    皇甫嵩大吃一惊:“属下……”

    萧远枫已经摆摆手,“罢了,当时我不追究,今日也不会追究。今日说起早想告诉你:”萧远枫凝视皇甫嵩双眸:“如今大夏已经全然覆亡,你今后就应该心中只有我大魏了。”

    “王爷!”皇甫嵩咬牙一抱拳:“属下明白!王爷放心,属下非反复无常小人!”

    萧远枫笑了:“好,这才是我的好妹夫!我大魏边患未除,还有你为大魏立功机会。”

    “属下一定甘脑涂地,以报王爷……”皇甫嵩略一沉吟,终于发问:“王爷,您说大夏已经全然覆亡,是说,是说那赫连定已经……已经……”

    “还没有,但差不多等于死了!”萧远枫放开皇甫嵩肩膀,直视他的眼睛:“赫连定伤重被擒,被吐谷浑慕容大汗亲自押解,往金城而来!他令我魏军死伤惨重。仅王室贵族就被他杀了两人,所以,他一定得死!”

    皇甫嵩强忍了悲痛,忽尔笑了:“既然已经被擒,杀与不杀,已无区别,反正预示着大夏已亡……也好,自此大魏一统北方,真是可喜可贺!”

    “此事万万不能让公主知道……”萧远枫忽然皱眉,来回踱了几步:“公主虽然跟了我,但还是不愿意让我与她叔父交手,她以情羁绊我于此,我是知道的……如果让她知道她们赫连家族最后复国的希望已经破灭,一定会动了胎气。于她于孩子都大大不利。”

    “这……大夏亡国,定是举国欢庆,到时又如何满得过公主?”

    “公主足不出户,只要交待了身边之人,她又如何能知?等她平安生下孩子,调养好了,就是知道也就无妨了。可是,在她生下孩子之前,如果有谁给她走了风声……”

    萧远枫理论语气渐渐凌厉,皇甫嵩打了个寒战。

    “不说这个了,秀峰,我要出门几天,我二哥约我与吐谷浑大汗相会于金城接受那赫连定,并谢大汗相助之情。快马也少则五日便可回还。这段日子,两位公主便要劳你了……”

    “哥哥要走还放心不下嫂子,真是情深义重,小妹羡慕的紧呢。”声音听来如出谷黄鹂,知是安燕公主慕容凝烟到了,萧远枫脸上露出笑意。

    皇甫嵩心里一惊,责道:“凝烟,这是中军帐,你如何能乱来?”

    “是我让她进来的!”萧远枫摆摆手,笑道:“妹妹是不请不来哦。”

    “哥哥有了嫂子,侄儿,我这妹妹在哥哥心中还有多少位置?”安燕公主语带指责,面上却春风般含了笑。

    “说什么呢,小丫头还敢与你嫂子吃醋捻酸不成?”萧远枫宠溺地刮了一下凝烟小巧可爱的鼻子:“说哥哥不疼你,真是没有良心!”

    凝烟闪身一躲,笑道:“算了,反正你是哥哥,与你论理还有我的便宜去。不说了。只是三哥,”公主面上带了凝重:“银月姐姐生产也许就是这两日,你都等了这许多日子……”

    萧远枫微微一笑,“这次我不去怕是不行,”眼睛转而看了皇甫嵩道:“吐谷浑让我大魏军不血刃而退强敌……要知这赫连定一但渡河,取了凉州,便如虎入平阳,再要想收拾于他,就难上加难了。”萧远枫凝视远方轻轻叹口气,倏尔嘲笑道:“哈哈,也许还真让他复了大夏也未可知!可惜,功亏一篑。可见,天命在我大魏!”说到后来,已是豪气干云,“银月公主那里,我已经把全城的稳婆都请到了宫中。就是我不在,也会万无一失。”

    “我听说王爷您将全城稳婆全集在宫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引出不小民怨……”凝烟眨眨眼。

    “哈哈,管他呢,为了儿子,为了公主,我为何不可以自私一点点,我不能让我的儿子有一点闪失!可是,这小坏蛋居然过了产期一月而未出,搞得还有为那些稳婆闹事的……不过,有什么急的事,我还不是让个别稳婆过去了吗?”萧远枫说着,眼眸越来越温柔。

    “王爷您引民怨的事不只于此!”凝烟仍然轻轻微笑:“您又强拉了许多正在哺乳的年青妇人,也养在宫中……”

    王爷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不是,我不是让她们把孩子也带了进来么?又没有让他们母子分离,又那么大的怨气吗?”

