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权斗争  第6章---江湖旧怨,无不新人

章节字数:10412  更新时间:11-10-30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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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银狐》第六章——江湖旧怨,无不新人

    第一节——各有前路

    此时已近天明时分,李师道府上几个军官坐在座椅上,似是在争吵些什么。只听一人道:“此次行刺武元衡,如此顺利,真是上苍佑护的缘故啊!看来我们就要成功了!”话音刚落,一人面上露出讥讽之意,猛然站起来道:“阁下来自淮西的吧!!果然有未见风就见雨的本事!”说完此人哈哈一阵大笑。一席话引得众将领纷纷想大声嘲笑,顿时大厅之内纷纷乱乱,言语夹着嘲笑声起来。

    “停!不要再吵了!”此时,原本看着“牡丹争艳图”的李师道猛得一下回转过头来吼道。他将目光扫过众官员,大声说道:“你们这些官员,只知道相互取笑吗?!平卢危在旦夕,一旦平卢被御军摧毁,我看你们还有谁笑!!”此时,原本静静地安坐在座位上的王承宗深深松了口气,微微睁开闭着的双眼道:“李大人,事到如今,看来只有连接诸镇进行反抗这步棋可以走了。不知李大人有何高见?”李师道心中早就知道王承宗必定会拉拢自己造反因此王承宗一席话也并未使他感到惊讶:“怎么?吴元济那边如何了?”

    “我派过去的探子说,吴元济正想和我们联合,此前几次战役虽有小胜利,全是仰仗江湖人物撑着。我想我们如果采取手段,必定能大败京师来犯军队!”王承宗说完端起茶碗一嘘了一声喝起茶来。李师道正在认真考虑着那封信件,现在已知是霜月抢去了,突然李师道问道:“那个小乞丐和那个女子是你的友人吗?”见李师道问自己,王承宗赶忙答道:“不是,只是我在来平卢时碰巧认识的江湖人物。那女的武功卓绝,我感她知礼把她带来你府上的。”“哦,此前吴元济已经发来求救信件,却被一个黑衣人抢走,我依形变声猜测可能正是这个女子。”正说着间,忽然听见外边大呼小叫的乱成一片。

    众人看去,一个黑衣人被两人托着,走进殿来。李师道心中一惊赶忙去一看,被扶之人正是阎长,正要询问,却又一个兵卒上啦汇报。那人看了一眼周边,李师道道:“但讲无妨!”那人诉说中途如何碰到江湖人物劫车,将裴度救走之事,又说到阎长如何受伤……那人说完,将手中又一个黑包袱躬身递了上去。李师道一把抓过包袱将武元衡的头颅扔到地下。头颅滚了几下,停在呼延忠面前,早就泛出白色的头,怒睁着双眼,似乎想要去咬住谁。呼延忠心中惊了一跳,赶忙闭上双眼狠劲将头踢向王承宗。不料王承宗果然是个人物,竟然挽了挽袖子一把抓住武元衡头发道:“此次行刺,朝廷必定会重金缉凶,这个霜月和小乞丐必定会将事情泄漏给朝廷。绝对不能留她们在世!”说完王承宗将武元衡的头颅扬手直扔到门外,吓得众人赶忙往后躲闪。李师道:“王大人现在就可以启程回承德去了。我必定会遥相呼应的。京师一旦来兵,你我共举战旗相互救济!还望大人到时不要有所顾虑啊!”王承宗见李师道下了逐客令,只好礼仪地回道:“一定一定!”说完赶忙带张渝告辞而去。

