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黄山沐浴  第十七章 拜别黄山和母校踏上征途

章节字数:2131  更新时间:11-03-12 1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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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逍遥溪岸边的杨柳在春风中飘逸,夹岸桃花纷呈灿烂,校园后山上的杜鹃花吐艳,漫山遍野的花团锦簇,把黄山装扮得分外妖娆。

    论理我要到今年夏季才完成四年学业,但我从去年春天起就离开了教室,赴外地学习去了,今年的春天正在林产综合化工厂工作。一天学校通知我,安徽省林业厅人事部门来调令,调我到林业厅直属的安徽省林业厅歙县特种经济林场工作,去那里筹建林业厅造纸厂。那时需要移交的工作也不多,第二天,我在厂里找来一只木板旧包装箱,将几年来读过的书籍课本、讲义和笔记本,一一装进了这只木板箱,铺盖只有一床盖了十多年的旧棉被和一张破草席,一件上初中时开始穿的长大衣现已把它截短改成的短棉袄,还有一套换洗的衣裤,临动身时再卷起也不迟。下午,我的老同乡,从读私塾开始就一直没有分开过的吴敦亮陪我一起上趟黄山,在黄山管理处大礼堂前面的花坛傍合影留念,我单独也照了一张全身照,在黄山前后五年,只在北海清凉台观日出时照过一张相,这次算是第二次在黄山留影了,又在温泉池中沐浴一番,细细体味它的温馨与馀韻。

    次日,我到几位老师和工友那里告辞,我还特地去拜谢胡苏明老校长。胡校长的办公室在教学大楼的二楼,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我喊了声胡校长,他转过身来,用右手抬起眼镜看我一眼说,“吴有珍,快进来!有什么事吗?”

    “胡校长,我明天要到离开学校,到新单位去报到了。我来一是向胡校长告辞,二是我参加工作了,今后应该特别注意些什么,临行前,想再聆听胡校长的亲切教诲。”

    胡校长像慈祥的父亲再端详我一番,然后以十分和谒可亲而又十分严肃的口吻缓缓道来:“一要听**的话,跟党走,是**把你们这一代培养成材的,不能忘本;二是要服从领导听指挥,参加工作了,这好比打仗,只有服从命令听指挥,才能打胜仗;三是要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特别是最后一条,你刚参加工作是做得到的,因为没有资本骄傲,但工作几年后,取得了成绩,领导相信你,群众赞扬你的时候,更加要谦虚谨慎。”

    我默默地听着老校长一字字一句句的金玉良言。“学生永远牢记胡校长的教诲!”我向胡校长深深鞠躬退出。

    在我的心目中,胡苏明老校长是肯为学生解困和承担责任的一位可亲可敬的老校长。一九五七年的冬季,黄山同样比较寒冷,学生中也不知从什么地方传进来一股思潮,有事无事,总想出点花色经,我所在的班由于我这个班长注重带头认真抓学习,不去东走西闯,倒也比较平安无事。有一天晚自习,记不起是那一个班的同学和名字了,跑到班上来说,就你们班落后,对学校的大事不闻不问。在他的鼓动之下,同学们也议论起来了,我们斑也要找点事议议。后来想到总务科处置和保管不当,烂掉了许多萝卜,于是以此为由头,由我起草了一起意见书,批评了总务科领导人的不负任的官僚主义工作态度。有的人提出,这个意见书三个字做题目不痛不痒,最好改成抗议书。问题就出在抗议书这三个字上。写好了抗议书请当时的年轻班主任朱麟瑞老师过目,他看过了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就说了一句,你们拿去给胡校长看一下。胡苏明校长正在开会,我们去找他时,他接过之后,戴着老花眼镜看了一下说,拿去吧!于是,我们班把这份抗议书送到了总务科长潘政茂手上。事情并没有到此就完了,恰恰麻烦就出在抗议书三个字上。因为抗议书一般说来是针对敌人的,而不是针对领导和同志的。潘政茂科长是一位打游击出身的老同志,如何用得上这种提法。据说,有关部门曾经就此事进行过一番调查,后来一调查,这个吴有珍是共青团员,尚来忠诚老实,还算是个好学生;再进一步一了解,班主任看过,那班主任老师有责任,没有把好关,不能完全责怪学生;又深入一了解,胡苏明老校长说,那抗议书我过目了,是我让他们送去的,有责任我来负责,不要难为同学们。老校长此言一出,那个还敢来啰嗦?老校长为我承担了责任,为我解困这椿事,一直牢牢记在心中,他不仅仅是一位学识渊博的学者,而且是一位可敬可爱的教育家,还是一位可以信赖的慈父般的长者!

    当晚,在林产化工厂工作的几个同学姚礼俊、宛敏杰、方宗福,把酒为我践行。他们特地从汤口街上买来了一瓶烧酒和斤把肉,又从工厂的后山上拔了几根青竹笋,临时又从逍遥溪里抓来了几条鱼和几只螃蟹,一起动手烧了几碗菜。席间,相互讲了些同窗数载的真情友谊和未来岁月的工作生活与祝福。是那样的亲密无间,感情是那样真挚。

    翌日,我怀中揣着调令即将首次踏上人生的征途,把酒践行的几位同学帮我拿行李铺盖送到汤口车站。当我跨过黄林桥回眸母校和黄山那一瞬间,不由心潮澎湃,泪水不由自主滚了下来,我向母校和黄山毕恭毕敬地三鞠躬。亲爱的母校,我在您的怀抱里生活了五年,我像一头牛犊,吸足了母亲的乳汁成长起来了,现在应该而且有能力自已去觅食青草,耕田犁地了;巍巍黄山呀,我像一只幼虎,在您的呵护下,山林虎啸,现在该是猛虎出山觅食了;我又像黄山上的一只雏鹰,在母亲的噙哺之下,现在翅膀硬朗起来了,即将翱翔于兰天白云之间,振翅于黄山霞海之上,领略那绚丽多彩的世界。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时代在呼唤着我们去大海鱼跃,在祖国的天空展翅翱翔。

    上车了,汽车喇叭声响,车轮滚动,我向送行的同学作揖告别,向汤口的父老乡亲作揖告别,回过头来再仰望黄山,她仍是那样以巍峨高耸的雄姿,挺拔于兰天白云之间,目送着沐浴与熔铸成的孩儿奔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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