    “可是您却让她们与家人分离,”忍了忍了笑:“人家那些生产女子也是有家之妇人,生的孩子区也都是有爹的,可是,您却叫人家连爹爹都见不到……”

    “这,我倒未曾想过,”萧远枫沉思起来。

    “是,你是没想到,你想得是你的儿子能吃得足够奶水,再加上你还怕你儿子吃得不对胃口,所以要多多备着。”凝烟忍笑忍得肚子疼,用手按了肚子。

    “嘿嘿,”萧远枫摸摸鼻子,干笑两声道:“我自来长安,并没有做过什么扰民之事,这事,就算我不对!等儿子出世一切安排好之后,我会多多地补偿给他们。

    “哈哈……”凝烟终于倒在案上,放声大笑。

    皇甫嵩在凝烟与萧远枫笑声中,摇摇欲坠。

    这边太液池畔,银月公主目送众人走出,转过一道回廊而不见。也不禁皱了眉头:有什么事发生吗?前方未见出一兵卒,长安城内安乐太平,会有什么事发生?随问:“雁儿,你来时,我叔父可是准备渡河?”

    “是,我来时皇上说准备不日渡河,我这里紧走慢走地走了半个月,算来,皇上应该已经渡河了。”

    “已经渡河?那么应该有消息传来才是!”银月猛然站了起来,脚下有些不稳。

    雁儿一边连忙扶了,轻声道:“公主,怀着小主子呢,您小心点儿,不要着急,有皇甫将军在,那萧……王爷也在您身边,有消息您一定会马上知道。”

    “小主子?”银月侧目指着肚子:“你当真当他是你小主子不成?”

    雁儿垂头不语。

    “国家残破,本宫身为尊贵的公主而受辱于贼子,如不是为我大夏传承,我早就随着父皇母后去了。根本不会为那贼子生儿育女。”

    “公主气节,奴婢是知道的。可是,这孩子,也是,也是……”

    “也是我的骨肉是吗?”银月咬牙冷笑,失态地拧着肚子:“不!他是孽子!我受辱而孕的孽子!传承的是萧远枫的血脉!看到他就会让我想起自己受的屈辱!让我觉得恶心!厌恶!!所以,就算生出,他也是萧远枫的儿子,而不是我的儿子。”

    银月狠狠地拧着肚子,腹中胎儿痉挛似的一动,便再也无动静。

    雁儿眼中滴下泪来,缓缓跪在地上,重重叩了一个头,地上咚地一声响:“奴婢谢过公主!奴婢哥哥被那贼子所杀,奴婢日日夜夜都想为哥哥复仇。可是,知公主既然有了他的孩子,怕公主不能……如今,奴婢放心了,定当誓死追随公主!”说话间,抬起头来,小脸上满是坚定。

    银月稳定心神,一手扶了腰,一只胳膊伸给雁儿,笑道:“起来,我知你兄妹侍我一片赤诚。”

    雁儿试了泪起身扶着银月慢慢走动。银月忽然想起一事,问:“雁儿,你姐姐飞烟为我定皇叔喜爱,收入房中,她可好?”

    “是,”雁儿脸上带了柔和的笑,使她一张平凡的脸生动起来:“我姐姐六月十六为定皇爷生下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长得像极定皇爷,已经三个月了。”

    “真的,飞烟为我赫连家生了一个儿子?”银月脸上也止不住地兴奋:“好,好!我赫连皇室终于后继有人!雁儿,飞烟,我嫂子现在那里?可否安全?”

    “皇爷为了姐姐安全,隐了她的身份,只扮作寻常逃难的富余人家,姐姐被安置在平凉附近一家尼姑庵中,还算安全。”

    “好好!好好教养于他,我赫连家族只要有一脉相传,便决不与魏人为奴!”银月说到这儿,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若有所思。

    回到上阳宫中,着人给雁儿换了宫女服饰。传了晚膳,正待休息,传王爷到了,争银月脸上带了笑,缓缓站了起来。王爷已经站在门前,高大的身形堵住大半殿门,西下的阳光给他半边身子渡上红色,使他如浴血的天神。

    那日万统城下,也正是夕阳西下,他也就是这样,横槊立马,犹如天神浴血,使得大夏将士,一下失了斗志……

    银月眼睛看得酸涩,不由抬手掩了目。

    萧远枫几步就走了银月面前,一手扶了她。:“行动小心!”一手又抚上她的肚子:“宝贝儿子,爹爹来了!”

