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  第7章

章节字数:5293  更新时间:11-03-03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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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打从乾宇元年入了年关以来,一直到春分时节,竟然断断续续地下了十八场大雪,茫茫大雪将普罗河流域的广阔平原覆了一层厚厚的白棉。金秋时节,果然从普罗平原传来粮食大熟的消息,大新国向来有“普罗熟,天下足”的说法,所以当户部的白大人禀奏普罗流域粮食大熟的时候,乾宇顿时欣喜万分靠着御座笑弯了眉眼,御座后面垂帘听政的太后也微微点了点头,平稳地说道:“西北用兵军粮吃紧,今年粮食大熟,可以从农民手里低价收购粮食来做军饷之用。”

    “太后万万不可。”白显刚刚启奏完此时还没有归入臣工的行列,他跪下身子深深地磕了头“太后,此时减免百姓的赋税才是重中之重,现今国情举步维艰百姓怨声载道,难得今年粮食大熟,我们更应施以仁政把百姓的温饱稳定住,民安方能国泰啊!”

    “白尚书说得不错,可就是有些本末倒置。”吏部张大人向前一步迈出行列向乾宇鞠了一躬,“启奏陛下,西北匈奴兵强马壮连年向我国进兵,宣威23年还攻破堇城险些挥兵南下入土中原,这才使得百姓人心惶惶怨声载道,国情也跟着举步维艰,现今普罗粮食大熟军备充足,正是挥兵北上的好时机,太后所言圣明,除外患方能国泰民安!”

    双方各执一词都有道理,乾宇一时拿不定主意,他询问般地看向王陈的独子,这个初出茅庐年刚弱冠的青年,同时也是大新国最年轻的当朝宰相王子雅。

    “皇上。”王子雅弯腰上前,“社稷社稷,‘社’者,土也。‘稷’者,农也。古往今来都是‘农’为国之根本,从未听过‘兵’为社稷之重的,张大人所言‘本末倒置’,实在有些差强人意。”

    王子雅一番话说得清晰易懂层层深入,乾宇听得连连点头。不想还没等他开口,太后已经柳眉倒竖拍案而起。

    “狂妄小辈,竟敢在哀家面前卖弄文采颠倒黑白,方才张大人所言丝丝入扣在情在理,你不分轻重拿什么‘社稷’一词混淆圣听,当真轻狂至极!即日起去了你的爵位官降三等!”

    “且慢!”刘诚躬身走上前来,“太后,王相的官爵是先皇下旨世袭罔替,除叛国罪外其他过错都可既往不咎,爵位更是不可轻易废除,太后尊先皇遗旨垂帘听政,为何又要废除王相官爵将先皇遗诏置若罔闻?”

    “大胆!你这是在质问哀家吗?”

    “微臣不敢。”

    “哼!”太后翻个白眼儿,整整衣容复又缓缓坐下,“免了王子雅一年俸禄,官爵不变继续上书房行走。”

    “臣谢太后恩典。”王子雅磕头谢恩,挡住了嘴边一丝嘲讽的笑意。

    “收购军粮一事就交给张洪文去办,此事不必再议,退朝。”说完话太后已由汪苏扶着径自走出朝堂。

    众臣工在叩首之后也三五成群议论纷纷地退下朝去,乾宇下了御座快步走到王子雅面前,“王相,你刚才那一番话说的对,朕都听懂了,母后免去你的那一年俸禄朕补给你。”

    “哈哈……”王子雅听闻后开怀地笑了起来,“那臣就先谢谢皇上了。”他弯下腰伸出白皙细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蛋儿,“既然皇上听得明白,那臣就再跟皇上说一件事儿……”

    金秋十月,耀眼的阳光倾洒在金波殿内,将殿中两人的身影染得一片辉煌。

    白显担心的果然不假,太后懿旨一下将整个普罗平原的百姓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官员们借着懿旨大肆压低粮食的收购价格,丰收了的农民收入反比去年还要少的多,而粮商们也开始伺机行动投机取巧,与地方官员暗中勾结坐地起价,把低价收购的粮食转手高价卖出去,赚得的利润双方五五分账,致使普罗百姓苦不堪言已经到了吞观音土的地步。偏偏张洪文还以普罗流域粮食大熟为由,向他们多征收三成赋税,普罗百姓终于忍无可忍,于暮秋时节揭竿而起爆发了大新国史上著名的‘普罗起义’。

    此次起义遍及普罗流域前后十三个省,规模空前巨大。太后已平乱为由调回了在西南驻兵的恭亲王华追,并任命他为剿匪大将军,掌控普陵城全部御林军。

    这个宣威皇帝的胞弟天生暴戾乖张残忍成性,剿匪的第一天就在普陵城大开杀戒,太清门外尸横遍野,流淌的鲜血把金水河染成一片殷红。

    此番暴虐之举惹得众臣工极为不满,纷纷上书指责恭亲王残暴无道办事无方,皇太后坐在玉帘后面沉默不语,没人能看得见她的表情。

    “太后,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自普罗百起义初便有十三个省跟着响应,恭亲王这样残暴镇压,只会逼得更多百姓暴动起来,还请太后撤回懿旨另寻良将!”白显跪在金波殿的大理石板上,言辞甚为恳切。

