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文澜的身世

章节字数:4936  更新时间:11-04-25 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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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这个公公真变态!竟把自己的驿馆设到这种地方,我都有些受不了了!”文澜嘟囔着趴在床上,看着满脸笑意的李仁庭,这家伙在刘公公给自己安排房间的时候就坚持要和自己住在一起,说什么不放心自己,哼,瞧他那老盯着自己看的神情。鬼才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更让文澜生气的还远不止这些,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当然兴奋啦!打自己来京城后,除了李府的人以外,还没有其他人对自己像醉红楼的姑娘这样热情呢!他们一行人一到醉红楼门口,那些姑娘们便一个个笑语盈盈的扑上来,亲姊妹似的拉住自己,说着什么“大爷,好久不来玩了,奴家想死你了!”虽然她们认错人了,但人家那份热情好歹是真的嘛——

     “我······”文澜憨笑着,“你们搞错了吧,我以前没来过啊。”

     “呦,还是个小官人呢,别害怕进来坐坐,我们交交心嘛!”

     “不要碰他!”偏偏李仁庭冷着一张脸,“他只不过是一个穷小子而已”。

     “切,不早说!”几个姑娘翻着白眼走开了。也难怪嘛,人家那么热情的打招呼,这家伙却臭着一张脸,热屁股贴上了冷板凳,人家姑娘们自然要翻脸啦!总之,文澜认为,姑娘们的白眼是翻给李仁庭看的。

     “你吼什么呢?”

     “自然是那几个拉扯你的姑娘罗。”

     “为什么要吼她们?”文澜不解。“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碰上对我这么热情的人呢!本来我还打算跟着她们进前厅聊聊的,好歹人家的盛情难却嘛,连一句,不!连说几句知心话都来不及,就让你给吓跑了。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当面踹你一脚!”要不是怕李仁庭当着那刘公公等人的面,再厚着脸皮叫自己老婆,哪会让他和自己住一间客房?

     “那田单没有对你怎么样吧?”李仁庭发现文澜胳膊上的一点瘀青,脸色一冷。

     “没有啊,那猴头想用他那张臭烘烘的猪嘴亲我,被我拍开啦!”

     “怎地就没踹那小子一脚?我不是教过你了吗?”

     “我踹了啊,他也疼得满地打滚,可他身边还有许多家奴呢!”文澜叹了口气。一想那田大少爷,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们可是有五六个人呢,本来我还是有机会再踹那小子一脚的,哪知月荣姐硬是拉着我逃跑,不然哪里来的瘀青?”语毕,还挺可怜的瞧李仁庭一眼,就怕他认为自己反抗的不够激烈。

     哪知,“啪”的一声,李仁庭竟将身旁的桌子拍得木屑横飞,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老婆,都是我不好,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下回,你想上街的话尽管找我好了,我陪你逛遍北京城。”

     文澜闻听此言,却已顾不得欢呼雀跃,从床上跳下来惊呼一声,捧住李仁庭的左手,吃惊的道:“你流血了!”

     “小伤罢了,难得你心疼我,老婆。”都什么时候了,还耍贫嘴。

     文澜皱着眉头,左顾右盼的不知道找什么替这自残的家伙包扎伤口。唉,得得得!把牙一咬、心一横,用力地撕下自己的衣袖——他可怜的新衣服啊,不过,李仁庭总比衣服重要得多吧!咦?这家伙瞧自己的眼光怎么火辣辣的?弄得自己脸都红了!故作强硬地瞪他一眼,道:“这会儿可好,为了给你包扎我的新衣服都毁了!你瞧个什么劲?别以为我就这么算了,你可是要赔给我的噢!”

     “老婆,”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搅得他心潮澎湃。“我想亲你一下······”

     脸红得像火灼一般,一双美目左右躲闪着李仁庭那炙热的目光,偏偏心底却兴奋地跳个不停。唉,自己这是怎么了?

     “亲我?亲我干······”话还没有说完,李仁庭的嘴已霸道的纠缠上了他的双唇。

     惊诧地睁大眼睛,怎么自己却像触了电一般!

     竟然又来这一招!起先自己还觉得这样做很恶心,本来嘛,两个大活人,又不是小鸟喂食。可这会儿,他却异常享受起来,双手竟不由自主地抱住了李仁庭那健壮的体魄。

     喂——这样,这样不好吧······

     他心生疑虑,刚想张嘴发表自己的看法,哪知李仁庭的舌尖却毫不客气地闯进来与他的纠缠……探索……吻得他头昏脑胀,无法思考,就差没化作一摊泥······

    “老婆,很享受我的吻吧?”李仁庭气喘吁吁地,对着离自己只有几毫米的文澜低笑——“不要着急,为夫还有更好的给你呢,看我的表现嘛······”那霸道的双唇雨点般落在文澜的颊上、鼻尖、嘴角,最后不规矩的落在他的脖子上,并且,还有想继续吻下去的趋势!

