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微风漪涟  第15章 以泪还心

章节字数:2097  更新时间:09-09-25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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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艾草,而在苍茫的远古时代,天地初开的时候,我的名字叫绛珠。因为我是天地间第一株小草,绛珠草。

    其实,有人说,绛珠比起艾草来,更加的好听。但是,我却执着的叫着自己艾草。艾草,艾草,因爱而生的小草。

    我是那不周山山脚下的一颗小草,没有花香,没有树高,也是一颗美人知道的小草。一直一直,我都很快乐,因为我没有心。

    小鸟会飞到我头顶上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唤着,那时,我还听不懂它们在说什么,也许是在引吭高歌,又或者是聊着天南地北的八卦。

    有时候,蜜蜂蝴蝶们也会来,不过,它们只是为了来看我身旁的小花,看着那些围着小花翩翩起舞的蝴蝶蜜蜂,闻着那沁人心脾的花香,我成常常沉醉不已,心里有羡慕,却没有嫉妒。

    我不明白人类的情感,只是好奇这种怪异的感觉,日夜思索着,想要弄明白,但是却始终不懂。那时我不知道,就因为我没有心,所以早已被剥夺了成为精怪的权利。

    有一天,头顶上的大树突然修炼成人形了,是一个穿着墨绿色衣裳的眉眼如画的女子,她说:“小草,我爱上了一个人,所以我要为他沾染红尘。”那一刻她的眼神很悠远,夹杂着我看不懂的奇妙因素。

    然后大树走了,毫不留恋,即使我等了千万年,也没有见她回来。或许她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吧!风儿轻轻的在我的耳边吹过,我低低的问着这些风之精灵们:“什么叫爱上?”

    风之精灵们一阵“咯咯”的欢笑,似乎吹的更欢了。“爱上是一种奇妙的感觉,那是只有心才能感知到的情感!”

    第一次,我对一个词着了迷。心,什么是心,只要有了心,就会有情感吗?就能够知道什么是爱上?我不懂!突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没有心。为什么我没有心?大树说她爱上了人类的男子,她懂得爱,所以她有心。而身边的小花,也有一天跑来跟我说,他要随着蜜蜂蝴蝶搞3P去闯天涯了,还问我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

    我摇了摇头,小花问我为什么。我说:“我又没有心,而且也变不出像你们一样漂亮的人形!”

    说实话,看到原来生活在一起的朋友一个个变成了人形,我的心里很着急,也会幻想着有一天,我的人形是个什么样子。然而等到小花和蜜蜂走后的很多年,我还是一颗孤零零的小草,站在不周山的脚下,在风中摇摇欲坠。

    “我想要一颗心,只是一颗心!”

    无止尽的寂寞向我席卷而来,最近,我愈发的爱朝着山的方向说话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有奇迹出现,但是小花曾经说过,这座山上,住着一群神仙,拥有着无边的法力,只要诚心许愿的话,或许他们能够满足自己的小小心愿。

    ……

    那一天,乌云密布,山上突然发生了浑天巨响,原本高耸入云霄的山巅,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半截。大块大块的巨石滚落下来,砸在我羸弱的身上,原本傲然挺立在风中的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已着一个优美的姿势。

    我不知道死是什么,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是身上传来的奇怪感觉,让我一阵难受,我不晓得,这就是疼。没有心的草,连感受疼痛的权利也没有。

    在失去意识之前,我隐隐的看到半山腰闪出一个白色的人影,那是我见到的第一个真正的人类,比之小花,还有大树变成的人形还要漂亮。

    那满含忧郁之色的墨黑色眼眸,只是一眼,让我似乎穿越了千万年的时光。他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我的跟前,身子似乎脱力了,晃悠了两下,就倒在了我的脚边。

    “呵呵呵,真是可笑,太可笑了!这样换来的到底是什么,老天爷,你告诉我啊!告诉我——”

    虽然满身狼狈,但却掩不住他的一世芳华,狰狞着的面容,也让我看的心荡神怡。这就是山上的神仙吗?

    一滴透明的液体从他的眼角缓缓的滑落,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恰恰掉落到我的身上。

    那是一种既苦又涩的滋味,我终于有感觉了。当我欣喜若狂的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白衣少年早已失去了踪影,愣愣的看着自己莫名长出的手脚,原来我也修成了人形。

    不敢置信的抚上胸口的位置,那里传来的陌生的轻微跳动的触感,让我欣喜,这就是心吗?原来,我也可以有心。

    再一次见到那少年,是五天以后,没有初时的那么悲伤,此时他整个人从心底透出一丝绝望,外加令人恐怖的肃杀。

    “既然上天如此待我,那就算毁了这天地,逆了这轮回,我也绝不屈服!”

    我怯怯的躲在一边,不敢上前。看着那个既让我陌生,又心动的少年,嘴里有淡淡的苦涩味传来,心在胸膛里“砰砰”直跳,似乎下一秒就会穿透胸膛,飞走不见了。快速的捂住胸口,我傻傻的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痴痴的守候着。

    ……

    多少年以后,我躺在那人的怀里,看到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里,终于印上了我的影子,嘴角含着笑,这一辈子,我知足了,我很幸福。

    “小艾,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为什么?爱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吧!所以,我想对你好!”

    感受着那人的最后一丝体温,看着旁边站着的那个高大的男子,嫉妒愤恨的看着我们,心里泛起了一抹苦涩,我终究比不过他。向他投去最后一抹得意的笑,那是我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次挑衅,缓缓的闭上了涣散的双目。

    我曾说,上一世,你用一滴泪,给了我一颗心。让我能够体会人世间最奇妙的情感。而这一世,我将用我所有的眼泪,还你那颗心。

    “小凤,能够认识你真好!”

    消失了五千多年的不周山,现在人们习惯叫它昆仑。在那苍茫大地,有一簇簇小草在风中摇曳,而其中有一株,是那天地初开就孕育而生的绛珠草,他曾经有了一颗心。明白了这世间有一种情,叫做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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