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上)

章节字数:10204  更新时间:07-05-08 1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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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传说(一)·剑舞江南

        五

    就在萧慎的长剑将要刺中李怡的咽喉,一道银光自楚汉手中射出,正射中萧慎的腰椎,萧慎长剑落地,身子软软倒在地上。楚汉艰难的拭了拭额头的汗珠,叹了口气说道:“萧慎,你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以,你不会想到我的弩针早已经过改装,可以连发数枚!”萧慎浑身抽搐,躺在地上口不能言,眼睛盯着楚汉。楚汉用右手拿着针弩朝自己左手掌缘射出,一道银光透过左掌,楚汉大叫一声,额头迸出汗珠,咬着牙颤抖道:“疼痛能使人清醒片刻!”然后慢慢的费力爬到铁奇方的尸体旁,在铁奇方身上摸了半天,摇头叹道:“可恶!竟然没有解药!”停了片刻,楚汉又爬到萧慎身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萧慎口中抠出辟毒珠,擦了擦含在口中。

    过了良久,楚汉一跃而起,说道:“辟毒珠不愧为天下解毒至宝。”说完走到明月跟前,从口中吐出辟毒珠,往明月口中塞去,明月说道:“你的口水……”话未说完,楚汉已经将辟毒珠塞入她的口中,明月想吐出,楚汉用手捂住明月的嘴说道:“解毒要紧,还讲究什么!”过了一阵,明月推开楚汉说道:“你……你……”说着吐出辟毒珠,还不住的吐着唾沫。楚汉接住辟毒珠说道:“情急之下,顾不了这么多了。”说着面露一丝笑意,走到水缸边舀起水把辟毒珠清洗了干净,走到李怡跟前,把辟毒珠放入李怡口中,明月指着楚汉说不出话来。楚汉突然用右手握住左掌,牙关紧咬,面露痛苦之色,明月看着楚汉的左掌还在流着鲜血,撕了块衣角,帮楚汉包扎起来。

    李怡解毒后又把辟毒珠给陆正南等人,过了好长时间,众人的毒全解了。陆正南指着萧慎说道:“这人如何处置?”楚汉对着李怡施礼道:“萧慎无礼,冒犯光王,请殿下定夺。不过萧慎毕竟是大内侍卫,对朝廷是忠心的,还请……”李怡打断道:“我早说过我已不是什么殿下,只是个寻常僧人,萧这么做,也是为朝廷着想,我怎么会怪他呢。”楚汉对孙方平说道:“孙老先生,麻烦你先医治一下萧慎吧。”孙方平在萧慎身上推拿良久,萧慎停止抽搐,慢慢坐了起来。

    楚汉说道:“萧兄,你无大碍了吧。”萧慎冷哼一声道:“楚汉,皇上待你可不薄,没想到你竟然……”楚汉说道:“我知道你怪我,可是你要知道,我们是绝对不能伤害光王的。”萧慎说道:“仇士良那些人可是想得到光王,以此对皇上不利,你难道不知道!”楚汉说道:“皇上刚登极时,受仇士良等宦官胁迫,不得以杀了太子成美,安王溶等,他们是皇上的侄子和兄弟,皇上是十分痛心的,到现在皇上还后悔没有保住他们。如今皇上的至亲只剩下皇叔光王了,皇上怎么会加害光王呢。仇士良想得到光王,我们要保护光王,不能让他落入宦官手中,这才是报效皇上的最好办法。”萧慎冷哼一声不再言语。楚汉说道:“看来萧兄是一时想不通,只好先委屈萧兄了。”又对慧寂说道:“慧寂大师,为防变故,你还是先点住萧兄的穴道吧。”慧寂伸手点住萧慎穴道,萧慎穴道被封,不能再使武功,行动尚自如。