    这日夜间那三名泰山弟子护送裴度出得山东直往京师奔去,四人不敢稍作停留,露宿荒郊野外,行得几日,已见京师城墙。“山羊胡”放慢马步道:“裴中丞,我们几人就不陪您前往京师了,现在那些叛军应该不会追来了。我等三人,这就回山禀告师父他老人去。就此别过!”裴度赶忙还礼道:“多蒙义士相救,报答之恩尚未付诸,怎么能走呢?”年轻人笑道:“我师父他老人家啊!最不喜欢什么抱不抱恩呢!”“络腮胡子”装怒道:“怎么屁股痒了?!”见师父责怪自己,少年赶忙憋住笑意,道:“师父,你答应我的事情还没办到来!”只听“山羊胡”说道:“这次皇上必定龙颜大怒,追查元凶,这批黑衣人看去倒像是那个王承宗的手下呢!还请裴中丞能够回去彻底查清还武丞相一个明白。”说完“山羊胡”和另外两人双手一拱回马走掉了。

    却说霜月和紫云烘烤野兔,阵阵飘香,吃完野兔又捡个避风处睡了一夜,第二日浑身酸痛难忍。紫云早就起来多时,她帮忙添着枯柴,一阵阵浓烟飘出火堆。良久,紫云看向霜月,见她正在看着自己,紫云微微一笑道:“我们收拾下走吧!”“师父我们离开山就不再回去了吗?”紫云一怔道:“怎么?你到是想起家来了?”霜月嘻嘻一笑道:“哪有啊!”只是觉得天涯广阔却无容身之处。徒然美好风景却不是自己的。”霜月怅然若失一阵。紫云微笑道:“小妮子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咱们还是前去游荡一下江湖吧,顺便将我的武功再悉数传你一些。要不然,你又抱怨腿脚不灵了,不知出拳还是出脚,我岂不会被烦恼死!”两人解开马缰,上马远去。霜月道:“师父我们去哪里?”“此前你去水雀山庄可曾见到江湖中人?”霜月微微一思考,似乎想到什么说道:“那几日倒是碰到过一个轻功甚好的男子。徒弟把他随从给掳走,他竟然浑然不知!”

    那我们这就前去那里再查看一番,说完紫云扬起缰绳,纵马飞奔到前面。霜月见师父已经跑出丈余,赶忙策马追上。

    天似乎阴沉沉一片,有些闷得慌,小乞丐边走边巡查着有没有吃饭的地方,无奈一眼黄绿,不见灰白,只好饿着肚子朝东走去,心中盼着能有个地方吃饭。果然天空不作美,轰隆一声竟然响起一个闷雷,小乞丐心里又急又气!心想这个该死的老天爷,也看我不起!我现在荒郊野外,可如何是好?只有使劲甩着折下的柳条,查打马屁股,却无奈,马匹也是不愿跑快。眼看一场大雨就要袭来,自己非得淋成落汤鸡不成。不多会马匹翻过土岭小乞丐严重忽地闪了一下。只见在坡脚处立了一座房舍,房中冒出一阵浓烟,小乞丐一阵大喜,赶忙纵马奔到屋前。亟待走进方才看清楚这个屋子竟然是用木头搭就的,整个屋子做的密不透风,绕道前边,却是一个小院子。只见一个绿衣女子在那里劈柴,见小乞丐骑着高头大马,只是轻轻一抬头。顿时,小乞丐仿佛被人灌醉,女子见小乞丐并不下马,就又朝他笑了一下。小乞丐顿时失去心魄一般,不由自主下马,走到女子跟前。女子也不做理会,小乞丐突然发现自己紧紧盯着人家看甚是无礼,慌忙从着迷中醒来,欠身道:“在下,韩琦行路至此,不想天不作美,想在你家里借宿一宿,不知可……”

    绿衣女子打岔道:“你看我家里只有一间屋子,男女授受有别,这可如何是好?”小乞丐见她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又油嘴滑舌道:“姑娘就忍心我被冻死在荒郊野外啊?”哪知小乞丐刚一说完,哗得一声天上下起雨来。两人赶忙把干柴抱进屋里,又见马匹没处躲闪,只好赶到屋檐下栓了起来。

