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犬之魂

章节字数:5865  更新时间:10-09-29 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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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畜生!你们是畜生!”男人歇斯底里的咒骂。一只眼睛血肉模糊,仅剩的一只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男人大约三十五六,身材魁梧壮实。但此刻却被绑在凳子上,动弹不得。“砰”得一声,貌似是沉闷的枪声。

    “真是费劲。大哥,剩下的家小呢?”

    “不留活口。”

    “是。”

    一群黑影陆陆续续的离开,一间车库,一张椅子,一个男人的尸体。死的时候还是坐着,仅剩的一只眼还睁着。谁能想到,这是昔日叱诧黑道的大哥?风水轮流转,今非昔比,江湖再不是他的,一但没有了大哥的位置,死,往往还不是最残忍的。身体的折磨,全家灭门,这就是黑道大哥最后的结局。

    全部的黑影都已离开,车库外高档跑车的马达声远了,一个黑影才轻轻的出来。跛着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紧紧的咬着嘴唇,咬得血迹斑斑。岁数不大,顶多十八九岁。跛着脚,一步一步,终于跪倒在男人的尸体前。

    “不!我不哭!大哥说过!男人只能流血!不能流泪!”磕过几个响头,额头满是殷红。大大的眼睛,毛茸茸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皮肤透明的白,长的真是俊秀,让谁看了都要怜惜。捏紧拳头,鼓起劲站起,起身的时候也许有些晕眩,看到他清瘦的身影晃了晃。颤抖的手合上男人未闭的眼睛,转身踉跄着消失在夜色里。

    一处别墅,里里外外都是人,进进出出。门口的车里已然坐着现任老大。“砰”的一声,又一个人倒在车前,是个女人,穿着体面的小袖和服,同样,死前睁着双眼。车门打开,一脚踹开面前的尸体,动作简单的像踢开一个碍脚的石头。狠辣的手段和人本身完全不一致。怎么看都是一个病怏怏的学生某样。戴着副金丝眼镜,更加文绉绉。只是看不清眼镜后真正的眼神。

    “还没找到么?怎么办事的?阿刑!”富有磁性的嗓音冰冷,听得人发寒。

    一个西装笔挺的年轻人立在身边,“老大。”淡淡的应和。其他人除了这个阿刑外,都吓的哆嗦。也许搞不好,自己也会像面前的尸体一样。谁都不敢轻易说话,低着头。

    “阿刑,你带人去找。以后,除了我,你们只听阿刑的,都听到没有?”说着,点起一根烟。

    众人重重的埋下头:“是!大哥!”声音都很洪亮,生怕老大不满意。

    看样子是颇为满意,点点头,“别省汽油,倒,再倒。”说完话,把烟头一扔,上车。车门重重的关上,瞬间大火参天,别墅和它的主人一样,往日的辉煌与霸气全部轰轰烈烈的被大火圈走,滚滚黑烟和爆炸声似乎吐着不干的怨气。一切,就是一把火而已,浴血拼杀换来的,也不过只是一把焦灰。

    半个月后。

    凌乱的一间房,一张床,一张沙发,半间用布帘隔开,锅碗瓢盆摆了一地,洗脸要去楼下接水,上洗手间要排队。可悲,这间房子还没有以前家里的洗手间大。庆幸,好歹是活了下来,还有地方住。爸爸,妈妈,都不在了。草稚端阳只知道他们都不在了,因为他还小,不懂江湖恩仇,不明白什么是血雨腥风。莲信交代过,他不在的时候不可以出去,可是,心里有些慌乱,夜里十一点半,莲信还没有回来。握上门把的手有些迟疑,但真的担心莲信。世界上再也没有自己的亲人,往日和爸爸称兄道弟的叔叔伯伯在他家有难时,一个也没有出现。只有莲信一个人。这个世界上,只有莲信一个人了。莲信。

    转开门把的一刹那,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再也止不住。莲信就在眼前。扑在莲信怀里,反倒使莲信有些惊慌失措。

    “太好了,莲信,莲信,你吓坏我了,怎么这么晚?”扑闪着的大眼睛,手紧紧抓着莲信不放开。

    “对不起,端阳少爷。”莲信擦着端阳脸上的泪痕,心底忽然有些发酸。难为端阳要受苦,也许,从明天开始,要找份不容易暴露自己,又稳定的工作了,这样白天出去一整天,把端阳扔在家里,确实不好。

    “哎呀,莲信,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了,让我看看。”说着掰开莲信的手,其实不单是手,透明白皙的皮肤上到处的是瘀痕。

    “啊,没关系,跌了一跤而已,啊,端阳少爷知道的,我走路不方便。”从端阳手里抽出胳膊,跛着脚的莲信拖着疲惫的身影避开端阳。但是,仅次一间房而已,伤痕赤裸裸的就摆在端阳眼前,无处可逃。莲信,背对着端阳,不再回头。

    “到底怎么了,莲信,你告诉我。莲信?”

