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章节字数:3073  更新时间:11-06-17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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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若畔无奈地被拉过来,进屋后先是望了眼榻上沉静的睡颜。再去看旁边坐着的人。

    顾适微微皱了眉,从同样表情不顺的尤似客手中接过百毒解。

    边若畔表情蓦地震了震。

    这来那个人……有一瞬间,好相像。

    但是,一个闲雅雍适,一个妖异张狂……实在是……

    当初自己抱了必死之心去了明栖潭,不料一觉醒来却是身在无尘楼。尤似客一番话将他留下,只对他提了一个要求,便是听命于楼主。只要他答应,无尘楼便会了了他心愿,做他内心极想做而又做不出之事。极想做的……当那个人手持兵符在自家门外下令抄了自己全家又独留下自己时,便没有别的什么想法了罢。先是恨,后是绝望,再后来,就去死了。没有死成,尤似客一番话安下他的心,于是淡漠了。然而淡漠了,并不代表没有恨了罢。当开始对什么都不再抱有感情和幻想,开始把平日里需要的表情做到最完美也最假后,他才明白,最淡漠的人,其实才是恨得最深的。

    他侧了眸子朝床上看去。林寄凉睡得安静,胸口处涂了药包了纱布。箭穿透了身体,很疼罢。可是他没有任何皱眉或是痛苦的痕迹。他的面部五官同自己一样冷淡,仿佛放久了的泼墨山水画,太久不动用,已经淡到快要凭空消失了。

    大概是……和自己一样的人罢。

    看样子,容与公子和尤大楼主对他倒是很上心呢。可是他知道,这样的人或许吸引人,但不会带来什么好的结果。

    因为太多自身承受不了的事,原本光鲜的外表已经快要包不住腐烂的内在了。就是因为色彩被磨合得太淡,才会有人傻得要拼命拽着不让其逐渐消失。倒不知谁是谁的救赎,而谁又是谁的劫了。而林寄凉,或许比边若畔自己,更甚。

    “小若畔,不打扰他们,咱们回去继续?”

    苏媚生柔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回过神来,却见林寄凉唇色渐渐褪去中毒般的惨白,守在床边的两人面色稍霁。呵,沉沦罢,沉沦罢。最光鲜华丽的人沉沦到最底端,谁又敢说不是件有趣的事呢。

    执了身侧女人的手,唇边笑意凝了凝。

    却是忘了,自己身旁,还有个女人。她几乎是天下男人梦寐以求的伴侣,而今却日日黏在男扮女装当小倌的自己身侧……

    倘使要她,也堕入顾适,尤似客一般的下场……边若畔忽然有些胸闷。不乐意这样的猜测,更不乐意自己猜测到这些时这样怪异的感觉。只是因为苏媚生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罢。嗯,就是如此。

    苏媚生二人离开屋子后顾适干净的手指便抚上了林寄凉清瘦的胸膛。刚要用力却被另一个男人拽住了手。回视他,后者嘴角噙了笑意,眉眼间却是冰冷之至。

    顾适抽回手,回其浅笑,嗓音柔和令人如沐春风:“活血。”

    “这等粗活儿,我来便可以了。何必让自家小倌脏了容与公子纯洁的手指。”再阻止,神色越发冷寒。

    “尤大楼主不是一向厌恶自鄙之人么?”面部线条更加柔和,微微眯了眼,眸子沉静如一汪无风的湖泊,“还是说,怕顾某累着了,要为顾某……如此,倒可以让顾某为寄凉活了血再行动不迟。”

    忍住将眼前之人抽翻的冲动,尤似客比起顾适略为粗糙却仍修长漂亮的手指也按上了榻上之人的胸膛。两人面上笑容不减,手指却是在互相争着活血间不自觉加重了力道。直到尤似客方才遣人唤的郎中赶到。

    “你们,是要把病人活活给按死吗?”

    齐齐停了停,两人同时收手。

    两个当今世界最耀目的人皆公斤站起身来请老郎中坐下。老郎中捋了捋下巴上既不多也不长的胡子,把了床上之人的脉,良久才点点头。

    “既然喂了百毒解,就没什么大碍了。不过病人身子倒是虚得很。”老郎中目光在林寄凉身上停了那么一停,轻咳一声,又道:“这孩子竟是体内极阴,平日却又极其畏寒。古怪的身子,倒不知是何时落下的病根。”

    “病根?”两人齐声。

    “你们如此担心他。我还道你们都知道呢。这孩子体质极其怪,受不得寒。又是从里到外的虚,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调得过来的。”

    “那得多久?用最好的药。”再次齐声。

    老狼中嗤了一声,摆手:“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药好,药再好你能救回一个棺材里躺着的人?他自小定是受了不少苦,身子才会虚透。那虫子都把果子给钻了个透了,再好的杀虫药它也顶个屁用!”