    刚一进门,就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淡雅的一阵一阵飘来,小乞丐不禁探头,深深吸了一鼻子香气道:“姐姐,你”不料刚一出口,那绿衣女子笑道:“你还是少贫嘴吧!我哪敢做你姐姐!我有这么老吗!”女子将一枝木柴添到炉中,细语道:“不知你这是前往哪里?”小乞丐见她问自己的行踪,随口编了一套道:“我去泰山府舅舅家,路途遥远,不料中间碰上阴雨天。”“怎么?你舅舅住在泰山边上?”“是啊!怎么了?”小乞丐道。“没怎么!只是我家也在泰山周边。”女子不再言语,专心烧着炉上的一壶水。炉火慢慢亮起来,天空乌云密布,阴森吓人,然而屋内却被炉火照得红彤彤一片,接着水汽慢慢蒸腾起来了,围着女子打转,又飘向空气中,消失隐遁。小乞丐见气氛尴尬,嘿嘿一笑道:“怎么你家就你一人啊?”女子笑道:“我没说这是我家啊!”小乞丐不好意思道:“那你怎么自己待在这里啊?”

    “你管不着吧?”

    小乞丐见绿衣女子不理自己,只好沉默起来。不多时,阴云减退,却已经是晚上了,马儿在屋外叫了一声。突然小乞丐听见门上传来敲门声,女子却是难掩喜悦,刚忙去开门。却见三个男子移步进来,小乞丐一看之下,不禁大吃一惊!三人正是“山羊胡”等三人。三人看到小乞丐也是一惊,通时道:“怎么如此之巧!”绿衣女子赶忙问道:“怎么师父你们早就认识吗?”女子边将其“师父”让进屋里坐下,忙去给少年和师父倒热水喝。小乞丐一阵难受,心道:好你个死女人!我来时怎么不给水喝!你师父一来就献殷勤!

    女子朝络腮胡子道:“师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络腮胡子沉思了一下道:“如今,裴度回京必定会禀告事实。只是不知是谁下得黑手?如此惨无人道!”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此时说道:“看来,那个紫衣女人也是去救裴度的啊,师父?”这时,“山羊胡”一阵叹息,喝了一口热水道:“我们明日就赶回山去禀报师祖去。”女子见炉火熄灭,又赶忙添加了些柴草。小乞丐突然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李师道干的!”

    众人听见这话,均是心中一震!赶忙不约而同问道:“你是如何得知的?”小乞丐见众人来问他,心中一阵惊喜,又不愿说出来后大家再次对他不冷不热,忙卖关子道:“李师道还有更多秘密呢!”几人更加感到迷惑不解,小乞丐心中将他们暗暗讥笑一顿。

    《皓月银狐》第六章——江湖旧怨,无不新人

    第二节旧怨

    窗外一阵冷雨斜飞,木屋内却极是温暖。几人听到小乞丐的话语一阵欣喜,均是迫不及待地向小乞丐询问其中缘由。无奈小乞丐硬是卖关子到底,见众人心中着急,心中爽快,就越是来劲。待到最后众人见他这样卖关子,都不再理会,并且心中显出不屑。只听救裴度的那个少年嘲笑道:“师叔师父,我看这小子油嘴滑舌,压根就不知道!”

    小乞丐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那你一定是知道咯?!你说说怎么回事?还说我油嘴滑舌,我还说你是小白脸呢!”少年一听,顿时不悦,就想过来打小乞丐的脸,不料却被他师父一把拉住。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惹是生非。你偏偏有那脾气!咱们修道之人,不但要追求修身,还要追求养性。你看你这样子,将来可怎么继承衣钵!”显然,“络腮胡子”心中很是不悦,又赶忙赔礼道歉道:“我家徒儿不明事理,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代他向你赔礼道歉了!”小乞丐当真尾巴翘到了天上,抬头挺胸道:“还是这个师傅会说话!”边说着边讥讽地看向少年。少年也正在恶狠狠地看向小乞丐,两人双目对视,小乞丐顿时感到一阵冰冷。小乞丐也不是善主儿,正想去瞪少年,却被少女银铃般的声音打断。

