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水土

正文  第40章

章节字数：3138  更新时间：17-11-10 0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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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武斗，黄村是令行禁止的．只不过此时青黄的禁令少有人听，村里的人在苦大仇深以后，如果和平解决无望，暴力也成为选项之一了．反抗压迫是不用理由的．武斗在拳脚的力度不够了以后，才开始用了杀人的武器．此时的黄村，还没把武器列为禁止里的必需．不管攻击还是防御，武器都增大了个人的暴力能力．暴力这东西虽然和财富一样，都是能量的一种，但对人的收获和打击都比财富要更快更直接，立竿见影，这对团体内部的稳定是不利的．要知道只要是个团体，就没有不希望稳定的．收获和打击可以有，但要用平稳和平的方式进行．这时财富的交易就成为首选，接下来才能文明交流以后同化．就算打击外敌，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轻易使用暴力，融合进而同化才是正道．

    有鉴于此，清水的儿子清黑夜在大一统以后，就取消了平民拥有武器的权力，决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只是当时动乱刚刚结束，村里的武器多如牛毛，收上来以后堆积如山．当时的基建能力不够，还盖不出象山一样的库房．况且就算盖起来了，没有使用的目标存那么多武器也没用．清黑夜一声令下，把武器又入炉重炼了．后来时隔不久黄村的一个人在品评时，说明了当时的情景：收天下之兵，聚之村部，销锋镝，铸以为金人十二．那人没说十二个金人是谁，那时的金人都没了，后人就更无从谈起．更多让后人记住的是那个人说出的话，由此也记住了那个才高只有七斗的人．最后一斗的功亏一篑是那个人的生不逢时英年早逝．其实那时黄村的村长还真是圣主，只不过那个人得罪了圣主手下的功臣．这还不算，更难得的是圣主和他谈话时，问的内容不是苍生而是鬼神．那个人给圣主写过论策，或者苍生的问题都问完了也不可知．

    如果说一条鱼和一个人的亲近是由于血缘的话，那么皮蛋和盖论的交往就是利益了．在此之前，因为贪小便宜，盖论还和色狼一起，让皮软和清水打了一回，盖论和色狼两人本来就是酒肉朋友，没有了酒肉自然就不会把酒言欢了，但该做的事还得做．东方不亮西方亮，撞完南墙想回头，对于打不过还躲不开的清水和皮蛋，盖论这回不打也不躲，知道皮蛋成为小队的队长以后，盖论和色狼都感到了压力，色狼也接受了盖论的合好但两人肯定不如当初了．两人商量以后，分别拿出宝刀，让手下的佣工金石和木材去动员皮球复出．这是在明面上，背地里盖论又背着色狼主动去给皮蛋送贺礼．

    自从让色狼卖过一次以后，盖论就学乖了，算上这次已经把色狼卖过两次了．盖论认为这是色狼咎由自取．当初色狼卖盖论的时候，盖论什么好处都得不到．等到盖论头一次卖色狼时，偏巧还让清水皮软皮球皮蛋遇上了，结果木材反过来把盖论给卖了，没敢说黄牛白马遇上老虎自己跑回来，后来清水不但收留了黄牛和白马，还找上门来把自己打了，弄得里外不是人．

    好在同样是受伤，色狼比自己还惨，这么一想，盖论的心里就平衡了．于是伤好以后又厚着脸皮找到色狼，一起研究应付皮蛋的事．色狼不理盖论以后，发现没人理自己，再加上得罪过清水和皮蛋，过得食不甘味，等到盖论找上门来，色狼只好以大局为重，不和盖论一般见识了．随后色狼惊奇地发现，这么想的不只自己，盖论的佣工木材也不计前嫌．都说儿不嫌母丑，看来狗也不嫌家贫．色狼对自己的这一句总结佩服极了，没事就跟别人说，说到最后，居然也成了维护家长里短的一句不是至理的明言．

    庆典没人来庆贺就显得冷清了，当时对皮蛋庆贺的，除了清水派来的黄牛和意想不到的盖论，就没有别人了．皮蛋由此对盖论喜欢极了，隔三差五就请盖论吃喝，于是盖论象跟以前的色狼一样，又和皮蛋成了没有酒肉就不欢的朋友，只不过此时的酒肉都是皮蛋的，盖论一点都不心疼，不吃白不吃，吃了就不白吃．当皮蛋和清水反目成仇以后，皮蛋对盖论说清水要打他，盖论就不好说不帮忙了．好在以前清水和皮蛋都打过自己，这回两人打起来，盖论觉得要是有机会能在其中架桥拨火，还是不错的．盖论唯恐天下不乱，主动对皮蛋献计说自己和色狼的半系不错，最好把色狼也叫来．