    肚子又奇迹般地动开。萧远枫哈哈大笑:“儿子,爹爹有事要离开几日,你既然过了一月都未出来,也不在乎再在你母亲肚里再多待个三五天,待爹爹回来,你再出来……”

    “什么,你要走?”银月失声道。

    “是,我奉了旨意,去金城公干,也就是三五日的事,误不了咱们孩子出生。”萧远枫轻描淡写地笑着,开始脱去铠甲。

    “你,去金城,那边离离战地近,你会不会有危险,你,不去好不好?孩子都这么大了,我一个人怕……”

    “放心,我这次不是去参战,只是去金城,不会再到西边一步,怎么会交战?且说我快去快回,现在就走,快马也就三五日可回。我儿子一定会等我回来才出来的,是不是呀,儿子?”说着,又拍拍银月肚子,胎儿轻轻动了两下,似是在对父亲保证。

    “你瞧瞧,我儿子都答应了等我回来才会出来,你怕什么?”说话间已经脱了上衣,一宫早捧了换洗里衣,一宫女拿了水盆来。

    银月定定神,思忖:这萧远枫要么对我不谈军务,只是谈起时却从不妄言,他说不是去交战,定是不是了,且金城离河州还有距离,再加上说不得叔父已经渡河,他就是去了又能怎样?过些日子小孽子出生,我再想方法缠了他,让他不能专心西去……

    想到这儿,接过宫女手中手巾,轻轻地试擦萧远枫的脸,“瞧瞧你这大冷天的,还一头的汗。”

    这难得的温柔使得萧远枫心神一荡,将银月横抱于膝上,轻轻揽在怀中,银月从未认真看过萧远枫,自打知她有孕,萧远枫也再没有碰过她。这样赤裸亲近,还是头一次。

    银月侧目看着萧远枫赤裸的胸膛:上宽下窄,壮实的肌肉一块块隆起。健美的麦色肌肤上有一些刀剑伤痕,横七竖八,显是战阵厮杀而致。还有二处非常明显,长长地掠过整个胸脯,看得出当时受伤很重。怎么没死得了?银月有些遗憾地想。又奇怪地见那些刀剑伤中夹了一些鞭伤,看来受鞭时间已长,伤痕已经淡化,但依然可以想像当时鞭打之严重。

    是谁,敢打这出生就是皇子的天皇贵族呢?银月好奇是睁大眼,玉手便抚上了那些伤痕:“还疼不疼?”

    萧远枫眸中有了水雾出现,将银月那只素手紧紧握着,“月儿,你,对我真好,我……我……”随面红耳赤,呼吸已是沉重至极。

    银月怔了怔,已是明白:这萧远枫此时对自己的欲望怕是如洪水猛兽,不能阻止。她淡淡地苦笑,闭了闭眼睛,一付视死如归的样子:“王爷,您如果想要,待我……”

    “不!”萧远枫握着银月的手用力,剧烈颤抖。他闭上眼睛,:“不,我不能,对,对孩子不好……”他猛然将银月放在榻上,半跪在地上,将脸埋在银月胸口,这个沙场战神,此刻像个孩子。银月不由地抚上他俊美的脸,心口悲恨:如果,如果他不是魏国皇子,我们……不能想,不敢想。偏偏他是魏国皇子,更是破国毁家仇人!

    暗暗叹口气,低头凝眸注视着半跪在眼前之人,又是一惊:他的后背满是曾经被鞭打过的痕迹。一条条一道道虽然日久变淡,但仍是令人心惊。他不是皇子吗?曾经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银月这才发觉,自已对这魏三皇子真的是一无所知。

    萧远枫全身都在轻轻颤抖,却忽然起身,赤身走出殿外。银月怔了片刻起身,却见他站在院内水井之旁,将一桶桶冰冷的井水耧头倒下,一桶又一桶。

    他是在强忍了欲念,是,为了孩子?!银月身上起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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