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弄影 月流辉  第十二章 月流辉之梦中呓语

章节字数:2309  更新时间:10-07-12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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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云且蔽月,湖中烟气袅袅升,谁家儿女梦中呓语?“咦?你画得真像,比我爹爹画得还好。”

    那身着月白锦服的人儿攀在窗前盯着他的画,他不多作理会,身为质子的他,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懂得屏蔽自身的光芒:“公子见笑了。”

    她撇撇嘴:“哪一天,我也能画出这样的画呢?”她想把身子往窗里挪了挪,脚上却踏了空,摔倒之后还不忘唤:“痛死了。”他连忙开门去看,只见她用手堵着鼻子,殷红的血不断往外冒,扶她进房里坐:“你还好吧?我这里要叫御医有点困难。”

    她以为他要叫御医:“别,别,我会被我爹骂死的。一会儿,就没事了。”

    他拧干了毛巾给她擦去血迹,待她休息得差不多:“我不知道你是哪一个宫殿的,不过你最好离这里远点。”

    他说的是实话,不论哪一个宫殿都不会愿意和质子往来,他没有听到回应,回头去看才知道她早已躺在他的床上入了梦乡,他大怒,捏着她的肩膀准备把她拖出去,她那毛绒绒的帽子因身体摇摆的幅度过大而掉落,软软的长发缓缓落到他手上,他懵了,她是女的。

    她动了动:“爹,我会好好念书的,当您的好儿子。。。”他吓得背脊僵硬了

    好久,见她又沉沉睡去,才暗暗帮她将帽子戴回去。

    直到她的父母寻来,他才知她是燕国丞相之子,进宫纳贡,会在宫里待上一个月有余,丞相将她抱回去的时候,她还在呼呼大睡,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内心的孤寂在月色的光临下一览无遗,作为质子的他内心开始嫉妒,为什么他没有亲人来接他回去?

    待背影完全匿于夜色中,他又不舍,有多久没人来到这里了?夜色愈发茫然,大雪徐徐降临,他掩紧锦绣丝被,暖了身子,却暖不了人心。

    天色微亮,一夜浅眠让他原本苍白的面色更添一丝愁容,他打开门,那蜷缩的身躯便倒在他脚边,是她,他努力压抑内心的欢喜:“你怎么又来了?”

    她塞给他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很多糕点:“我早上藏起来的,你尝尝吧!”他诧异地看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拽着帽子笑起来:“当然是给你吃啊,你好瘦,要多吃点。”事实是她早上吃了好多点心,然后爹爹说她吃得比人家男孩子还肥,于是她便捧了一堆的糕点想让他肥一点,这样她才有借口接着吃。

    他狐疑地看着她,然后咬了口她给的糕点:“不会是你吃得太肥了,想把我也拖下水吧?”她立马心虚地转移话题:“我这是拜师礼,你要是教我画画,我就每天都带糕点给你吃。”

    他听了脸色微变,手上的糕点不知道该放下还是接着吃。见他严肃起来,她差点忘了,人家可是住在皇宫里的,要什么没有:“玩笑话啦,不行就算了。”

    静默了很久:“可以,不过,你要陪我吃午饭,一顿教一堂。”

    虽然是质子,可是待遇很好,除了没有人跟他往来,其他的一切都很好。每日玉盘珍馐,他却食不知味,他早已忘了和人一起吃饭的感受。

    她惊讶地微张着嘴:“真的?”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是一个亮点,第一次感到雪后不那么冷。

    答应教她作画之后,她每天早上都准时报到,一直待到黄昏才回去,一日三餐都是吃他的,他终于忍不住道:“你不用出席筵席吗?”

    她笑嘻嘻地说:“我爹说我还小,让我自己玩去。”他喜静,她来了之后每天都叽叽喳喳的,怪闹心的,他忽然害怕起来,哪一天她走了,自己要怎么回到原来的生活方式?他嗔道:“你怎么不上别的地方玩呢?”

    她装作没听到,接着画画,因为她只记得到他宫殿的路径。

    她喜欢待在他旁边,有时候来早了,她便爬窗进他的房间,把捏好的雪球塞到他的寝衣里,他便会醒来,狠狠地瞪着她:“你就不能好好地敲门吗?”然后,将身上的雪轻轻抖落,后来他直接用椅子堵住门,这样她就没借口去捉弄他。

    有一天,她不知从哪抱来一只小雪貂,连眼都还没有开,愣是说雪貂怕冷,于是他就成了孵蛋的母鸡,每天晚上抱着雪貂入睡,可是雪貂张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偏偏是她,夜晚躺在他怀里取暖,白天却只缠着她,他恨恨地盯着在她脚边蹭来蹭去的雪貂。

    那天是腊月十七,天色都黑了她还不愿意回去,赖在他那里说是要给小雪貂画张像,她都画了十几张了,最后瓮声别气地问:“我给你画张像成不?”

    他当然是不给,闹到最后,雪越下越大竟没有要停的意思,她回不去就占着他一床被子,他只好靠着床缘睡,夜里冷得直发抖,连睡都睡不着,只得翻来覆去搓着手取暖,忽然身上一阵暖意,原来是她将被子分给他盖,雪貂簌簌地溜到他怀里,舔着他冰冷的脖子。

    纱帐里一阵摇晃,他乍然醒来,抓起那只让他心烦的雪貂:“锦儿,你坏了我的好梦!”它只是猫进他怀里,好吃好睡养得它肥大,他用手给它抓了抓背,它舒服伸着懒腰:“你和你的主人一样的无赖。”

    他记得那晚她靠在自己怀里,软软的,像只懒熊,抱得他一夜难以入眠,可是后来她走了,只把锦儿留给他,他天真的梦也醒了。

    如果他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掌握大权,而飞燕国是兵家必争之地,正冠后,他采纳了谋士的建议,使飞燕国内君臣相疑,他没料到凌家遭灭门,更不会料到她会死。

    父皇早有意为他选妃,明晚使国进贡便是一个好时机,母后有意推举母姓旌家人,看来是逃不掉了,夜色依旧茫然,故人不在矣,闻墨轻轻扣着门:“昭哥哥,你睡了吗?”

    他披上薄衣起身开门:“墨儿有事吗?”先前的情绪早已隐去,目光里看不出一丝蛊然。

    雁司顿然睁开眼,直到眼前清明,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回到成家好几天了,一直半夜惊醒,梦中画面全是爹娘逝去时的模样,而她在一旁无力地哭泣。

    她拿起放在枕边的簪子,旋开里面的盖子,抽出里面的画纸,那天趁他睡着偷偷画的。看着他静谧的睡脸,内心的不安一点一点地减少,那年她攀上窗边看他画画,他画得入了神,一直没注意到她,他的侧脸很好看,画画的时候总是抿着嘴。

    爹说他是质子,其实她不明白质子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很喜欢他,因为他对她很好,大概小孩子都比较好哄骗吧,再也不会见到他了吧,她将画纸放回去,盖子旋好。

    这簪子为什么没丢?是她舍不得让它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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