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芳华之萁豆相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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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梦醉梦醒人归去  第八章 回忆聊聊迷雾重重

章节字数:3927  更新时间:11-11-15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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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散去,生于太平年间,国泰民安,想要躲在皇宫中,除了拜见母后、太后,再也找不出其他理由。于是任命地一步一挪地往太子府走,连车架也让车夫早早地赶了回去,只是因为不想见到、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任何消息。昨晚说让她离开太子府也并非气话,只不过不知她会不会有这份自知,悄悄地离开。不过,若是她没有这份聪明,自己是不介意再多费一番功夫,只是现下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思去管她,只希望她别再再到自己面前碍自己的眼。菸儿的尸身至今也没有找到,那么一辆马车既然没有出城,那么就一定还在城中,可自己已经着人以查找奸细为由在城中挨家挨户地搜查过了,可还是没有丝毫线索,究竟王丞相把菸儿的尸身藏到哪儿去了呢?难道要去问他?

     几番思量,太子府已经近在眼前了,沈墨夜满脸不耐地冲着小四朝太子府门努了努嘴,便停下了脚步,立在原地等着以听从自己指示而去和守卫打听的小四。

     小四和那守卫耳语几句,便碎步向沈墨夜跑过来。待到沈墨夜跟前,才小声说道:“殿下,书瑜小姐今早带着丫鬟小琴回了丞相府,不过没带什么东西,而且行色匆匆,似乎是丞相府出了什么事。”

     沈墨夜心中顿时放心了不少:还算这个女人识相。可丞相府能发生什么事,早朝时看王丞相的样子,似乎没有什么事啊。嗯……沈墨夜沉思着迈步走进府内,走到花园时,蓦地停住脚步,盯着花园中黄澄澄的菊花,沉声吩咐道:“小四,立即着人去监视丞相府,跟踪所有进出人员,特别注意王夫人和王丞相的行踪。”王书瑜回丞相府必定是为菸儿的死,也许自己真的错怪了她,她确实不知情,可到底逼死菸儿有她的份,这是她怎么也抹不掉的。既然她回去,必定会向王丞相问起,那么王夫人必定也会知道,不管是谁藏起了菸儿的尸身,他总会去看,那么这也是一个找到菸儿尸身的机会……

    

     难得府中平静下来,沈墨夜耳边也安静了,终于有时间让自己安静地思念菸儿。沈墨夜躲在书房作画,画中的王书菸正拿着书,倚在窗前的桃花树上入迷地看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微风拂过,粉红的花瓣落满了王书菸一身……这正是沈墨夜初见王书菸的场景,那时的天是蓝的,风是甜的,醉了沈墨夜一生……沈墨夜一笔一画地勾勒着王书菸,看着如莲般的容颜跃于纸上,沈墨夜不禁沉醉其中:“菸儿,你永远是那么美,你等着我,等我来找你,然后我们要在月湖边搭一间木屋,要种满桃花和竹子,然后我们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你……要等我……”

     突然,小四轻轻推开书房的门走到书桌前瞅了瞅沈墨夜正细笔勾画的画,犹犹豫豫地道:“太子殿下,……王丞相来了……”话未说完,就见沈墨夜提起笔愣了愣,笔尖的墨“啪嗒”一声滴在了画上,好巧不巧,正好滴在了王书菸的脸上,那么完美的一幅画,就这么——毁了……

     “哈哈……”沈墨夜突然大笑了起来。

     小四满脸的可惜还未收起,就变作了惊恐。

     沈墨夜把那幅画狠狠地撕了,双手撑着书桌,双目带着凶光,恶狠狠地道:“王宇赢,你狠。你竟然让菸儿连死了也不得安宁,就连本宫为菸儿作画,你竟然也要来插一脚,有本事,你就把菸儿彻底抹杀啊……啊……王宇赢,本宫绝不会让你好过!”说道最后,沈墨夜一掌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扫落在地,撑住书桌不停地喘息。