    “你们两个干吗呢?师兄你答应我的事情呢?”说完少女嬉皮笑脸得看向少年,小乞丐心中就只剩下羡慕嫉妒恨了。只听少年答道:“啊?我?什么事情?”。少女一听心里甚是不爽细声道:“原来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啊!”说完故意看向“山羊胡”。“山羊胡”只顾自己喝着茶水,突然脸上一怔,道:“不好,是什么人来了?竟然如此众多?!”。“络腮胡子”道:“我也正在听呢,应该是在岭上经过。不对!怎么越来越近了。”说完他将手中一碗热水泼向炉子。顿时,房内陷入一片漆黑,众人屏住呼吸,伸手不见五指;房外更是墨色正浓,只能听见唰唰的雨声,时不时传来一丝马鸣。

    “师父,是什么人?”少年耐不住性子道。“嘘!”的一声“山羊胡”赶忙捂住了他的嘴巴。此时小乞丐听说有人很多人靠近木屋,心中很是害怕,故意朝着绿衣少女挪去,不料却碰到少女手臂。一阵暖意袭来,少女只道是他师哥怕她害怕伸手来拉她,心中虽是原意,却迫于师父师叔在跟前,怎么好意思。心中道:这么黑自己都看不到难道师父会看到吗?她深深屏住呼吸,终于伸出手去一把抓住了小乞丐的手臂。

    “啊!”小乞丐惊道。少女也是吓了一跳,赶忙撒手。“山羊胡”以为少女被人偷袭,赶忙问道:“怎么了?咱们冲出去。”“络腮胡子”却道:“不必了!”漆黑之中,只听铮的一声脆响,接着房门大破。借着外边微光,众人看去正是“络腮胡子”一剑飞刺了出去。一道黑影不待“络腮胡子”赶到,就窜向天去;“络腮胡子”见他逃掉,咦得一声追了上去。雨一阵阵袭来,像是散落的飞镖,打落在两人身上。“呯!”雨水中蹦一团碰撞之火,紧接着又是一声,火花更加猛烈。众人踩着木门赶到外边,细听下已经听不太清楚两人的争斗。不料这时只听嗖的得一声,“山羊胡”赶紧抽出长剑砍向前方,不料还是晚了一步。所幸飞箭并未伤到众人,正好插到门框之上,来回摆动着箭尾。众人已经完全听不见“络腮胡子”利剑划过空气的声音了。小乞丐心里感到极度的恐惧,心想这些人显然是在上演调虎离山计,不想走了这么多年江湖的高手竟然连这点计谋都不懂!还谈什么江湖。只听“山羊胡”子大叫:“不好!快到屋里去!”几人赶忙依言箭步跑到屋内藏下,只等敌人来袭。一阵寂静之后,狂风吹来,云雨俱去。月光顿时投射在门外,地上木板撒上了一层银色的光亮。马匹嘶鸣了一声。只听窗外从丈远外传来密集的走动声,紧接着声音慢慢变小。突然,房外传来破空之声,几百支利箭朝小乞丐等人射来。几人忘记自己身处房内,均是大吃一惊。几只利箭斜插到木地板上,“山羊胡”见放箭完毕,提气喊道:“不知是何方神圣!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良久过去,门外一片宁静,不见有人回答,“山羊胡”又道:“师兄可是你吗?”还请现身一叙。忽然,门外一阵狂风扫过,众人再看时见一黑衣男子背对着门里,道:“哼哼!你小子到还是记得我!!今天我是来报仇雪恨的,还请乖乖就死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死伤!”黑衣男子说完飞也似的离去了。绿衣女子心想,她怎么连有这么个师叔都不知道呢?也不知这个师叔是何等脾气,又是敌是友啊?绿衣女子赶忙问道:“师叔,这黑衣男子怎么是你师弟啊,我却从来不知?”。“山羊胡”恨恨得道:“若不是现在的掌门师兄,他早就当上掌门了!”“啊??那掌门师伯岂不是?”少女后边的话并未说出来。