    “真的,真没什么。”

    “好,不说,我就不吃饭。”

    “不行,端阳少爷。你……”

    “你”字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莲信忽然抢在端阳前抱起端阳,食指轻轻按着端阳的嘴,示意他别出声。莲信息了灯,摸出抢,怀里的端阳紧紧贴在莲信怀里,屋里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出声。这个时候,皮鞋落在楼梯上的声音格外的清晰。莲信的耳朵出奇的好使,竟然在端阳聒噪的时候就听见有人朝这边来了。端阳佩服的望着莲信。

    门把被转开,莲信的枪已经轻轻顶在了来人的头上。

    “谁。”莲信压低声音。

    “别紧张,阿信,我一个人而已,要杀你们,不用我自己来。”

    莲信打开灯,眼前的人,镇定,沉稳,俊逸。黑色的高档西装在他身上也只是点缀。

    “阿刑?”匪夷所思片刻,顶在阿刑头上的枪仍然没有动。而端阳,眼里的火焰似乎要吞了阿刑。但阿刑,却微笑着迎上端阳。无奈端阳只有撇开脸,哼了一声,不再看他。

    面对莲信和端阳的敌意,阿刑果断的推开莲信的枪,他知道,莲信不是那种会杀人的人。他虽然身在黑道,而手,从不沾血。掩上房门,拍拍莲信的肩,让他放松。自己坐进沙发,点起一根烟。

    “你和端阳不能住在这里,况且……你腿不方便,找事做很辛苦吧。”一边说,一边手探进怀里。莲信的神经瞬间绷紧。谁料,阿刑探进怀里取出的不是枪,而是一个厚实的信封。看到莲信绷紧的脸,轻嗤着,摇摇头,“放松点,阿信,都说我未有恶意。”

    但不管怎么说,莲信脸上一点也不放松,忽然一枪就打在沙发上,阿刑惊诧的跳起。

    “你为什么要帮萧楠赶尽杀绝!他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莲信大吼。

    “冷静点!你怎么了!阿信?你听我说。”

    “说什么!你还要我说什么!”

    “我替他说—”门被大力的踹开,整个走廊全是黑压压的人。忽然拥挤的路,不知是怎么让出一条道的,病怏怏的,看似只是个大学生的老大就在众人之前环手而立。镜片反了光,看不清他的眼神,想必此刻凛冽无比。

    “我替他说,阿刑,你怎么可以带我来这呢?怎么可以千里迢迢从日本到中国连个小孩都不放过呢?是吧,莲信?”老大萧楠的声音冷的发寒。他的手段狠辣无比,无人不知,阿刑语塞,额头渗着冷汗。忽然大力的拉住阿刑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这次,他又发挥了和自己身形不协调的力量,力气大的让阿刑一个趔趄。

    “我就知道你会和我对着干,阿刑,我放过他们,谁放过我?当年他父亲草稚雄英杀我全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放我一条生路?杀人灭口这是规矩。你忘了吗?阿刑?你又爱心泛滥了吗?你竟敢像八年前送我一样也把他们送出国,你真胆大,阿刑。”萧楠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有力。字字都砸得端阳心痛。咬着嘴唇渗着殷红。捏着莲信的胳膊,莲信都能感觉到他的骨节作响。

    “端阳少爷……”莲信沉吟。

    月圆之夜,精气长存,愿赐天狼神力,驻我之魂……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灯光闪了两下“砰”得一声。之后是无边的黑暗。月光反射着巨大的影子。“咕—呼噜—”怪异的声音。但伸手不见五指,本能的都举起枪,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两团绿色的火焰跳动着。惊恐的黑影们四散逃开。萧楠摸出枪,朝那两团火焰扣动扳机。

    “啊!什么东西!”

    “是怪物!怪物!”

    “啊!不啊!”

