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4 细雨霏霏

章节字数:3810  更新时间:11-04-15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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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水清坐在店里,已经是十点多了,外面细雨声声,好像落花,好清静呀。自从皮皮说要离开这里,到上海,张咪咪在那里,不对呀,同名同姓,皮皮又不是高中同学,怎么可能是同一个张咪咪呢?老师季小雨,还有钟琴,都在那里,真好!这样想着,心也动了。

    现在工作可以自主选择真好,想到那里都可以。皮皮走了以后,自己又冷清了很多,留在这里,好像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了。不要灰心,晏水清,你不是想考研吗?明年一月份就可以考试了,现在不是东想西想的时候,以后还会有新的同学,新的朋友,干吗那么亏待自己呢!

    如果不是石玉坤,自己该交男朋友了,因为他推迟了七年花期,真是罪过。

    现在这样的傻子不多,甘当一个傻子,勇气可嘉!收拾一下,准备休息,这么晚了,也很难有客人了。

    刚要洗漱,手机响了,还在桌子上,赵匡胤,找自己干嘛。晏水清听到那边的声音,“晏水清,你好吗?”怎么舌头有点直,估计应酬时,又喝多了酒。

    “谢谢!很好!”

    “好就行,最近我妈老念叨着你,现在还不到十一点,我接你,你看行吗?”赵匡胤这一时有点鲁莽。

    “太晚了,去了也不方便!”晏水清本能地拒绝。

    外面的雨还在下,只是很轻微,很浓密,往雨里一站,满头满脸都是雨滴。

    “那好吧,改天我去接你!”赵匡胤没有勉强,晏水清松了一口气。

    皮皮一晚上,忙里忙外的,穆云天黑着脸,默不作声,穆灵很开心,和皮皮嘀嘀咕咕说个没完。

    关心可见到皮皮,心情大好。

    晚饭结束,皮皮当着三个人的面,宣布一个消息,“关妈妈,我要走了,明天下午的车票,到上海去了,那里有同学可以照应!”

    穆云天装着看报纸,穆灵差点跳了起来,“陶若男,你太过分了,难道在这里,不能互相照应吗?我反对你走,晏水清也在这,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了,她也会很难过!”

    “穆灵,还是叫我皮皮吧!”陶若男第一次难过得想掉泪。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皮皮可是你的部门经理!”穆灵有点孩子气,至少穆云天看来是这样。

    “这是她自己的决定!”穆云天好像事不关己,皮皮的心更冷了。

    关心可看着穆云天,他赶紧坐直身子,感觉不妙。“那个叫什么雨晨的女孩子,是不是你女朋友?弱不禁风的,我可不喜欢林黛玉!”

    “妈,林黛玉怎么了?就那个女孩子怎么和林黛玉比?”穆灵最不喜欢那个女孩,矫揉造作的,惹人怜爱,只有男人下贱。

    “妈,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穆云天无奈地抗议。

    皮皮明白关心可的意思,赶紧岔开话题,“关阿姨,外面好像下雨了,我该走了!”

    “你还是皮皮妈?你不是说喜欢我哥吗?男未婚女未嫁,你就打退堂鼓,你还是我认识的皮皮吗?失望!”穆灵也太不客气了,皮皮尴尬地清清清嗓子,“穆灵,我发现你最近特幽默,喜欢开玩笑!”

    穆灵有点不屑,“虚伪!”

    穆云天也有点坐不住,刚想逃之夭夭,关心可立即喊道,“云天,你怎么不说话?你是男人,皮皮不可爱吗?”

    “妈,皮皮很可爱!”穆云天看这阵势,好像在逼婚。

    “儿子,你自己想好,如果你有眼光,就把皮皮留下来!”关心可看到皮皮满脸通红,一下住了口。

    “关阿姨,爱情是靠缘分的,你不要勉强他!我走了,晚安!”皮皮逃也似地出门。

    穆云天被迫相送,皮皮看着跟在后面的穆云天,“总经理,你不要介意,穆灵在开玩笑!”