    “呵呵,师弟!你还记得这些事情!那可当真是情同手足啊!这些事情都经过太长时间了,倒是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了呢!咱们师妹可还好吧!一别二十年,我大漠里穿梭,不曾来过中原半步,谨遵师傅生前教训!可,我换来的是什么?!”远处飘来黑衣人的诘问。

    “师弟,我知你心中委屈。做师兄的又哪里好受呢?”,“山羊胡”继续说道:“当年,你和师兄”不料此时黑衣人呸得一声又窜了出来道:“休再提那个小白脸畜生!当年我要不是见他身体娇弱,我才不会输给他来!”突然,那人哈哈一笑道:“你看又说他了!不提他不提他!师妹呢?”此时“山羊胡”吞吞吐吐难以言语。

    “快说啊!师妹呢?”外边那人有些着急了,转过身来,月光斜照而来,只见那人半边脸上到似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斑斑驳驳的皮肤像是粗糙的松树皮。绿衣女子、小乞丐和少年均是被吓了一跳,心想世间绝无更加丑陋之人了!只听“山羊胡”有些关心地问道:“师哥,你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子突然狞笑起来,气氛本就紧张,他一笑使得空气更加凝滞,气氛一下僵在那里。“山羊胡”刚要再问,那黑衣人却道:“你的回答呢!师妹她到底怎么了!”

    “师兄不瞒你说,师妹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黄泉永隔了!”说完“山羊胡”微微一低头,心中像是有如刀割一般难受。

    门外那人往后一退,僵在那里半天方才道:“你是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说啊!”他已经有些意志不清,开始抱着头晃动。突然,他停下动作,手往前一甩,只听铮得一声,竟已手持双刀。小乞丐一看,认出那绝对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好刀,用来切西瓜简直就是浪费了!黑衣男子嘿嘿一笑道:“捉活的!”只听整个门外再次传来走动之声,似是前后左右团团围住了木屋,几人心中大惊。“山羊胡”似是在央求道:“师兄还请手下留情啊!咱们好歹是师兄师弟称呼一场啊,你要是杀了我们,难道师父他老人家就能在九泉之下原谅于你吗?”只听男子说道:“哪来废话!接招吧!