    陆正南说道:“现在我们还被百毒门围着,并未脱险,下一步怎么办?”楚汉说道:“鸩已经死亡,百毒门已经不足为惧,我已有解围之法。大家准备一下,我们要尽快离开这里。离开后,我们要严守光王行踪的秘密,不然会有很大的麻烦。”慧寂说道:“我们本来就受命保护光王,如今知道光王的身份,就更加小心保护光王了。”陆正南说道:“我等虽为江湖草莽,但也晓得大义,我陆正南发誓,誓死保护光王的安全。”楚汉说道:“好!我们就同心协力保护光王突围。”说着对孙方平道:“孙老先生,我们要尽早离开,老先生族兄的遗体只好先草草埋了,等日后再隆重下葬。”孙方平说道:“事情紧急,我想我族兄在天之灵也会明白的。”于是众人在院中挖了个坑,把孙方平的族兄和两个小童的尸身掩埋了。

    黄昏过后,楚汉蒙着脸带领众人出了草庐。当他们走到池塘边,蟾蜍王早发现了他们,驱动大群蟾蜍堵住去路。楚汉走到前面,蟾蜍王突然脸色一变,说道:“老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原来楚汉把那只死鸩用细丝绑在肩头,加上天色渐暗,那鸩倒像是活的立在楚汉肩头。楚汉压着嗓子说道:“我早已经混入,本来指望你们能成功,到最后还得我亲自动手。你们啊,太让我失望了,现在他们已经中了我的毒,完全被我控制了。”蟾蜍王说道:“刚才我看见鸩鸟飞入草庐,就知道老大到了,还是老大厉害,哈……哈……”楚汉说道:“看见你这些蟾蜍我就心烦,快把这些蟾蜍驱散了吧,然后把蛇蝎等人叫来。”蟾蜍王说道:“是!是!我就去。”说着喉咙中“咕……咕……”几声,蟾蜍慢慢散去。蟾蜍王正想走去叫蛇王等人,陆正南突然出剑。蟾蜍王只道楚汉就是鸩,正高兴大功告成,被陆正南一剑划在大肚子上,蟾蜍王忙收腹后退,肚子上还是被划了一个大血口子,慧寂跟着一棍捣出,又中蟾蜍王的喉头。蟾蜍王翻身滚下池塘,想运气鸣叫呼唤蟾蜍,一口鲜血喷出,不能出声,蟾蜍王倒栽入池塘,一猛子已经扎到池塘另一头,跳上岸没命的飞逃。陆正南说道:“果然不出楚相公所料,这蟾蜍王有些闷楞,可惜还是让他跑了。”楚汉说道:“快走吧,那蛇王却是遇事不乱,如果被他们追上,免不了十分麻烦。”众人忙急速离开。

    蟾蜍王一溜烟跑到草庐后面的树林中,蛇王正在拿着笛子坐在地上想事情,见到蟾蜍王浑身是血,大吃一惊。蟾蜍王想说话,可话未出口,一口鲜血先喷了出来。蟾蜍王只要用手指一指草庐,蛇王说道:“草庐出事了?”蟾蜍王点了点头,拉着蛇王的衣服向草庐走。蛇王说道:“还是先召集大家吧。”拿出笛子吹了几声尖锐的声音,时间不大,蝎王、蜘蛛等人赶到。蝎王见到蟾蜍王也受了重伤,幸灾乐祸的说道:“你不是跑的最快吗,怎么也受伤了。”蛇王说道:“现在草庐出了大事,蟾蜍被重伤,如今连话都无法说了,我们怎么办?”蜘蛛说道:“不久前我好像见到了鸩鸟,老大应该到了,难道是老大出手了。”蟾蜍王点点头又摇摇头,说不出话来。蛇王说道:“我们先到草庐探察一番,大家要万分小心。”