    两个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被一个地位远不止自己的老郎中一顿呵斥,竟都哑口无言无可反驳。没办法,谁让两人都对医术不精通呢。

    他们垂着袖子低着眸子,望着床上之人眼神闪烁不定。

    他到底是吃了什么苦,体质才会这般不济。

    他们不是没查过,而是根本一无所获。林寄凉,就仿佛凭空掉下来一般。

    这时老郎中拢了袖拍拍屁股站起来,皱眉:“药我也不开了。鼎鼎大名的容与公子,尤大楼主想必也不会不懂如何补身子。切忌寒食。”

    “那便谢过老先生了。”第三次齐声,同时拱了手,送人出去。

    之后。

    “鼎鼎大名的容与公子,您何苦学鄙人。”尤似客厌恶地皱眉。

    “顾某方才也疑惑得紧,还想请老先生走后打听一下楼主最近可是养了只伶俐可爱的鹦鹉。”随意展了兆虞,扬起唇角笑吟吟。

    离床上之人头部近的尤似客刚想反驳什么,余光看到林寄凉半裸的肩膀,抬手扯过被子将人盖了个严实,复又抬头,敛了方才浓浓厌恶,伸手欠了身。

    “那么,既然无事,容与公子可以请回了罢?”

    顾适笑意不褪,稳步过去拿兆虞挑开尤似客的手,极自然地俯身在林寄凉颜色极浅淡的薄唇上浅啄一口,温柔在他唇瓣荡漾开来。

    “宝贝,我会再来看望你的。”

    说罢起身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留下拳头紧握的尤大楼主一个人在原地暗了脸色。抬手一把扫下旁边装饰的珍贵瓷器,却又在它落地的瞬间抬脚勾了回来。

    毕竟,还有一个人在睡觉的。

    尤似客面上渐渐浮起愉快的笑意,抬手抚上林寄凉安静的睡颜,略为有些粗糙的手指一点点划过他眉眼,唇角……嗯,唇瓣……很柔软。很想……

    不自觉间,尤似客已经俯身下去避开他伤口身体撑在了林寄凉上方,猫一般用舌头舔舐着那两瓣柔软,不时用牙齿咬两下。手也不安分地伸进方才他为其盖的被褥里。先是皱了眉,因为已经盖了这么久,这人的被窝仍是没有热度。但那丝情绪立刻被自己所捕获的双唇的美味给掩盖了。

    他一点点品尝着林寄凉口中的微带,换成一只手撑在他身侧,按住他没有受伤那一侧的手腕。另一只手在他身上细腻地游走。然而就在他准备撬开他的双齿去得到更多时,那上下双齿竟自动打开了……而后,狠狠地咬上了他滑腻的舌头。

    “咝……”

    尤似客吃痛离开他唇,唇角溢出意思血迹。咬得还真狠。

    凝视他。

    他望他许久,两瓣被自己舔地湿润的让他心里痒得不行的唇缓缓展开,声音冰冷。

    “手。”

    “什么?”尤似客歪头,装作不明白。

    林寄凉仍是面无表情,不去回答他,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还好,疼,但可以忍受。缓缓弯了胳膊准备去把他身上的手拽开。那人却叹了口气自己离开了。

    “你非要据我于千里之外么?”

    手指整了整领口,斜眼望榻上人面无表情的让自己一直一直极想……蹂躏的脸,眼睛一眯,语气突变。

    “还是说,你是欲擒故纵?”

    那双眼眯得幅度更加危险,嘴角微微上挑。

    林寄凉却是低低笑了。

    “楼主说是,那就是了。”

    嘴角仍是微笑的弧度,眼神却暗了下来。凝视他许久,蓦地伸出手去捏住他下颚,迫得他就着枕头抬了脸。

    “你……很守楼规嘛。”

    “那么。”

    “你知不知道,楼规有一条……”

    “有一条,楼主所言,下皆不得违抗。”

    单臂穿过他后脑将他脑袋担起,说话间可以感受到两人唇瓣的摩擦。

    “现在。”

    狠狠压住他唇,却不是吻的动作。

    “我想要你。”

    林寄凉伤口又被撕扯,身上之人瞳孔黑如子时没有星辰的夜幕。呼吸扑在他脸上,让他有种被灼烧的感觉。他没有吭声,只那么静静望着身上之人。胸口又有血流出来,刚换的纱布再次被染成刺目的红色。

    尤似客凑上伤口,嗅了嗅,笑得沉醉。

    “……好香。”

    他是……果真要要他么?

    伤成这样,又抗拒不得。既然他想要,那便给罢。反正……呵。

    林寄凉慢慢地眨了下眼,不冷不热。

    “衣服我总得脱了罢。”

    “不。”

    按住他另一只自由的手,神情里有孩子般的倔强和某种兽类的狡黠。混合起来,竟反而有种……撒娇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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