    说着黑衣男子一下刺了过来,正对“山羊胡”面门。山羊胡一下架开来袭刀锋,顺势长剑削向黑衣男子手部。男子咦得一声笑道:“好师弟!几年没见,长进不少啊!”“山羊胡”嘿嘿一笑道:“再长也是师弟啊!”见他俩人斗了起来,小乞丐看向绿衣女子,但见她眉清目秀,一脸天真的样子,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向两人。小乞丐暗暗心动,却突然发现,少年正在看着自己,于是赶忙拧回身子看向打斗二人。只见黑衣男子虚晃一招,“山羊胡”不做理会,直管出拳踢脚,手上长剑一个斜刺挑开黑衣人长袖,赶忙道:“得罪!”黑衣男子并未回答,将双刀舞动得更加厉害,左刀砍向“山羊胡”肩膀,右刀却又刺向“山羊胡”小腹;孰料“山羊胡”对他出拳踢脚举刀挥砍的招式悉数皆知。黑衣男子见奈何不了他,突然说道:“呵呵,师弟做的功课不错啊!果然是名师之后,佩服佩服,再试试这招。”说着他将短刀,插在一块,立时两刀成了一柄长刀,黑衣男子将它武成一团风,砍向“山羊胡”腿肚,不待砍到却又方向一变,往上迅速抬升,划向脸部。“山羊胡”心中一惊,赶忙后翻了个跟头,躲过一刀。此时黑衣人又道:“却不是个好发明人!看刀!”,“山羊胡”又是一阵惊怕,只见黑衣男子将大刀甩出手,飞过“山羊胡”头顶,又再次飞了回来。两次“山羊胡”都躲了过去。黑衣人怒火中烧,拔开插刀,左手割向咽喉,右手却是刺向“山羊胡”膝骨。“山羊胡”见他刀式凌厉,心道果然不同凡响,当年若是他得到掌门之位,必定会将全山带向一个顶峰啊!可惜可惜,只可惜他却是成了这般模样,唉。正思间刀风已经已然砍刀自己面前,一阵冷风夹杂着雨水袭来,袖子上一滴滴的水滴洒向“山羊胡”脸庞。他脖颈上青筋并起,赶忙在利刃划过眼前之时,将长剑眼前一横,顶住来犯短刀。黑衣人哼哼一笑,一下将短刀擦过“山羊胡”膝下,顿时“山羊胡”一下倒在地上,腿弯鲜血直冒。绿衣女子疾呼道:“师叔!”把剑而出,她师哥也是长剑在手。两人箭步攻了上去,绿衣女子取他上身,少年取他下盘。虽然黑衣人刀术甚是了得,但是在两个少年围攻之下,竟然步步后退,似是体力不支。两人见他后退,赶忙跟上前去。小乞丐见两人围斗黑衣人,悄悄溜到“山羊胡”面前替他止血,却听“山羊胡”声道:“小子,你能帮我个忙吗?”说着他将手伸进衣兜,掏出一封信,双眼满含期待地看着小乞丐道:“你能替我冲出重围,赶往泰山映日堂,跟掌门报信吗?”小乞丐心里一犹豫,心想这个山羊胡子怎么这么糊涂,自己也深陷重围中,怎么能够冲出重围?最重要的是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这个,这个”小乞丐犹豫了一下。只见“山羊胡”却要起来给他磕头答谢,只得说道:“好了好了,我去就是了。”。“山羊胡”一闻此言,大叫道:“师哥,这个二十年风风雨雨,你远在天涯,自此不问山门事业,今日归来重新寻仇,我打心里感到高兴!当年你打断掌门师兄左腿。我们虽知你武学更高,可是你人学呢?只是因为师妹喜欢他而不喜欢你,你就如此是吗?”黑衣男子正自和两个江湖后辈相斗,听见师弟此番言语,心里一痛,本就不想伤害同门后起之辈。心中隐隐作痛,愤恨得将断刀武成一团花,左砍右削,竟是将两人逼得又退回去。此时两人甚是狼狈,少年躲避不当,只听啊得一声,被黑衣男子踢了一脚,飞出几十尺跌倒在地。只听“山羊胡”又道:“这个年轻人,可是偶然经过此处,全然不干本派纷争,还请师兄看在薄面上,能放他一马!师兄!”

    “啊!”是绿意少女的声音,少年叫道:“师妹你没事吧?!师妹!”见绿衣女子没有回答,少年大喊:“我和你拼了!!!”少年一声大喝长剑刺向黑衣男子。

    《皓月银狐》第六章——江湖旧怨,无不新人

    第三节——新人

    少年长剑不及黑衣男子身体,竟然被打断做数段。剑身一块块散落下来,少年被他一吓竟然脚下一擦,摔倒在地,小乞丐看到心里似是报了仇一般,非但不担心少年死活,反而更痛快起来。“你还不快走!”“山羊胡”大声吼道。小乞丐心里乱成一片,将信件死死塞到怀里,倒身回转到房前,将马匹牵出。正要逃掉,忽听黑衣男子吼道:“今天谁都不许走!师妹,这些人说你死了,是吗?是吗?!”黑衣男子一步踏到少年身前,细细看向少年和绿衣少女,突然从他眼角涌出一串泪珠,他哭道:“师妹,看来你是死了多时了。他是你和他生的孩子么?!”突然男子看向绿衣女子吼道。绿衣女子一再退步,而黑衣男子步步紧逼,眼看就要退到小乞丐身前,不料少年男子偷偷砍向黑衣人。正要砍伤肩膀,黑衣人一怔显然是发现了少年的暗招,只是将手轻轻一摆,只见少年飞出丈远,倒在地下再也没有起来。绿衣少女心头一痛大声呼道:“师哥!”黑衣男子嘿嘿一笑,心道:这个小女娃倒是和师妹一样啊!偏偏对小白狼起心!黑衣男子偏偏不放过少女,砍向绿衣女子腿弯。只听女子惨叫一声,昏死过去。小乞丐看到这时再也没法忍心看向那里,狂窜上马,扬缰而去。黑衣男子见有人逃脱出去,并未着急,只是一摆手掌道:“捉活的!”