    蟾蜍王领着蛇王等人走近草庐,蛇王等人小心翼翼前行,蟾蜍王却知道楚汉等人已经走了,大步进了草庐,蛇王见没有动静,也进了草庐。草庐中没了人影,只有两具尸体摆放在地上,一具是蜈蚣王的尸体,另一具尸体身上放着一张纸,纸上放着几根羽毛。蛇王认得那羽毛正是鸩羽,忙上前拿起那张纸,是一封信。蜘蛛问道:“上面写的什么?”蛇王说道:“这就是我们老大的尸体!”蜘蛛说道:“这……不可能,百毒之王怎么会……”蜘蛛叹道:“老大也失败了,没想到对手如此难对付,这次的任务我们是无法完成了。”

    蝎王说道:“这次老大都栽了,我们还能怎么办。我们都元气大伤,毒物也折损大半,也就你的那些毒蛇没受什么损失吧。”蛇王说道:“听口气你想放弃!”蝎王说道:“不放弃又能怎么办!”蛇王说道:“无论如何不能放弃!否则我们百毒门将被连根拔起,你我也死无葬身之地。我们放弃了,就会得罪仇士良。据我了解仇士良这个人不会饶了我们。”蜘蛛说道:“我们就没活路了?”蛇王说道:“我们要全力帮助仇士良完成任务,否则一但仇士良怪罪,我们……”蝎王说道:“我们还能凭什么完成任务?”蛇王说道:“紧紧跟住慧寂等人,不轻举妄动,向仇士良发出求援信息,等仇士良派人来,这样就不会得罪仇士良。”蜘蛛说道:“那即使完成任务,我们也得不到赏金了。”蛇王叹道:“这时候不能顾赏金不赏金了,何况我们能完成任务,也能顺便为老大和蜈蚣报仇!”蝎王说道:“只好如此了。”

    楚汉一行人离开百药庐,一连数日再未遇到什么风吹草动,众人渐渐放下心来,脚步并不放松,仍日夜兼程,终于到达了池州。进了池州城,陆正南说道:“我们已经连续多日赶路,不休息恐怕无法坚持下去了。”楚汉说道:“也好,我们就在这池州休息一天。”于是众人找了个客栈安顿下来。楚汉在客栈躺了片刻,走出房门,在客栈里四处打量,由于是白天,客栈里没有多少人,倒是十分安静。来到大门口,一个伙计正站在门外。“老弟--”一声粗重的声音响起,走过来个肥胖无比的胖子,那胖子浑身肥肉乱颤,手中端着个大铜缸,走到那伙计面前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几个僧人啊。”楚汉听到这胖子声音就知道他武功不弱,加上又打听僧人的下落,不禁心中一动,没等伙计说话,楚汉插嘴道:“我看到了一群僧人,他们刚刚往北门去了,好像到江边准备乘船吧。”胖子一听说声:“多谢!”便向北跑去,这胖子如此肥重,手中还端个大铜缸,跑起来倒像风一样。

    楚汉急忙走进客栈叫起慧寂等人说道:“我们马上得走,已经有高手在打听我们的消息了。”陆正南说道:“是百毒门的人?”楚汉说道:“不是,我想是仇士良得到百毒门失败的消息,又派出的高手,这次的这些人肯定要比百毒门要厉害。”众人忙收拾东西,退了客房,一路急行出了池州西门。