     要是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然后再赏他一耳光!

     可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竟对这李仁庭失去了抵抗力,只要一碰到他的身体,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发热······甚至还很享受!

     这应该就是爱吧!

     而他竟然爱上他了!

     一颗心“咚咚咚”的急促跳着,胸前一阵发热,低头一看——

     天呐!什么时侯那双大手钻进自己的怀里了?

     不行,大白天的,被那尖声细气的公公看见不笑掉大牙才怪!虽然有些舍不得,可还是得推开他!

    

     “好啦,别太过分啦!”他想大声喊出来,可惜不知怎地,又很担心李仁庭会因此受伤似的,只得低声吼道:“被人看见了,不笑死才怪!”

     “老婆······”

     “这又不是晚上,你小子老实一点昂!”

     冲文澜挑了一下眉毛,原本以为文澜不接受他才将他推开的,直到听他说完那番话,才会意的放声一笑——

     “你的意思是······?到了晚上就什么都听我的罗!”这个傻小子竟默许自己的作为了!

     唉,真不该失去理智的!想他蓝文澜何时这般狼狈过了?自打遇上这个帅得有些坏的家伙——难不成两人上辈子是冤家?正待张嘴反驳——

    

     “什么晚上、白天的,不知道两位在这里住得如何啊?”一个公鸭似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大一会儿,刘公公就满脸奸笑地推门而入了,“是了!我知道了!想必两位公子的关系不一般,是吗?”大刺刺地在李仁庭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一脸媚笑地看着两人。

     李仁庭的脸色一沉。

     “有何贵干?”

     刘公公从怀中拿出一对金色的圆形耳饰,摊在手中,让文澜、李仁庭两人看,只见这一对小小的耳饰上头竟刻着龙形的图案。

     李仁庭微微一怔!飞快地向文澜的耳朵上扫去,怎么会——

     “啊——”文澜好奇地摸着自己耳朵上的耳饰,“怎么会和我的耳饰一模一样?该不会是见我带着好看拿去仿得吧!”别以为他新来的就什么也不知道,前几天月荣姐还神神秘秘的把自己拉到一边,愣要看看自己耳朵上的那对耳饰,说什么瞧着好看,要拿到城西去仿一对。若不是李仁庭那家伙突然出现,自己还就真给她了呢!

     “此乃太祖皇帝御赐之物,天底下只有两对。”刘公公冷淡地回答。“一对被高祖皇帝赐给了建文帝,一对则赐给了当今的圣上!”

     “那怎么会在你手里?”文澜撇嘴道。“你又不是皇上!”

     “没错,”刘公公尖声笑道。“后来,当今圣上因为我拥立有功,把这对耳饰又赐给了我!而另一对——被建文帝赐给了你母亲!”

     “我母亲?”文澜一时没回过神,还傻气地问:“我母亲是谁?”

     “实话跟你说了吧,你父亲正是先皇建文帝,你母亲则是当时宠冠后宫的萧贵妃;也就是说,当今圣上是你的亲叔叔!”也不知道这小子是真傻还是假傻,总之,只要他乖乖的听话,他就是自己手中的一张王牌。

     文澜瞠目结舌,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思虑了好久,忽然大叫出声:“不对!我还有一个奶奶的,虽说这耳环是我娘的遗物,但这么说的话,我奶奶岂不是住在宫里的老太后啦!”

     “你奶奶是不是左耳垂下有颗红痣?……是梅花状的。”言下之意竟是对文澜的奶奶甚为熟悉。如果不出他所料,文澜口中的奶奶就是前朝的侍从女官刘盼儿。

     “咦?你······怎么知道?”文澜满脸的惊诧与疑惑。

     李仁庭走到文澜面前,握起他的手。

    “刘公公说的没错,你奶奶的确是前朝的侍从女官刘盼儿,但你的亲奶奶却不是当今的皇太后。当年刘公公将你交给他的心腹小郭子,原意是将你溺死。可小郭子良心未泯,将你交给了当时的侍从女官刘盼儿后自己自杀而死,刘盼儿带你连夜逃出京城,但宫里的老老少少却因此而惨遭灭顶之灾!虽说你与当今圣上是血脉至亲,但为了皇位他······”

     “确切的说,当今的皇上欠你一座江山!”刘公公猛地站起,眉宇间尽是杀机。“若是依着祖宗的法制,当今皇上怎会轮得到他坐!如今既已证实你是建文帝之子,而皇太子朱文奎又不知所踪,那么在当今皇上百年之后就理应由你继承皇位!”

     “刘公公!你······你此话大错特错!”李仁庭道。

     “我没有错!你以为我无缘无故的就会充当走狗、卖主求荣吗?还不是受了当今皇上的指使,我之所以忍辱苟活到现在,就是为了能有今天!”

