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拜之交  胶漆之交——与共

章节字数:4333  更新时间:11-05-16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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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与他,皆是豫章郡有名的君子才人。虽自谦几许,但年少初见时却莫名的相看两厌。几番针锋相对下来,难免惺惺相惜,深交之下,却发现两人颇有共同语言,终是结为至交,一起杯酒相酌,谈诗论文。

    东汉年间,潇潇暮雨,杨花落尽。

    两人坐月花前,清茗美酒,淡色佳肴,举杯聊谈,恍然而不知时光流逝几许。待一日陈重接到他被举荐为孝廉,不日将赴郡府就职的消息时,才得知张云太守嘉许其高明大义,德才品性,故此举荐他为孝廉。

    告知他消息的人便是雷义,那日晴好月高,疏星漫天,两人对月斟酌,吟诗颂月。在谈及洛阳邻县的洪水时,雷义突然想起了陈重被举为孝廉之事。他拦住了陈重,自己将十年竹叶青倒入樽中,俊秀的面庞染上红晕,他将酒盏递给陈重,又为自己斟满一杯,笑道:“来,景公,义敬你一杯,在此祝景公成为孝廉。你总算是圆了一展宏图,为百姓们造福的愿了!”

    陈重因此言而酒醒了大半,他扣住雷义伸过来的手,讶道:“仲公此言何意?”

    雷义眨了眨眼,他的思维被酒精麻痹了,迟钝了好多,半天才嬉笑地回答道:“景公还尚未知晓此事?那贤弟可算是第一个知与景公之人,可真是荣幸。”

    陈重知雷义酒后迷醉总会恢复孩子心性几分,故也不同他的胡闹计较,好笑地用手指将他的头发梳理好,又问道:“仲公是从何处得知此事?”

    雷义歪着头,思虑了片刻,才牙牙道:“是张太守派人来说的……那日我本想与景公一同去新开的聚义酒楼吃酒,途中遇见了张太守派来的小厮……”

    陈重没有接口。雷义继续笑的一口白牙灿烂地说道:“说起来,你过几日便要赴往郡府就职了……我们大抵也无几日相聚之时,来来,今夜不醉不归!”

    雷义摇摇晃晃地倒满一杯酒,举杯一口饮尽,喃喃道:“不醉……不归呀……来……我们喝……这花好月圆夜,不谈离别再见时!景公,你是义今生最好的兄弟……我们来喝。”

    语罢,雷义头一歪,倒在桌子上,酒杯也倾斜地滚了几转,掉在了地上。雷义闭着眼,嘴里依然吐着醉语,但声音却渐渐低了下去,最后只剩下几声寂寥的虫鸣声。

    “仲公?”陈重摇了摇雷义,雷义发出不舒服的呢喃声,不见转醒。

    “真是个任性的人。”陈重的手抚上雷义的面庞,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雷义的脸温度很高。在陈重略微冰冷的手贴在雷义的脸时,雷义条件反射地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唔……”雷义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蹭了蹭陈重的手。

    摸了摸雷义的柔软的青丝,陈重凑在雷义的耳边轻声说道:“仲公,夜深了。若在这儿睡上一晚,你定会染上风寒的。”

    雷义只是动了动了脑袋,又不吭声了。

    陈重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将雷义的左手搭在自己的肩上,一手从雷义背后环住他的右肩,跌跌撞撞地将雷义扶回了自己的祖传小木屋。一介书生能有多大气力?陈重好不容易将雷义扶到了自己的床上,用尽最后的气力将雷义弄到床上,替他脱了鞋袜,解了外衫,只剩一袭单薄的白色亵衣。又打了热水,替他擦了脸,微微地叹息了一声,陈重着迷地看着视自己为最好兄弟的雷义。

    他不明白这份感情是何时开始变质的。等到他发觉时,这份感情早已深入骨髓,难以抹去了。

    雷义睡的很熟,肌理分明细腻的皮肤在柔和的月光下散发着如玉般的光彩,年轻的身体混合着上好的竹叶青的清香,淡色的唇微微张合,如蝶翼般的长睫毛在眼圈那覆下一层密密的阴影。陈重像是受到诱-惑般将唇凑了过去。

    两人的唇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温热,但陈重却犹豫了。

    最终,陈重只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对方的额头上,轻声说道:“君可知?君不知。吾愿深藏此情,与君共相守、共相知,今生亦无悔。”语罢,神色颇为痛苦地仰头长叹,转身到屋外吹起了冷风。