    正行进间,陆正南突然大惊失色,表情激动。前面路上,一个白衣人缓缓而行,这人正是工布。工布也认出了楚汉陆正南等人,忽然放声笑道:“真是冤家路窄,那个剑仙子不在啊,龙腾云也不在!”说着把手搭在剑柄上,一股杀气升起。正在此时一个胖子气喘吁吁的追到,却是那个先前问楚汉话的人,他看到楚汉和慧寂等众僧在一起,笑道:“幸好追上了!”楚汉突然说道:“就看你的了!”说着拉着慧寂等人往旁边一闪。那个胖子看了看工布,工布也看着他,两人均以为对方是楚汉等人的帮手。工布的杀气越来越浓,那个胖子喘了喘气,从铜缸里拿出一条熟牛腿大啃起来。工布冷然道:“我剑下不死无名之辈,来者报名。”胖子嚼着牛肉说道:“我叫朱肥,别的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两件事,第一是吃,第二是杀人!”工布大笑:“看你的样子果然是人如其名,你果真就像头肥猪!”朱肥丝毫不生气,继续啃着牛腿道:“我就喜欢别人叫我肥猪,一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工布见到朱肥仍然悠闲的啃着牛腿,突然出剑,剑光如电刺向朱肥,朱肥左手把铜缸端在胸前挡住剑势,右手持起啃了一半,油腻腻的牛腿向工布砸去。工布剑到朱肥胸口,无奈朱肥的那只大铜缸就像一面盾牌,同时牛腿砸向自己,忙侧身闪到一旁。朱肥见工布闪开,牛腿飞出,向工布砸去,工布身子一拧,避过牛腿,可是牛腿上洒出的油滴却溅在身上。工布怒喝一声,长剑爆出一团银光洒向朱肥,朱肥双手抡起铜缸向前猛罩,缸中倒出许多食物,雨点般射向工布,工布侧移如电闪开,那些烧鸡、烤鸭等散落一地。朱肥说道:“好心请你吃这许多好吃的,你竟然躲开,都浪费了,可惜!”说着双手抡缸,蹂身而上,砸向工布。别看朱肥极其肥胖臃肿,动起手来却身法灵活出手如电,那只铜缸呼呼挂风,势大力猛。工布虽然剑法精妙,但朱肥铜缸舞动,工布竟然无法近身。两个人闪转腾挪战了十几合,工布竟处于下风。工布注全力长剑点向朱肥,朱肥用铜缸推挡,“叮--叮--”对了几招,工布只觉的膀臂酸麻,暗叹朱肥力气好大,不敢再硬碰,游走于朱肥四周。朱肥却把铜缸舞动的更加欢快,一圈圈缸影压向工布。工布身形加快,剑鸣声也越来越响,突然直取朱肥中宫,朱肥抡缸正中剑背,“啪--”一声脆响,长剑从中间被击断,那断掉剑尖却不改其势,“噗--”一声插入朱肥那硕大的肚子上。朱肥却进逼一步,手中的铜缸猛的砸中工布的后背,工布一口鲜血喷出,往前狂奔几大步,好悬没当场栽倒。

    朱肥腾出手把肚子上的剑尖拔掉,恨恨的说道:“你这招够狠!换了别人早被你用断剑穿透,幸亏老朱膘肥肉厚,不然被你开膛了!”工布说道:“我这招断剑势仍然杀不了你,你年纪不甚大,武功如此高明,你究竟何方神圣?你的内功和龙腾云又仿佛同出一脉?”朱肥说道:“你见过龙腾云!”工布说道:“交过一次手。”朱肥说道:“几招落败?你知道他在哪里?”工布说道:“不服不行,这人是我近年来所见武功最高的年轻人,真若动起手,恐怕我在他手下不能走过三十招。我躲他还来不及,怎会知道他的行踪,不过他却帮过那些人对付过我。我也走了背运,今天又碰到你帮他们。”朱肥说道:“你不是他们一伙的!我们上当了。我乃是十二相之一的亥猪,此次就是拿他们中一个叫若愚的和尚,气死我了。”说着狠瞪着楚汉。

    楚汉叫道:“大伙还愣着干什么,快趁着笨猪和工布受伤,解决他们,不然等他们缓过劲来,我们就麻烦了!”慧寂率众僧攻向朱肥,陆正南恨透了工布,红着眼杀向工布。工布被朱肥那一铜缸砸的确实不轻,见陆正南拼命杀来,不敢恋战,夺路飞逃,陆正南发足追赶,却哪里追得上。朱肥被众僧围攻,他抡动铜缸,众僧也不能近身,可他一用力,刚才被工布刺中的伤口裂开,不住的流血。楚汉大喊道:“对!就这样围住他,你们知道杀猪是怎么杀吗,就是先放干猪的血!”朱肥越听越急,突然铜缸往前猛贯,身子跟着铜缸猛冲,众僧挥棍猛击,朱肥也不管不顾,身上不知挨了几棍,竟然冲出包围,落荒而逃,找地方治伤去了。

