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1772 更新时间：10-07-25 12:21
这些话如剃刀，割裂我受伤的心。
──莎士比亚（Shakespeare）
啊，女人，你竟然前来
此地，在我们中间，满怀忧伤，
和我们一样无人保护。
──里尔克（RainerMariaRilke）
凯莉六岁生日那天一醒来，就听到歌唱的声音。
她立刻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专属于她的日子。她睁开眼睛，发现床边到处系上气球，有如五彩缤纷的罩篷。生日会开始了，妈妈站在她床边，手里捧着一个咖啡蛋糕，上面插一根点燃的蜡烛，爸爸也在那里，两人唱着：“祝你生日快乐！”啊，畅行无阻的喜乐！高兴的尖叫声，亲吻，拥抱，以及“万岁！”欢迎她进入这一天，正如六年前她备受欢迎地来到这世界一样。父亲跟他的“小公主”讲悄悄话，说他爱她。母亲再次提醒她说，有这么棒的女儿真快乐。
毫无疑问──这个小女孩受人喜爱。
凯莉的生活，比较接近上帝原本要让每个小女孩过的生活。她知道父亲拿她当心肝宝贝，她是他的公主，而他是她那位穿戴着闪亮盔甲的武士，他想花时间和她相处。凯莉知道母亲爱她，也想要她。在她的世界里，父亲保护她，母亲教养她，他们以她为乐。女孩子的心灵原本就该在这样的土壤里生长，她年幼的心原本就该在这样的花园里发育成长。每个小女孩都应该受到这样的喜爱、这样的欢迎──被人看见、认识、珍惜。从这个地方，她就能长成坚强、美丽又有自信的女人。
但愿我们都有这样的经历，那该多好。
母亲，父亲，女儿
许多世纪以来，女人在生活中与别的女人亲密相交──在井旁，到河边聚集，准备餐点──许多场合让年轻女子耳濡目染，进而从年长妇女传承到女人气质。我们有直觉，我们对人际关系的眼光敏锐，我们有能力领悟内心的事，所以任何种类的女性“成年礼”就不必了。现在，那些机会差不多没了。我们女人会面时，常常是在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公司开会，下达截止期限；侍工会议，罗列各项议程；家长会，提出种种关切。家是剩下的惟一能传承重要女性认同的地方。
身为成年的女人，你现在看待自己的方式，是在你人生的早期塑造的，在你还是小女孩的那些年日。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得知身为女性的意义（以及我们是不是女性）。女人从母亲那里得知身为女人的意义，从父亲那里得知女人所具有的价值──是她们身为女人所具有的价值。如果一个女人对于她的女人气质、她的美貌、她的力量感到自在，那么她的女儿也很可能会如此。
我们从母亲那里领受许许多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是怜悯和温柔。我的儿子们小时候受了伤，他们的爸爸会说些鼓励的话，例如：“伤口酷喔。”而我呢，我会搂着他们，为他们疗伤。母亲让我们看见上帝的慈容。我们在母亲的胸前得到喂养，以她们的臂弯做摇篮。她们摇我们入睡，唱摇篮曲给我们听。我们年幼的岁月，生活在她们的围裙带子附近，她们尽心尽力照顾我们。我们受了伤，妈妈亲吻一下，我们就舒服多了。
对小女孩而言，妈妈有点像个谜团，可是总有一天她们也要加入做母亲的行列，于是小女孩观看，学习。小女孩借由观看母亲、祖母，并且向她们生命中所有的成年妇女学习许多功课，学习作为女人该如何生活。
至于我们的“大哉问”呢──主要是由我们的父亲来回答。
凯莉的父亲人在心也在，慈祥地关注她。他看见她，也清楚地表明他以他所看见的为乐。他以他的同在、他的保护、他的喜悦，毫不吝惜地向她投注感情。他帮她取了一些名字──私底下叫的，只有他们才知道。他称她为“小猫咪”，“公主”，“小心肝”。小女孩需要父亲的温柔力量。她们需要知道爸爸强壮，会保护她们；她们需要知道父亲支持她们。最重要的是，小女孩从父亲那里得知她那“大哉问”的答案。
还记得蓬蓬裙吗？我们在爸爸面前旋转身子，裙裾飘飘。我们想知道：“爸爸，我可爱吗？我有魅力吗？”从他们那里，我们得知自己受人喜爱，我们是特别的……或者相反。做父亲的怎样和女儿相处，对她的心灵有极大的影响──不管是好是坏。无数的研究显示，女人如果声称与父亲的关系亲近，彼此关怀，小时候从父亲那里获得保证、欢乐、认可，就不太会饮食失调或罹患忧郁症，而且“发展出强烈的个人认同感与积极正面的自尊”［玛格•缅因，《渴望父亲》（MargoMaine，FatherHunger）］。
然而亚当堕落了，跟夏娃一样，于是我们多数人的父亲和母亲持续上演这出悲哀的故事。他们没有提供我们内心所需要的东西，好让我们变成可爱、柔弱、坚强、勇于冒险的女人。没有，我们的故事大多呈现一个不同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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