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字数：571 更新时间：11-10-14 13:10
红褐色的毛毯，裹在一根木头上，从立交桥上掉下来。
人们又惊喜又敬畏的团团围住它，像抢食的狮子一样，红着眼，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激动的舔着双唇，朝着这根会流血的木头膜拜。就等一个人吹响号角，就肢解它。
木头还在流血，从每个细胞壁渗出来，像掐掉嫩叶后，冒出的汁液一样。血流到哪儿，人们退到哪儿。渐渐地内圈不那么圆了，从桥上看就像一个心形。像男孩们告白时请来的群众演员一样，在操场上站好，高喊着：“婊子！婊子！婊子！婊子……”然后掏出红色的荧光棒摆出一个箭头。顺着指示的箭头，你会发现到处都有箭头，每个箭头指示的方向都会有一张海报。就是团支书经常会做那种东西，倡议全校一起干某事。这次也是，荧光笔写着“婊子！婊子！”而且国际化的写上了英文的附注。
刘欣坐下来，身上的毛毯不知不觉的松掉了，她光着身子抱着桥上的柱子，头朝一边歪，眯了眼睛大量桥下围观的群众，发现她自己也在里面，套着初中的校服，被白色毛衣撑得鼓鼓的，瞪圆了像木头一样伫立在那里。人们往后退，留她一个人在那里，血水从她的毛衣里冒出来，漫过她的白球鞋，暖呼呼的，阮于松每次给她洗脚时，也那么暖。可她很多时候会觉得自己像锅里的青蛙，煮着煮着就变熟了，最后被人们分尸，分食。
每个城市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但是，都是越晚越温暖。
后来刘欣还是被扛进车里，在阮于松怀里感受凌晨四点的温暖，和十五岁最后的一个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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