    过了片刻,陆正南垂着头走了回来,楚汉一看就知道他没追上工布,上前安慰了几句。慧寂说道:“这次连十二相都来了,情况不容乐观啊。”楚汉说道:“十二相是江湖上最神秘的杀手,看到刚才朱肥的功夫,果然名不虚传啊。”慧寂说道:“刚才听朱肥的谈话,龙腾云好像也是十二相中的人,你我都见过龙腾云的手段,我们这些人捆到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啊。何况此次十二相可能不止来了两人,听说亥猪还是十二相中武功较差的。”楚汉说道:“朱肥是亥猪,如果龙腾云真是十二相之一,他应该是辰龙。”慧寂说道:“十二相中的辰龙、寅虎、午马号称三俊,再加上子鼠是其中武功最高的,而丑牛、戌狗、亥猪称为三丑,加上酉鸡武功是其中较弱的,卯兔、巳蛇、未羊、申猴处与两者之间。较弱的亥猪都如此难对付,我们要更加谨慎,加紧赶路。”李怡说道:“是我连累了大家。”慧寂说道:“师弟不要如此,您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只要能到达江州,到时候会有人接应,我们就安全了。”

    陆正南说道:“我们可以从水路走,这样会快些。”楚汉摇头道:“不行,现在水路因为缉拿崔无涯,已经严密封锁,重重设卡,现在光王在此,走水路极其不便。不过走陆路我们也被十二相的人盯上了,他们对僧人会加倍注意。现在只有委屈诸位大师乔装改扮,如此我们才能顺利的抵达江州。”陆正南说道:“怎么改扮?”楚汉望了望远处,沉思了一阵说道:“我有一个绝妙的主意,绝对不会引起十二相的注意,他们也绝不会想到我们会如此装扮。不过,就怕诸位不同意。”慧寂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快说吧。”楚汉一指远方,一队迎亲的队伍正吹吹打打的走来。慧寂说道:“什么意思?”楚汉说道:“我们就扮作一支迎亲的队伍。”慧寂说道:“怎么扮?为何要如此呢?”楚汉说道:“你们是出家人,谁都知道出家人是和喜事是扯不上什么关系的,你们僧人平日都是素衣素袍,任何人也不会想到僧人会穿着大红喜服吧。还有,你们穿上喜服戴着喜帽,浑身再戴些装饰,更能隐藏身份。僧人,办喜事,谁会往一块想?这样隐藏的岂不是天衣无缝!”

    慧寂说道:“从池州抬轿子到江州!亏你想的出来!”楚汉说道:“千里送亲的也不是没有,我们买辆喜车,不会引起怀疑的。”慧寂想了想说道:“这也是个法子,那就试一试。”楚汉说道:“那我们就赶紧到前面的村子准备一下。”众人随着楚汉找了个村子,楚汉掏出把银子大声说道:“谁想发财!”一些村民围了上来,那些村民哪里见过这么大块银子,眼都直了。楚汉说道:“众位知道我想买什么吗?”村民们问道:“我们这里什么也没有啊。”楚汉说道:“我买的东西,你们这里多的是!”村民们说道:“那你到底想买什么?”楚汉说道:“我要高价买头发!”一个村民说道:“真的?”楚汉说道:“那还能有假。”那个村民说道:“你等着!”说完走进家中,一会儿那村民走了出来,不过变了个样子,头上的头发都剪光了。那村民走过来,伸手递过一大把头发,楚汉拣块银子递给他,然后接过头发。其他村民一见,纷纷往家中跑,一会工夫,个个都光着脑袋,提着头发出来。楚汉把头发全买了下来,然后又大声说道:“我还要些红布,马车、骡马,都出高价!”片刻间这些东西便都备齐。

