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松冈

深入虎穴  第八章端午盛宴（四）

章节字数：1901  更新时间：12-03-16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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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妃子说得是实情，而且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可她说话之时，徐立却是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过徐立看归看，却并未有任何动作。直到闹龙舟决出胜负，年轻金人安静下来之时，徐立才凑到年轻金人耳旁低语了几句。

    也不知道那年轻金人说了些什么，等他说完话，徐立就拍拍手，向赵构举杯大笑道：“宋皇帝，你们这闹龙舟，算是难得一见的盛事。在我大金国的庇佑之下，你们宋国真可谓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既然如此，本大人就给你们助助兴，让你们看看我们大金国好男儿的气魄！”

    徐立说完话，未等赵构发言，就扬扬手把三十多个金人汉子召上了舞台。徐立狂傲的言语以及目中无人的态度，使得坐在一旁的寒雪晶很是愤怒。赵构敢怒不敢言，但她却毫无畏惧。寒雪晶正待反唇相讥，坐在她边上的赵瑗却及时阻止了她。

    “两国之战，不在唇舌之争。既然父皇能忍，我们不妨先看看他们接下去意欲何为。”赵瑗凑到寒雪晶耳旁，轻声说道。

    “可是……”赵瑗虽然言之有理，但寒雪晶还是难压心头怒火。她跃跃欲试的样子，也被她身边的苏小雅看在了眼里。苏小雅见赵瑗拦不住寒雪晶，便也在一旁开口劝阻。

    苏小雅说道：“雪晶，郡王爷说的没错。口舌之争，即使赢了也无多大光彩。与其不痛不痒地打击敌人，倒不如先静观其变，找准时机，狠狠地挫杀他们的锐气。”

    “那，好吧。”寒雪晶听苏小雅也开口劝阻，便也不再坚持，只得悻悻然作罢。

    对苏小雅的言语，寒雪晶并未察觉有何不妥之处。但赵瑗听了，却是忍不住多看了苏小雅两眼。虽然赵瑗对苏小雅知之不多，但他仍然觉得苏小雅之言似乎并非她自身的言语。

    ‘苏小姐久居深闺，该当说不出此番硬话。她说话的口气，听上去倒与杨翎有几份相似。看来，那杨翎人虽然不在小妹边上，可对小妹的性情却是相当了解。’赵瑗心里想着，再又转头看了看寒雪晶。后者那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使赵瑗心里生出了道不清悲喜的感觉。

    金国所谓的传统舞蹈，却原来是那群金人汉子手执莽鞭所跳的群舞。只见那些金人汉子，个个长得体格彪悍，雄伟健壮。三十来个大汉子往舞台上一站，原本极为宽大的舞台顿时显得拥挤不堪。只见他们相互间隔的距离不足三尺，但手中长鞭却足有五六尺之长。

    未起舞之时，在座众人还查觉不到有何不妥之处。但听徐立一声令下，三十余条长鞭随即呼啸而出。那整齐而又凌厉的鞭哨声不仅虎虎生风，而且还迫在眉睫。似乎能让人感觉到，鞭梢划过脸上所生出的尖锐刺痛。

    顿时，随着金人的舞蹈，舞台上响起了此起彼落的惊呼声。男人们还好，几个赵构的妃子却是纷纷惊慌失措地离座起身。更有一人，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衣裙，以至于一个狗爬式栽倒在地，丑态百出。

    “哈哈哈，宋朝廷真是人才辈出，巾帼不让须眉！长了见识，长了见识啊！”见此情景，先前那年轻金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他身影一晃，到了那匍匐在地的妃子面前。只见他一边伸手扶起那妃子，一边大笑道：“莫慌莫慌，宋妃若欲献舞，还请稍候片刻！”

    年轻金人此举，很明显是有戏弄之意。可怜那妃子原本就已经慌乱不堪，如此一来就更是又气又羞，急得当场掉下泪来。赵璩的座位在那妃子近处，正好看到了那妃子的窘态。虽然赵璩非勇猛之人，与那妃子也并不熟悉。但见自己皇室中人被他国使者如此羞辱，却也是义愤填赝。

    “滚开！”赵璩抓住年轻金人的肩膀，把他从那妃子身前扯开。他大吼道：“我大宋皇帝在此，岂容你如此放肆！来人呀，把这宵小之辈给本郡王拿下！”

    “住手！”赵璩手下之人刚想有所行动，却被秦桧开口厉声阻止。只见秦桧起身，向着赵璩施了一礼。秦桧正想继续说话，赵构身边的一个妃子，却是发出了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妃子双手捂着脸，鲜红的血水正从她指缝间喷泄而出。突然其来的巨变，使得所有人都震惊万分。年轻金人见状，神情突然变得极为严肃。他身影一闪，在瞬间里又回到了徐立身边。年轻金人看着徐立，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何伤人！”

    徐立尚未开口，三十多个金人舞者中，却是有人猛然下跪道：“属下失手，请大人治罪！”

    查问之下，原是那金人舞者的手中长鞭失手飞出。可怜那妃子，被飞出的长鞭扫中双目，一双眼睛当场被毁。而那妃子不是别人，正好就是先前向赵构抱怨，说那年轻金人好没规矩之人。

    “传太医，快传太医！”赵构面红耳赤地大吼。那妃子既能坐在他身旁，就定是他宠爱之人。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无端毁去双目，赵构一时间失去了控制，变得极为恼怒起来。他抬起头，盯着那失手飞出长鞭的金人，怒吼道：“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赵构一开口，站在他身边的禁卫兵立刻就上前拿人。但赵构忘了，他虽是宋国皇帝，却仅是金国的臣皇帝。既然宋国对金国俯首称臣，那作为臣子，又岂有对君主动手的道理？赵构之言，霎那间引起了金国人的愤怒。禁卫兵才刚有行动，那些金国舞者就立刻排阵站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