    先不说清水和皮蛋的不同，只看双方的结盟组成人员，就看出差别来了．清水这一方的李白天和水平，都是看在皮球当上队长，对村子的稳定有好处．当然对自己也有好处．而皮蛋这一方，还不知道李白天会参与进来，对比了一下双方的实力，觉得还是皮蛋的机会更大一些才加入同盟，考虑更多的是自己的利益．高下乃见，

    在人力无法增大的情况下，抱团组成合力无疑是很现实的一种．人多力的量大．在征服其它势力的时候很有必要．获利的方式有很多种，对人和对物都可以．只不过力所能及的物都由人占了，所以无论对人还是对物，最终的目标还是让利益归自己占有，就算自己占不过来了，也要归自己分配，把最好的留给自己．

    意识知道利益能让自己势力壮大，这才有了竟争．竟争造成了利益上的差距，差距让意识更积极地参与．好在人们意识到参与比竟争更重要，所以尽可能地给了意识一个还算公平的生长空间，至于长大以后的强弱和利益的关系，只能凭天由命．生命真是奇妙，物质上再大的不公也在意识上的竟争开始找平了．如果没有意识，再多的利益对人来说也没用．人把意识开发到生物空前的高度，无论体能和智能都接近了极限．机器加强了人的体能，对此人都喜闻乐见，智能加强了人的意识，却让人喜忧参半．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人的意识是生命里最高的存在．好在现在的智能还没有生命，人也禁止做这方面的研究，再聪明的机器也是机器，有缺点的人还是人．这就够了．

    知道清水要来打自己，皮蛋也不甘示弱．叫上了狐朋一个人和狗友盖论，林立和路标带着林下和路上跑了以后，同志和同意总算扬眉吐气了，这次出战，同心的想法是守住家门，进院再打，同德则对战略一言不发，只说自己供应粮草．同志和同意听了都不同意，说咱们兵强马壮还居高临下，一鼓作气冲上去准能赢．同心和同德知道同志和同意说的不差，在实力面前，技巧上如果不是高得太多，基本上没什么悬念．问题是同心和同德都对输赢没什么意见．这倒不是说同心和同德不负责任，做为队里数一人仁者和数二的智者，就算在队里不那么风光了，对小队还是兢兢业业的．这和同志同意的不务正业有着本质的区别．区别的代价自然是皮蛋的废立．这个双方都看出来了，唯一看不出来的，反而是受益最大的皮蛋．

    不说不知道，世界真奇妙．因为皮蛋是重用自己的队长，同志和同意认为值得为皮蛋卖力，但不值得拼命．能卖力的对象只有队长，能拼命的对象只有自己，谁都不行．由于队长是皮蛋，同心和同德也认为值得为皮蛋卖力，也值得拼命．值得拼命卖力的原因是为队里．所以只要皮蛋不和皮球皮软拼命，同心和同德还是很卖力的，连同志和同意都不行，这个皮蛋还是能看出来的，也是皮蛋留下来两个人的原因．高度所限，皮蛋虽然想不出同心同德费力不讨好和同志同意讨好不费力的原因．在平时还能分清费力的事让同心同德去做，好听的话让同志同意来说．这回到了兴废存亡的关键，反而把这一原则给忘了．不幸也是万幸的．皮蛋没想到平时同心和同德尽心尽力，这回却别有洞天了．

    世事难料，有原则和没原则在原则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候，大多都能够坚持好还好坚持的原则，所以最好能提前分辩，皮蛋把这一点做到了，不幸的是皮蛋做错了最大的一点，就是把自己当做了原则．他知道同志和同意没有异议，心安理得以后就认为理所当然了，等到同心和同德有了异议，他反而不知道了．

    两边人马见面以后，双方都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黄牛和白马觉得同志不配，同志也觉得没理自然说不出口，说不了就打吧，同志领人冲上去了，色狼和盖论跟在两侧，皮蛋和同心在最后，留下同德守在队里．两边人马均力敌，混战了半天还不分胜负．清水看见同志都快冲到了眼前，才让水平上去挡住，同时对皮球说差不多吕武也该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