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第十六章但愿悲伤不再来

章节字数:1345  更新时间:11-09-02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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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会不会感觉很受伤?

    背上简单的行囊到东莞的一所乡村小学教书,我想起背井离乡这个词。

    开始一个人的流浪。这样的婚姻结果,曾想象过,想象和现实之间的距离里面全是我不能言说的伤。原来,想和一个人相亲相爱地老天荒,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一个女人独自生活,总会让别人生出许多的好奇。食堂里做饭的大姐突然问起我的过去,我答非所问,知道她是出于关心,也会很反感。她知道我从来不多话,也就识趣地不再问。不想对任何人提起过去,婚姻里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哪堪回首?

    每个周末的清早,老陈就在隔壁拉二胡,拉得无比凄凉。他长我几岁,其实并不老,只是我们背地里习惯这样称呼。用摇山妹子的话说,我们总是在他的“哭泣”中醒来,然后,手机信息就到,会很有分寸地表达他的温存,告诉我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要不要吃?而结果是我们几个在床上笑得打滚不肯起来。就那样辜负人家老陈一片“痴情”。

    我不薄情,但绝对是个自私的人。老陈将那封信给我的那一天,就知道他对我的心意。只是假装不懂。

    我的深情给了谁,只有自己知道。许多个难眠的夜,跟那个人隔着千山万水在电话两端说话。

    一个人的日子不快乐也从不哭泣。没有快乐的理由也没有哭泣的力量。

    记得一部古装电视剧里有这样一个情节:她是大家闺秀,说到伤心的事时,想哭,却因为没有罗帕,就不哭了。我想,我是孤单的,也想哭,因为没有可以依靠的肩膀,也不哭了。

    其实,我所谓的爱情,只是一场暗恋,多年惦记着那个人,而他并不了解我的心意。习惯想起他时心底里那份温暖的感觉。爱情是一种感觉,美的是那份执着,还有时间和空间的距离。惦念是因为他一直在我无法抵达的远方吧?

    我了解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希望在婚姻里找到那种实实在在的幸福,和自己的男人柴米油盐,朝朝暮暮。可是,我们像两个刺猬,靠得近了,就会让彼此遍体鳞伤。

    一个人是寂寞是风景,两个人是依靠是温暖,很多的人的生活就会热闹得有些无趣。

    和老陈同去家访的那个周六的晚上,他终于是忍不住向我表白了心思。他提起已经病逝三年的前妻,提起在重庆老家跟着父母生活的一双儿女,提起做为民办教师的挣扎,也提起感情上的孤独。他的声音疲惫极了。最后他说,自从前妻走后,一心放在教学上,这么多年来没有一个女人走进他的心里,直到遇见了我。

    他那么说,而我觉得一切与我并没有关系。

    突然想起歌里唱的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大概世上的缘分多是如此,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婚姻里的两个人之间的爱情终归会慢慢淡去,一直惦记的人又不可能走到婚姻这一步,而另外的有些人,不论爱与被爱,都注定是路过,也只能是路过,不论有没有故事,都与爱情无关。老陈就属于这最后一种。

    老陈说你不用急于对我解释什么,我希望你能在对我有更多了解的基础上再给我答复。

    我一直听他说完,之后深呼了一口气说,陈老师,我只是跟爱人吵架了暂时分开,我是要和他生活一辈子的。

    我想,老陈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我是个离婚的女人。他也许并不相信我的话,一如既往地对我。

    学期结束时,我就离开了东莞。我没有接受他的关心和照顾还有他说为我准备的礼物,除了他送给我的那本《围城》。

    在尘世里兜兜转转。后来,跟爱人和好,跟那个人终是失散,而老陈只是路过。短短的时光里,心与心之间何尝不是沧海桑田?

    人世无常,众生有情。我们活得都不容易,爱得更不容易。

    子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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