     “李仁庭,你说的这些可全都是实话?”文澜目不转睛地瞧着李仁庭,脸色认真。

     李仁庭苦笑道“我倒想它不是实话,可——。”

    

     “既然如此,我父母究竟做了什么错事,当今皇上非要将他们杀掉不可呢?”此话一出,算是接受自己那诡异离奇的皇子身份。其实,皇子也好,平民也罢,对文澜而言,没什么差别。他只当自己是蓝文澜而已,不过,再怎么说爹娘总是要认的,不然自己从哪里来?思及此,他好奇且小心翼翼地问出以上的话语。

     刘公公嘴角微微上扬,冷道:“你小子真不知道,还是跟我在这装糊涂呢?”

     “我又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你不说,我自然糊涂了!”

     “文澜说得是。”李仁庭沉声道:“刘公公,按理说你是辅佐当今圣上即位的有功之臣,又为什么会怀此心思为了一个当年没有杀死的男婴而作乱犯上呢?”

     刘公公冷冷一笑——

     “既然你已知我的事情,那也该知道当年萧贵妃对我有救命之恩吧。我之所以卖主求荣,背负千古骂名,完全是当今皇上指使。是他亲口命令我,除掉太子朱文奎和皇子朱文圭。否则奴才又何以痛下杀手,非置主子们于死地不可?当然,若不是皇上授权,我这身体残缺的废人又何以能统领东厂,掌握文武百官的生杀大权?因此,我不会犯上,我只想在皇上死后得到我应得的东西!”那语气中满是得意。

     “我才不会帮你做这种事呢!”文澜怒道:“你想怎样,关我什么事啊!如今我既已知我爹娘是谁,就已经满足了。其他的事我一概不管!”

     “二皇子又何须激动?难道你不想抱杀母之仇吗?”

     “杀母之仇?你是说当今皇上杀了我母亲?”文澜虽与这位亲娘素未谋面,闻听此言,却也免不了一阵心痛。都是自己人嘛,当今圣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倘若真是如此,他又该怎么做?

     “萧贵妃已死。当年知此事之人也所剩无几,自然死无对证。不过,民间盛传萧贵妃是自焚而死。”李仁庭搂住文澜,昂然道。

     “胡扯!全是胡扯!民间的传言怎么可信呢!”刘公公冷冷地道:“当年之事最清楚的莫过于我。那年身为燕王的当今皇上挥师渡过长江,兵临南京城下,禁军主帅李景隆却率领满朝文武纷纷投降。建文帝眼看大势已去,不得已而下令焚宫,一时间火光熊熊,建文帝携皇后马氏,跳入火中自焚,妃嫔侍从等,大都亦随其蹈火而死。当今圣上入宫后,清宫三日,搜查建文帝下落。却只从火堆中扒出一具烧焦的不分男女尸体,可怜皇上一世英名,竟落得个尸骨无存!”

    

     “既是如此,如何又能肯定建文帝等人已死?”李仁庭问道。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刘公公一阵冷笑,“当时燕王大军兵临城下,把紫禁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建文帝是插翅难飞啊,更何况紫禁城内并无地宫暗道,建文帝就是有逃跑之心,也绝无逃跑之地啊!”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不该是如此的!”李仁庭低语道。倘若真如刘公公所言,那这二十多年来,当今皇上为何屡次派郑和下西洋,派户科都给事中胡濙遍行郡、乡、邑?故布疑阵?宣扬国威?如此耗费国财民力之举,到头来只是为了实施自己的一个计谋?

     “你们就别管那么多了。”刘公公有些不耐烦。“当年,我是贵妃娘娘身边的太监,我是最清楚那晚发生的事。总之,当今皇上与二皇子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无疑。就连贵妃身旁的亲信除我苟存于世之外,全部被皇上赐死,无一幸免……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倘若我有一句谎言,就教我立即死在当场!”

     “这······”文澜神色不稳。“可我又能怎么办?”

     “只怕是刘公公自个儿要当皇上吧。”李仁庭沉思道,瞧了一眼神色迷茫的文澜,柔声安慰:“老婆,这便是你的身世。无论是好是坏,你便是你,无须为他们所做的事难过。”

     文澜怔怔地看着他,脱口道:“可······我的爹娘······,我倒宁愿我的爹娘是只不过是一介平民百姓,这样子至少我还能有见到他们的机会······”唉,早知如此,还不如永远不知道这个所谓的身世呢。如今知道了,只是徒增伤感!想来奶奶致死也不曾说出自己身世的原因,也在于此了!

     李仁庭执起他的手,心疼道:“我也是刚刚的听到你的身世,原本像瞒着你,但······当年所发生的事已经无法弥补,可你要明白,我既是你未来的老公,就会为你做任何事,哪怕是讨回皇子的身份,我也会想尽办法做到。”这几句可都是肺腑之言。想他李仁庭向来是重然诺之人,如今又见自己心爱的人如此为自己的身世难过。当下心一软,便说出了以上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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