    “太后,‘以暴制暴’历来不是上上策,如今恭亲王已铸成大错,我们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尽快安抚百姓,防止其他暴动才是正理!”刘诚也跪在一旁极力劝说。

    “恐怕已经晚了。”朝堂外王子雅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进来,他疾步走进金波殿,在刘诚身后倒身下拜,“启奏皇上,就在刚刚普陵城所有入京考生以金科状元马靖为首,围攻了恭亲王暂住的行宫,联合了士、农、工、商开始了大规模的示威游行,要替死去的无辜百姓讨个说法。”此语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喧哗了起来。

    “乱了乱了……”

    “皇城暴动,这可如何是好?”

    “皇上……”

    “皇上……”

    喧哗之后,众臣工纷纷将目光投向御座上这个年幼的帝王,乾宇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慌乱求助的眼神,不由得心里一阵冷笑。一群饭桶,终日承君恩食君俸,真等到用他们的时候反倒是个顶个的孬种,竟把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当成救世主保护神?好,既然如此,那朕就给你们指条‘明路’!他调整心神从御座上缓缓站了起来,朝堂上众臣工因为皇上的起身都停止了喧哗,安静地垂听圣训。

    “农民起义,这本不是什么大事情,古往今来的农民起义多得不胜枚举,可他们之中又有几个真的推翻统治取得了胜利?‘以暴制暴’虽不是上上策,可也并非下下之举。朕年纪尚小还未亲政,一切全凭母后做主,相信母后和皇叔一定会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说完已自顾自地走下堂去,“朕累了,都散了吧。”

    得到了皇帝的首肯及太后的支持,华追更加的变本加厉,甚至调来了驻扎在西北自己的亲军,投入到这场平乱的战争中,经过恭亲王这般铁血似的打压,皇城里的起义军渐渐被镇压下去,然而马靖也并非等闲之辈,他集合了一切可以集合的力量,退守普罗流域与恭亲王拉开一场旷日长远的持久战,双方互相牵制对抗竟长达八年之久。恭亲王被这场起义耗尽了所有的有生力量,而相反的,马靖这边的势力却越发的强大眼看已成了气候。

    大新国590年,乾宇9年,又是一年一度的金秋十月,家家户户都在为中秋节做准备。清和殿里,已经成为辅政大臣的刘、白、王三位大人也聚在一起商讨着中秋庆典的相关事宜。

    “中秋节是大节,庆典是一定要办的,只是连年的平乱导致国库现在亏空的紧,要办一场盛大的庆典只怕力不从心。”刘诚坐在上座微微皱眉。

    “这倒不怕,中秋佳节,月圆人团圆,心意到就好,皇上生性冷淡也不会在意这些。”说道此处,白显不禁也皱起眉头,“皇上近几年生性越来越淡,似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我记得皇上以前不是这样的。”

    “人总是要变的嘛,更何况他是皇上。”王子雅坐在刘诚右首歪头用扇子敲了敲肩膀,“但我想张大人一定会带来叫皇上提起兴致的消息。”

    两人顺着王子雅的目光向外望去,果然看见张洪文手持奏折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三位大人吉祥。”张洪文粗略地打了个千,“皇上在哪儿?我有要事禀告。”

    “张大人,这么风风火火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王子雅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王相,刚传来的八百里加急,马靖在三天前率领普罗起义军偷袭我军剿匪大营,我军没有防备全军覆没,恭亲王身受重伤生死未明!”

    “哦呀呀……真是一件大事。只是皇上现在正在安乐宫给皇太后请安。”王子雅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要不你去安乐宫看看?”

    “行,那我就先告辞了。”张洪文说完便转身走了,一如他来时那般风风火火。

    看着张洪文渐渐远去的身影,白显终于忍不住,他表情疑惑地看着王子雅,“王相,恭亲王全军覆没,起义军势如破竹,你怎么还能这么淡定?”

    “白大人莫急。”王子雅打开扇子挡在额前眺望着远方,“八年了,也应该有个了结了。”说完转身看着刘诚,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刘诚受王子雅感染,也撑不住笑出了声,“小狐狸崽子,你父亲当年就是个老狐狸,你倒是深得他的真传,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说完便站起身,“行,我这就给洛离酹去封信。”

    “等等等等……”白显打断了他们两人的谈话,他现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俩这是在说什么呢?”

    刘、王两人一起转身看着他,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同清和殿爽朗的笑声相比,安乐宫此时的气氛却诡异的出奇,大门紧闭,帐幕低垂,幽暗的内室偶然传出几声太后难耐的低吟。乾宇低声命小钟子在外守着,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室,猛然把厚重的床帏掀了起来。

    “啊呀!”张洪文慌乱地抓着被单从床上滚了下去,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哼哼!”乾宇冷笑两声漫不经心地坐在安乐宫的主位上,“爱卿,朕的母后可是叫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微臣不敢!皇上饶命啊!”张洪文此时说话已经完全听不出语调,嗓子更是嘶哑的好似破锣。

    “抬起头来!朕问你话呢!”乾宇突然一拍桌子,吓得张洪文险些趴在地上。他惊恐地抬起头望着皇上,只见乾宇似笑非笑地端坐在御座上,面如冠玉,风雅尤绝,一双上扬的桃花眼洒出无尽风流,却难掩眉宇之间的煞气。

    张洪文顿时两眼失去焦距,如发疯般吼叫起来,“皇上啊!!皇上饶命啊!!”