    出了村子,找了个僻静地方,楚汉说道:“开始化装吧。”陆正南说道:“我在江湖上行走,也会些易容之术。”于是开始给众僧装扮。不大工夫,众僧都戴上假发,穿着喜服,马车也装扮完毕。楚汉说道:“我来给慧寂大师化装。”说着给慧寂装扮起来,等他装扮好,陆正南看到慧寂的样子,不禁发笑。慧寂说道:“笑什么?”陆正南说道:“你的样子……真像!”慧寂说道:“像什么?”陆正南说道:“媒婆!”慧寂说道:“胡闹,胡闹!”楚汉说道:“迎亲队伍中怎么能媒婆呢。你放心,我把你装扮的又老又丑,没人愿意多看一眼,不会露出破绽的。”陆正南忽然说道:“谁来装扮新娘子,谁来装扮新郎呢?”楚汉一指明月说道:“我们中就她一个女的,当然是她装扮新娘子了。至于新郎吗,除了若愚大师,你看你们老的老,丑的丑,就我还仪表堂堂,只好我来了。”明月看着楚汉在偷笑,气呼呼的说道:“我才不装扮呢。”楚汉说道:“除非你能打败十二相,你也见过龙腾云出手,你有把握能胜过他。”明月默然不语,慧寂说道:“明月师妹,敌人太过强大,连我都变成如此摸样,只有委屈你了。”明月看着慧寂的样子强忍着不笑出来,不再说话,套上假发上了马车。就在明月套上假发的一刻,楚汉顿时呆住,心中暗道:“我多次在想明月有头发的样子,现在见到,比我在梦中见到的还要漂亮,这还是假发,如果是真的头发,那又是什么样子,会更好看的。”“走了!”陆正南拉了一把楚汉,说道:“想什么呢?”楚汉笑了笑:“我在想我们如何才能更加隐秘,走到前面还得多买些东西,至少得有些嫁妆,那样才更像迎亲队伍。”

    走过一个镇子,楚汉又买了些绸缎、首饰等物品,分几人挑着,这队伍更像一支真正的迎亲队伍。楚汉骑着高头大马,浑身披红挂彩,倒真像个新郎。休息的时候,楚汉溜到马车边,往车里塞了个东西,明月正坐在车里,问道:“你想干什么?这是什么?”楚汉说道:“你看了就知道了。”明月见楚汉塞进来的是个用布包起来的圆形东西,不知到底是什么。慢慢拆开布包,原来是面铜镜,明月突然看到铜镜中的自己,突然心剧烈的跳动起来。铜镜中的那个美丽新娘竟是自己,明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自幼出家,跟随师傅修行,做梦也想不出自己有头发的样子,况且还穿着嫁衣,顿时失神。

    慧寂陆正南等走了过来,陆正南说道:“该起程了。”楚汉说道:“这几日倒还平静,看来我这个法子还是可行的。”慧寂说道:“我可倒霉了。”楚汉说道:“为了安全,你可得多担待,把这个媒婆演像了。”明月听到车外的声音,恢复平静,把铜镜轻轻塞入座下。

    正行走间,后面三匹快马追上,三个人绕到前面,三人跳下马拦住去路。这三个人一个丑汉高大魁梧,一个骨瘦如柴,第三个满脸阴沉,让人看着冷飕飕,浑身不自在。那高大丑汉问道:“你们可曾见到过几个和尚经过?”楚汉说道:“没有啊,我们走了一天了,也没见到过半个和尚。”那阴沉的人打量着众人,突然走到马车旁,掀起车帘,明月此时已经蒙上盖头。那人跳上马车,掀开盖头,明月装的吃惊问道:“你……你想干什么?”那人跳下马车,对着楚汉说道:“小伙子,艳福不浅啊。”说完走到马前上了马,对其余两人喊道:“快走啊,磨蹭什么呢!”高大丑汉对瘦子说道:“猴子,我说什么来着,这长虫就是多疑,我不让停下搜查,他非停下,现在又着急。”那阴沉的人说道:“你这笨牛除了力气大,就是没脑子,快走!”三人急驰而去。陆正南说道:“听他们的口气,一个叫长虫,一个叫猴子,一个叫笨牛,莫非……”楚汉说道:“他们必定就是十二相中的巳蛇、申猴和丑牛,我们要多加小心了,千万别露出什么破绽!”