     蓦地,小四发现书桌上有一滴小水珠,又有一滴……小四不禁有些心疼殿下:自己服侍殿下近十年了,除了那次殿下结婚的晚上,从来没有看到殿下哭过,这么短短的一月间,殿下竟然为了书菸姑娘哭了两次,殿下确实爱惨了书菸姑娘。可惜,书菸姑娘没有这个福分。还有王丞相和书瑜小姐也太坏了,害的殿下和书菸姑娘阴阳两隔,真该遭报应……

     沈墨夜看着书桌上自己流下的泪滴,温柔的说:“菸儿,你等着,我先去见见那个王宇赢,再回来重新为你画,一定把你画得比刚才那副还漂亮,要等我哦……”说罢,不舍地离开书桌,前往客厅。

    

     沈墨夜踏进前厅,就看见背手挺立在客厅,望着客厅正面悬挂的那幅画。其实,王丞相身貌确实不错的,为人也算圆滑,为官也是百姓眼中清廉的好官,他懂得收敛,就连父皇也找不到他一丝把柄,曾经恐他功高震主,他却像能预知未来一般,毫无声息地把手中的大权分散交给了父皇,甚至……为师,为太子太傅,他也是那么地出色,让自己敬佩万分,也让自己把他当成了榜样。可就是这么一个皇帝眼中的好臣子,百姓眼中的好官,曾经的自己眼中的好太傅,却不是个好父亲,或者说他对于王书瑜来说是个好父亲,可唯独对菸儿,他却是那么地苛刻,那么地无情,那么地让人痛恨,那么地让人难以理解,究竟是为什么,明明都是亲生女儿,待遇却相差那么多……

     沈墨夜衡量了一番目前自己和王丞相力量的差距,确实还不能与之抗衡,本来,本宫想就让你身败名裂,就放你回乡颐养天年的,既然上天给了本宫这么一段时间报你这份教育之恩,以后就别怪本宫不恋旧情,让你身败名裂,妻离子散,生不如死……

     回过神来,沈墨夜忙挤出一张笑脸,向着王宇赢走去:“王丞相,你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太子府啊?以前一直让你多到太子府,你一直都说避嫌,一次也没有来过。”说罢,自顾自地坐在了主位。

     王宇赢愣了愣,只觉得面前的太子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只是觉得似乎变得更加难以捉摸了,对自己也变得生分了,不那么尊敬了,以前一直都是以“太傅”相称,现在变作了“王丞相”,连以前一直尊称的“您”也变作了你……

     沈墨夜见王宇赢盯着自己发愣,不禁连做面子也不愿意了,掸了掸衣襟,强忍着不耐烦地提醒道:“王丞相?王丞相?”

     “嗯……”王丞相回过神来,醒悟到自己在太子面前失态,老脸顿时微微红了,干咳了一声道:“殿下,微臣今日来找殿下,是有两件私事,想和殿下聊聊。”

     沈墨夜猜到了一件,必定和王书瑜有关,而另一件确实猜不出来。略显疑惑地望了眼还站着的王丞相:“是什么事啊?值得丞相大人亲自跑到本宫的太子府。”

     王丞相被太子这么一噎,也微微皱了皱眉,毕竟是自己有求于太子,于是依旧说道:“殿下,微臣之女王书瑜已经嫁给殿下您为妻,更是您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来的太子妃,虽然您身为太子,可您也不能让瑜儿自己一个人回娘家吧,更何况这回门之日还未到……”

     沈墨夜不待王宇赢把话说完,就皱着眉道:“丞相大人,你该知道本宫想娶的是谁,本宫没有在当夜把王书瑜打出太子府,而是在几日后才让她自行出府,已经是看在丞相是太子太傅的面子了,你们王家别太得寸进尺。”说着,沈墨夜心中气愤难当,“啪”的拍了一下桌子。