    “是,大人!”只听黑暗之中似有千军答应,“山羊胡”大吃一惊,苦笑道:“师哥,你何必带这么多兵将!一人足矣。”说完“山羊胡”躺倒在地上,摆出等死的样子。“哼哼!好一个‘一人足以’当年我若是千军万马,早就将那小子碎尸万段了!”黑衣男子又是一声大笑道:“怎么样!没想到我会如日中天吧,当初你投靠了他,好!现在我再给你一条机会,你弃暗从明,跟我下山,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怎么样?”黑衣男子似乎是满含期待,却又显出一脸不屑。

    “呵呵呵呵……师哥真会开玩笑,这个世界什么才是明什么才是暗。恐怕你自己也搞不明白吧?!”“山羊胡”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来。黑衣男子又细细看向躺倒在地的绿衣女子。

    小乞丐一阵狂窜,见四周全被黑衣男子包围得密不透风。心中急道:你个“死山羊胡子”,这不是让我白白送死吗!”正说着间,他赶忙避开一只射向马匹的飞箭道:“奶奶的,老子跟你们拼了,好马儿你带我冲出去,好好犒劳你一顿怎么样!”马匹一阵嘶鸣,仿佛听懂人话。小乞丐双腿一夹马身,历史窜出半丈远,接着马不停蹄地冲向黑衣人。所幸漆黑之中,并未被利箭所伤,更是一步踏到黑衣人身旁,踢倒几名黑衣人。

    众人大惊失色,赶忙朝他放箭,无奈主人不让伤人,因此每次放箭都是射向马匹,一一落空。不多一会,马儿就跑的无影无踪,众人刚要上马,却见主子传下命令,赶忙停住脚步。这边“山羊胡”束手待毙,不等黑衣男子走进跟前,就要自行了断。不料手刚一伸到剑柄之上,却听嗖得一声,一只利刃飞穿过紧张的空气,射向剑柄。“山羊胡”的长剑立时被打下手掌,他大吃一惊刚要再去拿起长剑自刎。却听见:“悠悠扬扬传来一声大喝,“师弟!不料你还是如此刚烈心性啊!”正听着间一人嗖的一声行到自己跟前,仿佛是没有动就移了过来。“山羊胡”一看正是师哥“络腮胡子”,才道:“惭愧!”此时,少女行了过来,见腿上依然在流血,慌忙撕下一块衣服包扎起来。眼睛却时不时得瞟向少年,只见少年依然躺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少女心中万分痛楚。“络腮胡子”不由分说,一剑刺了上来。黑衣男子并未招架,只是将身体猛然一斜,躲过来剑,“络腮胡子”见他不出招,笑道:“你倒是好心情!看剑!”说时迟那时快,“络腮胡子”已将第二剑刺向黑衣男子,这一剑刺得劲道十足,似乎要戳破男子肩头,只听男子狞笑道:“你跟你师哥一般懦弱无力啊!哈哈,只会这一招吗?!”男子脸上显出不屑,开始还击。只见他招招死招,却是将刀法展示到淋漓尽致,不管左手短刀滑向颈部的劲道抑或是右手刀锋的不差毫厘,都显示出一个刀客的美丽,除了那张脸庞。顿时,场上“络腮胡子”被黑衣男子压制的不能出招,看去就连简单的防守都是难于应承。不多时,只听黑衣男子大喝一声:“死去吧!”“屠刀”崭向“络腮胡子”印堂,一下死死压住“络腮胡子”来架的剑体。顿时,黑衣人大喝一声,将锋利的刀尖滑向“络腮胡子”。“络腮胡子”渐感不支,只觉一股蛮力像是要将自己压迫到地底之下,自己往上顶的力道渐渐消散开来,眼看马上就要被这利刃戳到额门。