    月早已升至中天,凉风吹起陈重的月白色长衫,系在头上的青色发带被风吹得扬起,从面上吹过的风将酒后的余劲压下。陈重按了按泛疼的太阳穴,孤身一人靠在一棵干裂开来的古树上,垂下眼睑,苦笑声阵阵从难以掩饰的嘴角溢出。

    这份禁忌的苦果,只需要他一人承担就已足够。哪怕没有慰藉,哪怕连趁人之危也不愿,他都心甘情愿,不会留下一点点纰漏让人有可乘之机来伤害他最心爱的人的。

    第二日,雷义晨起,因为宿醉留下的偏头痛让他痛苦不堪。他想喝口水,可又不小心摔碎了木桌上的茶杯。声响引来了陈重,陈重看见雷义跌坐在地上拾起茶盏碎片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指,当下扑了过去,抓起雷义滴血的手指含进了嘴里。

    “景、景公!”雷义惊叫起来。

    陈重心下顿时凉了几许,却还强装笑意:“仲公,你还好么?”

    雷义定下心来,感觉到陈重手上失了气力,便慢慢地抽回自己的手:“多谢景公,义没事了。”

    掌间的温度消散了,陈重未免觉得寥落,故起身拉起雷义:“那仲公便先坐着吧,在下稍后为仲公端来茶饭,还请莫要嫌弃。”

    听了此话,雷义却“格格”地笑了起来,同陈重开起了玩笑:“都说君子远庖厨,景公却偏反其道而行之,让义不得不对景公叹一声钦佩二字聊表心意。”

    心酸和无奈交错,陈重只得宽容的笑笑。

    三个星期后,雷义来找陈重:“景公,你这是何意?”

    陈重将手里的书收起,直视雷义:“仲公,重只是觉得你比在下更适合去郡府就任。”

    两人僵持不下,雷义要陈重去赴任,而陈重也只答应了不再游说张太守将孝廉换给雷义,依然不愿去赴任。

    直到次年,张太守将雷义举荐为孝廉时,两人才双双前去郡府赴任。

    “两位可是让本官一顿好请啊!”张太守年已过了四十,但身材保养的极好,脸色也红润,言语间也不见官架子,相当的平易近人。见得陈重和雷义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哈哈打趣了几句便给他们分配了任务。

    二人经常灯至夜半,提出了许多关于仁德利民的政策,并且拟好了计划书,将步骤和厉害一一点名。因为政绩出色的关系,两人很快都收到了升迁令,同时官拜尚书郎。

    可不久后雷义却因为私人断定一个被判了刑的人是无辜的,便代人顶了罪,被削去了官职。

    当日晚上,雷义收拾好行囊,正待吹灯夜眠时,陈重来找雷义。进了门,连杯茶都没来得及润口:“仲公,我以身体抱恙为名请去官职,同你一起返乡。”

    雷义缄默片刻,语气干涩地反问:“景公,你这是何苦。”

    陈重许久没有言语,直到雷义以为他不会再解释时才缓缓道来:“当日同君结为知己,你我二人上对皇天,下面黄土,许下生死与共,荣辱并重之言。仲公,现如今你是要告诉为兄,为兄错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雷义转开头,脸颊慢慢染上红色,踌躇地开口,“那日……那日你向我告白,我都听见了。景公,你对我的痴恋得不到回应……还心心念念为我着想……你这是何苦?”

    听了雷义的话,陈重的脸色苍白了起来。他设想过千万种他们的未来:看着雷义结婚,自己为他祝福;或者同雷义就这样一辈子都耗在政界上,等到某一日收养一名孤儿,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唯独没有想到雷义会知晓他的爱恋。

    “不苦。”陈重转过身,不敢看雷义的表情,怕看见厌恶和嫌弃,“你我自幼一起长大,一起研读诗书,日日杯酒茶盏,我们之间本是过命的交情。都是为兄的不对,先对贤弟存了这……不堪的心思。”

    说完不堪的心思后,陈重差点落下泪来。他从未觉得自己喜欢雷义有什么难堪,如今……而如今这语言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让他难受得连死的心都有了。但转念一想,这样一来,也好过看见雷义用嫌恶的眼神看着他说出相同的话来,他又觉得自己是赚到了。可他自幼饱读诗书,自诩君子之流,第一次听见这么难堪的批评却是出自自己之口,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因为背对着雷义的关系,陈重并没有看见雷义略带得逞后的神情。陈重听到雷义用平淡无波的语气问道:“景公,若你都觉得这份心思太过不堪,又何必心心念念?”

