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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武侠  《复仇》第一章：罂粟剑（二）

章节字数：1548  更新时间：11-05-15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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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当他从废墟中爬出来时已经是破晓时分了，朝阳刚刚露出半边笑脸，可此刻的怎么也笑不出来。安静的大街死气沉沉的，尽管有些小二已经开始忙碌的准备着，他懒洋洋地看着这样萧条的街道。洛阳，阳春三月，已经到了牡丹花会的准备期，各地的诗人侠士剑客，高官贵族，富家公子，都已络绎不绝的来到这个城市，而他也在一瞬间就成为浪人弃儿，没有一个亲人，甚至没有人认识自己。他已经不在是以往的公子爷，处处有人巴结。现在是乞丐，是身无分文的臭小子……

    那年他刚刚十岁，应该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吧。他耷拉着脑袋回到家门前，那里早已是一片灰烬，随着春风拂过，卷起烟灰，吹向远处。他愣愣的望着这两天前还是一个豪华大院的家，心中无比的凄凉，究竟是为什么，他不得而知。作为一个十岁的孩子，他不知所措。街道的人越来越多，对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该何去何从呢？

    茫然若失的走在街道，犹如一个没有眼睛的疯乞丐，到处碰到来往的人群，到处都可以听到骂声，“疯乞丐，滚一边去，弄脏老子的衣服了。”有些妇道人家也骂了起来，“疯子，别碰我的衣服。”他恍若不闻，呆呆的走着，想着，他不明白的很多，可是没有谁可以给他解释。他走出了繁华的街道，走进了洛阳城外的那片树林，依旧是呆呆的走着……

    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救命啊！救命啊！……”声音若有若无，夹杂在鸟鸣虫叫。但他听的真切，仿佛那呼喊的便是他的亲人，便匆匆忙忙的向着声音跑去。

    丛林深处，一个野猪正虎视眈眈的注视一个女孩。女孩大约五岁，哭着鼻子，用已经嘶哑的声音喊着救命。

    他没有犹豫，拿起藏在袖筒里的匕首，那是他背着父母私藏的，一是用来防身，二也是为了满足一下孩童的贪玩欲望。也许野猪只在意它眼前的美餐，完全没有感觉到它身后的危险。他轻悄悄的走过去，对着野猪捅了下去。

    野猪转过身瞪瞪他，一幅要生吞了他的样子，可能是他真的触怒了它，也许是它也有点胆怯，迟迟的不敢走近来攻击他。这时也不知道那小女孩哪来的勇气，伸手握着匕首使劲划开，野猪的脑袋瞬间便掉下了一大半，倒在地上，怔怔的瞪着眼睛，也是一种死不瞑目的状态。

    他望着流着满脸泪水的女孩，她望着他，都傻傻的不知道该干什么。然后看着一动不动的野猪，便又傻傻的笑，彼此对着眼神，彼此会心的笑。

    “哥哥，谢谢你救了我。”微笑的脸蛋，淀出绚丽的花朵，占着晶莹的泪珠，如花蕊般衬托着她的美丽。

    她的笑就像是开了的罂粟花，美丽迷人。

    他认得眼前的这个女孩，这是他们洛阳城的乞丐，一个五岁的流浪儿。记得除夕时间，她来自己家讨饭，然后他就知道了这里还有一个这样可怜的女孩，知道应该帮助她。所以他毫不吝啬的把自己积攒的压岁钱给了她，不算多也不算少吧，够她生活一段时间的。怎么今天在这里遇到她了呢？突然他感觉像是遇到亲人一样，心情激动不已。可一想到自己的亲人又突然心痛的不知所以，径直的走了，留下小女孩子在身后不停的大声的呼唤着哥哥。

    洛阳花会，上万朵牡丹一日齐放，赤橙黄绿蓝靛紫，应有尽有，整整齐齐的摆在娇阳下。来往人群更是各色各样，其中有一位老者，白眉白须，银发横生。只见他牵着一个小女孩，女孩约莫五岁，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像是会说话似般，长大了该是勾魂了。

    “师父，这就是洛阳的牡丹花会，我们这里最好的景观。”小女孩轻启丹唇，如莺声燕语。

    “恩，洛阳以牡丹文明中原，不管是武林人士还是皇家大臣官僚都不免要来贪恋一番。”那老者回答道，声音生硬，沙哑，又带着几分生涩。

    一抹夕阳，落日余辉，拉下两个人的身影。一个老者，一个小女孩。一高一矮的走着，走着……

    山洞外，四具尸体依旧干瘪着躺在那里。冬阳伸出手指缓缓摸过剑身，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婴孩一般，怜惜疼爱之情犹然呈现在脸上。

    顷刻间，雷声消失，闪电顿停，雨停，天也渐渐的亮了起来，剑也好像累了一般，停歇的喧闹，安安静静的在主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