    “来人,拖出去,挫骨扬灰!”

    “是。”早已守候在外面的亲兵顷刻间蜂拥而至,驾着张洪文的胳膊就往外拖,不想还没走几步,就见他口吐白沫两眼上翻,倒在地上不停滴抽搐着,身下可疑地出现一滩水迹,一名亲兵好奇地撩起他的下摆,顿时一股恶臭之气扑面而来。

    “呸!”乾宇掩住口鼻站起身,“还请母后梳洗之后到圣德宫来,朕有事同母后商量。”向紧闭的床帏打了个千,乾宇转身离开了安乐宫。

    圣德宫里,御禄皇太后由汪苏扶着,面色苍白浑身僵硬地站在乾宇面前,“皇上找哀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来之前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这是皇家丑闻,即便自己被皇上抓住了把柄,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更何况张洪文已经死无对证,息事宁人是他唯一能做的事。虽然她心里已经打了保票,可此时面对着皇上,她还是没来由地一阵战栗,她紧紧地抓着汪苏的胳膊,尖细的指甲深深地嵌在他的肉里。

    “母后请坐。”乾宇放下手中的书卷,抬起眼淡淡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刚才的那番惊动似乎抽去了她所有的元气,乾宇眯起眼仔细地打量眼前的妇人,她虽然擦了粉也描了眉,可却完全没有了昔日的气势。

    御禄皇太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她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皇上,若无事哀家这就回去了……”

    “慢着。”乾宇收回目光朝着汪苏摆摆手,“汪苏,你先退下。”

    “不必!”太后急切地阻止道:“皇上你有话直说。”

    “行。”乾宇从御桌后面绕了出来,走到太后身边缓缓坐下,“母后,朕此番找你前来,是想跟你商讨一下中秋盛典的相关事宜。”

    “啊?啊!”太后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皇上看着办吧。”

    “不可,朕尚未亲政,万事还需母后做主。”乾宇恭敬地说着,“如今起义军的势力越来越大,皇叔也生死未明,朕势单力薄,有心杀贼奈何无力回天,每思至此未尝不痛心疾首。”

    “皇上莫要太过痛心。”皇太后此时已经恢复了常态,她斟酌着字词,小心翼翼地劝说,“皇上年已十四,按理说也到了亲政的年纪,只是现在国家局面很是动荡,皇上资历尚浅,还需多历练历练,等局面稳定些在商讨亲政也不迟。”

    “朕明白。”乾宇不着痕迹地笑笑,继而转移了话题,“中秋盛典还是一切从简为好,母后意下如何?”

    “可以,那就依着皇上的意思。”太后说着已站起身来,“皇上,若无其他事哀家今日也乏了,容哀家先行告退。”

    “好。”乾宇也站起身朝太后打个千儿,“儿子恭送母后。”

    “嗯。”太后艰难地转了个身,由汪苏扶着慢慢地走出圣德宫。

    “哼,腿都抖成那样居然还站得起来。”乾宇注视着太后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转身吩咐小钟子传膳,折腾了一上午他还真有些饿了。

    看得出皇上今天心情很好,不仅嘴边一直挂着笑,就连饭量也比平时多了一倍,小钟子在一旁偷偷地乐着,更加殷勤地伺候起来。

    “钟总管……钟总管!”门口守卫站在外边朝他打着手势示意他过来,他赶忙给皇上倒了漱口水,这才匆匆地走过去。

    “什么事这么急?没看见皇上在用膳吗?”

    “钟总管,是我有事要面见皇上。”刘诚站在侍卫身后微笑着向他点点头。

    “诶呀,原来是刘大人!”小钟子连忙迎上去,“刘大人请稍后,奴才这就去禀告皇上。”

    “有劳了。”刘诚微笑着侯在原地,不多时便听到小钟子传自己面圣的声音。

    “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诚倒身下拜。

    “起来吧。”乾宇坐在御座上端着茶杯,用杯盖拨了拨漂浮着的茶叶缓缓地呷了一口,“爱卿前来有什么事?”

    “皇上,刚刚从堇城传来的消息,洛少爷已于昨日离了堇城向普陵城出发,估计中秋节前后便会到了。”刘诚的声音很是雀跃,反观乾宇却是瞬时阴下脸来。

    “洛离酹?”乾宇嘲讽般说出这个名字,右手不知不觉按在右腿曾经骨折过的地方,“让他追寻他的自由去吧,回来干什么?”

    刘诚似乎没想到乾宇会有这般反应,他惊愕地抬起头,只看见乾宇飞扬的桃花眼在阴暗中闪烁不定……

    亭子是不是很守信用呢?先自我表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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