     王丞相一听这话,脸色立即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黑,最后又恢复了正常,可只有一直关注着王宇赢的沈墨夜知道,王宇赢正在强撑着——不发抖。王宇赢直直地盯着沈墨夜,一字一句地道:“殿下,臣知道,您心中不忿,可您已经娶了瑜儿,满京城的人,全国的人,都知道您娶得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而丞相府的大小姐是王书瑜,这您是奈不掉的。何况,菸儿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殿下所想的那么简单的,菸儿不可以嫁给殿下,绝对不可以。”王宇赢说到最后,激动地浑身颤抖,脸也涨得通红。

     沈墨夜一听,刚压下的怒火又涌了上来:“王丞相,本宫郑重地告诉你,本宫的太子妃,永远只有菸儿一个人,谁也代替不了!”

     王宇赢看着眼前陌生的太子,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个字,只是深吸了口气,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个秘密绝对不能公诸于世,否则会天下大乱的,绝对不能公诸于世,绝对不能……王宇赢深深地看着太子,又叹了口气:“殿下,您认了吧,您继续扭着毫无意义,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甚至会害了您自己。这不只是您和菸儿感情问题,更关系着您的太子之位,您好好衡量一番吧。至于臣的女儿,也请殿下尽量好好待她,其实,瑜儿才是最单纯的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世间的巧合太多了,她的愿望很简单,只想和殿下好好地过一生……”

     “够了!她单纯?她没有错?那我的菸儿就错了吗?我的菸儿就心机深重吗?她——就该死吗?更何况,本宫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是父皇立下的太子,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本宫?”沈墨夜听到王宇赢这么说,不禁爆发了。

     王宇赢没有急着分辨,静静地立在那里,等到太子平静下来,才继续道:“殿下,微臣话尽于此,很多事情,您是不知道的,而微臣知道,却不能告诉您,只希望您不要行差踏错一步,否则,后果难料。至于菸儿,没有做错什么,却并不无辜,要怪,只能怪她投错了胎,让上辈子的恩怨延续到了她的身上。”王宇赢深深地吸了口气,继续说:“殿下,菸儿这一辈子有您爱着她,也算值了,只是老天在你们出生时就注定了你们不能在一起,所以,要怪,您就怪老天吧,菸儿既然已经死了,就不用面对不能嫁给您的痛苦,其实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微臣今日找您的另一件事,菸儿的尸身,微臣并不想要要回来,既然您带走了,就请您好好地安葬了她吧,微臣会为她办一场简单的丧事,希望您能到场,接回家看望死去的姐姐的太子妃接回太子府。”说罢,王宇赢提脚准备离开。却被突然站起身的沈墨夜喊住了:“站住!”

     待王宇赢转过身看着自己,沈墨夜才疑惑的道:“王丞相,你刚才说本宫带走了菸儿的尸身?不是你自己把菸儿的尸身藏起来了吗?”

     王宇赢诧异地看着太子:“殿下,微臣怎么会把菸儿藏起来?虽然我不喜欢菸儿,却不会连丧事也不给她办。微臣还是今日才得知菸儿死了的。”

     沈墨夜一听,顿时呆住了,愣了愣才又问道:“是不是你夫人藏起来了?”

     王宇赢蓦地提高音量:“不可能,内子虽然很讨厌菸儿,日日盼着菸儿死,却不会将菸儿藏起来,她也是今日才知道。难道菸儿的尸身不是殿下您带走的?”

     沈墨夜这才回过神,喃喃的念道:“不可能,不可能的,还有谁会带走菸儿的尸身呢?”

     王宇赢这才确定,菸儿的尸身确实不是太子带走的:那会是谁带走的呢?

     沈墨夜突然抬起头望着王宇赢,阴沉着脸沉沉地道:“王丞相,别让本宫查出是你做的手脚,否则……”话未说完,就吩咐道:“来人,送客!”说完,就快步离开客厅,静坐于书房的书桌旁思考整件事件。

     思来想去,确是抽丝剥茧,越剥越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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