    陈重敏锐的捕捉到一丝不对。东汉并没有严令男风,尚且是男风盛行,但总生的不入主流,也有极少数的人对爱好男子之人报以嫌弃的态度。雷义对男风的看法是处于中庸态度,既不觉得这是失礼行为,但也并不推广。总的来说是陈重的心态太过消极,忍不住生了阴暗心理往歪处了想。

    如今觉察出一丝希望,陈重灰蒙的眼猛的亮了起来:“仲公的意思是……”

    雷义看着陈重宛如家宠的神情,笑得眉眼弯弯:“常人皆道,景公天姿卓然,乃旷世奇才,可如今看来,这怕是空穴来风之说了。”见陈重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雷义颇有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道:“景公!如果我对你没感觉,你以为我会在知道你对我的感情之后,不是离你远远的,反而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来面对你么?!”

    陈重有些愣愣的,他尚不能完全从这个美妙的事实里抽出一丝神智。陈重看着雷义,墨黑色的眸子在油灯下显得雾蒙蒙的,一脸的无辜神色使得陈重看起来如少年般稚嫩。雷义凑近他,将唇贴了上去。

    瞳孔蓦然放大了一下,陈重的表情跟中了邪一样。一张脸又红又白,还带了点青,身子也瑟瑟地抖着。

    “仲公……我……”剩下的话语被如数吞入喉咙里。那个日思夜想的妙人深情地覆上了他的唇,红舌带着挑-逗的意味探入他的嘴,眉目如画般深远含情,流转间满是情意。

    陈重伸手抱住雷义,更猛烈的回吻回去。

    一吻过后,两人的脸上皆是红晕遍布,风情之至。

    像是着魔一般,陈重伸手褪去了雷义的青衫,白色的亵衣映衬着他如玉的肌-肤。长年御马射箭使得他肌肉分明,骨架清晰,鼓起的玉色韧性十足,咬一口,便顺着肌理滑下去。

    陈重上瘾一般在雷义的身上留下斑斑吻痕,暧昧的红艳缠绕在白皙的肤色上,引人遐思。

    雷义的呻-吟声也如让人心痒不已的猫叫一般渐渐的回响在房中。

    (那个,小楼不会写H……(被踹飞)咳咳,好吧,其实是和谐的钳子小楼怕怕…………于是,拉灯,请诸位自行想象。)

    第二日,陈重抱着雷义上了马车,面对车夫疑问的脸色,陈重报以歉意的笑容:“仲公受了凉,有点烧,还请阁下多担待。”

    雷义听了这话,眼睛却也不睁开,只是伸手在陈重腰上的软肉处掐了一把。陈重龇了下牙,手抖了抖,差点将雷义摔了下去。车夫露出了然的神色,前来搭了把手,两人将雷义送入简陋的马车中,陈重对车夫抱拳表示谢意,利落的翻身上车。

    雷义躺在陈重怀里,尤不甘心,伸手又掐了一把陈重,压低了嗓音:“你倒是会编。亏生我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扯起谎来也能将人哄得一愣一愣的。”

    陈重悻悻然,温柔地揉着雷义的腰,温声暖语:“仲公,腰还酸得厉害么?”

    雷义俊脸登时红透,几近恶狠狠地瞪了陈重一眼,忍不住咬牙切齿:“景公也让义来上这么一遭,便能知晓义的苦处了。景公不是向来以己度人,普渡众生么?”

    陈重干笑着求饶:“贤弟莫再笑话为兄了。”

    见陈重服了软,雷义也不好穷追猛打,别别扭扭地哼了一声,将头埋进陈重的怀里,睡了过去。

    听觉雷义的呼吸频率渐渐稳了下来,陈重一脸柔和地抚着雷义的发,一下,又一下。

    仲公,我愿与你生死与共,荣辱并重,今生今世,不违此言。

    真的,这个胶漆之交就这么完了,明确的完了。

    因为再写下去就是个BE了,小楼真不是个BE控,所以他就完了。

    至于虚无更漏网,,真不是我不更…………虚无是没空码,漏网是本子没找到

    那就这么着吧!其实吧,八拜之交还真挺有爱的……下次尝试下忘年交

    咳咳,,这可是爷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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