    小乞丐自从一步跨出围阵,就丝毫不敢放慢速度,一马平川。此时已至天明,人倦马乏,缓缓往泰山派府上赶去。天微微明亮开来,一夜未合眼的小乞丐见眼前已经能看到在众岭只见矗立的山体,心中虽然畏惧苦劳,但是一想马上就可以救出绿衣少女,心头为之一振,赶忙夹了一下马身,疾驰向远处的山麓。一路上荒郊野外,虽是佳境无限,每每想到落难的几人,却再无心情观赏一眼。不倒半个时辰,已经行到山麓之下,见几个道士正在打扫台阶,却见他们时而杨起扫帚,时而扑向前方,道不是在打扫卫生,而是在扑蜻蜓。小乞丐看了一阵不耐烦道:“你们师祖呢?我要见他。”不料几人兀自打扫卫生,根本就是不理他,小乞丐只好将马匹扔下,径自走上山路。只见山路陡斜,攀岩而上,虽是常走江湖的小乞丐也是第一次去泰山。小乞丐虽是丝毫诗书未读过,却是听过说书先生说过李白的诗句的,此时依附而上,云气渐聚翻腾涌动,万山仅仅露出山顶余角,放佛海中仙山。小乞丐学着诗人的样子吟道:“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连他自己都很是诧异,平日不懂诗句的自己,今天竟能被送出李白的诗句。对一览众山小!小乞丐想着,加大脚劲,往山上窜去,不多时便已气喘吁吁,再也难遇攀登。低身竟是一屁股坐下,再也不想起来。小乞丐刚要坐下,却是惊了一跳,只见眼前绿油油的一棵松树抓住山崖顶端长定,却在生出崖外的细枝之上端端正正坐着一人。那人一袭白袍,闭目静坐纹丝不动,仿佛和白云化成一体,怪不得小乞丐会看不到他。小乞丐感到吃惊,一时半坐半立的身子不知如何是好,索性拿出看家本领,吼道:“你知不知道那个什么鸟道人在哪里!”

    男子依然飘渺得穿梭在雾间,似乎根本就不存在。小乞丐心中有些生气,小声骂道:“狗娘养的!!怎么没一个理老子的!”边说着边要再往山上爬去。却听见道人宏声道:“你是来找我的吧。我早已得知。你下山去吧。”小乞丐心道:你知道??知道个鸟,你的师弟徒子徒孙被同门叛徒杀了个精光,你却在这里坐云端,参禅打坐不理。可当真是个怪人!小乞丐见男子也就四十上下,一脸慈和,闭目端坐在松枝之上,想到绿衣女子正在备受煎熬,说不定早就命丧黄泉,这斯真有耐性,恨道:“我倒是要问你,你徒子徒孙在哪里?你可知他们要死了吗?”只听男子说道:“死生本天命,万物世间过。本就无万物,皆是心多错。”小乞丐自然听得稀里糊涂,又不参禅坐佛,没那六根清净,怎么去顿悟道家嗔言。他见道人一丝未动,笑道:“你这个瘸子,单是穿着道袍就潇洒,不想却是个见死不救的冷心狼!”男子徐徐又道:“人本世间过客,若是早走也必定投胎,若是晚走也必是投胎,那么有什么不同?”倒是道人问起小乞丐来,小乞丐不假思索道:“正如你一般,端坐青松云上,非仙非佛,装什么装!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神人,知道的当你神经一场!你连自己的师兄弟都不救,可见是死了!”小乞丐边说着边盘起腿稳坐下。突然白衣人飞腾到自己眼前,身轻如燕踩云而至,一举长袖虑了一把胡须道:“小兄弟却是深有慧根。”说着伸手朝向小乞丐,“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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