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人生若只如初见  楔子

章节字数:1463  更新时间:10-07-11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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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秋将尽,虽未入冬,却已有了刺骨的凉意。

    满目山林,叶已落尽,空空的枝桠,风中摇摆。偶有几株红叶隐于深处,却被阴沉的天遮掩了艳丽。

    群山苍茫,似无尽头,坐落于西北边境。穷山恶水,人迹罕至,入山唯一的小径,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身影。面目尚看不清楚,远远望去,似是中年人的风貌,脚步从容,潇洒稳重。

    人影突然停步,静静伫立。过了一会,迈步向左边的山林荒草中走去,不远处,一个襁褓被放在荒草深处。小小的婴儿面色青紫,奄奄一息,如果不是那人耳力不错,只怕这山间除了他以外的唯一活物,就要马上去向阎王报到了。人影抬起头,天空中,厚重的云层几乎快要承受不住,那里似乎酝酿着未知的风雨,压得人喘息不得。这样的天气,这孩子只怕一刻也熬不下去了吧。

    轻轻叹了口气,人影弯下腰将婴儿小心抱起,怎样的父母居然忍心将孩子抛弃。将手伸进襁褓中,覆上婴儿的胸口,人影重新踏上山径,慢慢消失在山林间。

    许是地理原因,此间山峰多雄浑壮阔,不见江南的明媚秀美,但却有一处高峰环绕的谷地。其地势特殊,又兼有一处深潭,竟生长了不少在此边境地区不常见的植物,气候与其它山间也有不同。这里四季分明,春有百花盛开,奇花异草,香气怡人;夏里树木繁茂,郁郁葱葱,遮天蔽日;秋时漫天飘叶,果实累累,风和日丽;而冬雪压琼枝,洁白无垠,清冷孤寂。

    一栋小木屋矗立在深潭边,旁边一片空地,应是栽种了什么的,而今只余收获之后的痕迹。木屋的门扉静静关着,有浓浓的烟从烟囱冒出来,屋内分为两间,中间有木板隔开,厚厚的棉布帘子由人进出,里间是卧室,外间是吃饭烧火之地,其余的地方都摆满了各种草药。

    卧室的木床上,温暖的被窝里,躺着一个婴儿,脸色虽苍白,呼吸却平稳。此时,婴儿的小手指轻微颤了颤,想是要醒来了。睫毛微动,小眼睛慢慢张开,眼睛清亮,却定定不动,似茫然未有清醒,继续躺了一会之后,那双眼睛才开始转动起来。只是,与许多此般大小的婴儿不同,那瞳眸中映衬的不是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亦或畏惧,而是漠然。倘若你仔细看,就会惊奇的发现,那漠然的背后隐藏着不知名的情绪,神秘而幽远,复杂的让你的心震颤不已——因为那绝不是几个月大的孩子该有的眼神。

    灰色的床帐,木制的墙壁、屋顶,床头的木凳、茶几,整个房间都是简陋而单一的木制品,好原始的住处。静静地用眼光打量了这间木屋,床上的孩子又重新将目光定格在房顶,一动未动的过了许久,那双眼才又轻轻地闭上,只在眼角留下淡淡的水痕便再无了声息。直到感觉床边多了个人,那双眼才再次睁开,里面平静淡然而深邃。床边的那人稍稍惊讶,如此眼神怎会属于一个婴儿——这孩子怕是有些不寻常。

    将孩子抱起,端过放在几上的碗,粥已熬得入口即化。虽说怀里的孩子没有动,也没有张开嘴,抱着的人却并不着急。许久,那双淡然的眼眸微抬,注视着怀抱她的人一眼,张开小嘴喝下了送到嘴边的粥。静静地看着那孩子小口小口地喝粥,床边那人抬起头将目光看向了屋外。

    这张面容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清朗俊秀、温和儒雅,本不该有中年之态,只或许在他过去的二十多年里经历了一些必然让他有了沧桑之态的磨难。此时,那似乎看透尘世的目光静静地望着屋外的雨,想着先前一路行来那厚厚重重的云层,似已承受不住雨的重量摇摇欲坠,却始终不曾落下。直到他跨进木屋的门,天际瞬间就成了雨的世界,而原本刚入山时他以为自己终于要体验一番落汤鸡的狼狈。可老天爷似乎要救这孩子一命,否则那透着寒风的雨已经要了这孩子的命,然而孩子肩膀上清晰地星形印记让他不由得怀疑老天爷,救了她又让她被抛弃,究竟是要给这孩子一种什么样的命运?而他终是注定要与这星形印记结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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