    “没事,我不介意!”穆云天打着伞,看着皮皮头也不回,紧走了两步,两个人并肩走。

    “好歹也当过你的属下,谢谢你的照顾!”皮皮还是很轻松,想必是想好了。

    “皮皮,如果我说,我很需要你这个左膀右臂,你能不能考虑留下?”穆云天下了很大的决心,但他也不十分清楚,留下她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穆灵和老妈。

    小区的树丛上滚动着雨珠,灯光迷蒙着,好像两排开启的花,白中透黄,草丛中也有,紫色的,绿色的都有,晚上好像是灯的世界。

    皮皮回过头来,看着穆云天,忘情地看着,那眼中有留恋,也有决绝,“谢谢你,穆云天,说实话,我爱了你三年,从你去找穆灵的那天晚上,我看到你的名片开始,暗恋一个人,也挺有意思的。这三年里,我拒绝所有的男生,像我皮皮外表看来,风风火火的,其实也是小女人一个。

    一个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找一个爱自己的男人,为这个男人可以付出一切。你既然不爱我,就让我走吧!算成全你自己,也成全我!”

    穆云天没有想到一个粗枝大叶的女人,工作上出色不说,还有这么细腻的心思,真有点震动。“不是,皮皮、、、、、、”

    “不用说了,云天,谢谢你,让我爱你三年!不用送了,我自己打的,再见!”皮皮真的走了,一步步走出自己的视线,直到消失在细雨中,穆云天站了很久,很久,怅然若失。

    一连几个星期,穆云天都不能适应皮皮的不在,他真的不知道,皮皮这样其貌不扬的女子,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心。

    她纯净的笑容,爽朗的笑声,推开门调皮的样子,那短短的头发,圆圆的脸蛋,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想起来是那么令人回味。

    林雨晨打过几次电话,要来看他,他都借口工作太忙,闲暇的时候,他会坐下来想一想那个女孩,在干什么,会不会一如既往地想着自己。

    回到家,关心可正跟皮皮通电话,谈得热火朝天的,“妈,谁的电话,那么开心?”

    “皮皮的,她说她刚上班,就有公司的男孩子给她送花,每天都送!”关心可故意看着儿子的表情。

    “是吗?很好呀!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应该谈谈恋爱了!”穆云天口里这么说,心更失落了。

    关心可看看儿子木然的表情,傻儿子,你就撑着吧!

    穆云天坐在书房,抽着烟,好久没有抽了,最近很频繁,床头的电话响了,怎么不打我的手机,穆云天看看来电显示,外地的。

    “喂,你好!”穆云天抓着手机,手有点颤抖,凭感觉,应该是皮皮。

    “你好!穆云天!”皮皮听到那种熟悉的声音,还没有来由的悸动。

    “你好吗?”穆云天的声音一时不能平稳,他好想说,你回来吧,可是男性的自尊,让他又开不了口。

    “我妈挺想你的,有时间回来看看!”穆云天云淡风轻地说着话,完全隐藏了自己的情绪。

    “好的,有时间我一定去看你们!对了,我的油盘忘到办公室了,那里面有我几年的资料,麻烦你给我发过来!”皮皮说的有点心虚,那油盘分明是自己有意落下的。

    晏水清坐在床上,怀中抱着电脑,窗外细雨霏霏,她不知怎的点击,就进入一个人的空间,《红尘隐》

    “站在红尘里,常常会想到那些红尘之外的事。槛外的,槛外的世界,隐在红尘之外的心是否真的了无牵挂呢?