    吕岩带着李辩高山尾随赵归真等一路追踪,这一日到达浩瀚的鄱阳湖边,往西便是江州浔阳郡,本九江郡,天宝元年更名,浔阳城南便是‘奇秀甲天下山’的庐山。赵归真等人到了湖边后,找了船只,没有过江去浔阳城,直穿鄱阳湖奔庐山而去,吕岩也找船跟上。赵归真的船过了湖心,忽然从旁边闪出一条大船,那船虽大,却速度极快,转眼间靠近赵归真所乘之船。驾船的船夫扔下浆跳进湖中,赵归真抬眼看去,见那大船之上站立不少大汉,个个精赤上身手执兵器,看样子是碰到水寇了。大船上的居中一条汉子大笑道:“这一船拉了不少人啊!”赵归真高声说道:“我等都是出家的道士,没有什么身外之物,今日路过鄱阳湖,还望这位当家行个方便。”众水寇大笑,指着赵归真道:“到了湖里可由不得你了,得我们鱼老大说了算,我们鱼老大唤作‘三层皮’,就是死人从此路过都得刮三层皮!弟兄们,上!”几个水寇甩动长索抓住赵归真的座船,一起用力,两船靠近,一些水寇从大船跳到赵归真所在船上。赵归真长笑一声,挥了挥手。吴道元怒喝一声:“找死!”长剑出鞘,一道白芒闪过,一个水寇的头颅飞起老高,吴道元伸脚将无头尸体踹入湖中,头颅也跟着落入水中,湖中泛起一片殷红。其余道士也纷纷出剑,眨眼间那几个跳过船的水寇全部丧命。

    鱼老大见势不妙大喊道:“快退!本想给老祖宗送点见面礼,没想到碰到硬茬子了!”吴道元喝道:“想跑,没那么容易!”纵身跳向水寇大船,几个道士跟着也跳向大船。鱼老大叫道:“我的娘哎!”一抱头扎进湖里,众水寇见鱼老大弃船,跟着都往湖中跳去。吴道元等道士运剑如虹,那些没来的及跳下的水寇纷纷被杀,鲜血渐渐染红了大船周围的湖水。

    吕岩那条船的船夫早在大船刚出现的时候就吓的要掉头,吕岩说道:“船家因何害怕?”船夫说道:“那是鱼老大的船,他们是群杀人不眨眼的水寇,你看湖面上的其它船只都在往远处逃避。”吕岩往湖面看去,大船出现后,一些渔船纷纷向远处驶去。吕岩笑道:“那群水寇今天也许要倒霉了。”正谈话间,就见众道士满船砍杀水寇。李辩说道:“这些道士可够狠的啊!”吕岩说道:“我早就说过这赵归真十分诡异,他虽和衡山刘玄静、罗浮轩辕集并称当世三大真人,他道法高深,在道门里除了龙虎山第二十代天师张谌,他的地位最为尊崇。但我总觉得他有些邪气,今天看他的门徒出手如此狠辣,更能证明我的看法。”高山说道:“这些水寇也不是什么好人,也是自己找死。”

    吴道元看到众水寇死的死,逃的逃,笑道:“原来是一帮乌合之众。赵归真说道:“既然这些水寇都逃了,我们要想办法驾船靠岸。”吴道元率众道士跳回赵归真所乘的船,吴道元吩咐几个道士说道:“你们几个去划船!”几个道士忙拿起船浆乱划一气,划了半天,那船左右摇摆,只前行了一点。吴道元大怒道:“一群饭桶,我来!”说完抢过一把船浆,使劲猛划,船头却转向,整条船像陀螺一样在湖面上转起了圈子。赵归真皱眉说道:“道元快住手,你太鲁莽了,我们都是旱鸭子,都不识水性,先停下想想怎么办!”吴道元红着脸扔下船浆,退到赵归真身旁。眩玄大笑起来,吴道元骂道:“疯和尚,有什么可笑!”眩玄说道:“你们这么划船可笑。你们分作两组,两边同时用力划,船就不会打转了。”赵归真说道:“照眩玄说的办!”那群道士分作两组,同时运浆,座船果然缓缓前行,不在左右摇摆。