    随着惨叫,空气中弥漫着另人作呕的血腥味,有人不小心跌一跤,伸手摸到的全是断臂残肢。

    萧楠一下一下,扣动扳机的手也有些发虚。背后已经渗出了冷汗。也不知道打出去的子弹到底打在了哪里。“咕—噜噜—”怪异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用尽最后一发子弹时,索性连枪都丢了出去。

    “阿刑!阿刑你在哪?”萧楠的喉咙有些干涩,颤抖。没有阿刑的回应,萧楠的心里突然慌乱至极,没有过,这种只身在黑暗中,四周充满杀机的感觉好久都没有过。“阿刑!”边喊边跑。

    “小楠!当心!”

    萧楠只觉得自己被大力的推到一边,回头借光看到巨大的怪物,那竟然是条巨大的狼。阿刑就在它口中,愤怒的怪物将阿刑甩得老远,重重的摔在墙上,然后又弹到地面。哇的一口血从阿刑嘴里喷涌而出。

    “不要!阿刑!”惊恐的萧楠踉跄着奔向阿刑,汹涌的血陆续从阿刑嘴里涌出,萧楠抱起阿刑,慌乱得抹着他嘴角的鲜血,越抹,越多。胸膛已是血肉模糊,阿刑想说什么,一用力,血又涌了出来。

    “不,阿刑,不要吓我,不要,求你了,不要吓我。”一向沉稳,冷酷,杀人不眨眼的萧楠竟然也有如此的一面。抱着阿刑在怀里使劲的摇。

    “咕—噜—噜”声音就在面前,风里带着作呕的血味,巨狼打着响鼻,呲着的牙上满是血污。萧楠却不动,在巨狼的鼻子下面,反倒平静如水,喃喃自语:“醒醒,阿刑,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阿刑……不要丢下我。”那副金丝眼镜早已不在,这下才看到萧楠的眼神,那是绝望的,溢满泪水的眼睛。

    巨狼停在他们面前,巨大的爪子刨着地面,两眼中的绿色火焰渐渐消了下去。虽着阿刑重重垂下的手,萧楠把头埋在阿刑肩上,等待着巨狼再次的攻击。而巨狼,兴许是平息了怒气,打了个响鼻,转身慢慢的消失在黑夜里,一瘸一拐,背影也相当凄凉。

    夜风轻凉,吹散了血腥味,吹走了无家可归的魂。一切趋于平静,而清明却心中无法平静,在房中踱来踱去。

    “怎么了?清哥哥?”宁诺望着清明。

    “我还是出去走走,心里不太舒服。”

    夜风一吹,果然人舒畅许多,不知何时起,吹夜风似乎成了清明的嗜好。幽静的湖边,月光落在湖里,波光粼粼。忽然白影闪过。

    “谁?”

    “清明先生,有生意找你。”

    不远处,夜歌就飘在那里。环着手,微笑动人。清明相当诧异。但随即嘴角又扬起,“找我?我收费不低。”

    夜歌轻笑着,“放心吧,酬劳会让你相当满意。”平静的湖水上飘来一个人影,轻轻得落在清明前,正是莲信。

    清明皱眉,“什么意思?”

    “这是犬神之子,忠义之后,但伤得很重,你救了他,他自然会给你丰厚的酬劳。”

    清明捏起莲信的胳膊,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没有气息了。有点怀疑夜歌是在玩自己吧。

    夜歌又接着说:“他动用了强大的灵魂力召唤天狼魂。法力消尽了。但,相信你有办法,清明先生,不要让我失望哦。”说完便又像烟一般的消失无影。

    抱起莲信回到家,宁诺阴阳怪气道:“抱个人回来,心是不是不慌了?”

    清明进屋,把莲信横放在床上,在门口结了结界,对宁诺说:“宁诺,乖,守着门,一会谁叫谁喊都不要理他?明白吗?”没等宁诺答应,关起房门,在莲信头顶四肢间点起招魂灯。所谓招魂,既是在莲信的魂没有变成鬼之前,招回肉身。正因莲信非常人,这种法式才能用在他身上。

    点起一张符纸,化了碗符水自己喝下。又取一张轻轻放在莲信口中。盘腿而坐,清明像仙人打坐一般,手中结印,暂时龟息。

    咚咚咚,啪啪啪,敲门声,拍打玻璃声不断,杂乱的声音到处都是,冤魂的哭泣,戾魂的叫喊,若不是宁诺非常人,有五百年的道行,一般小孩估计已经吓的魂飞。宁诺捂起耳朵不去听。这个时候,清明在招魂,这也是鬼魂唯一能重返阳世的机会,谁都想让清明带自己回来,因此,鬼魂们前仆后继。

    “宁诺,进来,宁诺。”

