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松冈

深入虎穴  第八章端午盛宴（二）

章节字数：1890  更新时间：12-03-10 0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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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花园会晤之后，赵构与吴皇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恩爱。由于心情好转，吴皇后便时常与寒雪晶及苏小雅两人茗茶聊天。苏文因为惦着平江城的生意，等不及过端午就先回了平江城。苏文走后，寒雪晶为了方便，就干脆把苏小雅接进皇宫住上几日。

    苏小雅是个才女，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一日，她们三人聊到高兴处，吴皇后便又想起了自己新编的舞蹈。于是，苏小雅抚琴，吴皇后展袖，两人天衣无缝的合作了一回。

    寒雪晶对苏小雅的琴艺早有了解，知道说其天下无双也不为过。但寒雪晶没想到，吴皇后的舞蹈居然也能跳得飘逸出尘，丝毫不逊于苏小雅的琴艺。惊讶之余，寒雪晶对吴皇后赞不绝口，称其与苏小雅两人是天作之合，无与伦比。

    可能是吴皇后许久没有遇上，象苏小雅那样的合作者。欣喜过后，吴皇后的情绪就变得有些伤感起来。吴皇后告诉寒雪晶，在当年的大宋皇宫内，曾经有一对人，他们的一琴一舞，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无与伦比。

    问起那琴者，吴皇后避而不答。可那舞者，不是别人，却正是柔福帝姬。虽说作为帝姬，皇宫中并不支持她们热衷于舞蹈。可柔福帝姬仗着她父皇的宠爱，却是可以随心所欲地进出各个音乐教坊。

    因为柔福帝姬那时尚还年轻，所以大多人都以为她只是年轻贪玩。可没想到，在柔福帝姬十七岁生日那天，她却突然现身献舞。她以一曲飘然若仙的舞蹈，震惊四座。人们那才知道，原来数年里，柔福帝姬一直苦练舞蹈。她贵为帝姬，却把舞蹈当成了她的生命之重。

    “柔福帝姬的舞衣，是否以浅绿为主，袖宽三尺有余？”吴皇后的话，使得寒雪晶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于是，她试探着问道。

    “浅绿？”吴皇后闻言，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寒雪晶，反问道：“奇怪，你怎么会知道小妹最喜爱的颜色？”

    “噢，我猜的，浅绿，很漂亮的颜色嘛。”寒雪晶笑笑，解释了一下。紧接着，她又问道：“那个生日，所有人都到场了吗？韦太后，是不是也去了？”

    “去了，都去了。那是皇宫里，最后一次的盛宴。”吴皇后说着，原本已有些恢复的神色，再一次黯淡起来。

    寒雪晶她们不知道，柔福帝姬生日宴会后没几天，金国的铁骑就冲进了汴京皇城。自此后，赵姓皇族沦为了亡国之奴。同是一家人，却从此天南地北，再无重聚之日。

    吴皇后因为心中悲痛，所以在当时，并未注意到寒雪晶问话的可疑之处。苏小雅不知内情，就更不会对此有所怀疑。

    而第二日，寒雪晶再见吴皇后，便向吴皇后提出了学习舞技的要求。不仅如此，寒雪晶还主动请缨，要在端午盛宴上献舞一曲，以示她对父皇母后的感恩之心。

    对于寒雪晶要求公开献舞的提议，吴皇后一开始并不赞同。但她经不住寒雪晶再三地软磨硬泡，便勉强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在接下去一连数日的舞蹈教习之中，吴皇后逐渐发觉了几份端倪。

    寒雪晶嘴里说要跟吴皇后学习舞蹈，但她真正想学的却并非吴皇后的舞蹈，而是当年柔福帝姬震惊四座的最后一舞。不仅如此，就连跳舞之时所用的曲谱，寒雪晶也想一模一样。但可惜，对于寒雪晶的这个要求，吴皇后却是无法满足。柔福帝姬当年所用曲谱，是乐师特意为她而作。金兵入城后，那乐师不知去向，曲谱也就从此消失。

    吴皇后之言，让寒雪晶很是失望。苏小雅见了，便也主动请缨，说她可以为寒雪晶编写新的曲谱。依常理来说，苏小雅愿意编写曲谱，寒雪晶应该十分高兴才是。但出人意料，寒雪晶不仅不接受苏小雅的好意，她还直接了当地告诉吴皇后，她不要新曲谱，就要柔福帝姬当年的曲谱。

    寒雪晶的态度，引起了吴皇后的怀疑。有了疑心之后，吴皇后再回想寒雪晶多日前的问话，就觉得寒雪晶学习舞蹈，定是另有其它的目的。

    只不过，寒雪晶不说，吴皇后便也故作不知。相反，吴皇后此后，还更加积极地帮助寒雪晶回忆当年的舞蹈场景。吴皇后故意不闻不问，一来是她相信寒雪晶不会做有损于她和赵构之事；二来她也很想看看，寒雪晶如此勤练舞蹈，究竟是何用意。

    端午节那天，吴皇后特意起了个大早。她在前一天与寒雪晶及苏小雅约好，三人要赶在盛宴之前，再最后排练一次舞蹈。经过十数日不分昼夜地练习，她们的曲谱与舞蹈动作，都已经与当年的柔福帝姬有接近七成的相似。但虽然如此，寒雪晶看上去却还是很不放心。

    吴皇后起床过不了一刻钟，寒雪晶与苏小雅就已经双双来到。见到寒雪晶，吴皇后有那么一霎那的失神。寒雪晶改换了发型，梳得就与当年的柔福帝姬几乎一模一样。

    “怎么样，母后？我的这发式梳得可好？还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换？”看到吴皇后失神的模样，寒雪晶笑笑，很是开心地问道。为了梳这发式，寒雪晶特意把翠儿从郭氏那里借了过来。

    “象，真象，真是太象了。”吴皇后回答，声音轻得就象在喃喃自语。她看着寒雪晶，心里有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她觉得，寒雪晶与柔福帝姬两人，绝无可能毫无联系。她们之间，应该是不仅有联系，而且这种联系定是极为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