    槛外的女子我最记得的是妙玉。那个以梅花雪沏茶的少女,那茶里一定有着淡淡的梅香,有着晶莹的雪魂吧?曾经在梦里隐约见过她的影子,只有那么一瞥,罗裙团扇,美丽高洁。美丽,才华,却又如此的孤傲与清高。就算愈妒,世同嫌又算得了什么呢?沉于庄子世界里的她,在青灯古佛旁静静打坐的她,干净得如同落入凡间的仙子。也许,她不需要活在任何的世界里,她就是她自己的世界。但俗世的我在时光的背后常常会想,这美丽的少女是否就真的隐在尘世之外?要不,如她这等孤高傲世的女子又如何舍得将自己的茶盅与了宝玉共用呢?

    隐在红尘之外,大约是要很决绝的勇的。今生,我也想过要做个淡远超脱的隐者,幻化一的仙风道骨,归卧深山古刹栽种菩提。可我有着太多的寂寥与俗忧、俗虑,无法忘却过往,也没法不去怀想将来。于是,我深深感动世间感的种种种种。今生,也只能坚心做个凡尘中的女子罢了。

    夏季的时候,在长沙开福寺短暂地流连过。进门就是群的白鸽,一点也不怕,凭空里多了些圣洁。梵音不绝,烟雾萦绕,那个时候,似乎离红尘很远,暑竟也在遥远之外。袅袅的烟雾载着云梦般的世事远去,无影亦无痕,站在佛前,便是一个无心的了,什么样的前尘往事皆过往。

    陆陆续续地,烧香的肃穆地带着一颗心来了,虔诚地,拜倒。将灵魂在某个有莲花的角落,又飘忽地离去,只种下一朵愿望。过了很久之后,我想,他们在红尘里一定也在默默守候那朵莲花的绽放吧?

    梵音是永不停止的,千百年来,只有端坐在寺院深的菩提才能深悟它的空灵。有许多僧者的一生,都是在沉默中度过。他们从遥远的前世逃离到今生,又怀着一颗清澈明净的心去赴来世的约定。在青灯古佛下,一次次告诉自己了断尘世孽缘债,去相信这世间真的有因果轮回。

    长廊回转之间,不经意遇见那样妙龄的女子,不愕然。明眸皓齿,纵是宽大的衣衫也掩不住曼妙婀娜,那风一般飘过的少女啊!转瞬又将我带回俗世之中。我庸俗地以为这样飞扬的青,这样美丽的容颜,断不可以在青灯古佛下萎去的。但那张年轻面容写着的淡定与从容,却分明在嘲笑我这俗俗念。我不止一次地想象:在城市中央的寺院,这样青美丽的女子,在每个深寂的里,清灯之下,握一卷经书的模样。她真的能忽略这红尘里的怨愁吗?她真的能忽略这尘世中的种种美丽吗?若不,她前挂着的玲珑的手机难道不是用来倾听这尘世的声音的吗?

    或许这样的猜度本就是一种错,我不曾入禅,自然不会懂得那里面的空灵与深悟。皈依佛门,大约也是讲究一种缘分的吧。我这样的凡尘女子如何能以寻常的心思去猜度她的清灵与出尘呢?

    鸽子安静地栖在庙堂的一角,恬淡地眺望远方,故乡安在?有山的地方就是故乡了吧?那么有的地方更应该就是故乡了?

    间富贵花间露,纸功名沤。这样的寺院自然有着一种神秘和清净,可我终只是带着一颗寻常的心来的。无法隐在红尘之外,就如无法忘却这世间的种种与痛。会为了某个想念而无眠,会为了某份悲而痛彻心扉,更会为了某段不期而遇的缘而静静守侯在路。

    隐不去点点滴滴的过往与不曾到来的未来,隐不去这颗心里的所有的梦想与回忆。今生,也只能在红尘里老去了。”

    读了两遍,也不知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自己这样的年龄,是读不懂这么深奥的红尘的。以后这样出世的文章是不能随便看的,看了,突然就觉得有点空阔。

    赶紧关了电脑,明天早上五点还得起床背外语呢,疯狂英语,得像李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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