    宁诺,听到清明的声音。不!清哥哥说了谁叫都不能理会。但,清哥哥没说自己叫可不可以……怎么办?清明的声音还在继续。怎么办?难道,清哥哥有危险了?清哥哥!宁诺拧开门把,顿时阴风灌进清明的房间,清明一颤,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吓得宁诺赶快慌乱的擦。

    “清哥哥,你怎么了?我做错了是么?我好笨,真该死,清哥哥?”宁诺不住的喊,眼泪夺眶而出。

    清明定了定神,轻抚宁诺的头,挤出一个笑。飞出几道金符,迅速封住门窗。招魂灯灭了三盏,现在还仅存头顶和右肩两盏。再摸摸莲信的身体,已经冰去了一大节。再这样的话,莲信真的保不住了。如今,只有一个办法。

    不由分说,清明抽出一根红线,一头手刀划开莲信的手腕细在上面,另一端划开自己的细住自己。点燃符纸在红线间一绕。清明单手结印。

    “临!”

    “兵!”

    “斗!”

    扑通,扑通,可以听到莲信的心跳声了。

    “者!”

    清明将自己的血奉为祭献,可以清晰的看见血液在红线之间缓缓流动的痕迹。

    “皆!”

    “阵!”

    莲信的手指动了动。

    “列!”

    “在!”

    “前!”

    “端阳少爷……少爷……”莲信口中模模糊糊的呢喃,心中显然是放心不下。端阳还那么小,如何让一个十岁的孩子独自生活,独自面对这个世界?还是,要让他和萧楠一样,变成心狠手辣的黑道老大?放心不下,真不无法就这样安心的离开。端阳,他还有这个牵绊。大哥不在了,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最后的命脉。想着,用力睁开双眼。

    这是多巨大艰难的工程啊,清明有些虚脱,胡乱的坐在地上。宁诺抚着清明的背,帮他擦着额头的汗珠,满眼担忧。

    莲信起身,扶起清明在床头靠好。重重的跪下。

    “主人。多谢您救命之恩。等我了结私事,就回来。”

    清明摆了摆手,莲信冲开窗户飞出天外。宁诺嘟着嘴,满脸问号,“日本人?你怎么成了主人了?”

    “从此我们血脉相连,他是犬神之子,是异类,自然,他今后是我的式神。式神,日本的,就是那种,我是说,式神,明白吧?”清明再三的叮嘱只是式神,可宁诺头也不回,丢下他这个伤员哼着出去了。

    哎,真是搞不懂吸血鬼的情绪……

    依然是凌乱的一间房子,黑暗,处处血腥味,没有灯光,没有任何声音,只有自己的心跳声。但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端阳不能忍受没有莲信的世界。原来,没有莲信的黑夜是这么的可怖。

    “啪—”莲信踩到了什么,发出清脆的声音。

    “谁……谁在那里……”端阳颤抖着问。小小的身躯蜷缩的角落里。

    “端阳少爷……让你……受惊了……对不起。”莲信揽着小小的身躯进怀。端阳立刻哇的大哭起来。

    “莲信,别丢下我。”

    泪水浸湿了莲信的胸膛,任由端阳的小脸在身上蹭着。

    ……

    端阳去了维也纳,是萧楠送去的,听端阳说,自己想做一名钢琴家。为此,萧楠还派了二十个人伺候着。他真是想通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好好的待端阳,也是阿刑的愿望吧。至于莲信,他已是清明的式神,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只是怕光,和宁诺一样。正因为如此,莲信都没能去机场送机,端阳为此伤心了好久,并和清明挑衅,要在十年后带走莲信。约定就此达成,等端阳满二十岁时,便来接莲信回去。

    十九年前,一个男人拣回了一只跛脚的幼犬。饿的奄奄一息,大大的眼睛似乎在说不要丢弃。男人,莫名的就动心了。带回家好好的饲养。每次拼杀,每次谈判,那只幼犬都寸步不离。男人最终站在顶端,幼犬也渐渐长大。仅是养育的恩情,必用尽生命去回报。忠义无比,这就是莲信。

    男人被仇家所杀,莲信冒死救出了男人的命脉,怎么也要保护他,哪怕付出生命。这就是对男人的回报。而如今,清明用半身血救回莲信一命,从今往后,莲信必定也是寸步不离。这是犬神之子对清明的承诺,下半身,将用生命守护清明。

    正如夜歌所言,救了莲信的好处真不少,每天家中都是整整齐齐,你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宁诺乖了许多。只是,一面莲信,一面宁诺,似乎夹在中间的清明总感觉处在两军交战的前线。

    不好,有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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