    眩玄看着船往前行,昂头说道:“贫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能,我的本领早已超过当年的一行大师。哼,你们对我客气点!”吴道元怒目看着眩玄,赵归真朝吴道元瞪了一眼,吴道元垂头谨立,不敢再言语。眩玄犹自在自吹自擂,连傅青云也听不下去了,傅青云坐在甲板上摇摇头,垂下双目。船行了一段,眩玄见没人理他,东张西望了半天说道:“这湖水也有潮汐,看水面涨了。”赵归真放眼望去,大声说道:“船在下沉,定是那帮水寇凿漏了船底!”“哈……哈……”随着一声笑声,湖面上露出一个脑袋,正是那鱼老大。鱼老大高叫道:“你们这群杂毛老道,下手可够狠啊,害的我损失了这么多弟兄,我岂能饶了你们!”又头些脑袋从水面冒出,都是原先逃跑的水寇。

    众道士都不会水,只能站在船上大骂,鱼老大和众水寇也不敢靠近,踩着水远远看着船往下沉。不大工夫,船越沉越快,渐渐沉入湖底,赵归真众道都不识水性,开始还在水面扑腾几下,片刻间都“咕嘟嘟--”沉入水面。鱼老大说了声:“上!”众水寇游过去,一部分游到所弃的大船,把大船驶来,一部分潜水捞人。等大船驶到,水寇开始把捞出的人拖上船。不大工夫,吴道元、傅青云和众道都被打捞了上来,一个个肚皮滚圆,喝饱了湖水昏死过去,只是赵归真和眩玄不见了  踪影。鱼老大又吩咐水寇打捞,几个水寇潜下水,仍旧一无所获,鱼老大说道:“我们先回老巢,老杂毛定是喂了鱼了!回去把这些杂毛宰了,祭我们死去的弟兄们!”众水寇驾船往西而去。

    远远跟着的吕岩说道:“真是八十岁老娘绷倒孩儿脚,赵归真师徒竟然栽在这帮蟊贼水寇手下,谁能相信呢!”李辩问船夫道:“船家,这帮水寇要到哪里去?”船夫说道:“这湖西岸有一大片沼泽苇荡,现在被这些水寇占据,那地方的中心叫‘老巢’,是鱼老大的老窝。”吕岩说道:“那你能载我们过去吗!”船夫说道:“打死我也不敢靠近,他们在苇荡布有埋伏,没人敢靠近。再说苇荡里交通复杂,不知底细的人进去就迷路。”吕岩说道:“那老巢可与西岸连着,从陆上能进去吗?”船夫说道:“老巢是与西岸连着,可是中间隔着一大片沼泽,据说里面有毒虫无数,是无法通过的。”李辩说道:“那水寇就不上岸吗?”船夫说道:“水寇上岸也是从别处,再说这帮水寇也从来不去陆上抢掠。前些时候,官军攻打老巢,听说想从陆上找道,可是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找到,最后还是从水上攻打,可是进了苇荡就迷路,最后损失惨重,也没奈何那帮水寇。”吕岩说道:“你先载我们到西岸吧。”船夫驶船到达了鄱阳湖西岸,吕岩下了船,西望庐山说道:“这就是名闻天下的匡庐山!”高山说道:“我快饿的不行了,我们快找点吃的吧。”吕岩说道:“也是,我们先祭祭五脏庙再说。”带着李辩高山顺着庐山脚下徐徐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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